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一百一十七章 为了你，那是值得的
一百多个名字，都没有这个姓氏来得令人瞩目。
燕与祁。
这两个姓氏代表的可都是圣族中人。
当时前往钰族海域的战场时，居然还有一个圣族，这件事是他们没有想到的，白凌目光落在“燕归”的名字上停顿了片刻，又收了回来。
快速地看完了剩下的一百多个名字。
容九道：“一百七十八人。”
这些人之中都有嫌疑。
白凌食指轻敲了敲通灵石，半晌，给无价发出了信息，“能不能弄到这些人的资料。”特意圈出来的名字里，有一个燕归，“特别是他。”
只是信息发送，失败。
没能顺利成功地送达无价的通灵石上。
白凌一顿。
他所用的这块通灵石是经过特殊改造的，能够联讯宁安村跟冥界之间，今天他们联系过几次，从没有出现问题。
容九道：“是不是因为在十三层的缘故。”
通灵阵是在十二层的。
离开了十二层也许会有通灵不畅的时候。
白凌摩挲着通灵石，心底隐约有了个猜测，他与容九道：“我们先回去。”然这话声刚落，第十三层忽然震动了一下。
整个世界都在摇晃之中。
且晃得越来越厉害。
而一直在容九怀里乖乖巧巧打量着四周的小家伙，忽然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哭得十分悲伤。容九面色微变，忙哄着小家伙。
白凌眉头拧起，似有所察地看向了地狱深处。
无穷显得十分平静，淡淡地看向了天空，道：“上面也许出事了。”
容九神色不安，想起刚才流域与百里狱司的话，与白凌交流：“流域他们刚才说要去狱司局，狱司局是不是在第一层。”
白凌把通灵石切回与流域的对话，这个人依旧没有消息回复，白凌镇定下心神，道：“阿九，我先带你去个地方。”
容九这个时候没有多问，应道：“好。”
两个人与无穷告别，便离开了。容九回头时，无穷还站在原地，男子孤零零的身影旁，只有一把长刀作伴。
察觉到容九的目光，无穷也抬头望来，与容九四目相对，眼中的那一点寒意与暴戾不见之后，无穷的气质显得十分温和，还有沉静。
容九知道他已经做好了决定要把记忆再次封锁，忘记一切，这也许是对他最温柔的结果。而在这之前，他也帮他们解答了疑惑。
作为杀了鬼祖的报答。
这个人……
有时候容九都说不清楚他还算不算是无穷。
或许在献祭的那一刻，无穷就已经死了。
眼前这个，不过是个虚影。
容九慢慢地收回视线。
无穷与三尖刀一起凝望着容九与白凌离开的方向，第十三层的火山还在喷发，三尖刀还有些愤愤不平，对容九与白凌的离开很是不忿。
可无穷说：“我累了。”
流域剥夺了他的记忆，同时也剥夺了他对于战斗与复仇的渴望。他现在只想安安静静地当一只鬼，偶尔还有魂石吃。
无穷轻叹一声。
魂石啊……
白凌的魂石是真的好吃。
强大，又充满了纯净的浓郁力量。口感对比冥界这些参杂了无数杂质的黑魂石相比，白凌的灵魂之力太过清澈与美好了。
叫人吃了一口就忘不了。
无穷看了一眼三尖刀，问：“要不要回去。”
三尖刀没理他。
一鬼一刀站在山丘旁，有小鬼小心翼翼地靠近，无穷察觉到了，偏头看去，“怎么了？”
“大、大人。”小鬼颤巍巍地立在远处，“那位姑娘……让我给您送样东西。”
无穷疑惑。
视野里容九跟白凌已经离开，人都已经走了，还会留什么？
魂石吗？
无穷道：“什么东西？”
小鬼费力地从身后虚空搬出样东西，落地后，是一面铜镜。
三尖刀：“……”
无穷也愣了一下。
等人高的镜子，镜身清晰，能够完美地照出来他的身影，苍白的面色，略有些凌乱的长发，看起来带点刚睡醒的乱糟糟。
他的双眼充满了怔愣与迷茫，但没有杀气，瞧着还有些傻乎乎的。
这是一个瘦弱的男人。
没有被藤蔓吞噬的满身狰狞，也没有吃了道果之后被魔化的龙人，这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鬼魂，一个人形的鬼魂。
无穷伸出手，触摸着镜面，镜子后方有特殊的符咒，就是魂体也能够碰触，无穷抚摸着里头的人影，喃喃道：“我原来长这样……”
三尖刀微微颤鸣。
有道不尽的悲伤。
……
画面一转，在第十三层出口，白凌与容九一起从出口返回第十二层，可在经过空间隧道时，第十二层的入口被封闭了，他们无法从原路返回第十二层。
容九感觉到了不妙。
通灵石上流域还是没有消息过来，容九连发了七八道信息，都没有得到回应，整个空间都处于紊乱的状态。
这种种征兆都在说明一件事。
有什么东西干扰了冥界的正常运转。
冥界内部没有听到矛盾，这么久以来流域与百里狱司一直将冥界管理得很好，无论是该入刑的厉鬼，还是该被镇压的鬼王。
流域采取的都是与鬼合作，再进行第三方镇压。
他本身行事就亦正亦邪，这个性格在人间行走颇受人诟病，但在这个吃人的冥界却很是吃香，也正正合适不过。
流域当这个老大，几乎没有鬼敢不服，百里狱司也早提过，流域上位，是他们推上去的。就是第十八层那几只大鬼，与流域的关系也不错。
所以这不是内部的问题，是外部。
容九回忆着之前百里狱司与流域的最后谈话，“洪海县来了一批孤魂野鬼”，是这一批新来的有问题吗？
容九目光一闪。
如果是……
这是说明有人要对流域下手了？
是谁？
小家伙哇地哭了起来。
声音越来越大。
容九哄不住，带着不安地问道：“你怎么了？”
白凌也感觉到了小家伙的不安，也想要停下来，可小家伙越哭越大声，忽地界石灵力涌动，在容九与白凌身周撑起一层结界。
白凌感觉到，把容九与小家伙拉到了身旁，两个人遁离十多米外，而原地黑雾渐渐浮现，人未显形，声音从黑雾里遗憾地传了起来。
“我都藏得这么严实，居然都被发现了吗。”
容九脸色一变。
这声音！
白凌低笑出声，“都找到这里来了，费了不少功夫吧。”
黑雾里传出了一声笑声，祁乐从黑雾里慢步走出，眼底漫起点点笑意，轻笑道：“为了你，那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