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幼稚
宁希一大早帮宁凤收拾好东西，把她送到工厂后才火急火燎地赶回超市。
跑到超市还没喘几口气，就看着老板正咬着包子看着他。
宁希直起背：“翼哥。”
“宁希来了，”陈翼几口吃掉包子：“还没吃早饭吧。”
还没等宁希回答，陈翼就走过来塞了一袋小笼包给他：“这家包子好吃，尝尝。”
宁希举着带油的袋子，犹豫着，觉得都放到自己手里了，这时候拒绝有点得罪人，不拒绝又欠人一个人情。
思索半天，他还是选择接下：“那我改天请翼哥吃早饭。”
“就几个包子，分那么清干嘛？”陈翼笑着说：“听强子说你在给小学生补课？”
“啊，”宁希着急解释：“一周就两节课，我都是换班的时候去的，不会耽搁事儿。”
“我不是那个意思，”陈翼知道他误会了，无奈叹气：“我是怕耽搁你。”
“强子昨晚上跟我说家里有事得回老家一趟，这得麻烦你几天。”
宁希算了算日子：“没事，我下周才有课。”
陈翼拍了拍他的肩：“放心，该给的工资我都会给的。”
“谢谢翼哥。”
“宁希，”陈翼看着他：“看样子你应该也快高三了吧。”
“开了学大一。”宁希说。
“大一啊，”陈翼挠了挠脸：“我有个弟弟，看着跟你差不多大，开了学估计高三了，一点紧张感都没有。”
“我就不奢求他跟你一样能暑假出来兼职了，他要是能安生点，少闯点祸那就是谢天谢地，”陈翼一提起他弟弟就满脸嫌弃。
宁希不知道怎么接话，只是笑了笑。
“你先吃早饭吧，货我来补。”陈翼从他身旁绕过。
“谢谢翼哥。”宁希提着包子进屋换衣服。
“谢什么……”
“你这背上贴的什么？”陈翼喊住他。
“背上？”宁希反手去摸，摸半天没摸到。
陈翼见状走过来帮他把背上的贴纸扯了下，拿起来看了看：“这谁家小孩这么幼稚。”
宁希：“给我看看吧。”
陈翼把纸递给他，宁希接过，看着有些皱的便利贴上画的猪头，再回想起今早向尚奇怪的举动，嘴角忍不住地往上仰：“是有些幼稚。”
刚下过雨的天还有点阴冷，在这人人都要搭件外套的天气里，三个耍酷少年穿着短袖，缩在墙角啃着手抓饼。
陈纪年几口吃完手抓饼：“你昨天在群里说的邪门儿的超市是什么情况？”
“小耳朵没告诉你？”向尚吃完手里最后一口面皮。
陈纪年：“她说话前言不搭后语的，正常人根本听不懂。”
“那明显是她不想说这事儿了。”向尚在这腿都蹲麻了准备回教室暖和暖和。
“你知道她跟那超市有什么渊源？”陈纪年问。
向尚：“我不知道。”他只知道那有个没长眼，妄想勾搭他老妹的无耻之徒。
左柯见状也跟着站起来。
“你们这么早就要回教室了？”陈纪年不想回去坐在教室干等：“离上课时间还早呢。”
向尚：“那我们就一直在这吹冷风？”
“玩把游戏。”陈纪年说。
左柯拿出手机：“我无所谓。”
听着这话，向尚冷哼一声：“你们不是不带我玩儿的吗？”
“那你还玩不玩？”左柯问。
“玩儿，怎么不玩儿，我要让你们为昨天说出侮辱我技术的话而付出代价。”
“哦？”陈纪年：“敢问这位还在不屈白银的玩家想怎么让我们处在星钻段位的玩家付出代价？”
向尚瞪着他：“段位高了不起么！”
“没什么了不起的，”陈纪年装模作样地理了理领子：“也就比你高了那么一两个段位，说出去比你好听那么一点点，勋章墙上的勋章比你多那么一两块，这又有什么了不起的呢。”
向尚：“……要不我们玩一个能杀队友的游戏？”
左柯将三人吃完手抓饼的包装袋扔进垃圾桶：“我们上楼梯口那打去，那还能挡点风。”
“老柯，我们什么身份，怎么能用这么劣质的手段来躲避风雨，”陈纪年：“要用魔法来对抗魔法。”
“那你一个人在这用魔法吧。”
向尚丢下这句话跟着左柯上楼道去了。
“别呀，”陈纪年追上去嘴里不停絮叨：“这人多眼杂的，被人发现身份可不好，你不知道，我当年在天上因为和玉帝打麻将没让着他，然后被贬下凡间历练，他特意嘱咐过不能向凡人透露我神官的身份，不然我活不过十八的。”
向尚顺势道：“那你得小心了，下个月你就十八了。”
陈纪年听着立马装出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我会在天上保佑你们的，愿你们不要忘记我。”
向尚：“……”他并不太想搭理这随时犯中二病的二货。
“尚尚，你跟小耳朵说那个超市邪门儿，说的是同一件事吗？”陈纪年控制着手机屏幕问：“那超市叫什么来着？是小耳朵楼下那家吗？”
他从刚刚到现在嘴巴就没停过，向尚实在听烦了，向外移了移，只求耳边清静点。
左柯玩游戏玩得聚精会神：“我看到了辆车，你们来找我。”
向尚手指滑动屏幕：“来了。”
“坐好了，老柯开车。”陈纪年看着游戏人物坐上了车，里面的危机也解除了，嘴巴又开始闲不住：“这游戏都过半了，尚尚你还活着也真是个奇迹啊。”
向尚黑着脸：“你上辈子是玉帝养的鸭子吧，这么吵。”
陈纪年惊叹：“你能听见我说话啊？”
“废话！”向尚：“我又没聋。”
“那我问你的问题的时候你倒是吱一声啊。”
向尚：“吱。”
陈纪年：“……”
“什么情况？”左柯盯着屏幕的眼睛眨了眨：“那几个人怎么走路都比我们开车快？”
陈纪年被他这话吸引，急忙低头看手机：“我靠，他这哪是在走路，这简直是在骑火箭！”
“你们傻吗，”向尚：“这几个人明显开外挂了！”
“靠，见过猖狂的没见过这么猖狂且明目张胆的！”
陈纪年怒了连忙打字炮轰他们。
几句话下来，那边几人被惹急了，气得直接发出挑战。
“在游戏里瞎逼逼算什么好汉，有本事线下见面干一架呀！”
“今天上午十一点，榕阳一中背后的广场，敢不敢来？”
向尚盯着屏幕上不停滚动的弹幕。
这还会约地盘，看样子是老手了。
陈纪年反手就回
“来呀！谁不来谁是孙子。”
“有本事把名字报上来，我们队干翻你丫的。”
“榕江第一枪手你陈爹爹。”陈纪年直接报id名。
“宇宙的黑洞。”左柯紧跟其后报上名字。
向尚也想凑个热闹，抬起手指打字。
“青龙超市，宁希。”
“这什么？”陈纪年疑惑地看着他：“你什么时候改的名字？”
靠，手快了。
向尚愣在原地，想半天也想不出来这串名字怎么出现了。
脑袋想破了一半才反应过来是因为陈纪年刚刚一直在他耳边说这超市来着，这典型的洗脑术。
“要上课了，你们进去吗？”一道温柔和顺的声音传进三人耳中。
张缘拿着几张卷子走出来：“前天的测试卷改好了，还把排名榜打出来了，这是你们的。”
“谢了。”陈纪年收起手机伸手去接。
张缘看着名字，一张一张地递给他们，最后递到向尚这，她原本就因为看名字而低着的头低得更厉害了。
还没等向尚去接，她就直接把卷子塞到他怀里，转身就跑。
向尚觉得莫名其妙：“你们有没有觉得张缘有点奇怪？她好像很喜欢低头，她脖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你居然觉得是人家脖子出什么问题了”，陈纪年意味深长地笑道：“人家姑娘明显是看上你了。”
“瞎说什么，”向尚不信：“我们连话都没说过几句。”
“我也觉得张缘是瞎了，居然看上的是你。”陈纪年摊开卷子看着排名第一栏上赫然写着自己的名字，他嘚瑟地笑出声：“我居然又是第一。”
左柯：“恭喜。”
向尚举起排名榜，死死地瞪着，显然他并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老天不开眼啊。”
“呜呼！”陈纪年冲进班级，站上讲台，对着台下闲散成一片的人高呼：“各位都看排名表了吧，怎么的，就没有人来问问第一名的感想吗？”
“那请问陈同学，你对自己测试考连考五次都稳居第一名宝座有什么感想？”台下几个同学跟着起哄。
“也没事感想，都习惯了，真的，”陈纪年装起了范儿，手搭在墙上：“这都是天赋，天生的，爹妈给的没办法，想不优秀都难。”
“咦一一！”
台下鄙视声一片。
刚一安静下来，上课铃响起，教室瞬间乱成一团，每个人都想快速地回到自己的位置，玩够的陈纪年加入队伍。
刚一下讲台，一道略显魁梧的背影挡在他面前，陈纪年皱眉，抬起手朝他的屁股用力一拍：“谁这么没眼力劲儿，不知道给全班第一让条路。”
“没眼力劲儿的”那位如机器人似的，缓慢扭动着自己的脖子，等他转过头陈纪年看清他布满黑线的脸时，他得意洋洋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全班也随之安静下来，都目不转睛地看着这荒唐且喜剧的一幕。
陈纪年的手尴尬地悬在空中，看着被自己误伤的老师他只有尬笑：“安老师，今儿穿的挺低调啊。”都没看出来。
站在门口还没来得及进去的向尚：“……”。
瞧瞧这逼装的，宇宙都快装不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