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讲述过去，不过命运使然

    “我觉得，这就是上天给我的最好的礼物。可是，十二岁那年，爹爹走了，我又一次成了孤儿，这一次，没有了那个叫绯灵的幻灵陪着我，因为，转生后的我并没有关于那一切的记忆。临走之前，爹爹嘱咐我上仙界，找茅山的清虚道长。我去了，可是在那之前，茅山满门已被血洗。即死的清虚道长让我代替他的大弟子云隐，继任茅山掌门，我接受了。之后，为了振兴茅山，我拜入了仙界长留门下，在那里，我拥有了此生唯一一位师傅，他位列长留三尊之首，是除魔界魔君以外，六界修为最强之人。长期的相处之中，我和他亦师亦友。他很宠我，每次我犯了错以后，他都会细心地教导我。可是，就是这样的亦师亦友，却害了他，也毁了我。

    为了救他，我冒天下之大不韪，换取能够救他性命的炎水玉，却在无意之中，放出了上古妖神，而我自己，也机缘巧合之下成了妖力的最佳载体，除了他，没有人知道我所拥有的力量。因知晓自己已犯下弥天大错，我甘愿一死以偿所有，可数重天罚之下，他却不愿如此。为保我性命，他独自为我承受了六十四根消魂钉，天下都知他如何，却唯独我不知。后来，我被人毁容，嗓子也极尽无用，加之仙身被废，仙骨被剔，俨然废人不如。而我于那一世的亲人、朋友，也在后来救我的过程之中，一个个相继离开，最终，我变成了一无所有。

    经受了那么多变故，百般绝望之下，我最终冲破了身体里他所施加的封印，化身妖神，六界之人皆是得而诛之，唯有他，至此不愿放弃我。云宫之内，他甘愿被我百般欺辱，却始终陪伴着我不愿离开。我一直以为，他做这么多，不过是出于为人师表的责任罢了，可事实却告诉我，他对我的情，早已超出了单纯的师徒之情……

    那一刻，我有过开心，有过苦涩，到底我还是等到这一天了。可倔强如他，宁可在我面前剔肉削骨，也不愿承认他对我的爱，因为恨他，我骗他让他亲手杀了我，待尘埃散去，他终于明白一切不过棋局一场，可仅是一念之差，他亲手所做的选择已不容他后悔。试问，这天地间又有几人能在轩辕剑下存活呢？”

    “那你还……，枫瑶，你……可曾悔过？”

    听着面前绯灵所问的问题，花千骨有些好笑，悔？人活一世，究竟何为悔。

    “绯灵，当你爱过一个人，并且经历过真正的绝望的时候，你就不会再问我何为悔了……”

    “可是，也如你所说，既是在十方神器轩辕剑下，你又为何会像现在这般，若非是那轩辕剑未伤得你本身命源？”

    “不，我的确已经死了，只不过，命运捉弄而已，你变成如今这副模样，不也如此吗？”

    她和她，经历的不同，可到头来所置之的结果，却是如此的相似，又或者说，她们原本都死了，可最终却又受之于命，得过间相伴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