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Chapter25.除非秘密本身能够自行保守,不然没
阳光洒入室内,越水若有所思地扒拉着勺子,服部伫立在窗口看着楼下的停车场。
“越水七槻早就死了。”
“撒谎。”
“在户籍处,这个名字也已经被销户了。”
“那并不代表她不存在这个世界上了。”
“所以呢?”她手中的勺子滑进碗底,“你想和我聊什么?比如…当年工藤新一手中的炸弹是谁提供的?”
她瞥见他右手的拳头紧了紧,不禁掩嘴轻笑一声:
“戳到痛处了?”
“不,没什么不能说的,”服部的头微微向她偏转,“过了这么多年,谁又能追究谁的责任?”
“也是,本堂姐弟如今也是cia中响当当的人物了,”她挑了挑眉,“警察厅不会因为少了两颗炸弹而去破坏来之不易的外交关系的。”
“你看见的,还是你推理的?”
“重要么?”
“不重要,”他回过身,嘴角上扬,“但我想知道。”
“我听田中说----你曾带上两个人向某一区前进,半路上被本堂瑛祐截住了?”他的笑容让人觉得毛骨悚然,她下意识地别开目光,玩弄着自己手上的创可贴,“在那之后,就发生了不在我计划之中的爆炸。我事后调查过平面图,除了排风系统外,通往那个区域只有一条路,而告知你有炸弹的人只有本堂君一行人,也就是说……”
“如果工藤向那一区前进,势必会遇到本堂瑛祐,可他遇到我时却从未提及过工藤,想必…”他上前几步,嘴角依旧保持着那个弧度,“是受了我的指示----你想这么说没错吧?”
“因为我实在想不出第二个人了呢,小平,”她也笑笑,“那次任务他能接触到的人除了我和赤井,大概也只有你了。”
“我彼时是他的长官,他没有权利说不。倒是你,给他的任务真是危险极了。”
“呵,不过就是通报一下我安了炸弹,有什么危险的?”
“琴酒等人是你让本堂姐弟引诱出来的吧?”
“…难道不好么,方便工藤新一下手。”
“你利用了工藤,对吧?”服部双手插兜俯视着她,“不,你利用了所有人。”
“这个世上没有无用的齿轮,也只有齿轮本身能决定自己的用途,”她拿起早就凉掉的白粥,漫不经心地舀起再放下,“你我,或是工藤和宫野,都是一样的。”
“那你和田中最初的方案到底是什么?”
“阿拉,那么久远的事情……”她扬了扬眉梢,“我可记不住。”
“就从给宫野传送完资料讲起吧,”他从裤兜中拿出一支小型录音笔放在床头,按下录音键,“请。”
“审问我?”越水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胆子不小了。”
“那探究一下在排风通道中安装的炸弹?排风的出入口是你我一起发现笔记本电脑时找到的,除此之外我并没有告诉第二个人,可工藤当时会从那里进入是因为排风口被什么东西炸开了,而且里面的灰尘还有被擦拭过的痕迹,也就是说,你不是从我们正面的通道进入,而是从那里爬进去的,对吧?”
她点点头:
“没错,继续啊。”
“你在确认工藤进入之后,安装了炸弹,并且很快就全身而退了,”他伸手拿掉她摆弄着的瓷碗,“下面的事情该你解释了。”
“完成所有事情,我从原路返回,再和田中在山中汇合,最后只要等着本堂瑛祐发来全部人员撤离的贺电就好了,”她也无心再管那碗凉掉的粥,仰起头与他对视,“爆炸之前的电话是提前录好的录音,即使我没按时完成任务死在里面,田中也会帮我放出来给你听的。”
“你才没那么容易死掉,”服部嗤笑一声,“上面要把七人组解散,你早就知道的吧,不然田中也不会结束行动之后,就立刻把其余五人打发走。但我更好奇的是,为什么是我留在了东京,而白马去了名古屋?”
“因为工藤新一还在这里啊,”她无害地笑着,“啊呀,现在应该是江户川柯南同学了吧?”
“故意的?”他也心照不宣地笑笑,“你摆明了是要放水。”
“放了水…还怎么调酒啊?”她语气暧昧。
“你与小泉红子,还有那位ch制药的董事长是什么关系,你应该解释一下吧?”
“你怎么知道红子?”她眉头一蹙,左手摆弄着的床单褶皱随之一紧,“该不会…切,小偷果然都靠不住的货色……”
“有钱能使鬼推磨呢,”服部坐在她的床边,“而且他似乎很乐意的样子。”
越水在心里暗骂了几句,这才打了个哈欠继续道:
“这段故事你又想从哪里听起?我累了。”
“全部。”
“…小泉红子这个人,是我找上黑羽快斗的时候,她自己贴过来的,”她揉了揉右边的太阳穴,“开始的时候,那女人成天拿面破镜子看来看去的,烦死个人了。”
“你的母亲和她的父亲有血缘关系,而她的母亲则和死去的ch制药的董事长有关,”他照着笔记本上的关系图念着,“据调查这位董事长的儿子早就死了,你又是从小泉红子那里得到的情报和关系网,才得以假扮成他的儿子,对吧?”
越水微闭着双眼,嘴巴却自说自话着:
“那女人就爱对着那魔镜窥视别人的隐私,天知道她什么时候盯上我的。正好有这么个契机,她也算是合法的继承人,大概律师函这几天就会寄给她的。”
“钱到手之后你们怎么分?”
“红子拿六成,黑羽拿两成,我拿两成,最后再从我的两成中再抽出一成,给我的助手和竹内的女儿平分,”她撩了撩咖啡色的头发,“怎么?你也想分点儿?”
“不必了,”他摆摆手,收起床头柜上的录音笔,“看来这些年,你手下的资产不少啊。”
“连睡觉都要用个假【】证件的人,有再多的钱也没什么可羡慕的,”她冲他摊开手掌,“我的手机呢?”
“住院期间暂时归我保管。”
“我助理那边呢?”
“我发短信放他一周的假。”
“山口组那边?”
“正在协助那个教会的余党抓你呢,”他将她的手机短信递给她看,“放心,是抓在酒会突然出现的神秘女子,不是fino或者越水七槻。不过,我想你得躲一阵。”
“呦,这么快就打算把我扔进监狱了?”
“是安全屋,”他抽回手机,“我在练马区有幢独栋的别墅,伤好了就在那儿待一阵子。”
“要安排人24小时看管,”她抬头环视病房里的每个角落,“还是安装针孔摄像头和窃听器?”
“我不会安排人,你也清楚自己应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他起身收走饭盒,“住院这几天我会一直待在这里,你有个心理准备。”
“不放心别人?”
“是怕别有用心的人接机靠近,”他给她拿来拐杖,“拿着自己去厕所。”
“这多不方便,你还是给我找个女陪护吧。”她冲他挥了挥拐杖。
“别再动你那些花花肠子了,”他一把拦下,“我要是答应下来,你就该要求年轻貌美气质佳的了。”
“算你小子懂我,”她放下拐杖,艰难地向卫生间移动,“虽然我暂时没那个心情泡妞。”
“等你自己好利索了再说吧。”
“喂,小姐姐,在上班?”
“嗯。”
“工藤在吗?”
“出去了。”
“正好告诉你一声,你要藏的那个人被我抓到了,”服部站在病房外,透过玻璃看着刚睡下的越水,“你要的证据,我手上也有。”
“怎样?你还想抓我?”
“不敢,只是出于侦探的好奇心而已。只是事已至此,当年的事情就该告一段落,你电脑里的那些资料,该删掉就删掉吧,可别给某人留下把柄。”
“…自然。”
“问一句,认识小泉红子这个人吗?”
“小泉…红子,是么?”工藤志保那边迟疑了一下,“从未听说过。”
“那就好。”
“什么意思?”
“没事,多谢你了。”
工藤志保那边还未回话,电话就已被挂断。她叹了口气,美眸微转,最后看向坐在自己办公桌对面的红发女子:
“你,笑够了没?”
“还没,”红发女子掩嘴轻笑着,“事情的发展果然和我在魔镜中看到的一模一样啊。”
“越水没警告过你,不要拿你那个破镜子看来看去了么?”工藤志保敲敲桌子,“话说回来,你不是只从镜子里看亲戚之类的人么?越水还算和你沾亲带故,可我们宫野家跟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阿拉,别这样啊,”红发女子撩了撩长发,“因为我家的小偷总是喜欢偷看你家的小侦探,我也搭上眼看了几次…啧啧,亏得你能忍这么长时间,要是我看到这么可爱的小正太啊,早就扑上去了…ahohohoho…”
“闭嘴吧你,”工藤志保对这个女人的调侃头痛得厉害,“别以为帮我拿回aptx4869的资料就可以为所欲为,也求你别剧透我的生活了。”
“嘿,这点良心我还是有的呢,”红发女子将面前的咖啡喝完,起身整了整身上的暗蓝色毛呢大衣,“我只是过来确认一下你是不是还好好的。”
“你就不能每次都把话说完吗?”
“说完就剧透了。”
“魔女可真是个麻烦的职业啊…”工藤志保冲她摆摆手,“好走不送,顺便传话给小偷先生,奔三的人还戒不掉□□就不好了。”
“谁说不是呢~不过你也一样。”
“出去!”
越水的“监狱”生活好像没想象中那么无聊,除了没有手机之外,一切都生活得安逸极了,除去上午换药下午打盐水的时间,其余时间也没和服部平次大眼瞪小眼,而是搜刮着他带来解闷的报刊杂志小说之类的读着,倒也算是个不错的消遣。
服部可比她想象中的忙,电话基本没断过,笔记本电脑一直亮着待机的黄灯,敲击键盘的声音也像圆舞曲般回荡在耳边。服部将她落在1601的mp3拿了过来,她斜靠在床上喝着下午茶,不时哼哼两句,心情好像也没那么糟糕了。
住院第五天下午两点,他披着黑色大衣和两个新人交接时,她正睡着午觉,午间的阳光最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大概最近因为突然闲下来,觉也变得多起来。她感觉有人站在床前拍了拍她的枕头,好像嘱咐了几句却都没听清,末了的一句她倒是听得真真的:
“我去见黑羽快斗。”
“噢…”她随意地回答着,“等我下次见他,他就死定了……”
两个新人面面相觑不知怎么回事,服部轻笑一声,又给她掖了掖被子,最后才和两个新人解释:
“起床气在作祟,不用理她。”
“那……等下要怎么称呼?”
“随便吧,”服部穿上浅棕色的夹克,拿起桌上的公文包,“不用费那个力气去探究她的名字,你们查不到的,在我回来之前别让她跑了就行。”
“是。”
等越水再睁眼时已经是下午四点,本以为是服部在旁边,刚想舒舒服服地伸个懒腰却被一个陌生男人抓住手腕制止:
“小姐,你的伤还没好。”
越水吓了一机灵,抽回手坐起身,古怪地看着面前西装革履的两个年轻人:
“你们是谁?小平呢?”
“……呃,”刚刚拽住她的手的那人不知她口中的‘小平’是谁,向另一个人投向求助的目光,另一个人才接话道,“是说服部理事官吧?”
“嗯。”
“他出去了,托我们过来照顾您。”
“切,”她揉了揉凌乱的短发,“也不知道派两个女人过来。”
服部理事官大概是怕普通的女人招架不住她吧。
两个新人腹诽道。
“喂,你们两个站在那边是死人吗?”她掀开被子找着拖鞋,“拐杖拿过来…现在的新人还真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呆样。”
两个人依旧听不懂她在讲什么,只能把墙角的拐杖递给她再扶着她起来。
“小平说什么时候回来了么?”
“呃…服部理事官没交代。”
她缓慢地向卫生间移动,没再和两人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