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绿茶穿书第五十二天
“为什么我脑海中的记忆会和别人的不一样呢？”她发出疑问。
——嗡——
孟恣清耳边响起一阵嗡鸣, 她抬起眼皮，眼前昏花，天旋地转, 她身型不稳，连忙扶住旁边的洗手台。
“……！”
她摁在洗手台上的手骨青筋尽显, 低头强咽下了咽喉中的哼声。
疼, 浑身都振得疼。
她抬起头, 压低的眉眼带着股子凶气, 压低声音质问, “到底为什么，我的记忆会出现偏差？！”
说出自己心中的疑问后, 孟恣清能感觉到空气间那一瞬的寂没, 宛如时间的弦崩断，时间在这一刻停滞了一瞬，刚刚自己那骤然的头晕，身痛，就是这场静止所带来的后遗症。
房间内, 正在收拾明天出行物品秦玥手指一顿, 缓缓抬起眼皮，视线若有所感的朝卫生间看去。
随后, 看着没什么一样，她淡淡收回视线，继续手中的东西。
只是在她低头的, 这没人注意的瞬间中，及肩一刀切的利落短发发丝随动作轻垂，秦玥那双蓝的璀璨的眼眸中，闪过了道异样的苍蓝。
这变故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 ”
cp系统小光球的光芒忽明忽暗, 闪烁晦涩，豆豆眼可不眨巴了，没有发出声音，就像小灯泡短路，接触不实一样。
看着更想他不想回答而躲起来了。
“明明‘孟恣清’童年的记忆中没有这个陶桃，可陶桃却能够记得小时候的‘我’，而且态度热情，这和原剧情一点也不搭，我觉得很奇怪。”
“吱扭—”
孟恣清转动水龙头，清澈带着浑白气泡的水冲在修长莹白的手上，冷水刺骨，肌骨均匀白皙的手掌肉眼可见的泛起绯色红晕，指尖动作微不可查的变得僵硬些许。
冷意顺着指尖逐渐向上蔓延布即全身。
和恋痛有点类似，这种彻骨的冷让孟恣清感觉现在的自己还算真实。
至少她不是假的。
她的心现在还是真实跳动的。
“系统先生，我需要一个解释，为什么我的记忆会出现偏差。”孟恣清缓缓转头，视线转到旁边莫名安静下来的cp系统身上，默默攥起了拳。
随后，她讽刺哼了一声，却全身卸力了。
像是刚刚的气已经在那一声质问中释放了出来，又或者是看系统这样屁话不放一个硬的不吃，所以她换了个软的。孟恣清神情上没有因为cp系统的安静而生气，她眨了眨眼，态度并不强硬，甚至有点委屈。
句句往这cp系统的死穴上戳，“系统先生你知道的，我孤身来到这个这个世界，本身就有一种不真实，现在产生记忆偏差，我心里有一种不安感使我畏手畏脚不敢行动，很影响我接下来的行动。”
“我现在很害怕……害怕我没办法完成系统任务。”
说着说着，孟恣清垂眸叹了一口气，白面团子似的脸颊鼓了鼓，表面上无助害怕，“如果我完不成任务，我倒是没什么，反正现在我家公司的资金链已经勉强可以流动了，再按部就班的运营几年也就转危为安，我哪怕没有任务奖励的一百亿，我也是能在这个世界当个清闲富婆，可系统先生就不一样了。”
cp系统小光球的光芒忽闪的频率加快，仿佛人的情绪波动加大一样。
“系统先生在这个世界待好久了吧。”孟恣清慢悠悠，精致仙气的脸上温和浅笑，在系统眼中却阴阳极了
——“系统先生和好朋友经常聊天，我不小心看到过点，好像是系统先生完成不了任务，就回不去原本的世界诶？”
“这可怎么好，我完不成任务只能当清闲富婆，只是不能谈恋爱而已，系统先生却只能无家可归，等我死了后再找其他宿主。”
“得几十年呢。”
cp系统身上的光亮闪灯越来越快。
“系统先生也有朋友家人，好几年不回去，一定想他们了吧？”孟恣清笑的温柔，软刀子一把把插在系统身上。
她视线意味深长，拉长了声音，“这要是几十年都不回去——”
躲在系统空间的cp系统忍不住了，小光球乍然大亮，宛如一轮金日，“你才几十年都回不去家！你才和几十年都见不到朋友！”
它气晕了头，小光球的大小浮动十分剧烈，“我在这里这么久都不能回去，还不是你害的，要不是……”
说到着，cp系统突然反应了过来，气势汹汹下一秒就吃了哑药，浑身炸毛，身上光亮却黯淡了大半。
“要不是什么？”孟恣清追问。
“要不然就怎么了。”
cp系统：“没什么！”
孟恣清不理，问题一个连一个。
“你在这个世界浪费几年的原因呢？”
“这和秦玥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她会做我死了次的梦？”
“已经周目了的话，我上场都干什么了？”
优雅淡然的女声缓缓，沉稳的，仿佛在问的不是自己，不轻不淡的像在审判问罪，一句句将cp系统逼上悬崖。
“我在这次都是怎么死的。”
孟恣清踢了踢脚下的地板，仿佛是碾在了一条世界线的中间上，四周是星子点点的夜，她纯黑眼眸中眼底一片苍茫。
世界线延伸舒展形成棋盘，孟恣清站在一棋盘上，以自身做帅，神色淡漠的看着周身那座棋盘残局。
看着他们从最开始演变，看着残兵败将，看着作为帅棋的自己如何被对方一口吃下。
不同的下棋走位，同样的败将。
cp系统摸鱼摸的光明正大，孟恣清自然知道这统身上的怪异，但凭这个也不至于和它撕破脸。
她游戏人间，也是个生性多疑的人，对周围事物比常人要来的敏感，对秦玥先前在飞机场的恶梦，面上嘻嘻哈哈，实际一直都放在心上。
而这次的记忆偏差，算是彻底让她心里的不安感加重，加码到了质变，她必须要问清楚，并且解决掉。
孟恣清她害怕，害怕这身体有问题，到了几年或者几个月期限后，她就必须死。
孟恣清是没体会后前次自己怎么死的，但她是个俗人，本身就惧怕死亡，比平常人更惧怕百倍。
“现在我们所位处的这个世界，是平行世界吗？”孟恣清抬起眼皮，黑曜石的眼眸中没有一丁点儿感情，仿佛在看的是别人的一生，而她自己只是个观山观水观天地的看客，“还是说，这四场下来，是在一条世界线上的时间线前推后动。”
“如果完不成任务我会怎么样？就地死亡？”
“还是说你本来就不正规，本身就是靠人的精气活着的，我完成完任务你就把我吸干，然后离开。”孟恣清一本正经的猜测。
其实这两者的可能性是完全没有，要是没完成任务系统就要吃了她，那根本没必要费那么多力量复活自己，还把自己弄成个啥啥功能都欠缺的废物，完全得不偿失。
但谁让孟恣清坏呢，她在故意气cp系统。
“是不是这样？”
孟恣清静静注视着眼前的小光球，不笑时眉眼间的锋利显露，苍白缺少血色的肌肤都在无声间释放着锐利的压迫感。
“……！”
cp系统被孟恣清问的沉默了良久，在系统空间中锤了半天桌子，心里一直背诵这系统准则。
最后，在孟恣清的注视下，它只能高高举起白旗，捂着被气的生疼的心脏无奈地说，“首先，我是个正规系统，有编制，是个公务系统，不存在杀人越货的行事准则，你这任务完不完成，在这个世界待二十年后我都会走，只是我想早走一点！”
“其次，关于孟小姐您上次怎么死的这件事情，我碍于系统准则无法回答，这需要您自己靠机缘回忆。”
“最后！关于秦玥做回忆梦的这件事。”cp系统的声音变得严肃，它飞到孟恣清面前，豆豆眼和她对视上，“在世界线展开重启多次后，原著的重要人物都有一定几率做回忆梦甚至是觉醒自身，而秦玥和孟小姐在上周目瓜葛不浅，她做回忆梦很正常。”
听着系统的回答，孟恣清稍稍安心了些。
“瓜葛不浅？”孟恣清忽然想到了点什么，忽的笑说，“她和我瓜葛不浅，为什么当初在恋综一开始时，你会阻拦我走向秦玥呢？”
cp系统沉默了。
“是因为这周目我们都没好结果。”孟恣清说出了答案，“是吧。”
她说的洒脱极了，随着特定节奏敲打着的手指却明晃晃的心情不佳。
孟恣清深呼一口气，心里莫名堵得慌。
怎么会接连世……她们都没有结果。
“孟恣清，关于周目的问题，我只想说接下来你和秦玥现在好好过就好。”系统破天荒喊了孟恣清的名字，机械声音无端压抑。“你们谈甜甜的恋爱，我回早早的家。”
“有些东西，没必要想起来。”
孟恣清蹙眉反问：“为什么没必要？”
“这一周目你们又没错过什么！”
说完，它像是受够了这种令人不开心的气氛一般，转头竟然将孟恣清扔下，自己飞着跑了。
只留下孟恣清一人在洗漱台前，看着自己眼眶中莫名其妙的溜出来泪水。
错过？
她和秦玥错过了什么？
“清清，你在里面很久了。”
门外传来敲门声，秦玥收拾完东西看了下时间，孟恣清已经在卫生间待了一个小时。
一定有问题
秦玥蹙起秀眉，拧下门把手，只会一声，“我进来了。”
推开门，秦玥微微睁大美眸，清冷脸庞出现一丝慌乱无措。
卫生间里，孟恣清缓缓转过头来与她对视上，苍白而显得羸弱的脸色，殷红唇瓣轻抿着，她没有什么表情，泪珠却从染红了眼尾，无声淌下，发丝间都带着股子失魂落魄。
秦玥连忙上前，心疼问，“宝宝你这是怎么了？”
“呜——”孟恣清抱住秦玥纤细腰身，呜咽着将脸埋在秦玥的脖颈间，委屈极了，“我也不知道，但是眼泪就是控制不住的流出来。”
“姐姐，我好怕。”她闷声说，“我也不知道我在怕什么，但是就是好怕。”
少女声音软软，猫儿一样唤在秦玥心田上，她眼眸柔下，安抚式地抚在少女的脊背上，“宝宝乖，有姐姐在，别怕。”
“没有人会伤害你的，包括我。”
“姐姐。”孟恣清蹭了蹭秦玥白玉样的脖颈，抬起头来，牵着秦玥的手安放在自己脸颊上，兔牙咬着她的指尖，眼眸含水，另一只手却占有欲十足的进一步揽住秦玥的腰身。“姐姐我现在好害怕，姐姐你哄哄我好不好。”
这种时候，孟恣清需要想秦玥的确认，确认安全，确认存在。
秦玥感受这指尖的湿软，耳尖染红，声音有些低，她问，“宝宝要姐姐怎么哄你？”
“姐姐想怎么哄？”孟恣清抬起眼眸和秦玥对视上，这种相拥的姿势温暖，她慰叹，“姐姐，就这样抱抱我好不好。”
秦玥理着孟恣清的头发，“只需要抱抱？”
孟恣清停顿一下，“嗯——”
“姐姐也可以亲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