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二十五章：原话
第二十五章：原话
言亿冬听得稀里糊涂，不知苏净在说什么，但还是听话下了楼。
见到苏净顶着个大太阳帽子，脸被墨镜遮住一半，站在公司大门口，言亿冬问：“你电话里说的什么意思？”
苏净拉着言亿冬走到一棵大树后：“看前面的咖啡馆的窗户旁。”
言亿冬顺着苏净手指的方向看去，卫霄和一个美女坐在窗边闲聊。
“那女的谁啊？”苏净像个贼一般东躲西藏地左右探头。
“不认识，可能是工作伙伴。”言亿冬瞧着苏净偷偷摸摸的样子，起不成器：“你正常点。”
苏净：“我正常的很，是他们不正常，我刚才进去听到他们的对话，关系不一般。”
“说了什么？”言亿冬没有了刚刚的淡定，好奇心被吊起。
“说什么美国之类的，我也没听太清。”苏净回忆了下说。
“那可能是卫霄国外的朋友回国。”言亿冬猜测着，心又平静了些。
“你确定？”苏净满脸写满不可信，道：“你看他俩这表情，你觉得是普通朋友这么简单？”
隔着一条街，言亿冬遥望着咖啡厅内的两人，初春的阳光明媚又温和，透过玻璃窗映在俊男美女的脸颊，平添了两道圣洁的光晕，金童玉女也不过如此。
言亿冬心里骤然没了底，避开眼神说：“我们先走吧！你不是还有事吗？”
苏净拽住要走的言亿冬，“你在怕什么？”
言亿冬强辩：“我哪有。”
苏净：“那就跟我去。你个大公司的女总裁，怕什么。不管她是什么牛马神仙，总要知道对手是何来路才能应对。”
言亿冬硬是被苏净拖进了咖啡馆，坐在了一处角落，和卫霄两人隔着一道墙体，虽不见人，但却可听声。
“你真的不打算回去了？”
“嗯。”
“那你的研究呢？你的导师应该也在等你回去。”
“研究在这里也可以做。”
“在这里？开什么玩笑！”女生声音里多了份蔑视，“中国的科研环境怎么能跟国外比。你这样的人才就应该在国外发展，才会受到重视。”
墙后的苏净手里不停搅拌着咖啡，忍不住吐槽着：“墙后的这人谁啊！开口闭口就中国怎么样的，她不是中国人啊！”
言亿冬抿了口咖啡，压低声音说：“虽然听着不顺耳，但也不无道理。你没看这两年的新闻吗？好多国外回国的学者呆了几年后纷纷离开，而理由无一例外都是研究环境。国外对这种科研人员的重视程度非同一般，人家拼的是实力，而我们重的是人情。”
苏净：“那也不绝对啊！”
言亿冬：“嗯。但从心而论，大多人还是会追求机遇更高的，不是吗？”
苏净叹了口气。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道理都懂，可就是听不惯。
卫霄倒是没附和女人的话，心平气和地说：“慢慢都会好的。”
“我听说。”
“听说什么？”
“你要结婚了？”
“是。”
“为什么？”女人声音的波动，明显是不甘心男人结婚的事情。
卫霄不禁沉默。
苏净立马就明白过来，这才是女人今天来的目的。
这无声的几秒中，牵动着在场屋内几个女人的心。
“因为家里的原因？”女人追问。
“嗯。”卫霄轻声应道。
“你变了。”女人失望，“我认识的卫霄不会如此。”
“人总会变。”
“她人怎么样？你喜欢她吗？”
话一出口，言亿冬的心被吊了起来。苏净看出了言亿冬眼里的慌乱，伸手握住言亿冬的手，给了一个“安心”的眼神。
无声胜有声，一个举动言亿冬心便安了下来。
言亿冬收回抚在咖啡杯的手，一言不发地等待着卫霄给她判刑。
苏净心里已经想好了，若是卫霄敢说言亿冬半个坏字，她就冲出去给狗男人脑子开一瓢。
时间似乎一下静止，空气也停止了流动，周围嘈杂的声忽然也没有了音。
宛若隔世的几秒钟真真是熬得人心发慌。
卫霄犹豫少顷才开口说：“她很好。”说完就没了动静，并没有回答喜不喜欢。
可言亿冬懂卫霄，一遇到无法回答的问题就习惯规避。宁愿闭口不言也不愿说半句谎话。
言亿冬低眉垂眼，情绪看见低落。
苏净听不出话里的问题。她不懂卫霄，但懂言亿冬。从言亿冬刚刚微微下垂的嘴角便知其心情不好。
“还好吧？”苏净干张嘴不出声地问。
言亿冬扯出一抹牵强的笑，摇了摇头。
杯子落盘声从墙厚传来，女人再度开口道：“卫霄，你不会后悔吗？”
卫霄：“我从不后悔。”
于此同时，言亿冬摇了摇头。
“没有爱情的婚姻如何长久？”
“长久在人心。”
“人心？”
“就好比你我，多年感情，不也说没就没了吗？”卫霄用最平静的语气说着最幽怨的话。
敢情这是卫霄的前女友。苏净大惊，瞪着言亿冬，却看到言亿冬的手放在嘴边，提醒她小点声。
言亿冬并不意外这个结果，似乎已是早已预见。刚刚隔着窗户远远看去，即便是看不见正脸，也能看出女方是个美人坯子。
“joe，你是不是？”
“没有。”
“那你？”
“都过去了，多说无益。”卫霄话说得够绝，颇有一刀两断的意思。
女人调转话头：“我好久没回来，这几天你能陪我转转吗？”
“他是要敢去，我就去给她两个耳刮子。”苏净嘴里碎碎念。
卫霄：“我工作比较忙，会找个朋友陪你。”
“你还真是冷漠。”
“我要结婚了，理应避嫌。”
苏净稍稍顺了气：“算他识相。”
言亿冬进到咖啡厅里第一次露出了笑容，喝尽杯底的最后一口咖啡，“走吧！”
苏净：“这就走啊！”
言亿冬：“嗯。”
两人出了咖啡厅，言亿冬没有直接回去，而是和苏净在街上乱转。
“你刚刚怎么就走了？不再听听？说不定还能听到点什么呢！”
“没必要。”言亿冬拍着苏净的手。
“为什么？”苏净不解。
“卫霄是个言出必行的人，他既然说了不会陪，就不会陪。”
“你还真是懂他。不过这个时候前女友找上门怕也不是什么好事。”苏净看人眼光极准，这些年在鱼龙混杂的娱乐圈。若不是有这本事，也不能走得这么顺。
言亿冬想起卫霄前女友的长相气质，心里有了落差：“好事坏事都是事，既来之则安之。”
苏净翻个白眼：“你又来了。”
言亿冬哪哪都好，就是这老气横秋的样子苏净见不得。一个二三十岁的年轻人活生生成了一个老太婆。
苏净：“我跟你说不要太相信男人。”
言亿冬：“我不是相信男人，我是相信他。”
苏净：“你可拉倒吧！你忘了他当年说什么了？”
看不上矮子。
一箭扎入言亿冬的软肋。言亿冬至今也不明白为什么卫霄会说出这样的话，可偏偏他就是说了。
言亿冬忽然开口问：“苏净，你说男人是不是喜欢女人的类型都是同一类？”
苏净：“大概吧！或多或少都有共同点。”
言亿冬点点头：“你觉得我和刚才的前女友有什么相似点吗？”
苏净愣住：“啊？”
言亿冬：“说说看。”
苏净沉了口气：“一点都没有。”
言亿冬笑了：“我也觉得，我这么普通，没人家的长相，也没人家的身高。脾气还不好。”
苏净：“有个屁用。”
言亿冬：“你是有了不知没有的苦。”
苏净：“你是不知没钱的苦。你是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若是让我有你的家世，我就是个丑八怪瘸腿子我也愿意。何况你还不至于不是吗？”
苏净是穷过的人，自然是知道没钱的苦楚。
苏净：“咱说实话。”
言亿冬：“说。”
苏净：“若你是我这样的出身，你觉得你和卫霄会有交集吗？”
言亿冬语塞。
苏净：“你已经比很多人好了。如果你非要和他前女友比较，可能有一点是一样的，甚至你要更强。”
言亿冬：“什么？”
苏净：“你们的家境都很好，都有钱，而且你应该比她们都有钱，而且你还会赚钱。”
还真是。言亿冬不禁笑了出来。
言亿冬当初愿意和苏净做朋友，就是看中了她这份直白和真诚。别人和她做朋友是因为钱却从不说钱，背地里还讽刺她有钱。然而苏净开诚布公地爱钱如命，张口闭口就是钱，倒是可爱的多。
苏净安慰了言亿冬许久才离开。等言亿冬回到公司，午休已经过去。
早上带了公司的盒饭还未曾打开。言亿冬瞧了一眼，忽然间想到卫霄也曾为其他女人做过饭，顿时食欲全无，堵得心里慌，顺手将饭盒送给了进来送文件的员工。
卫霄下班照例来公司接人，却扑了个空。
季宇正好路过，卫霄拉人询问：“她人呢？”
季宇咧嘴一笑：“言总说了，今天是她的单身派对，让卫总您自己玩去。”
卫霄一愣，紧接着季宇又补充道：“原话，一字未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