第174章 第 174 章
同时间, 蔡莹莹也坐到车子内，透过车窗望着外面一群记者，这要是换到其他时候, 她一定特别高兴。
有这么多记者跟随，证明她这个蔡氏千金的地位很高。
可现在……都是一些笑话。
公司项目出现问题, 多个建筑工地停工, 最可怕的就是命案。
一件又一件的事情闹出来, 公司股市都快要呈直线下跌, 这些可都是钱啊，哪怕蔡氏企业现在还没落到她手中, 但又怎么可能不肉痛？
如果不在意, 也不会在还没毕业之前就赶回国。
“我妈在哪？”蔡莹莹问着前方的司机。
司机道：“谭总在公司。”
蔡莹莹有些恍惚。
谭总。
在最开始的时候, 所有人对妈妈的称号都是夫人，‘谭总’这两个字, 代表着就是权利。
“送我去公司。”蔡莹莹立马道。
前方的司机有些为难，“可、可是谭总交代让我送您回家。”
蔡莹莹张了张嘴, 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因为她知道, 就算自己说得再多，也没有任何意义, “好，我回家。”
很不甘，但也没办法。
谁让整个蔡家都不当她一回事。
关于这点，蔡莹莹还是蛮有自知之明, 谭毓知道女儿回来的消息, 也只是点了点头, 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公司的事上。
“那人跳楼的事凭什么要我背锅？我当时都没参与公司的事, 就算你们想要找个背锅的人也轮不到我身上吧。”
“别说得这么难听, 什么背锅不背锅。”
“你当我傻不成？”谭毓气得很想撕了面前的人，“我就是再傻也知道那人肯定不是自杀，现在闹得这么大，就算想砸钱也按不下去，到时候真要调查出来，那我……”
有那么一瞬间，谭毓是真后悔坐上这个位置。
当上这么大企业的执行总裁，那感觉是真的很好，尤其是在会议的时候坐在最首位，那个时候的心情感觉要飘起来一样。
可是……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
哪怕不想承认也不得不说她确实没本事管理这么大的企业，送来的合同根本看不明白，会议上的事业根本听不懂，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李秘书将她推到执行总裁的位置上后，就再也没有插手公司的事，弄得她连一个帮手都没。
别人送上合同她只能签字，别人说这是一个很能赚钱的项目，她也只能相信，并极力促成这件事。
当然了，她支持的这些人是在股东大会上支持她的人。
那些站在蔡闻身后的人，不管给什么决定，她都是直接拒绝。
一开始还觉得能应付过来，等公司的盈利出现负数时，她就有些绷不住了。
同样坐不住的就是蔡氏企业的股东们。
他们可以不管蔡闻两夫妻怎么斗，但该维持住的利益还是得维持住，不然亏的就是他们口袋里的钱。
然而，谭毓坐上这个位置一坐就是好几年，不是不想让她下去，而是着些人或多或少都有些把柄在李秘书手上，就算再不满意也只能忍着。
就一直忍到现在。
瞧着公司出了这么多事，必须有人站出来承担，那这个人的不二之选自然就是谭毓了。
可谭毓能答应吗？
自然是不能。
这种事落到谁头上都恨不得马上躲一躲，她肯定也是这样，闹出的这些事可大可小，一旦她站出来承担很有可能牢狱之灾，那她肯定不干。
“爆出来的东西都不是我在任时候发生的事，就算我真的站出来顶罪，警方和民众会相信吗？”谭毓见有人还想说服她，便直接道：“反正我不会，如果你们一定要强压在我头上，我也会直接向公众表明时间不对，那个时候企业的名声可不能再坏了吧。”
“你敢！”
“你得知道，蔡氏企业的大头是你们夫妻共同拥有的。”有人继续劝着，“如果企业亏损，亏得大部分也是你口袋里的钱，难道你就舍得？”
“要知道蔡氏企业的原身可是你爸辛苦打拼下来的谭氏，难不成你要眼睁睁看着你爸一辈子的心血就这么没了？”
有人来强、有人来软，他们的意思都是让谭毓主动背下这口锅。
一来有人背锅就能解决掉外面那些烂事，再来也能有借口让谭毓主动下台，比起没一点本事的谭毓，他们更乐意蔡闻坐上这个位置。
就算蔡闻一意孤行了些，都不把他们这群元老放在眼里，但好歹蔡闻能给他们赚钱，不像谭毓在位的时候，他们口袋里的钱还得往外掏。
再这么下去，蔡氏这么大的企业迟早被这个女人玩垮。
周边人全都在劝，还保证这件事不会让她有牢狱之灾，说着说着，本来态度强硬的谭毓慢慢也有了些松动。
没坐上这个位置的时候，多少有些期盼。
一旦坐了上去，才知道需要承担的认责有多大、有多难，真不是她能掌控了的。
再加上这么多人的劝说，谭毓真的犹豫了。
不过她没马上回答，而是先找上了李秘书。
李秘书现在可不是一个小小的秘书，谭毓上位后他的职位也跟着起来，如今已经是一个大项目的负责经理。
而这个是现阶段整个企业最赚钱的项目，对于李秘书的职位提升，企业内是没一人有意见，也是唯一夸谭毓眼光的时候。
“你说，我该不该背锅？”
在办公室内，谭毓找李秘书寻求答案。
李秘书轻笑，“你知道背锅后的下场吗？”
“他们保证过，就算我抗下这件事，最多也就引咎辞职，从执行总裁的位置上退下去，绝对不会让我受到刑事责任。”谭毓对于这点没有怀疑，因为在来之前她就有咨询过律师，律师也一一点明她需要承担的责任，就算有人要坐牢，那个人也不会是她。
“那你觉得退下来后，蔡闻会怎么做？”
谭毓拧紧眉头，“执行总裁的位置肯定是他的了。”
“他会放过你？”李秘书又是一声轻笑，他将手机拿出来，点开一份文档后递过去，“蔡闻这几年正在秘密转移财产，当初就是打他一个措手不及，才能避免他掏空企业的资产，一旦他再坐上执行总裁的位置，那属于你的东西将会被他全部拿走。”
看着谭毓脸上的惊慌，李秘书勾了勾唇角，“哪怕最后他将蔡氏企业全部都给你，那也将是一个巨大的空壳子，甚至有可能欠下无数欠款，全得由你偿还。”
“他不……不。”谭毓很想说他不会这么做。
但想想这几年，先是无数次争吵，再来又狠心的将蔡闻踢下神坛，本以为位置兑换，蔡闻又会回到原先对她呵护的样子，可到现在谭毓都还记得，当执行总裁的位置落在她身上时，蔡闻那双充满滔天恨意的眼神，就像是要杀了她一样。
“你想下位可以，但也得好好想想你下位后的下场，如果能舍得将现在拥有的所有都放弃，那我支持你的决定。”
谭毓哪里舍得。
如果舍得就不会落到现在这般局地了。
李秘书起身，打算离开办公室，而就在他快要伸手碰上把柄时，谭毓突然对着他大吼，“是你！要不是你，我怎么会和蔡闻闹崩！”
如果不是他，自己还是一个除了花钱就什么都不用想的贵太太，哪怕蔡闻外面女人不断，但也没影响到她的生活。
而现在……她一旦退缩，蔡闻真的会赶尽杀绝。
李秘书轻笑，“现在知道会不会太迟了？”
丝毫没有被戳破的恐慌感。
谭毓被他的语调气得不行，也不管他手里有没有自己私会老同学的证据，现在是恨不得直接将他踹出企业。
然而，有些事还真不是她想做就能做。
李秘书是企业唯一赚钱项目的负责人，那是公认的有本事，谁愿意无端将能给他们赚钱的员工给踹出去？
李秘书就是知道这一点，所以他无所畏惧。
又或者说，他根本不在意这个职位，他接受的这个项目确实很赚钱，同样投入也十分的庞大，一旦出现问题导致该项目失败，蔡氏企业可不是被啃了一块肉下来，而是整个流动资金都将扣留，资金周转不过来，还会导致其他项目失败，到时候会脱一层皮。
李秘书本来就不是蔡闻赚钱才来的公司，他要的就是蔡闻两夫妻经历他爸妈破产后的绝望。
继续担任职位自然好，可就算被赶出去也不怕，项目中早已经被他加了雷，就等爆出来的时候。
而现在还不到那个时候。
这日，李秘书因为出差来到一座海边城市，他在这里见了合作伙伴，商谈好一系列的条约，等合作的事全都商定下来，便将这个好消息传到公司，顺便请了两天假期，打算在海边城市短暂的度度假。
他没让下属们陪着，一个人来到了某处海滩。
靠坐在沙滩椅上，享受着难得的悠闲，这种安静惬意的日子并没有让他心情平静。
快了、就快了，他和某个人谋划了这么多年，总算能收场了。
“需要一杯冰凉的椰子水吗？”
李秘书睁开眼，看着凑到身边的年轻男人，看着他手中的冷饮，“新品？”
年轻男人点了点头，坐在他旁边的沙滩椅上，“百分百椰子水加奶盖，天气热的时候喝上一口挺解渴。”
李秘书接过来喝了一口，确实够透心凉，“确实蛮不错，看来你们店里又要有爆款新品了。”
“还行吧。”
李秘书看了他一眼，“你打算什么时候发出去？”
“你觉得呢？”
“现在是最好的机会，将这些年所查到的东西全都散发出去，让蔡氏企业彻底没有喘息的机会。”李秘书说着说着，话里带了些紧促感，有些迫不及待了，“蔡闻两口子享受了这么多年，也是时候为他们原先做过得事赎罪了。”
“行。”年轻男人点了点头，“我手里还剩下十二个消息，一件比一件大，这些消息我会在一个月内全部散发出去。”
李秘书笑了，仰天笑了几声，随后一口气将手中的饮品喝完，他看着身边的人打算起身离开，便道：“如果蔡氏垮台，我有没有荣幸去你的饮品店打工？”
年轻男人道：“我以为你会自觉的过来报道。”
李秘书扬了扬眉头，对着他做了一个挥手拜拜的动作。
说起来，他和男人能合作，是他怎么都想不到的事。
当初被蔡闻派出接蔡莹莹，给苏家的人留过一个电话号码。
谁能想到，就在某一天，苏家的儿子会给他打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