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生气
他以为她会拒绝的。
他想羞辱她, 用难堪的言语，使她知难而退。
但她不知羞。不但没被吓退，反而心脏扑通扑通地乱跳起来。她脸红地低下脑袋，双手抱住他的肩颈, 眼神不安又期待地看着他, 嘴唇试探地吻上他的唇。
那柔软的感觉，让他瞬间战栗。
他突然意识到, 他们不是陌生人, 而是有过亲密恋爱的小情人。他那样喜欢她, 几乎是身体的本能。哪怕仅仅是走在她身边, 牵着她的手, 他都会有生理反应，何况是她的亲吻。
她从未有如此热情过。
以往的亲吻，都是他先主动，她被动接受, 唇齿间带着害羞和青涩。然而这次, 他几乎要被吻的窒息晕过去。她不知是从哪里学来的，胆大了许多, 嘴唇轻柔而有力地吮动。她舌尖触碰他的牙齿, 舔舐他上颚。
他浑身的血液沸腾起来。
他感觉有一股热流，从下肢，直冲到天灵盖，汹涌如浪潮一般, 势不可挡。他感觉自己不受控制了, 身体某个地方分明起了变化。他下意识地想做点什么。
他渴望地抱住了她，像饥渴的人抱住了食物和水。他感觉她身上有隐隐的香味。
她跨坐在他的膝盖上，胳膊环绕着他的颈。两人面对面接吻, 他手掐住了她的腰肢。
这腰肢细的让他心慌。
细而浑圆，他一双手就能将其包裹。他能感觉到掌下这具身体是无比纤细、饱满，而且充满弹性的，好像刚成熟的果实。手指一段一段地下捏，分明感受到凹凸的曲线。细的地方极细，丰满的地方则盈润充实，臀部溜圆。
他手心发烫。
她身体往前蹴，想要搂抱他更紧。他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情形，下意识地害怕，只想将她抬开。然而她还是挨了过来。他浑身都是硬邦邦的，只有嘴唇柔软。
他五指插进她头发里，用力地揪紧，想缓解这种狂乱的心悸。他开始用力地吻她，咬她的脖子。
他手不自觉地钻进衣服里抚摸她肌肤。
她吃疼了。
接着感觉到他的手。她脸色酡红，低着头，目光湿热黏腻地看着他，双手捧着他的头颅：“我想去床上，你抱我好不好？”
他像她手里的木偶一般，此时整个灵魂都已经附着在她身上。他抱起她，前往卧室。
他承认自己某种程度上，被色相诱惑。她躺在床上，他将她搂在臂弯，抵着头，唇舌交递亲吻。她动情了，眼神迷离，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他，嘴唇半张，舌尖微露，诱他深入。她本身的皮肤是雪白的，此刻脸颊鲜红，仿佛喝了很多酒，连眼角眉头都泛红。他为这张脸蛋着迷。
她浑身雪白，好像熟透的荔枝。
比他在电影，或者杂志里见到的还要更漂亮，真是美到不可思议。他几乎要呆住了。
他带着点恶狠狠的劲，用力咬了一下她的脖子。
“疼……”她轻哼了一声，身体一抖，手抚摸着他的脸。
她眼睛湿漉漉地恳求：“轻点儿。疼，好疼。”
他埋头，在她脖子，胸前胡乱地啃咬，故意不理会她的要求。
她怀疑他恨她。因为他的动作，不像是亲热，反而像是要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凛凛心想，男孩子，第一次可能都是这样的，带着一点血腥和兽性。就像猫一样，她见过猫□□，公猫就是那样的，会用牙齿死死咬住母猫的颈皮。许途就像公猫，虽然他平日里那样温柔甜蜜可爱，但□□时，也会充满暴力，变得有些凶残。
她想忍一忍。
她身体轻轻颤抖着，太阳穴都在跳。
她闭着眼睛忍耐，但无奈实在是太疼了。他不光牙齿咬，胡须还扎着她。她完全想不到他居然有胡须，平常看不出来。他平日里，脸总是光光滑滑的。但其实他有胡子，尤其是他下巴蹭着她娇嫩的皮肤，感觉像用钢丝球在擦一样。他牙齿也不放过，她怀疑他将她咬破了。
她忍受不了，便拼命去抱他头，试图将他捞起来。
他犟的像头牛，不肯听从她的，仍在不停地用牙齿，在她身上留下印记。她用尽全力，他拗不过，只得抬起头。她嘴唇柔软地在他唇上亲吻着，小声地咕哝说：“不要用牙齿，咬得疼。”
“你亲它好不好？”
她手指抚摸着他嘴唇，示意他：“你可以轻轻地亲它，用舌头舔。”
他眼睛赤红，大概听话了那么一会工夫，不再用牙齿咬，却改为用手捏她。他力道很大，几乎带着一点报复欲，明显在发泄情绪。
“疼……”
她又再次抓着他的手，教他说：“你不要捏，你要手轻轻地摸。”
她教她用怎样的力道和方式，自己才会舒服。
他想发泄，想放纵。
他有种欲望，想将她毁坏破碎。
看到她完美无瑕的身体，他就想做点什么，毁掉她，
可是每当他一用力，她露出疼痛的表情，说出恳求的话，他又情不自禁地听从她。
他放轻了手，温柔地亲吻她身体。
她眼神迷离，双颊现出艳丽的绯红，身体扭动，开始发出哼声。
不知何时，她打开双腿，夹住了他的腰，甚至主动按着他的头颅，压在自己怀中。
她浑身皮肤酥麻，骨头缝里像通了电一样，劈里啪啦。他的手和吻触到哪里，哪里就有电火花炸开。她骨头都发软，身体像融化成了一滩热热的糖稀，头脑也恍恍惚惚，像是缺氧，整个人似飘在了半空中，像坐过山车一样。她感到自己浑身血流在疯狂加速，脸红烫的厉害。要是有镜子照，一定会吓死的。
她正沉浸在这种令人心悸窒息的感受中。她感觉他头在往下滑，她下意识地腿一用力，夹住他脖子。
忽然，脸上被人轻轻拍了一下。
她睁开眼，许途皱着眉，脸色不悦地瞪着她。
凛凛红着脸，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她发现他是一副赤胳膊的样子。底下是短裤，上身白皙纤瘦，肌肉和骨骼都十分漂亮，很健康很有活力。而她自己早就衣衫不整。
许途扭过头，咬着牙，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她有点害怕，伸手去拉他胳膊。
“你怎么了呀？”
许途皱着眉，生气甩开她手。
“你一点都不痛苦。”他红着眼睛恨她。
凛凛红着脸，耳朵也开始发烫了。她假装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眼神不安地看他。
“我很痛苦的。”她赶紧解释说。
许途恨她：“我在玩弄你，你干嘛那么享受？”
凛凛立刻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我一点都不享受。”
许途咬牙说：“你撒谎。你就差没叫出来了。”
凛凛说：“我真的不享受。你痛苦我也痛苦，我都要难受哭了。我前几天还哭来着，你只是没看到。我哭了好久。”
许途感觉像一拳打在棉花上。
他很生气。他本来是想用这种事吓她，羞辱她的。他在玩弄她，她不应该哭泣、受伤，不应该悲痛欲绝吗？还要狠狠抽他耳光，踢打挣脱他才对，然后扭头就走再也不理他。但她看起来一点也没被羞辱，还一副神魂颠倒，飘飘欲仙的样子。好像他在取悦她，同她亲热一样。
凛凛小心翼翼地凑近，拉着他手，可怜巴巴说：“要不你咬我吧，你咬我我就很疼，就不会那样了。你使劲咬我吧。”
许途愤怒地抓着她肩膀，将她按倒。
“你不许亲我。”
他红眼瞪着她说：“不许摸我，不许露出很高兴、很享受的样子。”
她使劲点头。
他埋下头，用力地吻她，咬她嘴唇。
她本能地回吻他。
没过两分钟，他又生气地坐起来。
凛凛知道他又不高兴了，赶紧爬起来道歉：“我忘了。我不亲你。可是你亲我，我怎么才能不亲你啊。我忍不住。我要一动不动吗？”
许途脸色红涨，他只觉得胸口憋着一团火。他焦躁、愤怒极了。
“你觉得我们这样好笑吗？”他感觉她在嘲笑他。
凛凛使劲摇头，说：“不好笑，一点都不好笑。我没有笑的呀，你别再生气了，我们继续吧。”
许途冷冰冰说：“我没有要跟你和好。这是惩罚。你不愿意就算了，我不勉强你。”
凛凛点头：“是惩罚，我知道的。你惩罚我吧，想怎么惩罚都可以。”
许途再次尝试推倒她，这回发了狠，用了大力气，咬得她哀哀直叫，像只小羊羔一样。
她这次，疼的眼睛里都带了泪花，眼泪水几乎就要掉下来了。
他看到她的泪水，晶莹透明的像露珠一样，从漂亮到动人心魄的眼睛里滑落出来，他心里感到了微微舒适，浑身的压力，好像骤然间得到了释放。
他进入了状态，不再凶残暴戾，动作一下子和缓起来。而她察觉到了他的温柔，忍耐已久的疼痛，再也憋不住，含泪露出了微笑。
“可以了么？”她委屈地问他。
他不再说话，而是闭眼吻她。
“你要不要去买那个？”
凛凛抱着他说：“要是我怀孕了怎么办？”
许途利落起身，再也不肯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