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贵族游戏（3）
泽洛是有脾气的玩偶！但他不敢发脾气，因为赛特丝是因为伤心就能把一只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鬼童弄死的怪物。他甚至会因为听到有人进门立即提醒赛特丝，然后自己乖乖地坐在床上假装真娃娃。
赛特丝站起来，一把把他抱了起来，塞进衣柜里：“爸爸妈妈说玩偶应该待在衣柜里。”
泽洛：？？？
柜门关上，黑暗淹没了泽洛。他有些生气，但又不能发声。赛特丝已经打开门，见到了她的舍友。
“啊，你就是新来的舍友吧。”红色大波浪卷的少女伸出手，“我叫凯特，她是伊莎贝尔。”她眉眼张扬，落落大方。
赛特丝看着她的手，犹豫了一会儿，也伸出手：“我叫赛特丝，你好。”
凯特愣了一下，笑道：“你这是做什么？”她握住赛特丝的手摇了两下，“你不会不知道握手的意思吧？”
赛特丝抿唇：“不知道，很奇怪吗？”
伊莎贝尔耸耸肩：“是挺奇怪的，你看起来好像那种被藏在高塔里的公主，什么都不知道。”
“不愧是伊莎，一下子就说出了我的感觉。”凯特勾住另一个棕色长发少女的肩，笑道。
这又是赛特丝不熟悉的领域，早知道她就让泽洛每天讲故事了。面对这种情况时，她拿出一贯的做法：茫然无措地看着眼前两个少女。
凯特皱了皱鼻子：“啧，看起来好……好软乎乎的样子。”她上手了，她捏了一把赛特丝的脸，她还打算再捏一次！
赛特丝完全愣在原地，捏有时候算欺负人，有时候又不算。她捏的又不痛，所以是不算的吧？
还是伊莎贝尔制止了凯特：“你这人总是这样，看到漂亮的人就要上手！你没看她被吓到了吗？”
赛特丝眨了眨眼睛。
凯特双手合十道歉：“对不起，我是有这么个坏习惯，请原谅我！可是伊莎，她的脸真的很软诶！”
伊莎贝尔瞅了眼赛特丝，有瞅了眼，然后开口：“你好，赛特丝，我可以捏一下你的脸吗？”
赛特丝：“？？？”
本来是想跟舍友说她愿意把房间出租给她们的赛特丝，被“玩弄”了一番之后，默默回到自己房间，默默关上门，默默打开衣柜。
“怎么会这样，泽洛？她们好奇怪啊。”她托腮，“喜欢我可以摸我头啊，为什么是捏脸？”
“摸头一般是长辈对小辈表示喜爱，当然这也不是什么规定必须要这样，人类是很复杂的。”泽洛假装之前没有笑过。
这么看来，赛特丝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小姑娘嘛。
他又开口：“我可以一点一点教你，但是作为交换我不要待在衣柜里。”他的声音软了一些，带着些许可怜，“真的太黑了嘛～”
赛特丝同情地看着他：“好吧，那你晚上要给我讲故事，这个国家所有小孩子都听过的那种故事，比如今天伊莎贝尔说的什么高塔里的公主。”
泽洛沉默了一会儿：“你为什么和我讨价还价？”
“嗯？”赛特丝不解。
“你和墙里的那些小孩子都不讨价还价，为什么我提出来不睡衣柜，你就要我给你讲故事？”
赛特丝歪头：“没有啊，你就算睡衣柜，我也会提出来的。你是我买来的呀，别人的玩偶都可以，为什么你不可以？”
“谁家玩偶可以？”
“有很多啊，不仅会讲故事，还会唱歌数数，我对你要求不算高了。”
泽洛无力：“那和我不是一个类型的，他们没有生命。”
“可是都是玩偶。”
“……”
泽洛放弃辩解：“好，我给你讲睡前故事。”
赛特丝这才笑起来，抱住泽洛跟他贴贴脸。“你要吃东西吗？凯特和伊莎贝尔去吃饭了，说帮我带，然后晚饭后他们带我去转一转，你要去吗？”
“我……”泽洛的目光黯淡下来，“不去。你最好也不要让她们看到我，现在人不喜欢我这种玩偶，她们会连带着不喜欢你的。”
赛特丝没有说话。
多相处一段时间的话，泽洛就会知道，赛特丝没有点头却不说话，表示她不同意对方的意见，并且在酝酿大招要让对方心服口服。
当然他很快就意识到这点了。
开门声响起后，赛特丝抱着泽洛就出门：“我还有一个朋友没向你们介绍，他是泽洛。”
“喔！”凯特惊叹了一声，“好大一只……呃，旧玩偶？我可以说吗？我看他不大面善。”
伊莎贝尔吓得后退了一步，放好饭菜才走近打量，怯怯道：“有点恐怖，好像历史记载的那种玩偶。”
“不恐怖的。”赛特丝把泽洛放在沙发上，“他很听话。”
凯特很感兴趣地问道：“对哦，历史老师说的那种。赛特丝你该不会真的是贵族后裔吧？这个玩偶会动吗？会打扫卫生会做饭吗？”
赛特丝摇头：“我不是贵族后裔，我就是普通人，被他保护了的。但这是秘密，不能随便对别人说。”
泽洛：你都说了还算什么秘密！
赛特丝正襟危坐，认真道：“我有很重要的事要问你们，问完之后，你们就是我的生死之交了！”
泽洛：赛特丝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
凯特和伊莎贝尔只是愣了一下，立马异口同声笑道：“赛特丝你认真的样子好可爱啊！”说罢就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脸。
赛特丝揉了揉脸：“脸不能白捏！你们得回答我的问题。”
凯特和伊莎贝尔托腮：“好好好，那你问。”
泽洛不忍直视，他想闭眼，却闭不上。莫非赛特丝是传说中的狐狸精？他只能在内心默默吐槽。
“我们学校有死过人吗？”
这个问题太直接了，凯特和伊莎贝尔面面相觑。
“怎么说呢，学校都有吧？”伊莎贝尔胆子没那么大，不喜欢打听这些事。
凯特性格开朗，倒是什么都知道一些：“有啊，十二年级之前有一个男的，学习压力太大，学校组织户外活动后的第二天，就跳楼了。”
“户外活动？”赛特丝问。
“嗯，为了减轻学生压力，每年年终考核前都会有活动，但是可能是他觉得这样浪费了时间……反正事情也不是发生在学校里的。”
赛特丝想了想，突然跑进房间拿了纸笔出来：“还有别的吗？比如说转学，突然没来上课之类的？”
凯特思索了一会儿：“这我就不清楚了，我们班还没有发生过这种事。你问这个做什么？”
泽洛以为赛特丝会把自己的目的托盘而出，他正苦恼要怎么阻止时，赛特丝道：“我有一个朋友，她的哥哥的同学的姐姐的阿姨的女儿的朋友就在这所学校上学，听说莫名奇妙去世了，我和她关系挺好的，我就想过来打听一下。”
其实是奥莉薇说这所学校似乎每年都在控制死亡人数，而如果询问那些已经毕业的学生的话，大多表示完全不了解。在学校这种较为封闭的环境中，有那么一两个像伊莎贝尔一样完全不关心这些事，不了解是有可能的，但是那么多人都说不了解反而可疑起来。
但他们也没有确凿的证据可以进入学校调查，一个处理不当就会打草惊蛇，而此时刚好发生了泽洛这档子事。面对一个强大无法匹敌的玩偶，奥莉薇他们的决定是尽量争取泽洛成为自己人——毕竟他救人的事实无可辩驳。这个学校问题再大，也不可能干掉这么一个强大的玩偶的。
赛特丝忽然想到：“之前死亡的人，也是十二年级的吗？时间也是户外活动后吗？”
伊莎贝尔已经捂住耳朵表示不愿意再听这种恐怖的事了，凯特则兴致勃勃地与赛特丝讨论起来：“应该不是吧，如果是这样的话，绝对能成为校园怪谈，我怎么可能没听说过？”
赛特丝转了转笔：“你有课表吗？我没有。”
“啊，伊莎贝尔有，我都是跟着她的。”
见两人终于不讨论恐怖故事，伊莎贝尔这才放下手，去拿课表。边走动她边道：“其实，赛特丝，如果你对那些传闻怪谈有兴趣的话，你可以加入异言社，他们专门研究这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