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绿茶穿书第二十八天
“砰——！”
声音响起时, 孟恣清如受惊兔子一样颤了一下，环抱着秦玥的手臂更紧了紧。
她将头死死埋在秦玥的怀中，鹌鹑一样的不肯出来。
秦玥能感受到肩膀上洇湿的热, 不是自己晨练出的汗，是孟恣清的眼泪。
“吓死我了。”孟恣清哽咽, 带着无助哭腔, “差点就要被打了。”
孟恣清真的吓到了, 这都2030年了, 法制思想教育高度普及, 她想过顾阳会情绪激动，甚至后面他会对她家进行报复。
但她又不是不知道顾阳的把柄, 既然双方已经撕破了脸, 那各自也不必给什么好脸色。
只是她真的没想到，他是真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实施暴力！
活疯子。
孟恣清心惊暗骂，心脏还在剧烈跳动着，身体关节肌肉处处发出的疲惫更让她感觉到无力。
这是对男女力量差距难以逾越的无力。
“乖，没事了。”
秦玥感觉到腰间的紧度, 只觉得心尖发痛, 她尽量疏解紧锁着的眉头，将清冷嗓音放的更柔和一些, 像在安抚受惊孩童一样轻轻抚着孟恣清单薄的脊背。
“清清乖，别怕，我回来了。”
“没事了, 他现在没有伤害你的能力了。”
“乖乖，不怕了…不怕了。”秦玥说话间也带上了哽咽，安抚孟恣清的手掌指尖不受控制的颤抖着。“我回来了，别怕。”
她转过头深吸一口气, 清冷眼眸中浮生了一层水光，阳光下闪烁着折出光。
那里面的情绪复杂，心疼、愤怒、厌恶……好几种情绪揉杂在一起，融成一份酸涩难咽的堵。
好好的，怎么忽然就这样了呢。
她去晨练前小朋友还在懒床睡觉，后脚回来还没到家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的砸东西与难以入耳的骂声。
紧接着看到的就是孟恣清狼狈躲闪的身影。
肆意张扬的小狐狸真变成了淋雨的落魄小狗。
“姐姐，我怕。”孟恣清哭腔抬头，快速看了地上顾阳一眼就害怕地转移视线。
他必须死。
孟恣清眼底划过一丝薄凉的狠。
孟恣清深呼一口气，声音细弱却足够让直播间的观众听清楚。
“我知道顾阳也喜欢姐姐，看到姐姐和我亲近会心生嫉妒，我却还去刺激他，故意让他生气，
我想让他知难而退，但却没想到……”
孟恣清垂眸，长睫轻颤，一滴泪珠挂在上面，茶的让人生不起来气，“我没想到他会挥着拳头冲上来。”
她如做了个噩梦一般打了个寒颤，眼泪滑落，“救命，太可怕了。”
“姐姐，对不起。”
“我不该因为喜欢姐姐就去气别人。”她凝噎着道歉，眼眸含满水雾，眼尾和鼻头都嫣红一片。
看着可怜极了。
他该死。秦玥有些崩溃的阖上眼，手上攥成的拳头咯咯作响。
她深呼吸着，努力平息着被激怒的心，不去成为一样的施暴者。
“你也…是个贱人。”顾阳痛苦的在地上扭曲着身体，他像条蛆虫一样蜷缩着，赤红双眼中只剩下了恨，他向两人那边咕甬爬着，宽大手掌手指扣着地板，上面凶狠青筋毕露。
“全是贱人！”
他是真的有病，祖传的精神病，现在病发了，六亲不认。
【靠，都他妈到这份了，还你妈的骂？！】
【暴力男去死去死啊！】
【这什么物种啊，没竞争过白月光就去打情敌，被制止后还骂白月光。】
【我天yue，好yue一男的。】
直播间痛骂。
与此同时，悄然之间一则恋综打人的词条在热搜上快速上升。
“这些脏话你还是留着和你的狱友说吧。”秦玥冷言。
在她说话间，身后门外警笛声阵阵响起。
“你们……”顾阳不可置信的抬起头，他们都是什么身份的人，她们居然真敢报警。
他绝望的向屋外望去，不期然间与孟恣清对视上，竟惊的眼睛睁大。
屋外阳光和煦照进进屋子中，少女背光站在门前，背后光明灿烂，身前却是暗下来的晦涩，一身浅蓝裙子裙角微荡，姿态恍若神明，可阴影下的神情却冷漠平淡。
她淡淡与他对视上，无声之间唇齿微动，恍若宣判一般。
下、地、狱、吧。
他心头一沉。
随后，他眼睁睁看着少女转身走向属于她的光明。
而他，属于警察的冰冷镣-铐。
……
【恋爱九十天】是当下最热的恋综节目，这档综艺号称没剧本，为嘉宾们们打造最佳恋爱体验而出圈。
节目组安排的任务十分有趣味性，嘉宾也是高质量，养眼，糖还好磕。
综艺采用的是直播和录播一起的播放形势。
直播是每天九点到十一点，每周日在平台上播放前一周的恋爱视频。
现在的人大部分是没有可能一天都在看直播的，但是会去平台定点磕糖。
而这种情况，止于上周。
一则恋综打人的热搜将他们送到全民出道。
本来是年轻人常看的综艺，这下直接爆红到全名男女老少。
一开始，网络上骂声不断，但是渐渐的，就有了别的声音。
【男人嘛，意气一把完全可以理解的啊。】
【孟恣清也没受伤吧，没受伤不就行了。】
【又不是什么大事，干嘛把警察都闹来了。】
【顾总也是倒霉，好好去个恋综被送拘留所，公司股票都快跌没了。】
【别说，我还有他家股份呢，艹这女的有病吧，这么点事情就闹报警？！】
局面开始反转。
而现实中，因为顾阳的话事情节目暂时停止录制，嘉宾们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市中心的一件单人公寓中。
cp系统着急，“宿主这怎么办啊。”
网上太多人在骂孟恣清，连带着任务进度值也受到了影响。
“没事，按之前我交给你的来就行。”孟恣清淡淡说。
“帮我去看一下顾阳现在的情况吧。”孟恣清见cp系统着急地转圈圈，给它安排了些活。
“好的宿主，我去看看。”cp系统像有了奔头一样飞了出去。
cp系统一路飞到拘留所，刚到就看到了顾阳和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在那里。
它连忙飞到墙边，还心虚的躲躲，虽然不躲也没人能看见它。
拘留所中。
顾阳有些烦躁的抱胸，和对面的综艺导演对峙着。
他已经在这里待了四五天，下巴有了青胡茬，眼底黑眼圈浓重，短短四五天，就没了之前的意气风发。
而在他眼前，是一份节目解约合同。
“陶女士，我觉得我没必要解约。”顾阳揉了揉太阳穴，语气不耐。“现在外面的舆论什么样子我完全知道，你可以去看看，我并没有给节目组造成什么负面影响，甚至将它的热度再拱上去了一层。”
他眼中是不屑一顾，“陶女士咱们也都是一个圈子的，认识时间不短了，你为了孟恣清就赶我离开节目，合适？”
“声明一点，我不是为了孟小姐一个人就将你离开，而是为了我整个剧组的安全。”对面的导演扶了下眼镜，抿着唇，脸上甚至没有情绪拂动。
“我有没打到她。”顾阳气笑了，脸因为愤恨扭曲，“我没碰到孟恣清那个女人一根寒毛，反而被秦玥踹的未来不可知，现在你让我退出？！”
“打到不就晚了么？”导演抬起眼眸，“这不是打没打到的问题，而是本身就不该有暴力存在。”
cp系统认同的点点头。
“是她先挑衅在先。”顾阳反驳。
“受害者有罪论在我这没有说服力。”导演更铿锵的回复，她起身，转身离开，“合同已经在这，按照合同，顾总记得违约金及时付款。”
“过期就走法律程序。”导演凉悠悠说。
“妈的。”
顾阳咬牙死死盯着导演离去的背影，拳头狠狠砸在桌子上，发出巨大声响，合同啪啦跌落地上。
合同一下子落在cp系统边上，给小光球吓了个机灵，连滚带爬的跑了。
顾阳一脚踩上去，他抿着唇，眉眼压低的眼眸中满是狠戾。
孟恣清，秦玥……还有整个恋综节目，他都不会放过。
……
“……就是这样。”
孟恣清闭目听着cp系统传来的消息，手指在手臂上所有所思的点了点，时间过了不知道多久，她忽的笑了。
孟恣清缓缓睁开眼眸，随意撇了眼桌子上电脑里不断上下跳动的各类数据，眼眸淡漠没有什么感情。
第一回合，孟恣清受到了网络攻击，而顾阳进了拘留所，公司股份暴跌。
孟恣清险胜。
“咱们慢慢玩。”孟恣清意味深长的说。
忽然想到了什么，她懒散起身，去卫生间洗漱，化妆准备出门。
“宿主你现在要去找证据？”cp系统看了眼外面火辣辣的大太阳，数据脑袋想不到她到底是为了什么出门的。
它这宿主，又懒有废又宅，跑步锻炼都是在家的跑步机上。
这种艳阳天，她出门堪称个神迹。
“这种天气谁去搜集证据？”孟恣清奇怪的瞥了cp系统一眼，又挤了一大坨防晒往手臂上涂。
“秦玥前几天说她家的猫会后空翻。”她悠哉地说，“我去看看。”
cp系统：“……”
你直接说你想人家了很难吗？
……
网络节奏十分地快，又过了两天，风波已经悄然过去。
而顾阳，也在这时候通过人脉关系提前出了拘留所。
从拘留所出来时，顾阳觉得外面的空气都是甜的，助理已经早早等在了外面，见他出来殷勤的给他开了车门。
“先去公司。”顾阳说。
他公司股价已经被孟恣清这一闹闹的低到了发指，家里的老爷子不止一次过来骂他。
要不是现在正在风口浪尖上，还有众多同行盯着他们，他怎么可能真在拘留所待那么久？
想到如此，顾阳脸色就是一黑。
心头对孟恣清的恨意加重两分。
如此想着，他冷着脸拿出手机，打算让舆论再次发酵，然后拉孟恣清家的公司下水时，热搜第一的词条却让他下意识摔掉了手机。
他一脸惊魂未定，眼睛睁的铜铃大，大起伏的呼吸着。
那热搜词条赫然是：顾氏总裁以精神疾病保释
秦玥家里，秦玥正在床上处理着工作，而孟恣清则悠然枕在她腿上玩着手机。
她见孟恣清眼眸弯弯，笑的像个得逞的狐狸，不由好笑问到，“什么事情这么开心？”
“当然是有意思的事情了。”
孟恣清对她眨眨眼睛，露出来可爱的小兔牙，“准备完善，我已经开始跃跃欲试了。”
“好吧。”秦玥失笑，“玩够了告诉我，我扫尾。”
第二回合。
在顾阳踏出拘留所的那一刻已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