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治病
临近雍州城时，雍州官府的人才出来迎接。
“沈大人”
来的是太守的师爷，据说是这几日抗洪累倒了。果然如沈晏之所想的那样。
“沈大人受惊了。尽快安排地方……”，沈晏之看下企图上前的师爷。
“沈大哥可是出事了？”，师爷很是惊讶。
“沈大人累了。你拦着沈大人的马车，是何意？”
“是下官疏忽了。请……”
马车进城之后，师爷哼了一声。怕不是累了，而是受了不小的惊吓？马车上只有粮食，赈灾银？听说有十万两了……
……
一直到晚上，姜梨几个才回到山上。今晚的气氛有些不对劲，大家都站在山洞外面。
姜梨与虞兮辞面面相觑。“开凌迟大会？”，她也没有做错什么？为何他们的眼神很悲哀？不会有人出事了？
“小南，到底出了什么事？”，要是全村联合起来把她们赶走，她也只能……
“欧叔的孙子快死了”，小南完全打不起精神。年年人少，老天爷已经这样对他们，现在连欧叔的孙子……如此一来，喜鹊村的人不是死在洪水中，而是死在……
小南无力蹲下来。他的亲人也是这位这个病走的。
“不可能，我今早出去的时候，他还活蹦乱跳的……”
“就在你们走后不久，他就不行了”
“小南，你该不会以为下毒？”，不怪姜梨会有这个反应。而是小南的神情有些狰狞。
“小角是生病了。那个病状，我见过了”
“阿辞，现在是需要你的时候”，有一个行医梦的虞兮辞不满家中管教，去了春熙院，这一次……
虞兮辞点头，同姜梨冲了进入。小角躺在他的母亲怀中，昏迷不醒。呼吸很弱。像是已经去了。可从姜梨的角度来看，小角的呼吸很微弱，随时可能去了。
许久，欧叔抬起头，环视了大家一眼。
“把小角葬在山头吧。老天爷要带他走，就让他走。欧家留不住他……”，欧叔说完，转过身去掩面痛哭。
他的孙子不过五岁，他还那么年轻，就走了。白发人送黑发人，这让他怎么接受？
“爹，不要……”
“小角已经去了。让他入土为安，别跟我们受累了……”
“爹……”，小角的娘把她抱得很紧。不让小角爹把小角带走。只一天，小角便去了。“小角来不及跟我说一句话，他就走了”
“孩子，你们还年轻……”，欧叔不知如何开口。多年来，他也只得小角一个孙子。小角去了，他比谁都痛苦。
小角爹试图把小角带过来，“小角已经凉了”
“不，你们谁都不能把小角带走……”
“别闹了”
洞里乱成一团。谁也找不到意外在此刻发生。
姜梨与虞兮辞通过气之后，来到欧叔面前。
“欧叔，小角没死”
“……”，欧叔伤心上头，没有理姜梨。
姜梨拉着虞兮辞来到小角娘面前。
“嫂子，小角没有死。霓让我们看下小角”
“不……”，小角娘把小角抱得更紧了。生怕姜梨与他们合起伙，要将她的儿子骗走。
欧叔过来把姜梨拉走。从他的眼神中，她看出欧叔定是对她愤怒了。
“你们明日便离开喜鹊村。我们这里不欢迎你”
姜梨也有些怒了。“欧叔，你以为我们是在无理取闹？”
“对，从你们来了之后，就没有一刻消停过。我的孙子已经死了你们还想怎么样？”，欧叔憋在心中许久怨气对姜梨发泄出来。
“小姑娘，一个小孩子，让他安心走。别在折腾他了”
“欧叔，你简直是老古董……”，说不清。“小角没死……”
“以我多年的经验，我难道不知？”，欧叔吼了出来。
“你知道个鬼？你是大夫？既然小角发病，你为什么不把他送医，让他变成这样？”
“说到底，都是因为你。你不发话，谁敢送他去？”
“够了”，欧叔蹲下，对着石壁流眼泪。
“小梨”，小南把姜梨拉到人群外面，“欧叔刚失去小角，他的话……”
“小南，我不会怪欧叔。你告诉我，在小角生病的时候，为什么不送他就医？”
“不是我们不送。而是要送小角看大夫，我们必须到村口去。可是喜鹊村淹了。我们出不去……欧叔比任何人都急……”
“就算出去了。喜鹊村离雍州城有两天的路程，没有马车，没有银子。谁给我们看病……”，村里的人发病了，就这样死了。被时间拖延耗死了。不是他们不想送去医馆，而是无能为力。
姜梨泄了一气。扒开人群，冲到小角娘面前。
“嫂子，你是不是也不愿意相信小角没死？”
“阿辞，她是大夫”，姜梨指了指阿辞，“让她看看小角好不好？”
小角娘还是愿意。不过态度有所缓，尤其是听到阿辞会看病的时候。
“你们是想骗我。我把小角给你们……小角就叫……”，会被他们带走埋了。她不愿意……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就算去了……不，小角没去……
“嫂子，要不……你抱着小角，阿辞给他把脉，可以？”
“不……”
“嫂子，试一试？你也不希望小角还没死，最后因为耽误治疗而走了？嫂子，你甘心？”
“我……”
“嫂子，你再迟疑，小角就没救了。阿辞说小角没死……嫂子，搏一搏，别带遗憾让小角走……”
小角娘像是下了决心。“好，你们看……”
小角还在她怀中，虞兮辞把脉，然后又翻开小角的眼睛。
“嫂子，把小角的衣服脱了。我要看症状……”，小角的症状跟她在书上看到的很相似。
“嫂子，快……”
“好”
洞中静悄悄的。大家宁愿相信小角只是睡了过去。
当小角的衣服扯开之后，姜梨包括其他人，都吸了一口冷气。
“这是……腰缠龙？”，密密麻麻缠在腰上。
小角娘开始哭了。“前几日，小角身子起了泡，我以为是被蚊虫咬了。便拿了草药擦了。可……没有用，水泡越来越多，我本想跟爹说，谁知道……”，病来得太凶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