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与最强的战斗
高桥千雪看着五条悟，轻笑出声：“你知不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呀……敢自称我父亲的咒术师，这两千年都没有一个。”
“吾父乃是伊邪那岐命，只有百年短暂寿命的人类如此口出狂言，真不怕天谴吗？”
五条悟张大了嘴，做出一个十分夸张的无聊表情：“不好意思，上学的时候除了理科其他文化课我都逃课出去玩了，根本听不懂你说的是谁。”
他扔了一把爆米花到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能告诉我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吗？我还从来没看过哪个咒灵有这般阵仗，这宏伟的场景让我想起来前两天刷到的视频……”
“你看过印度阅兵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就跟那十多个人骑一辆摩托车上的画面一模一样。”
拳头硬了。
这家伙嘴还能更损点吗？
“现在的咒术师也就只有嘴皮子厉害点了。你知道现在这世间的咒术师为什么如此少吗？”一丝红光在高桥千雪那双浅金色的眸子中闪过，黑色和服垂下来的长振袖无风自动着，她看向五条悟的表情疏离且冷漠。
“平安年间，那些咒术师家族都是昌盛至极，但为什么他们一点传承都没留下呢？”高桥千雪露出一抹残忍的微笑：“因为他们都被我杀掉啦。那时候地面和河水都被他们的血液染成了艳红色，就像是秋天的红叶，真是美极了。”
“现在咒术界所谓的御三家不过是因为当年太过弱小，被我仁慈放过的漏网之鱼罢了。
“厉害厉害，我好害怕。”五条悟把手中的爆米花桶随手一扔，然后拍了拍手上的残渣，做了一个热身的动作。
“过程说的那么牛逼有什么用，最终结局不还是被人封印了吗？要不然您怎么时隔这么多年才现身呢？”
高桥千雪又被噎了一下。
“无聊的寒暄就此打住吧。”五条悟眼神慢慢变得危险了起来：“我可不承认你这家伙是我可爱的学生啊……不管你是什么东西，快点从高桥千雪身上滚出去。”
高桥千雪有些不耐烦了：“要打就快点动手。视频看多了眼睛近视了吗？还是说你的六眼只是徒有虚名？我不信你看不出来我和高桥千雪是一个人。”
现在她的力量不仅没有完全恢复还有时间限制。而且最要命的是她这具在被动模式下捏出来的孱弱身体已经快承受不住她现在的力量了。
在这短暂的时间中，她不仅要让五条悟以杀死夏油杰的方式杀死这个身体一次，还要控制好分寸……万一不小心杀掉五条悟就会变得相当麻烦。
啧。
如果不是她变成现在这幅诅咒的模样，她根本不会用这种重复死亡的麻烦方式。
如果杰不是咒术师的话……复活他就会像复活织田作一般轻松。
不好的回忆瞬间又被勾起，高桥千雪看着五条悟的眼神更加不善了起来。
杰死的时候，她并不在现场，只是见到了他的尸体。他的尸体除了消失的右臂以外没有其他明显的伤口。
所以五条悟到底是怎么杀掉杰的？
高桥千雪露出一抹冷笑：“不要说什么下不去手之类的话，高桥千雪才做了你几天的学生，你不是一直都怀疑她吗？”
她张开手臂，漆黑印有紫色樱花纹饰的和服振袖展开，如同蝶翼一般。
“更何况，面对自己的挚友你都能轻易下杀手，现在就用不着装什么伪善了吧……”
五条悟刚才还带着些许笑意的神情瞬间变得异常冰冷，那双如蓝宝石一般透彻的眼睛直视着高桥千雪，其中蕴含的可怕杀意一闪而过。
“说话要注意分寸，本来看在你曾经当过我几天学生的份上稍微温柔点……”话音刚落，五条悟的身影瞬间消失，只是眨眼的功夫就出现在了高桥千雪面前。
他的手臂高高扬起，包裹着着强大的咒力的掌心以极快的速度照着高桥千雪的面门就按了过去。
“…没那个必要了，不听话的熊孩子还是需要打一顿。”
然而五条悟的手掌只是穿过了她的残影，刚才还浮在空中的高桥千雪已经转移到距离她最近的那个高大漆黑人形附近。
“你在往哪儿打？真迟钝呀，这就是咒术界最强？”高桥千雪发出一声十分嘲讽的笑声。
五条悟也笑了。
“术式反转·赫。”
无下限术式反转之后的‘正无穷’弹射之力从结好手印的指尖猛然迸发，泛着红光的超大范围直线冲击波以极快的速度射向高桥千雪。
冲击气流到达高桥千雪面前比想象中要快的多，肉眼所看到的景象比实际发生的要慢了一拍。大脑才反应过来五条悟发动了术式，那夹杂着可怕破坏力的红光就已经直逼面前，完全不给人防御的机会。
没有高桥千雪命令的漆黑人影看到这危险的一击，保护主人的本能让它伸出了细长的手臂挡住了这一击，将这红色的冲击波完全吞噬。
这一幕与曾经在咖啡馆吞掉漏瑚技能时及其相似，只不过面对这个反转术式，黑影似乎有些吃不消，肚子部位稍微臌胀了一些，就连周身溢散的黑雾也变多了。
高桥千雪皱了皱眉，远离了这个漆黑人影。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刚才没反应过来，白白浪费了五条悟这一击。
就在高桥千雪刚往旁边移动的时候，五条悟又动了，他完全没有留给高桥千雪喘息的时机。几乎就在反转术式·赫的红光消失的那一霎，他瞬间就出现在了高桥千雪面前，手中早就凝聚好的咒力向她挥下。
高桥千雪由于正在往旁边移动，这一击正好打中了她的右臂，右边的和服连带着右手立刻被破坏的看不出原状。
她看了看被咒力拧碎扭转蜷缩的如同弹簧一般的手臂，面无表情的将已经完全无法使用的右臂撕了下来。
黑雾在伤口处聚集止住了血液继续流逝。
这么近的距离五条悟本来有机会一击必杀的。
高桥千雪皱眉看向对面的男人：“就这？？？你是认真的吗？再这么放水我就不客气了。”说话间，这处空间内的所有细长人影全都围聚了过来。
漆黑的雾气笼罩在山间，缓慢移动的高大身躯就像海中摆尾的巨鲸，看似移动缓慢，但实际上一步就能迈出不小的距离，眨眼间就将五条悟完全包围。
与此同时，地上冒着气泡的黑色雾气也弹射出无数纤长的手臂向浮在空中的五条悟抓去。
平坦的山中盆地地面在这些数不清的漆黑手臂出现之后竟然变得像是不断翻涌浪花的海面——无数手臂组成了一波又一波的漆黑海浪，不断向上拍打着，越来越高。
那场景就像是地狱中的无数饿鬼在见到食物后，拼命伸长手臂想要撕扯抢夺着唯一的猎物。
而这些变化的形成只在一瞬间，如果是普通人见到这幅如同炼狱一般的场景一定会被吓得当场放弃挣扎，引颈就戮。
可踩着咒术界天花板的五条悟只是神情有些复杂的浮在空中，默默的看着失去手臂的高桥千雪。
五条悟现在有些疑惑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六眼的之下，高桥千雪周身的咒力在不断减弱。不是那种使用了术式之后消耗咒力的那种减弱，而是如同漏水的木桶那般，咒力不断往外溢散着。
虽然看起来处处都是杀招完全没有退路，但高桥千雪却完全没有限制自己的瞬移能力。如果他想的话，甚至完全可以不管这个烂摊子，从这个看起来严丝合缝的包围网中瞬移回京都。
所以说到底是谁在放水啊……
情形真是越来越复杂了……算了，还是把她打得不能动弹之后再询问吧。看高桥千雪这么有活力，就算他做出点什么超规格的东西，她也能完全接得住吧。
随着手印的变化，无下限术式被运作到了极点。
五条悟身上那本来就压迫感十足的咒力波动猛然暴涨了一个层次，咒力过强而形成的威压甚至让周围的空间都变得些许扭曲。
术式顺转·苍制造出来的‘负无穷’吸引之力与术反转·赫形成的‘正无穷’弹射之力相互碰撞，苍蓝色的咒力汇聚点与泛着红光的咒力汇聚点完全融合在了一起，充斥着骇人气息的紫色假象之力形成。
“虚式·芘。”话音落下，附着着紫色闪电的假想之力从五条悟指尖倾泻而出，对着面前那些汇聚而来的漆黑人影扫去。
这可怕的紫色冲击波用闪电的速度来形容都有些慢了，那些人影还没来得及吸收这冲击，冲击波就打破包围网直接洞穿了它们的身体，顺带打碎了它们身后的那座山的山头。
地上因为虚式·芘的经过，被犁出来一条焦黑的沟壑，深埋地底的岩层全都被剥离了出来，地面的那些汇聚在一起如同海浪般的手臂因这一击竟出现了断层。
这一击之力，竟完全改变了这处山脉的地形，不仅给山开了个口子，还硬生生的将这处被山脉包围住的盆地中开辟出来一个深不见底的峡谷。这种术式的威力完全不像是人类所能发出的。
高桥千雪的嘴角抽了抽，眼里满是无奈。
太快了，不论是五条悟的哪种术式都太快了，就算是她想趁机撞上都来不及，往往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术式效果已经都结束了。
让她死啊！时间马上就不够了！！
她这么大个人飘在这里，五条悟这家伙到底在瞄准哪里？是在用术式给她放烟花玩吗？？
她刚刚明明都已经放出狠话，已经实锤了自己是个两千年前差点灭绝整个咒术界的超危险存在。眼看着咒术界又要陷入危机，不立即祓除她不说，还在这里跟没事人一样闹着玩，这合适吗兄弟。
高桥千雪只觉得心中异常苦闷，一股吐槽欲憋在心底无法吐出。
突然好心累。
永远不能用常人的思维来揣测五条悟的行为模式，这家伙的脑回路不在正常人的范围内。
果然，她就是和咒术师这种恶心职业八字不合。
高桥千雪闭上了双眼，她的身体似乎是凹陷下去了一块，原本很合身的黑色和服变得宽松了起来。
既然五条悟这么强，那她就稍微放开一些手脚吧。
希望这里不会变成他的埋骨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