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小玫瑰09

    小玫瑰发现, 申震的自信总能间歇性爆发，昨天说他能带她上春晚，今天就说能带她上好莱坞。
    小玫瑰戳戳经纪人, “你家申哥以前也这样？”
    经纪人：“色令智昏。”
    小玫瑰检讨了一下自己是否无意间引导过申震, 最近申震越发的恋爱脑了, 极其容易受她影响, 她穿土色毛衣，他也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一套穿到身上，经纪人和助理都不允许其他人对着申震拍照了，她白, 穿衣服不挑颜色, 他不行，他的皮肤天生的古铜色，再穿上脏脏系土黄色, 丑的他自个都不愿意照镜子, 就是这样，他也要穿着这个颜色的毛衣。
    经纪人劝自家申哥收敛点，孔雀开屏也是有时效的。申震要是听劝，他就不是娱乐圈人人敬而远之的存在了。
    助理的态度是顺其自然的，换言之，申哥是给他发钱的人, 申哥愿意干啥，他都支持。直到申震挑战爱心餐而被油溅到脸上差点留疤时, 助理出动了，他拿他给他大姐二姐堂姐表姐介绍对象的媒婆经验来上课, 教导他们申哥什么才是克制的、好的、长久的、没有给对方带来压力的、不是骚扰的追求。
    申震终于舍弃了不适合他的情侣颜色和他不擅长的爱心餐。
    小玫瑰大喘气, 要不是经纪人和助理在一旁用哀求的眼神看着她, 她早就忍无可忍地踹他了。
    经纪人用电影导演来找他讲戏的借口，生拉硬拽地把赖在小玫瑰身边睡觉的申震带走了。
    助理对着小玫瑰点头哈腰，“见谅，见谅，申哥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难以抑制。我的错，我的错，我没教好，回头我再给他上上课。”
    小玫瑰忍笑，摆摆手。
    只要他不送吃的，她挺喜欢他安安静静的睡觉样子，有一点点的可爱。
    节目助理蹲在角落里像一个物件似地没有存在感，经纪人和助理进进出出都没有发现她。
    她这几天一直在磕糖，其实吧，如果小玫瑰想的话，申哥可以带小玫瑰上春晚和好莱坞，只是代价会大一点而已。
    她在角落里看的清清楚楚，小玫瑰在申哥面前偶尔会害羞，在其他场合，小玫瑰可从来没有害羞和紧张这两种情绪的。
    所以，她舍弃了导演给她安排的能提升职位的活儿，霸占住视线最好的角落，扛着摄像机，早早地开始存糖。
    她是不一样的烟火，别的摄影师拍的是女团选秀节目，她拍的是大明星和小选手的恋爱养成节目。
    郑晓燕提着辣鸭脖过来，站在门口看小队长跳舞，心里满意的不得了，小队长说她有基本功的话不是大话，她学舞蹈确实学的快，身体律动也没有问题，只是更适合跳男团舞而已，那凌厉的眼神和力量感让旁边的其他选手看的脸红心跳，小队长要是再换上一身男装，其他选手大概会忘记她们来比赛不是来追星的。
    这样的风格是小队长的舞蹈特色，能让小队长从众多舞者中脱颖而出。当初小队长能够凭借一支舞蹈进入一班，一是话题度，二是她跳舞时的力量感。她跳舞时的气势让人难以忘却，且无法被人模仿，这种特质太稀缺了。
    现在，不是小队长跟着她学跳舞，而是她要反复地琢磨小队长的舞台风格，跳出感觉。
    舞蹈动作好学，但舞台风格和眼神气势难以驾驭。她和小队长组团，一个团队需要融合，如果舞蹈上没有整体感，这个团队是失败的，还不如单打独拼。
    郑晓燕等音乐停下，把辣鸭脖扔向小队长。
    小玫瑰在家经常遭受姥姥的突然袭击，姥姥说这是训练她的反应速度，反正她现在能轻松地接住从后面突然飞过来的东西。
    小玫瑰接住，看清袋子里的东西是辣鸭脖，“爱你！”
    小玫瑰早晨吃大包子时说了想吃辣鸭脖，郑晓燕便从家里带了点过来，她家里开卤肉店，辣鸭脖多的是。
    郑晓燕把她看中的名单给小队长，“这些是我挑出来的，没有团队，独自打拼，基础参差不齐，有好的有差的，重点是性子，没有大问题。”
    小玫瑰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名字，脚指头蜷缩，她找了好久，竟然在这里找到了，指着这个名字问燕燕姐，“这个为什么标红？”
    郑晓燕：“基础很差，凭着一张脸和身材进来的，也没什么唱歌和跳舞的天赋，不是吃这碗饭的人，但她很努力，是所有人里最努力的那一个，她用这份努力追平了其他有天赋的人。这个节目是我介绍她来的，我妈妈也让我在节目里多照顾她。”
    小玫瑰认真听，她刚懂事时脑海里有一本大纲式的故事梗概。她对这本书充满了疑惑和不确定，她是姥姥从玫瑰园里抱回家的，她的亲生父母，她姥姥也不清楚。但她知道她不是普通人，她身上总是香喷喷的，她的力气很大，她的记忆力有些酷，她脑海里有一本书，这本书里有详细的名单。这本书的故事背景发生在二十年后，她没有办法验证，但她在这里发现了名单里的一个人名。
    郑晓燕：“她家里三个弟弟，最大的一个十六岁，读高中，剩下的是双胞胎，九岁，家里父母得病去世，房子和农地都被爷爷奶奶强行要走给了大儿子，大儿子又走邪门歪道拿到了房产证和土地证，上告都没有证据。只能拿着家里不多的存款租了我家老房子。日子本来还能过的下去，前些日子她大弟被查出心脏病，现在她急需要钱。我妈妈怕她走了邪路，让我有好的机会就拉她一把。”
    小玫瑰心里砰砰砰地跳。
    全对上号了……
    这就有些恐怖了。
    在故事里，这姑娘为了大弟的治疗费走了邪路，做了红灯女，染了一身病后死了，大弟也无钱养病早早地死了，剩下来的双胞胎被一系列事故扭曲了心理，早早退学无人教导，为了活着为了报仇百无禁忌，搞事搞的天地色变，最后惨死。
    坏人那么多，这些不足以让她留神，让她留神的是这本书最后一段带着省略号的关于双胞胎的未尽之言——兄弟两人在物理学上的天赋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他们看见了神，心中对命运不公的愤恨让他们没有对神跪拜，而是转身而去，留下一个乱摊子给神，神若怜悯世人便不得安宁，神若视世人为蝼蚁，世人何必存在……
    说句不要脸的话，她看见这句话的时候，被矫情到的同时，心里又有一股淡淡的惆怅感。这很不寻常，她这种粗枝大叶、万事不在意的人很难有惆怅这种细腻的感情。鉴于此，她怀疑她是神那一波的，天生的大力气、天生的香喷喷、天生的漂亮长相，她极有可能是个下凡平乱的小神仙。
    小玫瑰想到这里，自己把自己逗乐了，让燕燕姐喊双胞胎的姐姐过来。
    邬梅穿着选手服过来，这几天是节目组活动日，其他选手都穿着自己带过来的衣服，姹紫嫣红，一个比一个精致，也一个比一个贵。还穿着统一选手服的只剩下她和小玫瑰了。
    小玫瑰的衣服都被经纪人求走了，申震要去国外拍电影，大概要拍三个多月，经纪人用密封袋把她的衣服密封住，分时间段拆袋放香味，用尽全力撑到回国的最后一天。
    而邬梅是没有其他更好的衣服了。
    小玫瑰跳舞跳了一个多月，入了门后，再结合她近二十年的刀拳功底，创造了适合自己的舞蹈，不敢说是舞蹈界数一数二，但在节目组这一亩三分地里，没人能比过她了。
    放一个凳子在地上，她能踩着凳子，借力跳到三米高，然后翩翩落地。类似这些她认为很简单但别人绑着安全绳也不敢尝试的动作，被奉为了舞蹈一姐，舞蹈老师也甘拜下风，把她踢出了学员名单。
    她现在除了自个练舞，就跟着音乐老师学唱歌了。她在唱歌方面有点不开窍，学习进度让音乐老师每次看见她都是死亡辐射。
    现在生态闭环是这样的：舞蹈老师躲着她，她躲着音乐老师，音乐老师因为体态不佳躲着舞蹈老师。
    郑晓燕一直关注着邬梅，知道她的练习进度。邬梅在路上也已经知道了郑晓燕的打算，她认识小玫瑰，报名的时候就听说了，导演说小玫瑰和她一样都是靠脸来走一波的，她和其他靠脸进来的人在选手们的才华下黯然失色，只等两周后的比赛被淘汰，而小玫瑰一直熠熠生辉，所有人都知道小玫瑰将大红大火，舞蹈老师和造型老师在私底下说小玫瑰身上有那种让人移不开眼的特质，这种特质会让小玫瑰走到她们望尘莫及的高度。现在她有一个成为小玫瑰队员的机会……
    小玫瑰看着邬梅不停颤抖的膝盖，眨了眨眼。
    她很凶？
    很吓人？
    “你害怕我？”
    邬梅摇摇头，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飞快地点了点头。
    小玫瑰想了想她在节目里做了什么让人害怕的事儿，捂脸。
    不用解释了，她知道了。
    前段日子有猥琐狗仔偷偷跑进女生宿舍里偷拍私密照，她发现后，一脚差点踢爆他的子子孙孙。后来有一个长舌婆不停对着被拍到私密照的小姑娘进行语言暴力，眼见着那小姑娘羞愤的快要干傻事了，她带着那小姑娘走进那长舌婆的房间，剥光了长舌婆的衣服，拍照，然后再删照。公平了，谁也别说谁了。
    这样做虽然特别的管用，但是不对的。她被警察叔叔带走谈话后，又被姥姥监督着扎了好几天的马步。
    下一次再遇见这样的事，她大概还会这么做。她心思不细腻，但她还有点察言观色的能力的，警察叔叔和小姐姐虽然当着长舌婆的面，严厉地批评着她，但眼神里都是和蔼可亲的，警察小姐姐还偷偷给她倒了一杯牛奶，放糖的。
    有时候吧，恶人还需恶人磨，只是下一次，她做的再小心点，要像长舌婆那样，害人不留把柄。
    这几天，节目组、燕燕姐、还有其他选手对她特别的好，她想吃什么他们就给她买什么，就是一时买不到，也会惦记着给她买。
    这等被众星捧月的事情，她挺习惯的，她救过的人挺多的，艺高人胆大，她读高中时借力缓解冲力地接住了被汽车撞飞的小娃子，没有造成二次伤害，小娃子平安无事后那一家子就差把她当祖宗供着了，到现在还要每年过年的时候给她送半头猪。她姥姥说，别人供奉神仙每年放一个猪头，她倒好，每年半头猪，比神仙还有面儿。
    没办法，盛情难却，她也身不由己的，红烧猪肉太好吃了。
    邬梅深呼吸，做了很长时间的自我纾解，膝盖终于不再哆嗦了，对着小玫瑰展示她的唱跳。
    郑晓燕心里清楚，像邬梅这样普通努力的选手很多，小队长如果看不上也是正常，只是邬梅被淘汰后就真的无路可走了。
    小玫瑰：“比我唱的好太多了，以后咱们都是队友了，要不要住一块磨合？”
    邬梅猛然抬头，定定地看着她。
    小玫瑰眉开眼笑，“我除了舞蹈好一点，也不咋样。”
    邬梅急促地摇头，眼睛湿漉漉的，焦灼了许久的心有了春雨滋润。
    小玫瑰认可了她，以后她们是一个女子组合，有小玫瑰和燕燕子在，她不会被淘汰了，她和弟弟们有了出路。
    三人同时出现在食堂，其他选手知道小玫瑰和郑晓燕的团队里多了一个新成员。
    很快，节目镜头里多了邬梅这个在选手里不突出的新面孔。
    导演助理问小玫瑰选择邬梅的原因。
    小玫瑰瞎掰，“我是安静的小玫瑰，燕燕姐是活泼的小燕子，梅姐姐是看不清的雾，你不觉的这样的画面很美很有意境吗？”
    助理觉的小玫瑰的脸皮厚度已经无法估量了。
    她安静？郑晓燕活泼？
    这次的采访镜头不能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