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Chapter41.命运赠送的礼物,其实暗中都标着价
chapter41命运赠送的礼物,其实暗中都标着价格。
新年伊始
越水睁眼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头昏昏沉沉的,身子也疲惫得不想动弹。她将左手腕轻轻搭在脑门上,望着对面墙上正一丝不苟地工作着的时钟,动作不由地一滞。
这里是她位于的公寓,1601的卧室。
该不会……
她似乎回想起了一些昨晚的片段,僵硬地扭过头看向躺在自己身侧的男子,在近距离看到服部安稳睡颜的一瞬间变了脸色。
她悄悄把他搭在自己腰上的手臂挣开,咬着牙慢慢爬向床边,刚想扶着床沿站起,却怎么也吃不上劲儿,一下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她紧绷着身子,颤抖着伸手摸向那最痛苦的地方,温热的触感像是在暗示昨晚发生的一切并非一场梦。
她怔怔地看着面前的一切,不知所措。
真是个天大的笑话。
越水扯了扯嘴角,头抵住身后的墙壁,合上眼,攥紧的拳头却缓缓松开。
身上的伤不用检查也知道,手腕的勒痕、肩头的伤口、遍布全身深深浅浅的伤痕以及那让她倍感羞耻的地方,都拜他服部平次所赐。本以为自己替他挡了那杯有问题的酒就会万事大吉,现在看来,她应该多担心自己才对。
她倚着墙站起,凝视着他的睡颜,深邃俊朗的脸上偏偏带着如孩童般的安静,面对自己时那总是紧皱着的眉头也已舒展开来,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若是再多一点弧度,想必又会迷倒不少女孩子吧。
如果你我之间能简单些,该有多好?
只是已经发生了的,就注定无法改变----即使再多的假设也无济于事。
越水深吐了口气,随手拽了条散落在地的薄毯裹在胸前,下半身依旧没什么力气,只好扶着墙壁慢慢向门口蹭着,姑且忘了那疼痛的根源。
“你要去哪?”
服部不知何时醒过来,坐起身望着她僵硬地背影,声音低沉阴郁。
越水扶着墙的手慢慢放下,不自然地侧过身看着他,嘴角动了动,用着略带沙哑的嗓音说:
“醒了?”
相比她的些许狼狈,服部倒还算清爽,上半身□□露出迷人的肌肉线条,下半身被素色的被褥覆盖,若隐若现的样子充满了暧昧的情调。
“不想说点什么?”他眯了眯眼,带着些不快。
“说什么?”她紧紧闭上了双眼,语气恢复到平日般的波澜不惊,“都是成年人了,既然昨晚是被人算计,那发生这种事也在所难免…”
“昨晚是第一次,对吧?”他打断她。虽用的是疑问句,但怎么听都是肯定的语调。
她愣了愣,然后赤脚走上前,低头俯视着他,又倏地不屑地笑出了声:
“你是在嘲笑我吗,服部平次?”
“交往吧,”他突然捏住她的右手手腕,拇指紧压着她的伤口,引得她不悦地皱了皱眉,“我们,试着交往。”
“放手!”越水没力气和他周旋,“我还没无能到需要你负责任。”
“不仅仅是因为这个,”服部深邃的目光忽然变得清澈见底,只是手上的力道不减半分,“即使我们没有做过,我今天也会这么说----假如是这样,你还会拒绝我吗?”
男人低沉的声音回荡在屋子里,她呆呆地看着他,一下忘了挣扎。眼前的这个人的模样与她初见他时的男孩模样慢慢重叠在了一起,一样的纯粹,一样的执着。
也许,不忘初心的人,只剩他了。
她不得不别开了眼,防止他那如太阳般的炽热,融化自己本就不够坚固的心。
“当然,这和昨晚无关,”她顿了顿,“我有其他的理由。”
“只是试着交往,”他看着她微微上扬的下颚,手上的力道也轻了许多,“只是这样…也要拒绝吗?”
她抿了抿嘴角,抽出自己的手,向着门口走了两步却又停下来,背上那对漂亮的蝴蝶骨若隐若现。
“…得到过一颗糖果的孩子总会想要更多,”她稍稍扭过头扫了他一眼,“我们谁也不知道,谁会先变成那个贪婪的孩子;所以,在覆水难收前,我们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
“…你明明也愿意的,不是吗?”她听见身后悉悉索索的声音,男人正在慢慢靠近自己,温热的手掌抚上她肩头的伤口,“你到底在逃避什么,越水…”
“好了,”她转过身后退了两步,目光触及到他身上时不由地红了脸,尴尬地咳了一声才继续说,“我们还是改天再讨论这个问题…唔…”
他扯过她拉着薄毯的左手,捏着她的下巴吻了下去,强势而又不失温柔。她情急之下不断向后躲避着,却又被他按在了墙上动弹不得,暧昧的气息充满着洒满温煦暖阳的卧室。
此刻越水的回应与否已不再重要,他已经知道她的心意,无论她再有任何推脱的借口,他也一概不予接受。也许让感性占据理性算不上一个好的选择,但他却能真实而又深切地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的那一瞬间的绝望。
服部将她紧紧拥入怀中,感受着她急促的呼吸;她这次没有拒绝,也没有挣扎,双手无力地下垂,却怎么也做不到推开他。
“七槻…”她听见他轻叹了口气,言语里带着无奈,“我真的…那么不值得你信任吗?”
越水沉默着,她明白,此时此刻回答什么都显得徒劳,仅仅是那无意中的一句破绽,那包裹严密的感情便被他推理出来。她缓缓抬起右臂,既似轻抚又似安慰般拍了拍他的后背,头埋在他胸前,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们给彼此一个机会吧,”他喃喃着,“哪怕没有结果,也别留遗憾。”
“…如果不会有结果的事情,那就不要在上面浪费时间,”虽这么说着,她还是选择回拥了他,“至于遗憾,那是每个人都会拥有不止一次的东西。”
“你不是在拒绝,对吧?”他紧攥住她的手,放在他宽厚的掌心安抚着,“你只是在不信任我。”
“不,”她在他怀里轻轻摇头,双眸紧闭着,“…我只是不想等谎言被揭穿后,无法面对你曾经对我的毫不怀疑。”
“所以无论我是否阻止,”服部凝视着她的侧脸,“你终归还是要做某些事的,对吧?”
“那你呢?你又在搞什么名堂?”越水侧过脸看着他,“你这么拼尽全力地想要保住我,真的只是出于私心吗?”
他听闻勾起嘴角,笑意却从眼底慢慢退却,那种深不可测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却也移不开目光。
“关于这一点,你再过不久就会知道了。”
“到此为止吧,小平…”她推开了他,迅速捡起丢在地上的薄毯,“无论是爱情或是任何其他感情,对你我来说都太奢侈了。”
“可我不想再错过了。”
她停住了脚步。
“生离死别的错过,我不会让自己有第三次这种愚蠢的经历了。”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一言不发。一瞬间,好像整个屋子都陷入一种凝固状态当中。秒针刻板地移动、停止,周而复始地旋转着同样的角度,而从窗子里透出的阳光洒满屋子,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攥紧的拳头却一直不见松开的迹象。
“…我一直想问你,”她望向客厅的方向,“到底为什么要留下这间房子?”
“因为要挽回一个绝不可能就那么轻易死掉的人,”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在确定死亡之前,始终相信生命的存在,这才是名侦探之所以被称为名侦探的地方。”
“即使它明明是个无解的谜题也在所不辞吗?”
“不,世上每一件事的发生都有因果,所谓的无解只不过是还未来得及探究到底的课题,”他在她身后站定,手狠狠地捏了捏她的肩,“你的任务,就是珍惜你自己的人生,而且要比之前更加珍惜。”
fino是在一月的第三个星期五知道水原制药出事的,彼时他正坐在jeno租来的卡车上听着嘎吱作响的广播,监视着窗外川流不息的公路。山口组年前索要的货物早已备齐,只是不知是那老头子去泰国消遣太久还是手下人办事不利,拖拖拉拉直到今天才肯提货,他心里虽有疑虑和不满但也无从发泄,索性让jeno代替自己出面办妥此事,也稍稍给那群不知好歹的小鬼点颜色看看。
“fino,”有人敲了敲车窗,“结束了。”
闻声,他调直了椅背,关上了唠人的广播,揉了揉太阳穴:
“他们那边如何?”
“是个老熟人呢,”jeno摘下宅配人员佩戴的工作帽,“被和andy一起抓进局子的geo,你还有印象吗?”
“没,”fino摇摇头,抽了张面纸擦拭着墨镜的镜片,“我不擅长去记已经处理掉的东西。”
“据说啊…他曾在局子里出卖了你…”jeno扫了他一眼,“你应该知道吧?”
“那个叛徒?”fino不甚在意,“不过棵墙头草,叫条子们吹点邪风就到处倒。不过这种家伙居然还能活下来,还真是意外啊。”
“你难道不奇怪吗?这样一个人,怎么会被浅川那家伙委以重任呢?”jeno发动起车子,慢慢驶入有些拥挤的公路上来。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啊…”fino盯着左边后视镜中的镜像,“可惜他并非真的大智若愚,估计山口组的生意要是再出任何问题,他就是第一只被祭奠的无辜羔羊。”
“现在过去联络人那边吗?”
“嗯,更新一下情报网。”
fino没再多说有关联络人的事情,黑羽和红子同他的关系没有什么人知道,即使是被他委以重任的jeno也算不上知情。jeno大概只知道fino与联络人会谈的地点一直固定在这间地下酒馆,至于fino和这间酒馆之间存在着的某种联系,在没有绝对的证据之前,jeno是不敢确定的。
当然,那是假如他没有证据。
酒馆还未到营业时间,fino敲了敲从内被锁住的大门,注意着周遭的动静,jeno的车子则停在不宽的马路中央。此时,他已经换上宅配人员的工作服,正在给隔壁二层公寓的某一户人家配送定时冷藏货物。
“啊,原来是您…”略带慵懒的关西腔唤回了fino的意识,面前的女子有些睡眼朦胧,身上披裹着的并非正装,倒也不能掩饰她的美丽,“快快请进吧,老板娘已经醒了。”
她的声音不高不低,正好是能被fino听到却不能被jeno听清楚的大小,fino点点头错身进去,身后的铁门随即再次被锁上,一切都恰到好处。
“jane,你回去歇息吧,”fino熟练地打开了吧台的灯光,对她摆摆手,“我自己来就好。”
“是。”甚是乖巧。
越水目送着她上了楼,摇摇头叹了口气,也不知到底在感慨些什么。
“小七。”
红子从后厨走出来,给她端出几盘小菜,顺带一盅温过的清酒和一杯牛奶。
“我猜…”越水转过身,从餐盘上拿出牛奶放在红子面前,‘这个应该不是给我解酒的吧?”
“嗯哼。”
“最近怎么样?”越水从头到脚扫了她一眼,“看得出来,黑羽是下了一番功夫的啊。”
“嘛,那种事,随其自然就好,”红子坐在越水身边,“而且这一阵子忙得很,我也不希望再添一个小麻烦进来。”
“随你的便。”越水耸耸肩。
“水原制药那边已经发现了程序被人篡改过的事情,据小道消息说,他们正在加班加点地抢修中。”
“sherry也被怀疑了吧?”
“当然,不过拿不出任何证据,也就只能停留在怀疑的层面上了,”红子将长发拢起,用发箍盘了起来,“再说,那水原智夫对她迷得不行,加上他对他们合作的项目的重视程度,应该不会想因为这种还未确定的问题和东大研究所那边搞得尴尬。”
“即使他们查也查不出什么的,”越水冷哼一声,“那个组织残留在世的为数不多的东西,过了二十年也一样好用呢。”
“是那个反追踪程序,还是那个智能二次篡改程序?”红子摆摆手,“我不是很懂,只是听sherry说起过几次,以前貌似还有一种针对新人的窃听装置,粘在衣领等位置,听说24小时后就会自动消失?嘛,如果那种技术还存留着的话,倒是能卖个好价钱。”
“ch制药那边也没人怀疑吗?”越水倒了一小杯酒慢慢品着,“怀疑这次莫名其妙空降而来的实验数据…是否来自于对手公司?”
“是胆小如鼠的水原制药自己不肯声张发表在即的新药物的数据可能被黑客篡改过的这一事实,居然都没报警,所以这件事在水原制药内部除了相关成员,其余员工并不知情,何谈ch制药的人?”
“你知道,我们并不急于这一时,做事情求稳准最好。”
“对了,sherry让我问你,这次分析从水原制药处得来的新药物的实验数据还需要她帮忙吗?”
“不了,她身份敏感,这阵子专心应付水原智夫就行了,”越水轻笑一声,“黑羽最近还空闲吧?让他帮我招一批专业人士,分析一下水原制药的主机数据库,重点放在他们的财政运算情况。”
红子挑挑眉,忽地掩嘴一笑:
“嘿,小七,这才是你不让sherry插手的原因吧?”
“嘛,没办法,凡事都要留一手啊。如果她真的对水原智夫那个家伙产生了不该有的感情,反而会对我们的计划碍手碍脚,”越水又给自己倒上一杯,“千万别说什么‘我们之间的关系是可以将后背托付给对方’这类的鬼话,喏,工藤新一可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嗯哼,”红子神秘一笑,“谁不是呢?”
“把猎物发展成恋人可不是个明智的选择,我们和sherry私下的交情是私下,但不代表我们在正事上可以放松警戒,”越水的手指不经意地敲打着桌面,“比如,她的出国需要那些的证件早就置办好了,我们也不止一次提醒她从黑羽手中取走证件,可直到现在她也毫无动静,我有理由怀疑她正在犹豫----甚至叛变。”
“你正面问过她了?”
“怎么可能?”越水打开手机查看着邮件,“不过想也知道,她最放不下的是谁。”
“她…该不会还没发现了吧?”红子讶异。
“谁知道?可能…工藤新一对她来说真的是个特别的存在也说不定…”越水感叹着又饮一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可如果她真的选择留下来,只怕……”
“怕什么?到了她该走的时候她必须走,已经做到了这一步她就不该犹豫了。至于工藤新一这个人----”她顿了顿,“他可没那么容易受人摆弄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