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那个男人,愤怒
我在今天早些时候, 也就是被孤儿院拒之门外只能等伊东出结果的时候,接到了大叔打给我的电话。
听说居然有人强行把自己当成萝卜一样种植到地里,而且还把自己种昏过去了, 即便是自认为见多识广的我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上还是充满未知和奇妙的。
电话另一头是大叔满含担忧的声音,我能听出来他很不安:“小织啊,说真的,刚才只是开玩笑才那么说,这外国人明显来者不善,如果不是突然自己头疼昏过去, 恐怕我根本护不住孩子们。你说是不是把孩子们送去别的安全地方比较好?”
“不用担心。”我试着把足量的安慰融进语气里, 就像童话故事中女巫把情绪装进魔药, “敌人伤害不到你们, 如果再有人来找麻烦也是一样, 抓到之后都捆住看管着就行, 我会去处理的。”
大叔的声音狐疑起来:“难道那个外国人突然头疼其实是你搞的鬼?”
“应该是吧。”但我不是很确定。
“什么叫应该是吧?”大叔拔高了嗓门。
我把手机拿得远离耳朵一些, 说道:“听描述感觉很像是因为我, 但也不能排除对方真的恰好身体出问题的可能。”
“不是,我听不明白了,小织你有没有做过什么自己都不知道的?痴呆了吗?那就这么回答我吧:你提前知道会有人来我这是吗?”
“我确实考虑过可能会有人对大叔和孩子们不利。”毕竟穿越来之前读的那个「故事」里相关描写太叫我印象深刻了。
大叔呼出一口气:“这我就明白了,你忙你的去吧, 这个家伙我会好好看管的。”
大概就是这样, 所以当我带着中岛敦离开孤儿院后,我试图和太宰约定在大叔的西餐馆见面, 这样可以顺便把那个敌对的异能者带走。
我想,终归西餐馆是吃饭的地方,并不适合用来看管异能者。
但电话接通之后另一边却不是太宰的声音,而一个我从没听过的男孩子的声音, 因为慌张所以十分尖锐刺耳:“救救我!不论你是谁请来救救我!”
太宰那边出现预料之外的危机了?
我顿时感觉心脏发紧。虽然已经给港口mafia设置了情报部门,安排了安吾和太宰合力主事,但还是会有无法提前得到情报的事情发生,这算是我目前最怕遇到的事吧。
“不要慌,告诉我发生什么了?你在哪里?你知道你拿的手机的主人怎么样了吗?”
“他……太宰治,他是魔鬼!他逼我伪装成他的样子,要我去见、见一个戴白色毡绒帽的人,然后、然后好利用我抓到那个人。我趁机偷了他的手机,我是横滨最厉害的手机小偷,天下没有我偷不到的手机!”
那孩子越说越激动,逐渐语无伦次,我尽量安抚他并向他提问,试图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太宰非要逼你伪装呢?”
“因为我的身形和他很接近……”
不,我想要的不是这种答案。我只是觉得太宰没理由胁迫一个无辜的孩子当诱饵,虽然我知道太宰应该是想抓住费奥多尔的。如果太宰真做出这种事,肯定还有其他更具说服力的理由。
算了,这样根本问不清。
我放弃用复杂的问题继续为难电话那头的孩子,直接要了地址就抱着还在睡的中岛敦赶过去。
那个地点是海滨附近一片废弃汽车堆放点,各种型号的汽车残骸这里都能看到,海风导致它们锈蚀得非常严重,连在一起的样子既像是山峦又像是坟墓。
这里是港口mafia实际控制的区域,因此很少有拾荒者敢来,组织有一笔微不足道的收入就来自这里。如今这里可以废物利用的还值些钱东西已经很难找了,所以组织的人也越发少来,基本已算是个无人区。
当我抵达时,我只看到了太宰、费奥多尔、陌生男孩三个人,呈三角形对峙站位。
第一眼看去,我发现陌生男孩的身形确实比较像太宰,而且穿着和太宰一模一样,但在我这种和太宰足够熟悉的人眼里很容易就能看出区别。
在我看第二眼或是更靠近他们之前,太宰立刻发现了我。
他看到我,表情似乎有点慌乱,然后很果断地举起枪打死了那个陌生男孩。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我甚至来不及阻止。
我的意识好像截断了一秒,下一秒是那陌生男孩轰然倒下,鲜血在空中飞出老远,尸体砸在因为锈蚀而膨胀了一大圈的汽车框架上,将酥脆的框架击碎成好几段,然后全部合在一起滚进金属污染严重的沙土当中。
我原本想问问太宰到底怎么回事,现在我完全沉默了。
太宰似乎想对我解释什么,但又立刻放弃,烦躁地把枪扔到了远处,砸出一串恼人响声。
而费奥多尔,他看我的样子就像看到了救星:“原来你就是港口mafia的新首领!我居然才知道……请你快杀了太宰治,他就是罪魁祸首!他要毁灭整个横滨!”
我蹙起眉头,暂时没有轻举妄动。
费奥多尔比我上次见到的模样要狼狈许多,脸颊上还蹭到了一些灰,看上去有一种能引发别人保护欲的弱小感。他关注着我的沉默,很快又道:“你不想杀组织干部?那至少和我一起把他抓起来,有我协助你,太宰治绝对跑不了!”
太宰歪了歪脑袋,双眸暗沉沉的:“别说的我好像打算畏罪潜逃了一样,我可是一直站在织田作一边的。”
费奥多尔立刻表现出强烈对抗的姿态,神色里带着紧张和忐忑,并不直接回应太宰,仍旧对我喊话:“太宰治那把枪里只有一颗子弹,刚才已经用掉了,他杀死了关键的人证,现在又扔掉空枪伪装无害,请千万不要相信他!”
太宰不理会费奥多尔说的那些,就盯着我看,语调轻松地对我说道:“抱歉,才答应过织田作去救人的一方,现在就干了杀人的事情。哎呀,可能就像大家说的那样,我天生就是个黑手党呢。”
如果光听语气,会误以为这是在讲笑话吧。太宰脸上甚至都配合地出现了轻浮的笑容。但是,怎么可能有人天生归属于某一方呢?
费奥多尔紧迫地瞪着我:“你要包庇太宰治么?还是说……你和他们也是一伙的?你也要毁灭横滨吗?不,你是我的恩人,我不相信。”
而我则是掏出枪,指向了费奥多尔。这番作为回应的动作完全辜负了费奥多尔口中对我的信任,以至于有些滑稽可笑的荒唐意味。
他挺不理解的样子,好像有点被我伤到:“你就这么信任太宰治?你——”
“别再说了。”我盯着他。“闭嘴。”
这个动作真的能威胁到聪明的费奥多尔吗?我之前在赌场去骗不那么聪明的人时还需要太宰帮忙从旁找补,而眼前的费奥多尔早就清楚织田作之助是个善良的不杀主义者。但我此刻并不在意,或者说是无暇关心这种演技方面的细枝末节。
因为——“我已经很生气了。”我说。
设局,欺骗,离间,西餐馆出现不速之客,让太宰在我眼前杀死一个男孩,同时让我认为男孩是无辜的,进而证明太宰是邪恶的……
为什么总是用这种残酷的手段去达成目的呢?明明费奥多尔并不是真的本性邪恶乐在其中吧?
就在昨天,太宰的眼睛里才刚刚燃起了对光明的期待,他才刚被我说服,要试着接触这世界有爱的一面了。而我,比起死亡我当然是更乐意看到生命。今天对我们完全是一记“迎头痛击”,站在谁的角度而言都恶劣至极。
费奥多尔难道不是故意让一切都很糟糕吗?
明明这个世界本来就不温柔,应该努力把世界改变得温柔起来才对,到底有什么理由主动制造这种破坏?达成某个目的就真的这么重要吗?
不,我此刻并不关心费奥多尔的价值衡量,他当然会有他的理由了。比如我就有充分的理由生气。
我感觉到心脏在因为愤怒而燃烧,不可自控地心跳加速肌肉紧绷关节用力,几乎要捏碎手里的枪。香奈惠告诉我愤怒是一种力量,我现在非常赞同,真是太有力量了,以至于需要收敛。
费奥多尔好像被我吓住了,他收起表情谨慎地观察我一会儿,竟真按照我的要求闭嘴不言了。
其实我觉得我还挺冷静的,至少我还在考虑和平解决问题,没有打算直接冲上去狂扁费奥多尔。
如果太宰惹我生气我可能真的会打太宰,但费奥多尔就算了,实在不熟。
我冷静地说:“费奥多尔,可以停止表演了么?我知道你一直都是死屋之鼠的头目,不存在什么伙伴之间理念不合。你没有被背叛和出卖,没有被装在箱子里昏睡三天当成礼物运来。今早你的人还去打扰了我的孩子们,而他已经被我这边抓住了。”
费奥多尔慢慢举起双手,示意手中空空,是投降的动作。
“好吧,看来是我输了。”
他保持投降动作向我走来。太宰脸色变化似乎想对我示警,但我接收到这个信号之前费奥多尔就猛地探手抓向我,而我没有及时对他扣动扳机。
实在不是我优柔寡断,而是我的枪里根本没放子弹。
但这不等于费奥多尔就能得逞,我丢出枪砸在他的膝盖上,他被砸的踉跄失衡,坐倒在地。
对任何人来说体弱都是一个很严重的劣势,脑子再聪明的人都无法克服。
费奥多尔想爬起来,但奇妙的巧合发生了,一边看起来还挺牢固的汽车残骸忽然发生坍塌,转瞬便把费奥多尔结结实实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当然没人会相信这真的就是巧合。费奥多尔看向我的眼神满是惊疑,剧烈动摇起来:“为什么?难道你并不只是被推到表面的诱饵吗?”
我不打算回答这么没有逻辑且叫人很难理解的问题。
现在我看向太宰。在我抵达这个被精心布置好的现场之前,太宰显然已经和费奥多尔相处了不少时间、进行过不少对话了。
我是信任太宰的,所以——“太宰,你已经掌握了费奥多尔的目的对吧?”
“嗯,他想从横滨得到可以实现愿望的「书」。”
“那他的愿望是什么?”
“应该是消灭异能之类的吧。”
“确定吗?”
“只有六成把握,毕竟疯子的思想实在很难理解啊。”太宰摊开手摇了摇头。
了解了,这种程度的信息就足够应付当下的局势了。
我回过头,居高临下地看着被废墟压在地上的纤细外国青年,像是进行宣判一样平稳地说:“你不会成功,接下来也只能面对永远都克服不了的失败。”
“是吗,就像命运被注定了那样?”费奥多尔脸上是纯然的好奇,没多少变成阶下囚的自觉。
我从怀里拿出了他想夺取的「书」。随着我的动作,费奥多尔瞪大了眼睛,露出了毫无疑问是惊愕的表情。如果说他之前惊疑的模样还有演的成分,那现在就完全是真情流露了。
“这是——!”
我说:“这就是「书」,写在上面的文字会化作现实。因为它现在由我负责保管,所以劝你趁早放弃吧,你除了失败不会再得到任何结果了。”
我这番话乍一听就像是单纯的放狠话而已,但实际上这是我的严肃通知。
慢慢地,费奥多尔似乎明白了什么,半阖起双眸:“啊啊……这可真是……太精彩了。”
不可思议,我竟然看到他露出了一个像是悲伤又像是高兴的表情。
这可真是个叫人在意的发现,如果不是因为刚才的愤怒,我大概会想要探究下去吧,就像另一个我会试图探究纪德的心思……
我最后并没有对费奥多尔做什么,放他离开日本了,连带着还把西餐馆那边抓到的外国异能者一起还给了他。
太宰对于我的过度宽容表示震撼:“就算不趁机消灭魔人,至少也要把他关进异能监狱折磨凌/辱一番吧,直接放掉又不会得到感激答谢。”
我认为这种报复心理很没必要:“我想,世界还是和平一点更好吧。”
“但对方毕竟是讨人厌的老鼠,可不会因此就洗心革面做个好人哦。”
“我知道,所以我会使用「书」来限制他。”我摸了摸手里的「书」,“人的思想是很难被改变的,但人很容易受外界影响,有时也会无可奈何地被约束。”
根据我的经验,人可以一时活在理想里,但总归要向生活投诚。
其实严格来说,我并没有得到私自写「书」的许可,只有保管权而已。但是毕竟东西在自己手里,作用又颇具诱惑力,可以令书写其上的文字化作现实。这种情况下正直到完全不用才奇怪吧?根本不符合人性。
太宰的眼睛开始发亮了:“我刚刚就想问了,「书」为什么会在织田作手上?难道织田作是天选之人随便在路上捡到的?还是横滨的城市意志很看好织田作,所以主动把「书」交给你保管?”
“都不是,是我和异能特务科达成协议之后得到的。”
一边说我一边在想,“城市意志”是指什么?没听过的概念。
太宰很吃惊的样子:“诶?异能特务科什么时候那么好说话了?”
我无言以对。因为我既不知道异能特务科以前有多么不好说话,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件事可以体现出他们变得好说话。这触及到我的知识盲区了。
太宰因为我的沉默也稍微沉默了一下,突然说道:“织田作,其实有些话我昨天就想说了,只是当时聊到了尽可能发展情报部门的事,就岔过去了。但织田作还是记得的吧?在武装侦探社时,你允许我自己进行推想,然后你要告诉我对还是不对。”
是这事啊,我想起来了,于是我毫无抵抗地点了点头:“你说吧。”
太宰露出孩子气的笑容。我真高兴他的眼睛里又有光彩了。
他伸出食指:“那我就开始讲了哦~我第一次起疑,是织田作把q带去医务室里,q想袭击安吾却自己跌倒了。虽然当时地板很光滑,但也太巧合了,而且如果没有这个巧合,织田作敢把危险放出来的行为就太过愚蠢自大,完全不像是织田作会犯下的错误。”
这种说法真叫人难为情,太宰是觉得我这个人一向很可靠做事很周全吗?
但我是个会因为害怕枪走火伤人所以完全不往里面放子弹的家伙,另一个我甚至连枪都随便丢在家里,导致孩子们被mimic带走时完全陷入绝望。
我只是个平凡的人,总会犯下错误,有时候多么低级的错误都会犯。太宰如此信任我,我真是很有压力,不得不告诉自己再努力一些,好配得上这份信任。
太宰伸出第二根手指:“然后是a干部的死亡,当时织田作想要详细查明死因,我认为态度很微妙哦,就像是打算进一步确认什么似的。在我们展开调查之前,其实织田作心里已经有所预设了吧?但我当时还想不通织田作到底要确认什么。”
真是敏锐啊,不管哪个世界的太宰都很厉害。
他伸出第三根手指:“在武装侦探社里,巧合发生的尤其夸张。我亲眼看到q反复自己跌倒了六次,感觉像是被神灵诅咒了一样。如果说那跟织田作无关,我可是一点也不相信。”
他收起手,背到身后左右各走了两步:“其实织田作根本没有掩饰过,搞得我推想起来都没有什么成就感了,唉,尤其是a干部死因一确认就能发现,果然又是‘巧合’造成的。”
他停下脚步,认真看向我:“我猜,织田作不能自如的控制这种‘巧合’吧?这对你来说是一种应敌反制措施,但反制的效果取决于对方。
“q想伤人,所以他的结果是自己受伤;a干部想杀死你,所以他的结果是死亡。织田作设下这种反制措施之后,并不能感应到什么时候会被触发,就像猎人布下陷阱之后,如果不去现场查看便无法得知是否捕到猎物。
“而且织田作应该是最近才有了这个能力,以至于需要不断尝试和验证结果。这就是为什么织田作刚当上首领明明有很多重要事情需要关心,却花费宝贵的时间去调查a干部死因。
“那么告诉我吧,织田作,我说的这些对还是不对?”
“完全正确。”我赞叹地对太宰点头。“在ace之前,我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能力是否会导致死亡,所以必须第一时间弄明白。”
听说ace死了的时候,我心里曾猛然一惊。如果不能搞明白他的死因,我也就不能搞明白自己的能力的界限。所以在那时,整顿刚得手的港口mafia都成了次要事项。
太宰鸢色的眼睛闪闪发亮:“那么我再大胆假设一下,这个能力十分依赖情报,所以织田作才强调情报很重要,对么?”
“对。”
准确来说,是依赖于了解别人的「动机」和「目的」。且这两者如果都与我无关,能力就不会触发,「巧合」就不会发生。
所以我想彻底限制住费奥多尔、要他在国外也不能顺利搞坏事,还需要用到「书」才行。
这也是为什么我要把「书」随身携带保管。因为任何想夺走「书」的人都不可能抛开我不考虑,「动机」和「目的」必然与我绑定,也就无法绕开「巧合」。这基本上是无解的,「书」在我手里会比放在任何地方都安全,我正是依靠这一点说服了异能特务科。
第一次见到久作时,我询问了久作的「动机」和「目的」,虽然顺利得到答案,但我不确定久作有没有骗我,于是我决定靠这份能力去验证。当久作倒向我时,我真的没有想过躲开,可身体自动就进行了闪避,这正是「巧合」触发的效果。
全靠对能力的活用,我得到了比测谎仪更可信的结论,久作是个诚实的孩子。那时我就在想,哪怕没有森先生的要求,我也绝不会放弃这个疯小孩。
我想帮久作取得走入人群的自由,于是和他定下不伤人的约定。在武装侦探社时,我故意移开视线给了久作一点背着我违约的机会,没想到那个结果是久作因为「巧合」摔了六次,实在有些夸张。
我都以为太宰会直接逼问我了,没想到他一直忍耐到现在,还讲出了准确无误的推断。
眼下得到我的肯定,太宰心满意足,没有再问更多问题,而是难得变的有些扭捏:“那个……织田作不想知道吗?关于我刚刚为什么杀死了那个男孩。”
“不是很想知道。”不然我早就问了,而且我以为当时太宰并不想告诉我。
太宰扭捏的表情僵住了:“啊这……嗯……不是很想知道,那就还是有一点想知道的对吧?你别看他只是个孩子,其实啊……”
我仰起头看向了碧蓝晴空和高远的云,以及远处缓缓转动着的摩天轮。
这个世界充斥了糟糕的人和糟糕的事,但只要变得比过去更和平一些,也就会更美好一些。因为有人的地方就一定会有美好的故事发生。
“喂喂喂?织田作你有在听吗?我说啊……”
太宰缠着我说了许多话,把费奥多尔怎么布局怎么陷害怎么坏,以及男孩一点也不无辜根本没法救了这些都讲得很清楚明白。
之后中岛敦苏醒,我把中岛敦交给了不情不愿的太宰。太宰没有坚决拒绝中岛敦,说明费奥多尔造成的破坏没有太影响到太宰,没叫太宰放弃光明的一边,这实在是万幸。
太宰是精神敏感纤细的好孩子,我不会再让他接触需要杀人的事情了,我要马上把学校建起来然后把太宰塞进,真是一刻也不想等了。
作者有话要说: 哒宰:织田作生气的样子真是吓到我了……
呦呦呦,这不是拌葱白菜吗,几天不见这么拉了?
我就偷偷改个文案简介,这都能被抓到,读者也太眼尖了吧!
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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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的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