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王府风云（26）
当程欢跳着欢快的步伐准备去见兰芷时，放心她也正朝自己的方向本来，不远处的女子发丝飘飘，随着动作摇摆起来的手臂高高举起，对着程欢挥了挥手。
原来这就是双向奔赴，程欢顿时觉得一种幸福感油然而生，有美女对自己招手的感觉太美妙了。
“程欢！”
兰芷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一把抱住了她，断断续续地带着笑说道：“你…上次担心死我了，不过还好王爷帮了你…”
程欢这才注意到兰芷的眼神里笑意浓浓，之前见面她也很开心，但好像没有今日这般，她脸上闪过一抹期盼之色，程欢垂眸想了想，她应该是在为自己开心吧。
兰芷紧紧拉住她的手，热情地连程欢都有些招架不住，她恭喜道：“程欢，真好，以后就有王爷护着你了，和我说实话，他是不是喜欢你呀？”
“噗嗤…”她这句话一出口，程欢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笑得都快岔气了，兰芷怎么问出这种问题。
赵景渊喜欢谁也不会喜欢她呀，而且游戏人物的故事都是创作者设定好的，哪能随随便便就产生感情。
兰芷娇嗔地捶了她的肩膀，“怎么了，难道我说的不对？”
“你太可爱了…哈哈哈…”程欢笑个不停，倒是兰芷一脸幽怨地看着她，程欢解释道，“你猜错啦，我和王爷，真的清清白白，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
“啊…”兰芷瞬间有些沮丧，不过她一向能控制好情绪，撇撇嘴说道，“那好吧，不过…既然你是去伺候他的，说不定会日久生情呢？”
程欢疑心病不算重，可兰芷不断挑起这个话题，让程欢不禁心中一紧，她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总是扯到自己和赵景渊有没有感情的这件事。
她该不会是想…
兰芷垂眸遮住眼中的落寞，紧抿着唇像是有话要说。
看她这般纠结的模样，程欢替她开了口：“你是想让我帮你…调查王爷？你还在惦记着苏侧妃的死？”
程欢故意提高了语气，诧异的双眸不解地盯着她。表面上虽拒绝，但她心里却为忠心的兰芷竖起了大拇指。
她依旧秉持着“不能将侦探秘密说出口”的信条，就算是好朋友也不能说，游戏里有太多她不知道的地方，说不定隔墙有耳呢。
兰芷垂下眼眸，扑闪的睫毛下溢出了几滴泪珠，她小声道：“对不起，我本想着，如果你能和王爷更进一步，说不定能对我的调查有所帮助，是我太自私了，没考虑到你的感受…”
女子突如其来的道歉让程欢措手不及，她根本没有怪罪的意思，不过是做做样子去劝兰芷几句，可兰芷诚恳的道歉倒让程欢觉得自己太小心眼了。
程欢抬手为她拭去眼角的泪，柔声道：“你不用道歉，兰芷，你很棒，你的忠心是府中很多人都比不上的，但是我…”
我有难言之隐，还是个不能轻易说出口的事。
程欢咬紧牙关，兰芷眼神如炬将她的愧疚尽收眼底，嘴角一抿，依然没有放弃恳求，借机追问道：“程欢，我求你帮帮我，只需要你下次告诉我王爷有没有说过可疑的话，或者做过什么古怪的事…”
兰芷越说越哽咽，她像孤苦无依的野草一般，抓住程欢就绝不撒手，她相信程欢一定会答应自己，湿漉漉的眼睛乞求着她的回答，接着说道：“程欢，你成为王爷的贴身侍女，想知道这些易如反掌，告诉我不过是顺便的事，求你了…”
“我…”程欢对她过分激动的态度抱有疑虑，可心中的柔软又让她无法再拒绝，最终她木木地点了点头。
兰芷见她终于答应自己了，喜悦无以言表，但随后冷静占据大脑，她将泪水擦去，脸上浮现出异常的成熟，对视着程欢的双眸，一字一句地说道：“程欢，你是我的朋友，永远的朋友。”
那一瞬间程欢越发的不解，可愧疚感上头，她没有多加思索兰芷的古怪行为，只是开心地笑笑。
她很开心兰芷把自己当朋友，又在心里不断安慰自己，朋友就是要互相帮助啊，即使她被任务所绊，也并不影响她帮助兰芷所提的那些事，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可…就算赵景渊真是凶手，有那个凶手杀完人后会提起此事，如果兰芷只是想根据他的所作所为判定他的嫌疑，是不是太草率了？
程欢还想再多问她两句时，凌远急匆匆地跑过来打断了她的思路。
“哎呀我的祖宗，让你候着等王爷的吩咐，你乱跑什么，王爷找不见你，对我发了好一顿火…”
他埋怨地吐槽着，程欢理亏，平时伶牙俐齿的，这时候也说不出反驳的话，告别兰芷后，乖乖跟着凌远回了恒院。
进屋前，凌远再三嘱咐：“程欢，算我求你了，在王爷面前收起你平时的脾气，一定要好好说话，听到了吗？”
“哪有这么严重，再说，我脾气不好吗？我这么可爱…”
程欢还想多夸夸自己，下一秒就感觉到凌远的手搭在她的肩上，意识到他想干什么时，程欢小声惊呼道：“唉…你等等，我还没准备好…”
话还没说完就被凌远推进了屋，他又很识趣地关上了门。
程欢一个踉跄后向前倒去，没站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她揉了揉发昏的脑袋，睁眼时才看见一旁男子眼中的笑意。
赵景渊微微颔首，似乎很满意她跪地的行礼姿势，笑道：“你倒是比以前有规矩了。”
规矩个屁，还不是你那好侍卫推我的。
程欢不满地拍了拍手上的灰，倔强起身道：“王爷，你找我有事吗？”
“怎么，没事就不能找你？”赵景渊翻看起手中的公文，慢条斯理地抿了口茶，说道，“你是本王的侍女，就应该时时刻刻守在本王身边，不得离开半步。”
说完用手在桌上敲了两下，“愣着做什么，斟茶。”
程欢极度不情愿地走了过去，乖乖地拿起茶壶，她虽然只是因为任务才做了他的侍女，但她很清楚，做王爷的侍女肯定比别的差事轻松，不用跑不用抗的，若是每天就端茶倒水什么的，那她就更满意了。
想到这，程欢嘴角抑制不住地扬了起来，赵景渊瞥了她一眼，并没有接过她举起递过来的茶杯，而是说道：“什么事这么开心，是伺候本王，所以开心吗？”
程欢双手举着茶杯停在空中，约莫过了好几十秒他都没接过去，她觉得赵景渊肯定是故意的，回答道：“嗯，奴婢一想到每天都能见到王爷，就很开心。”
她敷衍的话让人丝毫体会不到真心，赵景渊一眼就看出她在扯谎，神色淡淡地挥了挥手道：“罢了，帮本王磨墨。”
赵景渊似乎不想和她多说话，自顾自地看起奏疏，没再抬眼看她。
程欢无聊下便仔细端详着他的侧颜，眉头微微皱起，高挺的鼻梁下那双薄唇透着淡红，这么一看，他安静的时候还是很好看的。
程欢一时看入了迷，手上磨墨的动作也不知何时停下来了，直到赵景渊扭头瞪向她时，她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
她尴尬地笑了笑，伸手不打笑脸人，赵景渊看不惯她应该也不好意思说些什么。
之后的几天，赵景渊除了让她倒茶磨墨外，也没有别的差事。至于宽衣什么的，一般都是凌远去做。
这点让程欢很满意，她才不想近身服侍赵景渊呢。
程欢一大早就被喊醒，她眼皮还耷拉着，抬都抬不起来，困得哈欠连天。
赵景渊瞧她这幅心不在焉的瞌睡样，便时常罚她去门口站着。
程欢站着也止不住眼皮的沉重，她闭目养神时，竟差点睡着，要不是凌远怕她被罚将她带去冲了把脸，她估计站着就进入梦乡了。
她想起兰芷的恳求，一连几天，只要赵景渊在府上，她都牢牢记下他今日翻看了奏疏，昨日阅读了古籍，前日在院中练剑…
总的来说，根本没有可疑之处。
而且他又不爱说话，就算有什么宫里的事情，也会让她出去候着，单独和凌远说。
程欢觉得，兰芷与其找自己帮忙，不如找凌远，自己知道的都是生活上的小事，而凌远一般都陪着赵景渊出府，或者谈论宫里的事，那些，都是程欢完全不了解的。
她多次溜出院后和兰芷“通风报信”，还和兰芷道歉，说自己实在挖不出来什么有用的信息。
兰芷没有再提出什么要求，而是恳请程欢继续每日监督赵景渊，也许总有一日会探得些事情。
“当然，程欢，你还可以翻翻看他的书桌啊什么的，说不定会有东西…”
程欢在回恒院的路上，脑海里不断盘桓着兰芷说的这句话，她的要求，是不是过于奇怪了。
程欢还是没狠下心拒绝兰芷，总觉得自己答应了她一件小事，就不好再拒绝她的下一个要求了。
不就是翻他的桌子吗，虽然这种行为很不好，但她也实属无奈啊。
可当程欢趁着赵景渊不在府上时，她推开书房门，走到桌前，看着打理整齐的桌面，不得感叹一句赵景渊的习惯挺好。
她还是没能下手，就算桌上抽屉里没有什么证据，那也是人家的隐私，自己若是乱翻，那就是自己素质有问题了。
她为了完成任务确实愿意不择手段，但没必要的事情就是没必要做。
程欢回忆着这些天和赵景渊“相处”的时光，总觉得他只是表面上严肃冷漠，实际上内心还算温暖。
与其自己偷摸调查，倒不如，直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