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朝生暮离

    瑾瑜浅笑道：“走吧，小师妹，我先带你去执事堂，再去珍味斋。”

    与师父打过招呼后瑾瑜领着我从竹林出来。

    见瑾瑜出来，停歇在竹林前的两只仙鹤，立即振翅飞了过去，瑾瑜唤来那只较小的，转头对我道：“这是朝生，是只雌鹤。”有些给我引荐的意思，见我点了点头，便转身上了另一头仙鹤。

    朝生红色的丹顶衬着白羽，比我以前看到的要大上数倍，身姿优美，神态悠然。

    我曾听闻仙鹤一生只得一位伴侣，不离不弃，生死相随，就暗暗猜测另一只是一头雄鹤。只听瑾瑜对那鹤吩咐：“暮离，去执事堂。”那鹤就鸣了一声，展翅飞去。我慌忙上了朝生的背，紧紧跟上。

    叶秋只觉一个恍惚，自己已经离地千丈，尚来不及惊呼，朝生呼的一个旋转，穿过一朵白云，脚下万物唯有山川河流可见，其他都渺小难寻。

    “如果害怕就闭上双眼。”耳边传来瑾瑜的关切声。我依言闭上双眼试了试，发现目不可视，人的其他感官就敏锐了起来。四周响起风声，但朝生行得相当稳妥，心也就慢慢放松了下来。

    随着好奇心的增长，我悄悄睁开眼睛，感到自己已经适应并不再害怕，渐渐还有了些紧张的兴奋感。

    朝生渐渐慢了下来，一座连绵数里、巍峨耸立，掩映在层层雾霭中的大山显露在眼前。

    飞得近了，我发现葱郁的山间，从半山处开始零星散落着红墙金瓦的屋宇，形状各异的白玉飞桥，还有人影依稀出没期间，抬头望去，一路向上直至看不见的山巅。

    就在我以为到地方了，朝生一个俯冲，绕过群山，从两峰的间隙中穿过，只见视线豁然开朗，犹如一个城市大小的谷地显现眼前。

    这里河溪蜿蜒，汇入远处一个澄净的碧湖，四周草木繁盛，鸟兽鸣叫之声时有耳闻。

    到处是形制大小不一的天然小舍，朝生灵巧地转了几个弯，停在了一片空地之上，面前是一间面阔三进的木结构议事堂，悬着一块匾：执事堂

    似乎横跨了整个山谷，瑾瑜从鹤背上下来，带着我走过穿堂。到了这里我紧张的心情自然而然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宁静。我举头看了看一旁的瑾瑜师兄，他依然是那副温煦的笑容。

    领了门派身份铭牌、份例就踏上了前往珍味斋的路。

    从执事堂往东穿过一大片竹林，过了逍遥川上的明月十二桥，远远的就能看见珍味斋高挂的匾额了。

    等到经过珍味斋时，里面传出的阵阵野味清香，引得叶秋一阵肚饥。

    “珍味斋的大堂是给炼气期弟子准备的，一旁也有隔断的雅间。二楼是筑基期师叔打牙祭的地方。三楼则是各式贵宾包间，供应少见的灵菜、灵酒。”瑾瑜在前面领路，不忘回头向我说到。

    我点了点头跟随着他在一角坐下，诺大的厅堂里，就餐的弟子不过数人。

    瑾瑜招来侍奉，熟练的点了一份竹珍包和一壶招牌清露茶。

    不一会儿吃食就上来了，瑾瑜转头又对着我说：“炼气期和筑基期弟子的份例餐是不用灵石的，小师妹快尝尝这个。”“嗯，谢谢师兄。”我笑着点点头接过瑾瑜递来的竹珍包。

    一口下去，不想那竹珍包竟是出奇地好吃，竹鸡肉配上笋丁鲜菇，汁多香嫩，我连着一口气吃了两个，又尝了尝那壶清露茶，也是唇齿留香。

    现实中没有多少口福的叶秋，万分感激自己来对了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