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一笔订单
“小伙子，你是这附近村儿的？最近鱼情咋样啊？抽烟不，点一支？”
张扬是会抽烟的，只不过没有太大烟瘾罢了，对方递烟，他就很客气的接了过来，伸手帮忙捂着火，连声道谢。
“我家就在前面张家屯，基本上天天都来这里钓鱼！今天有事儿来晚了，您今天收获咋样啊？”
“别提了，早上到现在钓了四条鱼了。个头还可以，半斤左右一条，就是鱼口太稀，从过了晌午到现在一口没见呢！你这是几米的杆子，钓的太近了吧？我们六米三的都没什么口！”
过来递烟搭话的钓友很健谈，跟张扬接上话头就忍不住吐槽起来。
张扬回答道：“三米六的，在这里钓鱼长杆不见得好用，底下是沙土浅滩底儿，鱼都在草头儿附近藏着呢！钓深了底下没遮没挡也没啥吃的，鱼口稀正常！”
从打窝到现在，撑死七八分钟的功夫，张扬正说着话呢，就看到浮漂微微晃悠了一下。
看到浮漂有动作，张扬知道自己打下去的中药米发窝了，提竿挂上一条新鲜的蚯蚓，再次抛进了钓点。
“不能吧？这一段汶河前两年我们秋天经常来的，长杆上大鲫鱼公认的！钓的太近动静大，鱼敢进窝吗？”对方不太认可张扬这个说法。
张扬见对方不信，也不跟他争辩，恰好浮漂给了个轻轻下拉然后上顶的死口动作，立刻提竿刺鱼！
竿尖子弯成一个圆润的弧度，中鱼了！
第一条鱼个头就不小，大概三两半左右的鲫鱼，张扬麻利的摘钩，顺带着下了鱼护。
“你看，我才打窝多会儿功夫就开杆了，这里的鲫鱼哪有您说的那么难钓！”张扬吐出一口烟圈，和善的说道。
“嘿，还真邪门了，我换上短杆试试！”中年男人亲眼看到张扬开杆中鱼，立刻转身朝着自己钓位走去。
闲聊的人走了，张扬检查了下鱼钩跟鱼饵，再次将钓组抛进钓点。
有啥说啥，这中药酒米的实战效果一如既往的稳定，在张扬开杆之后，很快窝点里就吸引来了成群的鲫鱼。
开始还是慢慢悠悠的几分钟一条鱼，后面越钓越快。
半个小时以后，窝点附近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鱼星，鱼饵丢进钓点，到底浮漂就会立刻出现吃饵动作。
之前递烟打招呼的那个中年钓友换了短杆重新打窝钓草头之后，也陆续钓了几条鲫鱼，不过论上鱼速度，根本没法跟张扬相提并论。
很快，张扬这边打“连杆”的状态就被附近做钓的其他钓手给发现了。
最先过来的还是递烟的那个中年人。
第二次过来，张扬才注意到对方的打扮。
这名钓友大概四十出头的年纪，中等身材，穿着一件禧玛诺品牌的米色竹炭防晒服，因为经常钓鱼，面孔晒得黝黑，一看就是老烟枪了，张嘴就是一口烟牙。
“可以啊，小伙子！你这用的什么牌子的窝料？聚鱼速度够快的，这才多会儿的功夫，就打连杆了！
草头位置的鲫鱼确实比深水区要多，可是我打了窝子，也只钓了四五条鱼而已，鱼情比你这里差远了！”
听到对方询问，张扬一直绷着的心情放松不少。
哥们就等你问这话呢！
下一秒，张扬抬头咧嘴笑笑，从自己的竿包侧包里取出试用装酒米。
“我自己做的特效秘制中药酒米！免费送你一份试试！随便拌点泥土找个平整干净的草头位置打窝就可以用！”
“嘿，那敢情好，我也不跟你客气了！你这打连杆看得我眼馋啊！”
“今天鱼口挺不错的，您重新打个窝子试试看！”
……
很快，中年人拿着张扬小半包的试用装酒米就走了，拆开之后闻了闻，酒米味道很舒服，跟用过的商品酒米味道有点区别，但是又说不出来具体差在哪。
对方也没多想，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取了大概二两的分量，混了点野战蓝鲫商品饵撩水拢成团，就抛进了窝点当中。
接下来让中年钓手意外的一幕很快就出现了，
五分钟之后，窝点里动作明显多了起来，十分钟不到，鱼口越来越快，
发窝了，而且诱来的鱼数量不少。
“老赵，你这是用啥牛逼窝料了！发窝了打连杆啊？”
就在这时，中年钓友老赵的朋友，在不远处也发现了这边的情况，大声吆喝起来。
老赵也不声张，冲他摆摆手，对方立刻起身走了过来。
老赵把剩下的小半包试用装酒米给了朋友张金伟，又小声在耳边窃窃私语嘱咐了几句，对方连连点头，很快就回到自己的位置重新打窝作钓起来。
没过多久，张金伟的新窝子也开始上鱼了。
在张扬选的这处洄弯附近钓鱼的钓手至少有十多个，起初大家没注意，但是看到后面，很快就有人注意到了几个人都在连杆上鱼的细节，于是又有几个性格比较外向的哥们朝着张扬这边走了过来。
递烟，打招呼，然后询问连杆的秘密。
张扬面对这些潜在客户的询问，一点也不藏着掖着，将之前重复过的话再说几遍，每个人又送了一份试用装酒米。
很快洄弯附近的钓鱼人们，就从开始的两三个连杆，变成了四五个，然后七八个。
等傍晚五点多，张扬窝点里的鱼钓的差不多了，张扬看了眼时间，准备收杆。
今天虽然来得晚，但是鱼情给力，也钓了十四五斤的鱼获，大板鲫居多，非常过瘾。
看到张扬打算收杆离开，最早过来递烟的老赵沉不住气了。
“嘿，哥们，咋称呼啊？我姓赵，大号赵炳光，你给我的酒米诱鱼效果够霸道的！啥路子来的，帮忙弄点呗，我给钱！”
“赵大哥，我叫张扬！这酒米是我自己泡的！你打算要的话，给你算15一斤，回头可以跟我去家里拿，或者改天来的时候我帮你带过来！”
“行！先给我来二斤！明天上午我还来这，你给我带过来！现在给钱？还是明天带来再给？”
“明天再给就行！”
“那说妥了，小张你有电话吧，给我留个电话！”
“138……”
换做普通同龄人的话，面对陌生钓友这种购买需求，张嘴提钱的时候可能还会稍微有点不好意思啥的，但是张扬报价的时候毫不拖泥带水。
面子是自己挣得，不是别人给的，上辈子到处借钱见过了亲朋好友的“世态炎凉”，这辈子张扬已经变得足够成熟了。
我有货想卖了赚钱，你有需求想花钱买，那就各取所需，没有什么不好意思当面提的。成年人不好意思，那是没真的体验过缺钱的感觉！
敲定了第一笔订单的买卖，张扬将自己的钓具收拾好，跟赵炳光打了个招呼，骑着自行车带着鱼获就离开了汶河边，待会还要去镇上摆摊卖鱼，去晚了好地方就被别人占了。
当天傍晚的十多斤鱼获，再次被一个开饭店的老板包圆，六块钱一斤，入账72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