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三百六十九章 血是黑色的
容九跟容欢两人神色一冷。
目光冷冷地盯向了燕廷。
这个人在放什么狗屁!
司天韵并未向燕廷多做废话解释,他看了一眼纱幔后的眼睛,平静地与燕廷商量:“燕廷长老,我想再看看公主的伤势。”
“看什么,既然治不好就换人,你给我出去!”
说罢,还伸手推着司天韵。
可半空中一只手插了进来,攥住了燕廷的手。
容九冷然盯着燕廷,甩开了他的手:“给我拿开你的脏手。”
司天韵微怔,没料到容九进来。
容九慢步上前,插入了燕廷跟司天韵之间,把司天韵挡在了身后,目视燕廷,“需要时差遣,不需要就舍弃一边,这便是你们燕氏的行事风格。燕廷,我刚才可是说过了,不服的话,再来打一场!”
燕廷脸色一沉,盯着容九,再看向了司天韵。
这两个人什么关系?
容九又笑了一声,眼带威胁:“我出手还是好的,刚才你的所作所为,我若是告诉另一个,他可没有像我这么好脾气,便是屠你们满门他也是干得出来的。”
说完,容九带着司天韵就要撤离这第一阵线。
她可不想司天韵帮了人还不讨好。
治什么伤,她巴不得燕槿死了。
可司天韵拉了容九一把,低声道:“燕槿的伤,有问题。”
低声的七字传入了容九的耳间。
其他人并没有听到。
容九脚步一顿,回头再瞧着燕廷等人的神态,确实反常,哪有刚进来就冲司天韵动手的,这是不是不想让司天韵发现什么?“你刚才没看见伤势吗?”
司天韵传音回:“看了,没发现不对劲。”
刚才没有……
可现在有了。
容九瞥了一眼这厚重的纱幔,抬手剑出,一剑挥出,整齐地斩落纱幔,燕廷见状,伸手来挡,然而司天韵瞥见这人出手,一掌打出,震开了燕廷,灵力精纯磅礴,却是不输灵王。
燕廷被震开数步,“明月,你要造反?”
司天韵平静地问:“我归顺过吗?”
这话出,满室震惊。
这是什么意思?
光族这是要自逐出七大灵族吗?
可司天韵只是沉静地看着燕廷的举动,全然没有刚才自己说出多么震惊的话的自觉。
纱幔断落。
床上的一切也被众人看见。
被褥上全是血迹。
可血却是黑色的。
而纱幔掀开,那一股厚重的腥味又再次袭来,容九找了一圈床上,没有人。
燕槿跑了。
司天韵平静地看向了窗外,“追。”
“你们敢!”
燕廷怒喝。
可两人都似没听到燕廷的话,消失在了室内。
银涧看向了万川,点了下头,默认了他也去。
万川也同时追出来。
“哥!”星留紧随其后。
燕槿伤重,根本跑不远,等司天韵跟容九顺着血迹追出来时,燕槿的气息离他们已经很近,可等追到近前,却又只看到燕槿的外袍。人跑了。
容九捡起衣裳。
腹部、背部被剑刺穿的伤口还在。
可之前鲜红色的血,现在留在衣服上已经全是黑色的。
而且上面还有那一股熟悉的腥臭。
是能让容九反胃的恶心。
燕廷追到近前,指着衣裳就是一愣,大怒道:“臭丫头,你敢在剑上下毒!”
万川与星留神思一顿,落在燕槿的衣裳上,却是一僵。
黑血,是中毒的征兆没错。
容九淡定地抬眼看向了燕廷,“有没有毒,要不要试一试?”
“你什么意思?”
燕廷察觉不妙。
容九却是与司天韵交换了个眼神,一人上前擒住燕廷,一人抬剑动手,可燕廷早有准备,哪儿是那么容易中计,当下摆脱掉了司天韵的禁锢,后撤出数步,远离了攻击范围,冲万川怒喝:“你们就这么看着?任由这两个叛贼对我们动手吗?”
万川抬步想动,可被星留拽住了,星留大声喊:“我们什么都没有看见,什么都没有看见!”说完还拉着万川到了一旁。
燕廷边战边逃。
可等他逃离容九的战圈,才发现容九的目标根本不是他。
而是另一位燕氏弟子。
容九抬剑在那人的手臂上割了一剑。
燕廷当即叫道不好!
容九却是已经抓着弟子的手臂,看他的手臂伤口鲜血直流,血是鲜红的。等燕廷天怒人怨地赶来,她漫不经心地道:“长老,看清楚了,这剑有毒吗?”
鲜艳的血液,以及刚刚割开的伤口。
燕锡哭着想,自己真倒霉。
他就是被叫来凑个数。
怎么就被割了一刀。
燕廷三人脸色阴沉。
容九松开手,把弟子甩到了一边,被司天韵接住。
容九冷笑:“看清楚,没毒。我若要她性命,还不屑下毒,再且,几位,当真觉得这是毒?”容九把燕槿的衣袍往地上一丢,扔在了燕廷的脚边。
燕廷颜色难看地后退,好似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容九心底生起一丝异样,但还是接着道:“不知道几位是不是懂点常识,毒液与血液融合需要时间,这衣裳是公主殿下治伤之前先换下的,当时在场的人可都见到那是鲜艳的红血,可现在变成了黑色。”
“不知道三位长老,是不是要给我解释一下。”
容九漫不经心地看过燕廷等人,听到脚步声,她抬眼望去,便见银涧也来了,她望着银涧,接着刚才的话道:“公主这血究竟是怎么回事,这究竟是中毒,还是别的什么,怎么好端端的血就变成了黑色。”
“你们是不是……”
容九一字一顿,“干了什么不可见人的事。”
圣街的夜,大雪纷飞。
雪花飘落在所有人的肩头,每个人的神色各异,燕氏中人脸色难看,银族中人诡异地静默。
安静流淌在众人之间,唯有燕锡的血还在一点点地滴落,而在他手臂的周围,万魂齐聚而来,受着他鲜血的召唤。
它们在不停地旋转,着急。
有着想要吸干净他鲜血的冲动,可又忌惮着什么,不敢妄动。
容九瞥了一眼这些东西,它们似乎也感觉到了容九的目光,有些畏缩地往后躲了躲,可还是抗拒不了燕锡鲜血的吸引,久久不愿离开。
燕廷冷笑,“这血为什么是黑色的,不应该问你吗?”
容九凉凉地扫了他一眼。
好想撕了这些人怎么破。
跟他们完全讲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