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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被冤枉跟人滚草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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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晚上,许糯醒了四次,每次都喊渴想喝水。

    趁她睡下,厉显又起身,去厨房里生火,重新烧了一壶。

    一半提到院子里晾着,一半温在灶上,生怕她想喝时水烫了冷了。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霸道的甜香,似乎比平时更加浓烈,也更加迷魂心智。

    厉显站在门外,没有马上进去,吹了会冷风,身上还是觉得莫名燥热。

    “厉显。”

    身后传来很小的一声,厉显赶紧转身,就见许糯呆呆的坐在床上,小脸有些惨白,他心下一痛,任何旖旎都先抛诸脑后。

    走进去,柔声唤了一声:“糯糯,怎么了?”

    许糯脸上带着茫然,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今晚奇奇怪怪的,她抬头看他,有点委屈:“我觉得我有点奇怪。”

    她黑葡萄似的眸子水雾朦胧,整个人以一种蜷缩的方式靠过来,乖的很。

    厉显在床边坐下,上半身靠过去将她搂住,生怕自己说话重了吓着她:“除了口渴,还有哪里不舒服?”

    他的语气太过小心,让许糯鼻子一酸,心里升起一股依恋,往他怀里靠了靠。

    想了想,她说:“想喝水,然后…有点难受。”

    “哪难受?”厉显伸手摸她的额头,小脑袋还是一样的温度,没有发烧。

    她把头靠在他手上,蹭了蹭,没说话。

    厉显皱眉:“肚子痛不痛?头呢?”

    “嗯…头痛吧。”许糯的语气十足的不确定,她也摸不准哪不舒服,只是经他一提醒,觉得脑袋好像有点晕。

    厉显伸手给她揉捏:“有没有好一点?”

    他的指腹有力,偏偏又控制在她能接受的范围,许糯舒服的哼哼,眯着眼睛享受了一会。

    过了一会,她可怜兮兮的说:“我要喝水,我口渴。”

    厉显把早就备着的水端过来给她喝,见她又是咕噜咕噜下去一大碗,眉头越紧。

    哪有这样喝水的,一晚上都喝了第七碗了。

    他拿来手电筒,打开架在床上,许糯问他:“干什么啊?”

    厉显语气有些严肃:“看看是不是被什么虫子咬了。”

    乡下毒蛇毒虫不少,厉显生怕她是被什么东西咬了,中了毒。

    这时候顾不上其他,他挽起她的袖子,举着她的手臂认真的查看。

    手电光又白又亮,像在她的玉臂上镀了水光,手臂又细又白,握在手里滑软的不可思议。

    一室甜香,惑人心智。

    毒药一般。

    厉显的呼吸像破掉的鼓风机一样,一断一断的。

    用力咬了咬舌尖,尝到那股子血腥味,心头的热才散了一下。

    舒了口气。

    这口气还未出完,许糯靠了过来,声音软糯:“有没有被虫子咬啊?”

    厉显没说话。

    没得到回应,许糯靠过去,另一手随意的撑了一下,不料刚好撑在那处。

    “唔。”厉显的身子重重一抖。

    许糯也被惊到了,有些不知所措:“你”

    厉显艰难的闭了闭眼,往外挪了挪,咬着牙十分,愧的不行:“对不起,你不要在意,我我控制不住。”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难言的哑,传到许糯的耳朵里,像是羽毛挠过心扉,口干舌燥的感觉愈烈,她更难受了,难受的她想哭。

    她真的哭了,理智不甚清明的就靠过去,他身上那股让人心安的味道,似乎将她难言的不适驱散了。

    许糯的呼吸不自觉有些喘,气息紊乱,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她攀沿而上,找到他咬的死紧的唇,颤抖的压了下去。

    厉显心头的那根弦嘣的一声,断了。

    …

    许糯在另一个世界活到了十九岁,就算没吃过猪肉,也总是见过猪跑,该知道的她知道,不该知道的多少也知道一点。

    一开始感觉不明显,她以为自己是单纯的口渴,后来身上的那股子香味越来越浓,她渐渐从口渴变成了口干舌燥,甚至莫名的觉得热。

    再加上厉显的反应。

    她脑子里“咻”的闪过一些东西,从前在网上看过不少小说,类似于那种药物。

    许糯有点悲催的想,她难道不是变成年代文里的大力女侠吗?

    思绪被打断了,因为男人反客为主,亲吻如同狂风暴雨,将她仅存的一点空气都抢光了。

    “唔。”她似欢似泣的小小呜咽了一声。

    这一声,厉显的理智被稍稍拉回,他用力的咬了舌尖,将人放开。

    拿过床边的碗,声音嘶哑:“糯糯,花草水,放一些花草水出来。”

    许糯似懂非懂的覆手上去,顷刻间,指尖涌出一股带着香气的水流。

    花草水落入碗中,厉显自己灌了一口,又喂进许糯口中。

    …

    第二日,日头挂高空。

    生产队今日翻土下苗,一个个干的热火朝天。

    沈翠萍平日是不上工的,这几日有拿笔头记粮食的工作,工分虽不多,但工作轻松,潘银花让沈翠萍去。

    沈翠萍不情不愿,却又不敢说不。

    活虽不累,但在太阳地头闷晒,她也很是不爽。

    想着自己出门的时候,旁边许糯的房里还没有动静,定是还在睡懒觉。

    懒婆娘。

    沈翠萍啐了一声,旁边的高小云奇怪的问:“咋啦?”

    沈翠萍刚想说没有,心里头突然升起一股邪念,话就冒出来了:“你知道我家住的那位城里来的教书先生吧?”

    高小云一愣,点头:“记得啊,许糯同志嘛,长的…蛮标志那个。”

    高小云的语气有点酸溜溜的,被沈翠萍听出来了,她眼睛一亮,凑过去说:“漂亮是漂亮,可是人不行啊。”

    高小云心里一喜,问:“咋了?翠萍同志,你知道啥?”

    “我知道她的丑事。”

    “谁啊?谁的丑事啊?”

    哪里都不缺乏八卦精神,人人都竖着耳朵,想要听上一听,那个城里女同志的丑事。

    那头聊的热火朝天,这一头,许糯在房里睡得天昏地暗,一直到饭香飘进来,她才悠悠转醒。

    睡饱了,人也精神,她扯着嗓子,中气十足的喊:“厉显。”

    …

    因为今日睡晚了,许糯很快的吃了饭,厉显就挑着近路把她送回了大队长家。

    本以为常小红会在家,没想到常家一个人也没有,许糯在房里待了一会,觉得无聊的紧,就准备去公社食堂找许言。

    厉显刚刚带她走了一条近路,可以穿过劳工场直接到公社食堂。

    劳工场的边角,围了几个女人,正在那议论什么。

    许糯本也没打算偷听,只是刚好听到了沈翠萍的声音,就留意了一下。

    沈翠萍的声音又响亮又激动,仿佛亲眼所见一般,讲得绘声绘色,待听清那故事里的主人公是谁,许糯就不免皱了眉头,冷了脸。

    只听沈翠萍道:“昨晚啊,我亲眼所见,城里来的那个许糯老师,打扮的花枝招展,还全身都喷了香,那味道,简直就是去勾搭男人。然后,我躲在门后偷偷的看了,她做贼一样跑出去,我不放心啊,我我以为她要去解手,刚好我也要去解手,我就跟着她出去了,没想到,她没去茅房,你们猜,她往着什么地方去了?”

    沈翠萍兴许太过兴奋,说的颠三倒四,上句不连下句。

    大伙儿面面相觑,脸色越来越难看,越来越鄙夷:“沈翠萍,你快说,你都看到什么了。”

    沈翠萍心跳如鼓,做贼心虚的害怕在此刻成了贼喊捉贼的激动,她绘声绘色,讲的手舞足蹈:“我看到她朝着草坝子那跑去了,跑的那叫一个欢快啊,我在后头追都追不上,我当时心里害怕的不行,结果我就迷路了,走啊走,突然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

    有人问:“你听到啥了?”

    沈翠萍嘿嘿一笑,一口大黄牙别提多恶心人,但众人想听接下来的故事,谁也没在意,催促她:“然后呢?”

    “然后我就听到了奸夫在草堆里说情话,不要脸,那叫一个不知廉耻,简直就是伤风败俗,这样的女人,不得抓起来浸猪笼啊?”

    许糯那双甜美又单纯的眸子愈来愈冷,恨不得冲出去把沈翠萍抓过来,狠狠的抽上两巴掌,让她胡说八道,让她贼喊捉贼。

    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她想了一下,飞快的转身往厉显家跑。

    厉显正蹲在门口给那丛小花浇水,听见脚步声便站了起来,看见跑的气喘吁吁的许糯,心头一跳,飞快的跑过去:“糯糯,出什么事了?”

    “快,快去把高爱民抓过来。”许糯上气不接下气,抓着厉显的胳膊说:“沈翠萍那个坏蛋呼!”

    厉显眉头一皱,脸色冷下来:“她对你做了什么?”

    许糯气呼呼的说:“她冤枉我跟别人滚草堆。”

    厉显手里的水瓢应声而裂,水撒了一地。

    他的双眸冷的似冰,要将那沈翠萍剥皮剐肉一般,许糯连忙拉他:“快去把高爱民抓过来,我得回教室去了,不然等下她们找不到我。”

    “不行,不能回去。”厉显一把拉住她,恨声道:“那些人不讲道理,万一伤了”

    “不会的,现在就沈翠萍一张嘴在那吧的吧的,难道我没嘴吗?我不会说吗?你看我等下怎么说死她,你都没听到她说的,漏洞一大堆,编故事都不会编,还乱用成语,好了不说了,我要回去战斗了,你赶紧去把高爱民抓来。”

    气愤冲昏了头脑,许糯反而连害怕都淡了,她知道这件事情的突破口在高爱民,厉显当然也知道,只有把高爱民带来,谁是贼自然就一清二楚了。

    “沈翠萍同志,你保证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大队长常有信面色严肃的问,沈翠萍见公公竟然叫自己同志,心下一惊,顿时有些害怕,但一想到谎话都说了,便硬着头皮道:“是是啊,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亲眼所见的。“

    潘银花不愿相信:“那你昨晚为何不说?”

    “昨晚那么晚了,我,我不敢把大伙喊醒,但是主席说了,不能包庇罪犯,我我才说的。”

    闻讯赶来的许言怒道:“你胡说八道。”

    沈翠萍看了眼被李红背着的许言,理直气壮道:“我说的是真的,我没有胡说,我就是看到了。”

    许言气的眼都红了:“呸,糯糯才不是那种人,你这是冤枉人。”

    李红也相信许糯:“就是,沈翠萍同志,说话是要负责任的。”

    “翠萍同志都亲眼所见了,难道还有假,你妹妹不知廉耻来鹿县村勾引男人,我看啊,就是要拉到幼龙潭里去浸猪笼。”

    “就是,就是。”

    “呸,我早就说她是个骚狐狸,狐狸精。”

    “长成那副德行,一看就不是什么本分的。”

    和许糯交好的知青气的反驳:“你们别乱说,许糯同志以礼待人,连话都不怎么和男同志说,每次都是规规矩矩的,你们谁看到她做什么不本分的事了?”

    陆雪云冷哼一声:“这人前人后谁知道呢?”

    “是。”沈翠萍见有这么多人帮腔,顿时气焰嚣张了起来:“就是,陆知青说得对。”

    “走,去把那破鞋抓起来。”

    一伙人浩浩荡荡,朝着山脚下的教室走去。

    到了教室一看,沈翠萍的气更不打一处来。

    众人干了一天农活,灰头土脸。

    反观许糯,斯斯文文的坐在那儿,唇红齿白,眼波流转。

    她看着众人,唇角一勾,柔声道:“你们怎么来了?”

    …

    几个小孩已经被带走了,昔日清冷的教室,如今被围的水泄不通。

    许糯坐在那,半点害怕都不曾有。

    高小云帮腔:“你说是冤枉,那沈翠萍为啥冤枉你呢?肯定是你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

    许糯还是那副笑意吟吟的样子,甚至声音都还是那般甜美,看的本就嫉妒她容貌的妇人们更恨不得把她打个半死。

    只听她说:“因为我知道沈翠萍的秘密,她怕我说出去,所以才贼喊捉贼,冤枉我。”

    众人都是一愣。

    许糯转头看向沈翠萍,冷冷道:“沈翠萍同志,你和别人滚草堆,却来冤枉我,不是贼喊捉贼是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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