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折
“轰……”
闪电把天空劈出一道缝隙。所有人才看清楚，跪在地下的人，身上插了一把剑。一动不动，死不瞑目。
阮绍死了。死在范清迟、范清越和秦桑的手中。
剩下的水贼，纷纷手中的武器。范清越举起剑，要斩草除根。被范清迟拦下来。
“沈大哥交代了。留他们的命……”
“放虎归山？”，范清越杀红了双眼。
“运河开挖在即。他们是最好的劳动力……”，会留这些人的命是姜梨的意思。沈晏之同意了。
当官的没有哪个仁慈，而姜梨……
“哼……”，留他们命，就怕将来他们反咬一口。
范清迟留下部分人收拾战场。三匹马奔向雍州城。
倾盆大雨，冲刷血迹。血变淡，最后冲入河水从流走。仿佛，那一场厮杀从来没有发生过。
沈晏之站在屋檐下。雨水顺着瓦片流下来。三个人影冒着雨冲进屋檐。
“沈大哥”
“沈大哥”
“……”
他们脸上的喜色，沈晏之便知成功了。
“辛苦你们了……”
“不辛苦”，范清越熊抱沈晏之。被范清迟拉开，“沈大哥是我的……”
“你们两个幼不幼稚？”，秦桑站在屋檐下，与沈晏之并肩而立。这两兄弟……
“秦桑，你嫉妒？要不要我抱你？”，范清迟挑眉。
“你敢抱，我废了你”
“那……还是算了。我还要娶娘子”
“哪个姑娘眼瞎看上你……”
“拭目以待”
“范二，你要成亲了？”，范清越把人放开。范将军曾说过，老二成亲之后，会搬离范府。兄弟俩打打闹闹过了这么多年，范清越忽然……
“怎么？想爷？舍不得爷走了？”
“我在想，要不要挖墙角？”
“范清越，是不是想死？”
……
正事归正事。
“清迟，带回来了？”
“爷做事，你放心……”，范清迟的小将提着一个黑袋进来。范清迟用剑把袋子撩开，里面赫然是阮绍的头颅。
“死不瞑目。作恶一辈子，死有余辜……”
“损了多少人？”
“也没有多少……”
“清迟，我们还有一个敌人，马虎不得”，阮绍的哥哥，阮熊。知道自己的弟弟死了，会聚所有之力，歼灭他们。
“沈大哥，你放心。我等下就去查看……”，雍州水贼除完之后，他要回梁州。别看他没心没肺，心中在思念一个人。
沈晏之示意下人把黑布袋合上。
“送到阮熊床头……”，阮熊应该还不知道自己的弟弟已经死了？他现在应该沉浸在烧毁他粮食的胜利喜悦里？
“沈大哥，妙……晚上吓死他”
其他人走后，留下秦桑。
“秦桑，多谢”，他找不到人来引诱阮绍了。他想到了会功夫的秦桑。
“沈大哥，你客气了。对了，清除水贼之后，你回梁州？”
沈晏之点头。
晚饭之际。虞兮辞坐不住。不知为何，她看到坐在沈晏之身边的秦桑，一个明艳的红衣姑娘，心里万般不爽。
“阿辞，你怎么了？”
“没有，我只是感慨，有些破不值得……”
她以为沈晏之对阿梨有那份心。结果……他的相好来了。
“阿辞，什么不值……”
“我不饿，我不吃了”，虞兮辞放下筷条。胖妞也不好意思再吃了，追了出去。
“阿辞，你干嘛跑那么快？”
“胖妞”，虞兮辞走了很久才停下来，“阿梨在水贼窝，他们还有心情吃饭。阿梨除了我们，还有谁在关心她？”
“阿梨应该……没有事？”
“她怎么会没事？水贼是什么性子？等着我们去收尸？”
“不是有沈大人？”
“你傻吗？你没有看到他们在故意拖延时间？你以为沈晏之会对姜梨怎么样？”，他的相好来了，他会记得姜梨。虞兮辞越说越气，越说越激动。
“他们兴高采烈。阿梨对他们来说，只是一个普通人。你可知……阿姐的阿爹和阿娘若在世，她也是一个食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姐。而是手比老妇还苍老，也不用天不亮就起来去搬货……”，这是她后来查到的。她多心疼……姜虞是什么心情，她就是什么心情。
“阿辞”，胖妞哽住，阿辞的情绪为何波动那么大？沈大人说会救阿梨的。“阿梨跟你是什么关系？”
“阿梨是我……”，虞兮辞看到后面的几人，停下了。然后跑回内院。
沈晏之落寞低下头。不是他不救，而是时间未到。
“沈大哥，我回去……”，虞兮辞与姜梨是什么身份，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而是救人要紧。
“清越，没用。你现在去了不安全”
“沈大哥，要不我去。也杀进水贼窝……”
“清迟，你以为阿梨还在原地？”
“那……”，范清迟离开雍州之前，答应姜虞。定要护着姜梨完全。可他一来，就跟姜梨吵架了，还把她弄丢了。他怎么跟阿虞交代。
“云笙，你去看虞姑娘。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秦桑看了众人。怎么会变成这样？姜梨来了雍州，她是知道的。可是……她觉得那位倾城的姑娘看向她，有一股不善的眼神在其中。这是误会了什么？
大家没有心情吃饭了。沈晏之回书房部署了。
“清迟，现在立刻去办……”，那颗头颅尽快归还阮熊。他要逼阮熊出手。
就在刚才，沈晏之收到消息。姜梨已经不在原地。阮熊生性多疑，阿梨出了一个主意，并不会减少他心中的猜忌。
交代完一切之后，他脑海中又想起了虞兮辞的话。他比虞兮辞更心疼阿梨。她受的伤，他全看在眼里，恨不得替她受了。他怎么会呼吸拖延时间，怎么会弃阿梨不顾？
不过她与阿梨是什么关系？在她看到他们时，戛然而止。最近，她已经隐晦问了阿梨几次了，就在今晚……秦桑来了，虞兮辞爆发了。激动，哽咽得说不出话。
难道她认为他和秦桑有什么关系？沈晏之失笑，他就那么容易让人误会？赵小安认为他不行，虞兮辞认为他三心二意……还有谁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