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三十二章：秘书
第三十二章：秘书
未能实现的蜜月旅行出乎意料地变成了两人的约定。
婚后第三天，灿耀正式发布了投资腾霄的公告。这个结果对于外界并不意外，甚至是意料之中。从灿耀和腾霄公开喜讯开始，众人便早有了心理准备。
当初不少看腾霄笑话的人也开始趋炎附势重新和腾霄拉关系。
一天的功夫，卫霄的电话声响起的次数比之前一个礼拜还要多。他被迫忙着周旋于来自四面八方的人情。
老实说卫霄并不擅长这些，但又无法回避，只能是硬着头皮维护这些牛马蛇神。
卫霄不禁感叹世人的现实。
言亿冬见卫霄脸色不佳，递给对方半杯温水，“给。”
卫霄早就口干舌燥，看到水如同救命稻草，接过水杯“咕咚”了一大口。
杯子里的水瞬间见底。
“还需要吗？”言亿冬问。
“不用了。”卫霄觉得嗓子舒服了许多。
“怎么了？”
“没事。有点不适应。”
言亿冬顺势坐到卫霄对面的沙发上，“不适应什么？不适应众人的示好？”
卫霄：“是。总觉得事情进展得过于顺利。”
卫霄虽然不是悲观主义者，但对待腾霄的现状也并没有多乐观。突然一堆人的嘘寒问暖，让人总有点惴惴不安。
言亿冬神情坦然，似乎早就见怪不怪，反而对这些人的态度不屑，“别他们想得太好。”
卫霄不懂言亿冬为何这么说。
言亿冬猜出了卫霄心里的疑问，“腾霄的危机并没有解决，只是被延缓。这些人对你的示好也不是看好腾霄，而是给了灿耀的面子。”
当下灿耀的实力有目共睹，多少人想要和其搭上关系。卫霄也明白腾霄和灿耀之间的差距，并没有芥蒂。
“我们之后要怎么做？”卫霄更关心如何帮腾霄从困境解脱出来
“先解决腾霄的信誉危机。”
这天，言亿冬带着季宇和卫霄一同来到腾霄的办公大楼。
新婚三天的夫妇同时出现腾霄的消息，在几分钟内传遍了公司内部群。
【老板和老板娘来公司了】
【什么情况？刚结婚就来上班？】
【谁知道了？以前就听说过言总是个工作狂，没想到现在是卫总跟着一起狂】
【我看八成是个妻管严，老婆说啥是啥。咱们卫总一看就不是有话语的人】
【那我们怎么办？我不想天天加班】
【加班算什么？不被裁员就不错了！就现在的腾霄说不定哪天就没了。】
【不会吧！灿耀都投资了。】
【这种事谁说得准？结婚几天就来上班，你觉得会有好事？】
群里的员工众说纷纭，纷纷猜测言亿冬和卫霄此刻出现在公司的原因，还有人开始为自己想后路。
言亿冬自是知道自己明晃晃出现在腾霄大楼势必会引起内部恐慌，这也正是她想要的。她从一开始就没有低调的打算。
踩着高跟鞋直达卫霄的办公室，当着卫霄秘书的面，言亿冬直接坐在了总经理的办公椅上。
乔谷没见过这个架势，无助地看向卫霄。
言亿冬给季宇使了一个眼色。季宇心领神会，对乔谷说：“从今天起，言总受卫总委托将正式接手腾霄的管理。”
乔谷吃惊：“啊？”
言亿冬面不改色地问：“有问题？”
乔谷点头：“这么做不和规矩。”
言亿冬起身走到乔谷身边，一脸和善道：“初来乍到，对腾霄的规矩我确实不太懂，你方便说说看是什么吗？”
乔谷：“腾霄的管理者怎么能说变更就变更，肯定是要董事会投票通过的。”
言亿冬若有所思：“那卫总要召开董事会，麻烦你通知一下。”
乔谷：“召开董事会应当提前十日。”
言亿冬：“召开临时会议，似乎不需要这么久吧？”
乔谷：“可是其他董事不一定有时间，也不一定愿意配合啊？”
言亿冬笑了：“腾霄的管理层变动这么重要的事情，他们还不来？还有你确定你可以代表他们的想法？”
乔谷满脸为难：“这？”
言亿冬：“我会让季宇协助你，通知所有相关人士会议时间。”说着给了季宇一个眼神。
季宇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乔秘书，跟我来吧！”
乔谷犹犹豫豫跟着季宇离开。
门一关，卫霄开口道：“怎么了？你刚刚说的话和你平时不太一样。”
言亿冬笑了：“不错嘛！居然还会察言观色了。”
卫霄：“天天和你在一起耳濡目染，总得有点长进。但我也只是学个皮毛，不懂你这么做的用意。”
言亿冬：“我不信任腾霄的任何人。”
卫霄眉头微微一皱：“嗯？”
言亿冬：“你回来这么久，腾霄暴露了这么多问题，你可查出了什么？什么都没有，反而是问题越来越多，是不是感觉自己做任何事情都推进不下去？”
三言两语就点破了卫霄的困扰。卫霄甚至觉得言亿冬是个算命先生。
“你怎么能这么清楚？”
“猜的。”
“猜的？”
“是，其实并不难猜。你经历的这些我最开始也都经历过。”
“你都经历过？”卫霄意外。
他从没想过言亿冬这样雷厉风行的角色也会有和他一样的经历。
“我最初接手灿耀的时候，很多人不服，处处给我使绊子。就是为了给我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一个下马威。”言亿冬早早就尝过了人情冷暖的滋味，自然也懂得卫霄的难处。
公司里的董事一个个都是老狐狸，身居高位，手握权力，对于利益看得比谁都重。
“那你怎么解决的？”卫霄好奇。
“培养心腹。”言亿冬太知道一个人孤军奋战腹背受敌的滋味有多不好受。
“季宇就是那个人？”
“嗯，季宇给我当了三年秘书，我也是这三年才真正放开手做事。”
卫霄还是第一次听言亿冬聊她和季宇的过往。
“那在他之前呢？”
“最初几年我身边跟的人是爷爷派给我的。我虽然也能信任，但称不上心腹。”
言亿冬回想自己起初进到灿耀的时候，身边随时随地有个“监视器”，一举一动都被人掌控，她不得不做事小心翼翼，生怕一不留神就给人留下把柄。
不堪回首的往事，言亿冬已不打算细说。她本就没有卖惨的习惯，更不需要博同情。
而且现在也不是卖惨的时候，处理腾霄内部隐患才是关键。
“我刚刚之所以那样和你的秘书说话，是想看看他的态度。”
“那你看出了什么？”
“他不是你的人。”
卫霄点头：“的确不是。我来公司的时候他便在了。”
言亿冬：“谁安排的？”
卫霄：“他一直都在秘书部，以前德叔在的时候是个小秘书，后来德叔退休是他接手的，也跟了爷爷一年。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德叔？”言亿冬回忆了下，“林德吗？”
“是。”
林德是卫青扬的左膀右臂。言亿冬虽然没有什么机会接触，但也是了解的。
言亿冬沉默了会儿，开口道：“他的入职资料你有吗？”
卫霄：“人事部应该有，怎么了？”
言亿冬：“能拿到吗？”
卫霄：“应该可以。”
言亿冬：“我想看看。”
卫霄：“我来安排。”
不一会儿季宇从外返回：“言总，都安排好了。这是腾霄董事名单，已经全部通知完毕。时间定在了一周后。”
“一周？”
“有董事在海外并表示一定要参加。所以最快需要一周的时间。”
“谁？”
“韩董事。”
“韩榕？”
“是。”
言亿冬知道韩榕，腾霄的二把手。这些年一直都是在卫青扬手下工作。如今卫青扬病了，他人居然会在国外。
“为什么要一周？海外也可以两天回来。有说明原因吗？”
“据他所说，他目前在海外有个项目在谈，所以最快要一周能返回。”
“腾霄的海外项目？”言亿冬目光转向卫霄，“你知道吗？”
卫霄摇头：“不清楚。”
“你对这个人了解吗？”
卫霄脑海里开始回忆，“韩叔叔，小时候见得比较多，长大后就少了。”
言亿冬：“腾霄危机后是什么情况？你见过这个人吗？”
卫霄点头：“见过一次。就是他让我回来坐镇腾霄的。”
言亿冬意外：“他让你回来的？”
卫霄：“对啊，怎么了？”
言亿冬心一沉，觉得事情不简单。
卫青修病重，他一个二把手居然不管公司，反而将公司交给一个没有任何经验的年轻人，做法未免有些太随便了。
这怎么看都不合常理。
言亿冬觉得这事情蹊跷，思索一番后重新看向卫霄说：“看来你一时半会儿是走不了了。”
卫霄：“没关系。学校那边入职工作最快也是下学期。你需要我做什么？”
言亿冬：“你继续做你的卫总。”
卫霄：“那你呢？”
言亿冬郑重其事道：“我给你当秘书。”
卫霄震惊：“啊？”
言亿冬不顾卫霄的惊讶，“就这么决定了。”
站在一旁的季宇也是一愣。
老婆给老公当秘书，这夫妻俩这么会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