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再次升级
找到污染物，找不到碎片，是众人没想到的，一时不知该怎么评价本次污染物。
有时候显得很宽容，有时候又苛刻如常。
白海游乐园棘手程度出乎意料。
但第三场游戏还需要人继续参加。
贺景坐在桌前引导唐冰标出五处能量碎片移动过的位置。
不久后，手册上的线条呈现出一条海豚的模样。
“真和那只明星海豚有关啊？”宋金雨抱着玩偶，“是叫白其吧？”
“嗯。”方彦点点头，“可是它不是很早就不在白海了吗？怎么会成为污染物。”
甚至周边居民都已经忘记白海前身是海洋馆，还有谁会在这里留下白其的身影？
“出去就知道了。”
贺景转着笔，低头看地图，开始派任务：“下场游戏老样子，唐冰和星初再试试。金雨换我，别莽撞，以躲为主。”
他停了停，抬头问：“你呢，还去吗？”
“谁？”方彦站在桌前左侧，那个角度正好迎上贺景的目光。
不过他还没自恋到以为能被贺队长格外关注，于是转头找人。
没等找到在哪，那人回道：“不去。”
是姜绍，声线冷清很好认。
他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不等方彦想明白。
贺景又道：“行，换方彦去。”
“？？？”
所以他是个替补？还是姜绍这种非行动队队员的替补？
方彦emo了。
贺大队长对这点小情绪毫不在意，目光继续下落。
这是一个完整闭环，不存在缺一个点才能连成线的情况，且轨迹不重复，令人难以找到头绪。
可他还是落了笔，圈出位于海豚头部位置的游客中心。
如果一定要找一个缺少的部分，那“白其”还少的，是眼睛。
“在这？”方彦看看那个圈，又看看大厅，“不能啊，你们进去后这边没变化。”
不止是他，在场行动队的人都很疑惑。
历经数次任务，不至于蠢到放过这么大的地方，游戏开始后都翻找过，可没有就是没有。
仪器也检测不出任何变化。
贺景扔下笔站起来，“那大概是因为我不在。”
“”
他这话倒是很自恋，除了姜绍和万紫笑了一下，没人吭声。
万紫算是某种意义上贺景身后的女人，队里二把手，对于贺队的不正经习以为常，纯粹是被逗笑的。
至于姜绍，嘲讽意味不要太明显。
然而贺景也只是勾了下嘴角，收起手册进茶水间泡茶去了。
这种争锋相对外人看不明白，宋金雨却莫名觉得贺队有些乐在其中。
看不懂。
没多久，第三场游戏开始。
地图开在游乐场内，范围猛然扩大，遇上执行者的概率也变小。
“你说真的会在游客中心吗？这次的污染物怎么这么奇怪，以前从没遇到过。”方彦忍不住问出声，回头看的时候恰好瞧见贺景起身走向姜绍。
嘴里话锋一转，又问：“你说贺队到底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宋金雨取下手册确定打卡地点，“上课有没有认真听啊，事物是变化发展的。之前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怎么整天问些乱七八糟的问题，那点脑子容量想不明白就别想。”
方彦：“我就问问怎么了。火气这么大，更年期啊你？”
按行动队算法，他虽然比宋金雨大三岁，但是同级生，两人从培训一路吵到正式加入，哪天要真心平气和坐下来聊天反而更毛骨悚人。
女孩子是不喜欢被人说老的。
宋金雨抬手就是一巴掌，“不会说话就别说！”
受潜能影响，不进入狂暴状态，她的手劲也能徒手劈砖。
方彦当下眼前一黑，踉跄一步跌进了浓雾。
等回神想再说几句，宋金雨早走远了。
白天的游乐园尚有几分嘉年华的繁华意味，到了傍晚便慢慢沉寂恐怖起来。
碎片要找，执行者也要躲。
方彦甩了两下头收拾情绪，借着建筑物和绿化快步向第一处打卡点跑去。
姜绍兀自走到里间找了一张看上去干净舒服的沙发坐下。
贺景坐在他右侧。
这里是vip接待室，装修风格和外面差不多，但在旺季人流量大的时候，能直接越过等待有个休息的地方的确称得上“vip”。
普通人进来只想人挤人找安全感，没几个敢来。行动队翻了一下，没找到线索也走了。
因此vip室内几乎保持着原样，很适合休息。
姜绍也的确来休息的，看见贺景跟进来一时无言以对。
如果谢真能做个瘟神雷达就好了，免得每次出门都心气不顺。
可惜不现实。
谢真是医学博士，机械方面一窍不通，到了晚年还沉迷霸总小说，没救了。
谁都没吭声。
一片安静中，有人用手指点了点他的手背。
很凉，手指移开后，寒意依旧停留在皮肤上。
姜绍垂着的睫毛动了一下，没睁眼，“你最好是真的有事要说。”
旁边还是很安静。
他也不急，过了一会儿贺景终于开口，“你拆过盲盒吗？”
玩家对盲盒的追捧其实是一种对未知的期待，本质是迎合碰运气的心理。
姜绍不知道贺景是怎么样的，反正他运气算不上多差，没中过大奖，也没有很倒霉。
盲盒数量不多，统共二十来个，整整齐齐摆在小茶几上，像个mini金字塔。
外盒上印着各式各样的海豚，款式和彩蛋机差不多，四分五裂、万箭穿心
只求恐怖。
姜绍没钱玩这个，这类消费被他划入智商税范畴，花钱买未知，真是人傻钱多还胆大。
反正二十多个都能拆，他懒得挑，直接从最上面开始。运气再差不过拆到第二十个才抽中，不碍事。
但他忘了一件事，污染区是可以补货的。
限定款数量稀少难以获得不说，按逻辑他们要找的怕还是隐藏款。
可遇不可求的那种。
等拆完全部，没一个能看的，新盲盒补货，又是满满当当一堆。
空气有一秒停滞，随即姜绍面无表情倒回沙发上，冲贺景抬了抬下巴：“你来。”
贺景笑了一声，收获一记眼刀。
第二批有四十个，光拆包装就能磨掉不少耐心。他觉得自己运气一向很好，一次就中的概率相当大，慢条斯理挑了一个拆开。
然后，光速打脸。
vip室外吵吵嚷嚷，有人惊呼出声，有人小声祈祷。
vip室内气氛特别凝固，六十多个包装盒，六十多个mini手办。
还有两个运气都不怎么样的倒霉蛋。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又安静下来，屋内还是没人说话。
贺景找了个空箱子将桌面上的东西都扫进去。
盲盒再次补货，这次是100个。
两人默契的没喊外援，木着脸同时动手，较劲似的一秒一个，手速媲美流水线女工。
第三批眨眼只剩一个。
贺景绅士的探了下手，“谁来？”
按姜绍的性格，旗鼓相当较量可以，被人让就不行了，尤其是这么幼稚的情况。
果然，他仰倒在沙发上，说：“你。”
贺景笑着拿起最后一个，手上不紧不慢地拆，“你猜会是这个吗？”
姜绍拒绝：“不猜。”
包装盒已经打开，露出一截透明塑料袋。
贺景捏住举到姜绍眼前，“那直接开奖。”
窸窣一声，最后一只海豚到手。
屋外，游戏结束。
碎片集齐了，污染物也找到了，剩下的就是祈祷第二天游戏不再升级，联合模式所有人能活下来，以及第二场游戏地图开在冰雪世界。
嗯。
需要期待的事相当多。
就挺悬。
贺景对目前的情况做了说明，游戏仍由行动队参加。
一旦确定地图开在冰雪世界，剩下的人全部进入游戏，争取早日离开污染区。
他看向唐冰：“明天感觉如何？”
“不太好”唐冰脸色发白，嗓音沙哑，“大概率还会再升级一次，难度和联合模式不相上下。”
不远处，吃了贺景一剂定心丸的普通市民聚在一起闲聊。
人不能脱离正常生活太久，哪怕是素不相识之人的一点八卦，也能听得津津有味。
贺景看了一眼：“这才是正常的，s级污染区不是过家家。如果轻轻松松就能出去，行动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是否升级明天就能知道，大家先做好心理准备。”
万紫点头：“贺队说得没错。何况唐冰潜能正确率并非百分百，说不定这次就错了。凡事不用都往坏处想。”
可真的错了吗？
大家心里很清楚。
唐冰潜能的正确率和自身性格成反比，她方才去厕所大哭了一顿，又骂又叫的，最终结果还是有升级几率。
几乎给明天判了死刑。
但来都来了，除了应对还能怎么办？
贺大队长的宽容定律是有道理的。
与其惶惑不安不如抓紧时间养精蓄锐。
想到这，众人纷纷找位置打盹，能眯一秒是一秒，在很多污染区中，睡觉也是一件奢侈事。
姜绍睡得不好。
他知道自己又梦见了过去，无数片段涌入，清晰又模糊。
/
这是一间办公室，屋内布置有条不紊，家具不多，大大的档案柜占了整整一面墙。
姜绍梦见自己站在桌前。
桌后穿着白大褂的人似乎很慌乱，他将抽屉翻得乱七八糟，一边找一边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我一定要保住，一定要保住”
很奇怪，梦里姜绍并不感到害怕，他任由针管扎进体内，意识消散前，那人说，“这是我给你的礼物。”
/
梦境太短暂，像这样没头没脑的片段有三四个。然而醒来后除了最后一幕，什么都想不起来。
那人的样子、白大褂的款式、办公室的布局，全都模糊不清。
兔子就在姜绍心情跌倒谷底时进来了。
照旧原地蹦了两下，欢呼雀跃道：“重大好消息！今日游戏玩法再次升级。第一轮游戏改为国王模式！第二轮为联合模式！第三轮照旧！”
刚睡醒的人：“”
我是不是没睡醒？
没睡醒的人：“”
我是不是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