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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继续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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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谷氏见田里长不中用,挤到前面,对着稷澂,道“稷秀才,你将我女儿弄哪里去了?”

    “我与小藕是县尊大人亲自配婚,内人自然在我身边。”

    稷澂在傍晚的时候跟在小姑娘身后,自然知道她说的是夏蓙了。

    这夏蓙被钱氏给卖了,自然回不去夏家老宅,可将脏水泼给自己,也要看他给不给担着!

    “我说的是我家老五蓙儿,不是小狗子!”谷氏高声嘶吼着。

    稷澂的笑容更深,问道“找不到人就去报官,找稷某做甚?”

    “我知道小狗子恨我让她替夏苋给长吏配婚,但她如今不是已经过得很好,又有何生怨的份儿?”谷氏睚眦欲裂,道“赶紧快将我的女儿还回来!”

    “原来是心里有鬼,才找上门。”稷澂的目光灼灼,似是能看透人心。

    谷氏的眼眶微微有些酸涩,眼睫颤了颤。

    几乎,摇摇欲坠。

    “是,是我这个做母亲的不慈,给小狗子灌了哑药,可她若有恨,就来找我好了,只求她放过自家姐姐!”

    “是,我们对不起小狗子,但与这些晚辈又有什么仇怨?”钱氏在一旁不时地附和几声,又不时的瞄几眼稷澂。

    稷澂不动声色,对着众人,问道“敢问诸位乡亲,有谁在今日看见我家娘子与夏蓙,凑在一起了?”

    众人在稷澂的扫视中不敢撒谎,纷纷表示未曾看见。

    稷澂对着夏家,质问道“小藕哑了,失声了,又被夏家生生的饿了三日。

    请问我家娘子身单力薄的,要如何在不惊动众位乡里乡亲的情况下,将个体格比她还健硕的姐姐弄回稷家,再秘密关押起来?”

    村民们莫名后背发凉,被稷秀才那冷冷地眼神吓的。

    稷澂下颚微抬,翘起嘴角,自嘲道“乡亲们也别看我,稷某替金夫人受了十五个鞭挞,那一身伤想必大伙都看见了,我一个受了重伤的病秧子,自然也困不住夏蓙的!”

    闻言,谷氏只觉得有人掐住了她的喉咙,无法呼吸。

    她努力的定了定神,尽全力理清思路,道“不是你们还会是谁?”

    “那就要问谷娘子,究竟是罪过谁了!”

    稷澂才不会直接指认出钱氏,毕竟夏家没了钱氏,还怎么乱起来?

    他可是很喜欢看戏呢!

    谷氏在田里长的安慰下,失魂落魄的离开。

    难道,这是她以已子换女,李代桃僵的报应吗?

    不,不可能!

    谷氏扑通一声跪下,道“里长,乡亲们,求大伙帮我找找女儿,求求你们了!”

    “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大伙都是乡里乡亲的,怎么能跪呢?”田里长虚扶一把。

    谷氏重重地磕头,道“求里长帮帮我!”

    “好好好,你先起来吧!”

    田里长幽幽叹息一声。

    “乡亲们,都是为人父,为人子的,大伙都帮着找一找,兴许夏家五妹迷路了,或者不慎落入猎人的陷阱里了呢?”

    杨柱子听说这头出了事,匆匆赶来,见人都往外走,他问道“少爷,您没事吧?”

    “没事了。”稷澂随手拿了一吊钱给他,道“日后负责我家的采买,还按照当年的规矩即可。”

    “是少爷!”杨柱子接过铜板,道“对了,我家母羊下小崽子了,奶水有盈余,少爷要吗?”

    “每日来半桶,从菜钱里扣。”稷澂微微颔首。

    小娘子身子虚弱,需要进补……

    院外。

    大部分的村民,都按照田里长的吩咐举着火把在四周寻人。

    但也有几个例外的,其中就包括吴庸。

    本来吴庸都做好要娶小哑巴的准备了,结果万万没想到娶了个如花似玉的夏苋。

    这夏家闺女除了黑瘦干瘪的夏藕,各个如花如玉,尤其年满十七的夏苋,前凸后翘,纤腰肥臀,一看就是能生儿子的。

    吴庸望着夏苋玲珑的曲线,直吞口水。

    夏苋如何瞧的上这个既出身低贱,又一事无成的鳏夫?

    她威胁他,道“你要做什么,你走开,我告诉你,我是金大公子看重的女人,你若是识相就放了我!”

    “啪!”吴庸抬手给了她一巴掌。

    “贱人,都已经过了门,还敢妄想外面的野男人?”

    夏苋自记事起就没挨过打,瞬间,愣在了当场。

    “当!”在惯力下后背碰到桌角,火辣辣地疼着。

    她踉跄的爬起,既惊愕又愤怒,大吼道“你什么东西,竟敢打我?”

    “打你?

    老子是你男人,打你天经地义!”

    吴庸一把揪过她的头发,又是狠狠地扇了两巴掌。

    “臭娘们,就不信打不服你?”他恶狠狠的盯着她,继续道“告诉你,听好了,老子可不是稷寒山,被人绿了还好言好语的休妻!

    老子会直接打死你个,不……是卖了,将你卖了换银子,老子再娶黄花姑娘,做新郎!”

    “啊,疼,好疼,救命啊,救命……子琨,你在哪,为什么还不来救我!”

    夏苋被打得嗷嗷直叫,但没有人来救她。

    她恨夏藕,这本来都是该夏藕承受的,而她责是要嫁给金大公子做少奶奶,穿金戴银,享受奴仆伺候的……

    油灯吹灭,茅草屋里黑的不见五指。

    除了打人与被打的声音,还传来脱衣的簌簌声。

    过了一会,中间又夹杂着女子的哭嚎声……

    另一头,稷澂打发走村民,简单的梳洗了一下,决定继续洞房花烛。

    “娘子,我……”稷澂用钥匙,打开挂在门扉上的铜锁。

    担心自己的气势吓到小东西,他含笑投去视线……

    瞬间,脸上的笑容停滞。

    夏藕因为没有水化开墨条,就用了口涎。

    后来,因为写的字太多,口涎也就不够用了。

    她就直接将墨条放进嘴里舔一舔。

    又舔一舔。

    再次,舔一舔……

    一来二去,不仅弄得舌头都黑了,就连嘴唇也都是墨汁,黑乎乎的一片。

    灯火葳葳,乍一看她一身红衣,没有梳理的头发乱成一窝。

    墨染地小嘴里吐着黑中带红的小舌头,有点像是村里稀有的黑舌犬,小偷见了掉头就跑,能镇宅的那种犬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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