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大事不妙
程怀亮被秦怀道突如其来的诘难吓得有些懵，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大家都停下！这批土豆不能吃！都别发了！”秦怀道连忙大喊，阻止正在发放土豆的侍从。
侍从纷纷停下，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为什么不能吃？继续发！自己不吃，给了叛军，好让他们吃饱更好的打败我们？然后你好逃跑？”程怀亮气呼呼的看着秦怀道，想要他给一个解释。
“你……我下来再和你解释。”秦怀道知道自己的计划不能让众人知道，便拽了拽程怀亮的衣袖。
“怎么？秦大人若不是死心，为什么非要回去和我说呢？让大家伙听听呗。”程怀亮看着无颜面对众人的秦怀道，放肆大笑，看样子自己是猜中了秦怀道的心思，不由得为了自己的聪明机智而自豪。
“不可理喻！别发了！停下！我说的话不管用是嘛？”秦怀道看着仍然在发放土豆的侍从，大喊道。
“哈哈哈哈哈哈，秦大人别挣扎了，这些人只会听我的，你的话，他们自然不会听。秦大人，你就死了这份心吧。”程怀亮放肆大笑，仿佛自己真的知道了秦怀道的计谋一样，“亏我爹这么信任你，你居然有这样的私心，身为朝廷重臣，你可知羞愧？”
“什么意思？这土豆不是给我们的？”难民听到了程怀亮的话语，纷纷看向秦怀道。
“是啊，各位，我们这位公正无私的秦大人想要把这批土豆送给敌军呐，好让自己逃跑的时候光明正大一点，我们这位秦大人可真是无私奉献呐。”程怀亮字字句句都带有讽刺意味，让秦怀道下不来台。
“什么？凉州城中饿殍遍野，你却想着送给敌军？朝廷怎会有你这样的官员？”
“看来饥荒就是你们这样的人的报应！”
“朝廷有这种人，简直是耻辱！”
“百姓的命不是命是不是！”
“狗官，你不配在这里待着！”
市民的叫骂声不绝于耳，秦怀道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如果当众向民众说明这土豆里有毒，民众断然不会去碰，但也不能让民众知道自己的计划，不然扰乱了民心，西凉城中百姓骚乱，是断然不可以的。
“程公子，我若非有难言之隐，我又何必要背地里和你说，你能不能别闹了。”秦怀道无可奈何，只得请求程公子收手。
“秦大人，您的难言之隐，不就是您的一己之私么？有什么不好说的，现在大家伙儿都知道了，秦大人，不如您就招了吧，这样众人也能理解您。”程怀亮完全不知道现在的情况有多紧急，不紧不慢的在一旁说着风凉话。
“程公子，我……我真的是有难言之隐，算我求求你了，别闹了，我下来和你解释清楚一切行吗？”秦怀道让他磨得没有了脾气，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程大人呢？”秦怀道无奈之中只好寻找救兵。
“你干脆也向大家伙儿解释解释呗，我一个人听解释有什么用呢？凉州城这么多百姓难道不需要一个解释吗？秦大人别想了，爹爹他老人家听说我私自拿回了土豆，正忙着满世界找您呢，如果让爹爹知道他一心维护的人竟然是这样的人，不知道爹爹他会怎么想。”程怀亮想到他那老爹脸上的表情，就忍不住大笑起来。
“好了，各位听我说！”秦怀道看着程怀亮春风得意的样子，知道程知节一时半会是回不来了，便打算全都招了。
“都住手！”正在这时，一声浑厚的男声从人群中穿过，众人纷纷向后看，为来人让出了一条路，“你们吵吵嚷嚷的像什么样子，发个粮食，你们打算把这里反了不成！”
“父亲，秦大人来了，您看看您信任的好大人，真的是为了一己之私就把土豆发放给敌军，幸亏我拦了下来，您还说我是不是听错了，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可能听错，”程怀亮一脸骄傲，仿佛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一味的想着和程知节邀功。
“秦大人，这一切究竟怎么回事。”程知节没有搭理程怀亮，绕过他径直走向秦怀道。
“程大人，您相信我么，这批土豆，我的确是要拿给叛军的，并非程公子听错，可事到如今，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秦怀道便将事情的原委与程知节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程大人，我爹爹他一心为国，怎么可能生出我这样一个背叛国家的孩子呢？”
秦怀道心道：报我爹爹铁定没错了，李世民都得给面子的人，这程知节不会这么不识抬举吧。
“爹，你别听他胡说，他就是为了报复我嘲笑他，然后又想让我背负这叛国之名，让我来承担他丢失的土豆的损失，根本就不是为了国家，他让我把土豆给了叛军，就是为了让叛军更好打败我们，然后光明正大的逃走！”程怀亮也不甘示弱，理直气壮的反击了回去。
“我何时说过这样的话。”秦怀道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打心眼里觉得这人十分的惹人厌恶。
“行了！你们不管怎么说都说，都说你们有理，秦大人那你能否跟我讲讲，把土豆给叛军的原因呢犬子无状，见笑了。”程知节还是选择相信秦怀道，毕竟秦琼名声在外，他这个儿子也不好砸了自己亲爹的招牌。
“程大人，不知这原因我能否下来跟您详细说，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委实有些不好意思。”
“爹你别听他的，他就一直这么和我说的，不肯在大庭广众之下不就是见不得人么，私下有什么好说的？”程怀亮坚持不懈的要程知节将秦怀道就地正法，这样的话他们在西凉活动也可以畅快许多。
“好好，走，我们一起回官府！”程知节答应了秦怀道的请求，但其实心中还是有些害怕秦怀道真的怀揣着不安的思想，毕竟这人敢随意揭下皇榜，定然不是什么善茬，便想着去了官府询问。
程怀亮虽然嘴上没有说什么，但是想到既然要去官府对峙，那么也就没有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