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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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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久手里攥着地灰银色符箓是周诚的母亲,也就是周久的妻子陈秀留给他的,这是一张威力极为强大的剑符。乃是由技艺高超的符箓师和阵法师共同用极为珍贵的材料绘制符纹和阵列制成得,由于此灰银色符箓的材料特殊和在其里面不仅绘制了极为繁杂的符文,还刻上了可持续使用的阵法,因此这张灰银色的剑符可以吸纳天地灵气转化为剑气。

    但此时的剑符胆眼暗淡,阵符列纹不显,咋看之下就如同一张~平平无奇的灰银色纸张一样。这是因为此符已被使用过了,里面存储的剑气已被挥霍一空,不过只要给此符注入足够多的灵气就可以让剑符复苏,到时就可以发挥出剑符的真正威力。

    周久看着手里的剑符,想起陈秀生前躺在床上时清瘦有神的容貌,本来那是一张英气绝美的脸庞,有高挺的琼鼻,让人望之心动的眼眸,细而密黑的眉毛,乌黑飘逸地长发。随着已故爱人的美颜在脑海中清晰浮现,耳畔仿佛也响起陈秀在言说地声音,那是一种很温和淡然的音色,能带给倾听的人不自觉平静凝神的力量。

    周久在看到陈秀第一眼的时候就爱上了她,即使那时的陈秀因为一路逃亡而面带风尘,但依旧无法遮掩她那精致绝伦的五官轮廓。而陈秀第一眼看到周久则是在周久家床上醒来的时候,刚醒过来的陈秀眼神只有惶恐和陌生,看到周久也只露出防备打量地目光。

    周久在陈秀醒来后十分热情殷切地拿杯水给她喝,陈秀虽然经历了一路不眠不休的逃亡,精神依旧处于紧绷地状态,但是敌是友还是分辨得出来的,感受到周久身上没有丝毫的敌意和杀意后,陈秀的精神也有所舒缓,但身体依旧处于防备的状态。陈秀没有急于接过周久递来的水杯,而是先找寻自己的佩剑,对一个剑修来说最重要的除了自身的本命剑之外就是贴身携带的佩剑了,陈秀很快就在床旁看见了自己的佩剑,还有一个粉色的锦囊,成年人的拳头大小,陈秀拿到自己的佩剑之后安心了许多。

    之后陈秀接过周久递来地水杯,但并不急于喝下,而是先向周久询问这是哪里?他是谁?周久就将他和同村的刘温张福一起在牛头村后山发现她并把她救回家的事一五一十地说给陈秀听。

    陈秀才明白过来自己逃到牛头村后山的时候已经体力不支昏迷了过去,但随即想到一路追杀她的混元宗弟子为何没有在她昏迷的期间抓捕她,陈秀看向周久的眼神霎时变得冰冷坚毅,语气不善地开口问道:“你到底是谁?是不是混元宗派来监视我的弟子?”

    周久被陈秀这样语气冷硬地突兀一问,有点吓到,但随即明白过来陈秀将他误认为是追杀她的混元宗弟子,连忙解释道:“姑娘,你不要误会,在我们发现你并把你救回来的时候也担心追杀你的混元宗弟子们找上门,但过了一夜之后还是没有任何的动静,在天亮之后,我和同村的两个好友又重回后山去查看,循着你来时的踪迹一路走去,结果发现在距离牛头村后山一里地多外的地方有许多具尸体,全被剑气搅烂地不成人形。我们将那十几具尸体都埋了,之后将地上的血迹也都清理干净了,现在距离救你回来已经过去三天四夜了,在这期间都没有人找上门来。”

    陈秀听完周久的解释后眼神已从冰冷变得温和许多,但还是有一丝提防。陈秀左手拿着水杯还是没有喝水,却当着周久的面闭上眼睛内视自己的身体状况,发现自己的五脏六腑残留着许多混元剑气,如附骨之蛆,想要一一剔除不知要耗费多长时间,而此时剑府干涸,剑胎萎靡,本命剑更是黯淡无影,几乎就要消散。陈秀稍作调息一番,想要调动体内所剩无几的剑气,结果这一行为立刻引起体内混元剑气的躁动,刹时间陈秀的五脏六腑如同被成千上万根针同时扎中一般剧痛起来,吐出一口鲜血。

    周久看到陈秀口吐鲜血,想要上前关心查看陈秀的伤势,结果还未靠近陈秀就被陈秀伸手阻拦,示意不要靠近,陈秀用右手擦去嘴角的余血,左手拿着水杯往嘴里倒水,就着血喝下。

    “我累了,你出去,让我自己躺一会儿。”陈秀虚弱地说道。

    周久走后,陈秀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流淌着泪水,家破人亡,,身受重伤,一路逃亡,修为近毁,在这短短的十来天里,陈秀经历了太多的人生无常,在得到喘息之后终究是压抑不住自身的情绪,默默哭泣起来,凄凉而美丽,让人见之心生犹怜。

    在接下来的半个月时间,周久细心地照顾着陈秀,周久的父母也对这个被自家孩子背回来的漂亮女子心生好感,但也担忧着要是这个女子的身体好不起来,自己的孩子岂不是要照顾她一辈子。

    此时的周久并没有想到一辈子那么长远的事情,他只觉得此时此刻能待在心仪女子的身边并可以照顾她,就已经很心满意足了。在这半个月里陈秀的身体恢复了许多,虽然不能调动剑气,但在体力方面已经和普通人没有差异,可曾是剑脏境的她此时成为了一个凡人,只感到自己变得无比弱小,只要一个成年男子想要欺辱她,她可能都很难抗衡。

    从一个剑脏境剑修跌为凡人的陈秀在周久的陪同下在牛头村走动,陈秀在牛头村漫无目的地走着,在陈秀逃离敌人追杀的时候只听她兄长让她往南方逃,但只有一个方向却没有目的地。

    陈秀也有问过周久在发现她的时候有没有看见是谁杀了追杀她的混元宗弟子,周久说没有看到。如今过了近二十天了,那个救了陈秀的神秘人都没有出现,如果是跟陈秀有关的人早就出现并带着陈秀离开牛头村了,绝不会丢着身受重伤的陈秀不管不顾。

    陈秀走到牛头村的一座小山丘上,在这里刚好可以看到整个牛头村,这个小小的村落只有几十户人家,这里的每户人家都有饲养一头牛用作耕田种地,在村落的前面是一片广阔的田野,一亩亩的田地洋溢着绿黄的勃勃生机。

    陈秀背对着周久站在这个小山丘上默然无语,周久看着心仪女子的绝美背影感到的不是惊艳而是一种淡淡的忧伤和凄凉,周久想要为陈秀做些什么,但又不知如何开口询问,在这半月里,除了陈秀与他开口询问一些事情的时候,他才说话,其余时间都如一个闷葫芦一般,不发一语,就是陪在陈秀的身边,所以周久对陈秀如今的身体状况很是了解。

    周久很想要为陈秀做点什么,想了很久才憋出一句话说道:“姑娘,你身上有伤,虽修养了大半个月,但还是去给城中的医师看看较好。”

    “我的伤势不是寻常医师可以医治得好的,去了也是浪费时间。”陈秀回道。

    “姑娘,你现在也无事,不如就随我去给医师看看,说不定真有可以医治你伤势的医师存在。”周久不死心地说道。

    “也是,我如今也无所事事,就随你走一趟吧。”陈秀转过身面对着周久说道。

    周久见陈秀同意了他的请求,脸上不由露出欣喜的笑容,立马领着陈秀回到家,坐上牛车赶往落阳城,来到落阳城一家名为阳春的医馆,阳春医馆乃是落阳城中规模最大的一家医馆,里面的医师不仅可以医治普通的疾病,就连剑修的伤势也可以医治,周久对这家阳春医馆抱了很大的希望,觉得陈秀的伤势一定可以在这家医馆里被治愈。

    给陈秀看病的是一个头发皆白的老医师,在他检查了陈秀的伤势过后,用沧桑明亮的眼神看着眼前这个二十岁不到的女子,一脸惋惜地说道:“姑娘,你体内的剑气已浸入五脏六腑,危及心脉,用药已无效了,现在残留在你体内的剑气虽没有爆发,但也断绝了你的剑道,万万不可擅自调动自身的剑气去与体内的外来剑气争斗,否则一旦引起外来剑气的反扑,将立刻身亡,姑娘身受如此重伤到现在还能如常人一般,可见自身所修剑法也不凡,但你的修为不够高深,无法自行剥离体内的外来剑气,他人想要替姑娘移除体内的剑气也是无计可施,因这外来剑气留在体内时间过长,已侵入经脉骨髓,如异物寄生一般,现在与姑娘是共生的状态。但不论何物,只要想存活,必定要有所依附,这外来剑气依附的就是姑娘你的生机,依老朽所观,姑娘在外来剑气地蚕食下,至多只能如常人一般活个十年左右,唉!恕老朽无奈。姑娘,在这十年内,万万不可修炼剑法,切记切记。老朽只能为姑娘开几副用以镇痛的药材,就不收姑娘的费用了。”

    陈秀听了老医师的话后,没有流露出悲伤绝望的神情,反而更加坦然从容了,好似早已知道这个结果,只是来此确定一番。而周久听到老医师说陈秀只能活个十年左右,如受到了晴天霹雳,不自主的张嘴瞪目却哑然无语。

    周久怀着沉重的心情牵着坐有陈秀的牛车回牛头村,在回村的路上。周久眼神茫然失落,和刚来的自信神态截然相反,还恼恨自己干嘛要带陈秀来医馆看病,看个球的病,看出个十年可活,周久的心里充满了自责和对自己无能的自怨。

    周久因小时候被自家的父亲误导,没去落阳城的剑学院学习,还在突破剑脉境的时候伤及了自身的经脉,断送了自己的剑道之路,虽说经脉受损是可以医治的,但医疗的费用不是世代农耕的周久家可以负担得起的,周久在没了成为一个剑侠的理想之后,周久父亲也许是出于对周久的愧疚,给周久报了一家私塾读书认字,周久才不至于成为一个文盲。之后周久就在牛头村生活了二十多年,过着极为普通和平凡的生活,直到遇见了陈秀,他才觉得自己的生命有了不一样的光芒,而这来之不易的光芒将在十年之后就消逝,这是周久绝对不能接受的事实。

    陈秀出身于一个剑修世家,从小就受到了两位天骄哥哥的万般宠爱,虽没有成长为持宠而骄的娇蛮性格,但骨子还是有种与生俱来的高傲,而这骨子里的高傲在经历了家破人亡和一路逃亡之后,就被彻底打碎了,如今的陈秀就如一条丧家之犬一般无家可归,也不知道要往哪里去,心里除了茫然之外就只有对混元宗的滔天仇恨了,而这仇她注定是报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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