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九章 谁才是魔鬼
伴随着萨格拉斯亲手将包括基尔加丹在内的所有高层全部完化，曾经横扫现实宇宙凶名赫赫的燃烧军团终于彻底沦为了历史。
同样的，泰坦万神殿中所存放的知识、技术、星图也全部成为了左思的所有物。
最重要的是，从今以后艾泽拉斯的星魂彻底安全了，再也没有任何势力能够对其造成什么威胁。
开玩笑！
有两个强大的泰坦在一旁盯着，甭管是暗影界也是那些被封印起来的上古之神，但凡有谁敢跳出来，等待他们的都将是毫不留情的制裁。
另外在阿古斯星球上，还驻扎着大量的魔鬼阿斯塔特和他们用烁油、恶魔尸体、燃烧军团科技造物打造而成的庞大炮灰军团，甚至就连整个星球都被完化成一个庞大的活化战争要塞。
在这种堪称恐怖的阵容面前，他们不主动入侵其他势力对方都要感恩戴德了，怎么可能会有人吃饱了撑的主动来找死。
要知道以前艾泽拉斯隔三差五的遭到入侵，究其根源还是被发现之前没有任何后台。
所以虚空领主肆无忌惮的派出了好几个上古之神来对其进行腐化。
后来等泰坦万神殿抵达后，古神们死的死、残的残，其余侥幸活下来的也都被彻底封印。
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没有其他势力敢再向这颗孕育有星魂的星球伸手。
一直到萨格拉斯将泰坦万神殿给扬了，燃烧军团才再一次开始谋划着入侵艾泽拉斯，打算把她变成第二个阿古斯。
典狱长佐瓦尔也是等到萨格拉斯被封印、燃烧军团因为群龙无首而陷入内乱的时候才动手的。
换而言之，所有这些入侵者都有一个非常鲜明的特点。
那就是只会在艾泽拉斯最脆弱、完全没有其他外部势力保护或窥探的时候搞事情。
所以「艾酱」的悲惨经历相当于告诉了所有人，出来混在没有成长起来之前缺乏一个靠得住的后台是真不行啊。
不过好在左思现在成为了她的后台，甚至还安排好了两个门神与一群打手。
无论是圣光、生命，还是死亡和暗影，任何一方势力想要对艾泽拉斯星魂施加影响，都需要考虑一下自己扛不扛得住新非瑞克西亚无穷无尽的大军，以及烁油那能够侵染万物的力量。
更何况还有在暗影虚空中享用饕餮盛宴的最强大奥札奇泰坦——伊莫库。
左思现在有太多的底牌的可以使用，因此根本不担心这个宇宙能在他的手中掀起什么风浪。
或者说，从燃烧军团和萨格拉斯战败的那一刻起，这里就已经是他的所有物了。
与此同时，远在巴托地狱第九层的巨大赛博朋克城市内，源源不断运回来的灵魂正在为这里注入空前的活力。
无数的人因此而发财，同样也有同等数量的人赔得倾家荡产，就连自己、家人和子孙后代的灵魂都输了精光，甚至被讨债的魔鬼抓住像种猪、种马一样不停地配种，然后扩大血脉的数量以确保能够还上那天文数字般的巨额债务。
正如当初左思创造这个地方的理念一样，在城市里永远有一部分人过着宛如帝王般穷奢极侈的生活，也同样永远有一部分人不断向深不见底的黑暗跌落。
两者相互交替形成了一种独特且微妙的循环。
这里永远不缺乏来自上层位面宣扬善良的人，法律也允许他们这样做，甚至是建立起属于自己的社区和团体参与进政治之中。
可有趣的地方在于，那无处不在的诱惑和整体社会环境的逼迫，导致所有这些善良阵营的人最终要么自己也跟着腐化堕落、要么干脆放弃原本的理想选择逃离。
因为这座巨大的赛博朋克城市就如同一座魔窟，源源不断吞噬着善良的灵魂吞，然后将其变成一个个阴险狡诈、唯利是图的魔鬼。
甚至就连许多善良阵营的神和天界生物都开始怀疑，凡人的欲望、本能是否真的隐藏着某种根源性的邪恶。
否则为什么在这个明明看上去并没有任何明显倾向于邪恶规则的巨大城市中，几乎所有人都在朝着邪恶的方向滑落，哪怕是那些纯洁无瑕的天使也不例外。
不过这些善神和天界生物并不知道，进入巴托地狱第九层的凡人用不了多久就会被社会环境同化并乐在其中。
他们根本不需要任何拯救，只想要沉浸在各种刺激与快乐中无法自拔，无论以后需要为此付出怎样惨痛的代价。
也正是如此心态，导致他们对于金钱和财富有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强烈渴望，甚至凌驾于一切之上。
毕竟只要有钱，就可以在这座纸迷金醉的巨大城市内为所欲为，甚至是通过砸钱参加竞选获取权力拿到魔鬼贵族的头衔与相应的力量。
这种从最底层直达上层的快速阶级跃迁通道，是任何其他地方都无法给予的。
它不问出身、不看种族，只要你有足够的能力、野心和财富，就可以在这里兴风作浪、翻云覆雨。
就算是死也可以比其他地方死得更加轰轰烈烈。
所以凡是长期生活在此地的人都会有一种认为「这里就是属于自己舞台」的心态。
他们渴望在舞台上表现自己、渴望得到尊重乃至赢得喝彩。
最典型的例子莫过于最近一段时间席卷了小半个城市的悬赏事件。
超过数万名赏金猎人、佣兵、冒险者和帮会分子为此而大打出手，几乎都能在阴暗小巷中看到各种各样残缺不全的尸体，甚至逐渐演变成为了一场隐秘的地下战争，连黑道势力都加入进来想要分一杯羹。
要知道随着巨大赛博朋克城市的不断扩张，其内部大大小小的势力早就多到难以计数，相互之间或是从属、或是敌对、或是合作、或是联盟的复杂关系能让最擅长此道的魔鬼都感到万分头疼。
除此之外还掺杂着官商勾结、政治献金、财团垄断、官僚主义等等一系列要命的标签。
随便挑出几个放在人类社会都会引发剧烈的矛盾，甚至是导致内乱、革命和战争。
但有趣的地方在于，这些对于正常社会来说属于debuff的东西全部集成到一起居然运行的还相当不错。
事实证明，社会矛盾这种东西有点像养蛊，也许三五个、七八个叠加在一起会要命，可一旦数量超过某个临界点反而能以一种奇怪诡异的方式稳定下来，就好像某些程序员写的代码一样，基本全靠千奇百怪的bug才能正常运行。
此时此刻，作为引发了大乱斗的始作俑者，来自漫威宇宙地球的金融专家——卡博尔，眼下正坐在一家位于地面足有两百多米的管道酒吧里，一边看着3d投影仪播放的新闻节目，一边喝着不知道用什么玩意调制出来的饮料，满脸都是紧张和恐惧的表情。
因为他做梦都没想过，自己居然会引发这样一场可怕的风波。
现如今的他就如同抱着金砖行走在闹市区的孩童，接下来要前往何处已经由不得自己了。
尤其是那些为了争抢他而爆发的厮杀，还有一幕幕印在脑海中宛如梦魇的血腥画面，都让这个男人开始第一次真正感到深深地悔恨与懊恼。
他痛恨自己为什么会鬼迷心窍，把华尔街那套「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操作搬到巴托地狱来，又怎么敢背着所有人偷偷把杠杆加到那么高。
现在不光是黑白两道都挂上了高昂的悬赏，同 时地球的人联在像疯了一样的追捕他。
可以说卡博尔现在就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但凡敢在任何公开场合露面都一定会引发战斗、流血和死亡，简直如同遭受了可怕的诅咒一样。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眼下所在的这个地下管道酒吧并不属于合法经营场所，而是一家没有任何拍照、更没有出现在导航和地图上的秘密场所，专门给那些有钱且势力的vip客户提供一个相对安全的避风港。
「嘿！伙计！你还在担心那些追杀你的家伙吗？」
一名留着相当抽象朋克发型的女性半身人盗贼纵身一跃跳上吧台的椅子，嘴里还在嚼着一块含有精神刺激类药物的口香糖。
由于有魔法和神术可以降低乃至消除副作用，因此嗑药在巴托地狱第九层是相当平常的事情。
尤其是这种服用后能够提高神经反射速度和敏感性的口香糖，很多人尝试过一次之后就再也停不下来了。
因为它不光可以大幅度增加战斗力，同时还能令人的感官和精神状态始终保持在一种无比亢奋的状态。
无论是酒精、烟草、药物，还是去跟异性或同性做点有益身心健康的运动，都能获得难以想象的极致愉悦享受。
所以光是在这间酒吧里的人，就有超过一半都在不停的嚼嚼嚼。
卡博尔苦笑着回应道：「难道我不该担心吗？要知道他们可是复仇者，是我所在世界最强大的超级英雄组合。一旦他们出现在并加入追捕我的行列，就意味着人联对于我所犯下的错误愤怒到了极点。」
「复仇者？哈哈哈哈！那他妈的是个什么玩意？某个乐队组合的名字吗？」
另外一名半兽人提夫林咧开嘴发出了赤裸裸毫不掩饰的嘲笑。
坐在他旁边的人类战士则同样十分不屑的说道：「我觉得更像是一些刚出道迫切想要给自己搞点名声的菜鸟。放心吧，以他们的行事风格和对这座城市贫瘠的了解，用不了多久便会倒在无人的小巷中变成一具尸体或是被贩卖成为奴隶。」
「不不不，你们不懂，复仇者都是一群有着非凡战斗力乃至超能力的家伙。他们当中不光有超级战士，甚至还有神和怪物！」
卡博尔试图向这些家乡这个超级英雄组合的厉害。
毕竟相比起那些动辄就要从他身上卸下点什么「零件」，亦或是试图直接把脑袋砍下来装进手提生命维持系统的穷凶极恶之徒，这群应该属于赏金猎人和佣兵身份的家伙还算比较好相处。
起码后者不会平白无故殴打、虐待、折磨他取乐。
但是很可惜，在场根本没有人把他的话当成一回事。
原因也非常简单。
作为连接不知道多少个时空、位面的节点，巴托地狱第九层巨大赛博朋克城市的居民见过的各种离奇古怪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开玩笑！
按照人类的标准，街上的行人有一半左右都可以归类到怪物范畴。
比如说以智慧生物大脑为食的夺心魔，还有在市政厅办了飞行执照堂而皇之从低空掠过的巨龙，亦或是精神不正常疯疯癫癫的眼魔，再比如说占据压倒性数量的本地土着——魔鬼。
至于神…
光是在靠近市中心的一条街道上，就居住了超过上千个大大小小的神明。
其中既有像费伦财富女神渥金这样的强大神力，也有名不见经传来自某个低魔位面的半神或弱等神力，偶尔还能看到居住在第一层面的邪龙之神提亚玛特来串门。
所以卡博尔的担忧被酒吧里的人当成「主物质位面佬」缺乏见识的表现。
类似的事情在这座城市内都在发生。
毕竟一名传奇乃至高阶职业者在大多数主物质位面就已经是天花板级别的战力了。
但在这里充其量也只能混个高级顾问或帮会头目。
再往上爬就是各路大佬、选民乃至神、类神力之间的较量。
为了维系这座城市的自动运转，左思设置了很多有趣的规则。
其中一条就是凡竞选成功当上市长的人，都可以获得他所赐予的一部分领柄，可以在巨大赛博朋克城市内表现出足以媲美中等神力的战斗力。
同样的道理，像警察局长、市政议会高级议员同样也会获得临时的类神力加持。
最开始的时候，由于灵魂能量储备太少，所以他们的整体力量还不算太离谱。
可随着左思的手伸向整个多元宇宙，从成千上万个时空中汲取凡人的灵魂，现如今已经翻滚膨胀到难以想象的程度。
所以如果有谁想不开敢在这里闹事，哪怕是一个神系出动都有可能在分分钟之内全军覆没。
眼见压根没人在意自己的提醒，卡博尔无奈的笑了，一边笑一边仰起头咕咚咕咚把那些不知道用啥玩意调配的饮料喝了精光。
要知道以前在华尔街呼风唤雨的时候，他可不会碰这些来历不明可能对身体乃至大脑造成永久性损伤的玩意。
可现在，过一天算一天、快活一分钟是一分钟吧。
反正他给自己准备逃命的那些钱早就已经被抢走了，目前就像是一件值钱的货物在不同势力之间反复易手。
别看现在还能坐在这里喝酒聊天，也许下一秒就会爆发激烈的战斗。
不过身为引发这一切罪魁祸首的卡博尔并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究竟给他所在的地球带来了怎样的灾难。
此时此刻，地球的人联总部，魔鬼业务员阿尔维斯正拿着一份足足有三十米长的债务账单，彬彬有礼面带微笑的向对方索要欠款。
他简直不敢相信，领主大人交付给自己的任务才没过多久就以这种充满戏剧性和黑色幽默的方式完成了。
那可是整整十五亿的灵魂！
光业务提成就足以自己晋升为一名强大的深狱炼魔，并在巴托地狱第九层复杂庞大的金融系统中获得一个比较高的职位。
所以对于他而言，这些凡人简直就是不折不扣的大贵人、大恩人，态度不好点怎么行。
相比之下，坐在谈判桌对面的五个代表此刻全身上下都被汗水浸透，有的就连摘眼睛的手都在不由自主的轻微颤抖。
尽管人联在好几天前就已经接到报告并做好了一系列紧急应对措施。
但在看到这份账单的时候还是忍不住会情绪失控。
尤其是那位坐在最右手位置的老白男，眼睛里不仅布满了恐怖的血丝，两只手更是全部攥成拳头仿佛下一秒就会把桌子砸烂。
因为卡博尔当初就是他力主塞进团队中的。
目的也很简单，就是希望利用这家伙在华尔街的操作多搞点资金，好让美国能够从中赚到更多的灵魂货币购买更多、更先进的魔法与科学技术。
事实上卡博尔之前一直都干得很不错。
一度让美国账户上的数字比其他四个强国都多出接近一倍有余。
可问题是这些钱全部来自于可怕的投机。
但凡有点金融常识的人都知道，在不掌握足够庞大资本和内部消息的情况下，「韭菜们」所进行的投机行为基本就跟赌博差不多。
应该说赢钱的概率远远没有赌博高。
因为如果不作弊的话，赌大小起码还有一半的概率能赢，但金融证券能有百分之一的 人在离场时能赚到钱就算不错了。
否则那些金融公司每年远超实体制造业的恐怖利润又是从何而来？
所以卡博尔以前之所以能赚到钱，一方面是他的操作的确有点水平，另外一方面则是魔鬼们故意做的杀猪盘，把他和其他一些胆大包天的投机者吸引了进来。
只是所有人都没想到，这家伙在取得了几次成功后居然敢玩得这么大，甚至可以算得上是直接一把梭哈了。
沉默！
可怕的沉默！
作为人联的高层，在座的每一个人就没有谁不知道十五亿对于现如今的地球跟人类来说意味着什么。
向来不做人的英国代表甚至已经把目光投向了地图上某个人口众多的南亚大国，打算直接献祭这块富庶的前殖民地来填补窟窿。
毕竟在死道友不死贫道这方面他们可是专业的，早在两百多年前就已经积累了丰富的经验。
更何况在高贵的昂撒白人老爷眼中，这群南亚哥布林能算人吗？
作为一衣带水的好邻居、好盟友、相爱相杀了数百年欢喜冤家，旁边的高卢雄鸡代表显然察觉到了对方的意图，用极地的声音试探道：「你们该不会是想要…」
「嘘——别说出来，我也是为了大家好。毕竟除了南亚次大陆，你还能从哪找出十五亿人口呢？」
「该死！你简直就是疯了！那可是整整十几亿人口，你要怎么一下子让他们全部死光？核武器？能量武器？化学武器？」
「no！no！no！那样会引发全球其他国家不必要的紧张和担忧，同时也会让我们背上过于沉重的道德和舆论压力。事实上根据前不久购买的一项技术，我们的科学家研究出了一种基因武器。它可以针对某个携带有特定基因表达的人种。只需要在云层中稍微投入一点，然后再制造一场人工降雨，立刻就能瞬间完成高效的屠杀。而且死者不会感受到任何痛苦，非常非常非常的人道。」
伴随着这句话脱口而出，另外三名代表都露出了目瞪口呆的表情，仿佛在说「卧槽！这种东西你们也敢搞？」。
虽然在不做人这方面，带英一直都将其他竞争者远远的甩在身后一骑绝尘，其下限简直深不可测。
在殖民时代各种狠活哪怕拿到现在，都能让被冠以「恶魔」称号的小胡子感叹自己当年还是太善良了。
可像这种一次性某个国家乃至某个人种全部消失，还是有点过于拉低人类的道德底线了。
尤其是当「人道」这个词从这位衣冠楚楚、风度翩翩、有着绅士称号的家伙嘴里说出来，实在是令人感到不寒而栗。
以至于三位代表都无法分清楚他和阿尔维斯之间究竟谁才是魔鬼。
有点焦头烂额的白头鹰代表在沉思了片刻之后小心翼翼的试探道：「我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你们认为呢？」
这句话瞬间把另外三名代表给干沉默了。
甚至有人不断在这对共轭父子之间扫来扫去，似乎是想要搞清楚他们究竟还能把人类的道德下线拉低到何种程度。
「我反对！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类似这种事情无论做的有多隐秘，最终也一定会暴露在公众视野范围内。而投下赞成票的人将会彻底被钉死在历史的耻辱柱上，成为全人类的罪人。」
「我也同样反对。这种做让其他国家如何看待人联？又如何相信我们会带领人类走向更加美好的未来？」
伴随着两张反对票投出，这场闭门会议出现了二比二的微妙情况，压力立马来到了最后一位尚未做出选择的代表身上。
因为他手中的一票将决定一个国家及其周边地区整整十五亿人的生死，决定了人联乃至人 类的未来。
但凡换个心里素质稍微差点的人，这会儿应该都已经紧张的要尿裤子了。
当然，眼下他也没好到哪去，西装下的衬衫早已被完全湿透，脑袋、脖子、脸颊全部都是汗水，好几次想要张开嘴说点什么，结果到临门一脚的时候又咽了回去。
一时之间，国家利益、道德、情感、责任不断在脑海中交锋，仿佛人格都被撕裂成无数的小份正在脑海中不断的争夺主导权。
「我亲爱的朋友，你究竟还在犹豫什么？
难道除了做出牺牲之外，我们现在还有其他方法能够支付这整整十五亿的灵魂吗？
所以放松点，这又不是你的错，而是那个叛徒的错。
更何况这个世界总要有人做出牺牲，你只不过是在特点的时间和地点做出了一个正确的选择。
你非但不会成为罪人，反而是拯救地球、拯救人类的英雄。」
带英代表循循善诱的劝导着这位好邻居。
他显然很清楚高卢人既想要当又想要立牌坊的性格，明白想要将其拖下水首先需要先给一个看上去高大上且能够被普遍接受的台阶。
否则对方也不会在二战结束后，一边打着自由民主的旗号输出意识形态和价值观，一边继续对非洲广大地区进行毫不留情的殖民掠夺，甚至把许多原本有希望带领黑人走出贫穷和饥饿的优秀领导者全部干掉，扶持一些贪婪、腐败、嗜血、残忍的暴君上台。
看着这群凡人相互算计、勾心斗角、将人性丑恶完全展现出来的场面，魔鬼阿尔维斯在内心之中大呼过瘾。
简直太他妈的精彩了！
虽然在语言艺术和手段方面稍显欠缺，但好在是真情流露，比巴托地狱第九层巨大赛博朋克城市那些所谓的「权谋」垃圾电视剧、电影强出不知道多少倍。
而且他还觉得那位带英代表的灵魂最好做个重点标记。
不出意外的话，像这种级别的「人才」只要稍加培养，立马就能成为一名合格乃至优秀的魔鬼部下。
「我…我弃权。」
在挣扎了良久之后，这位压力山大的代表终于再也顶不住彻底崩溃，用充满虚弱和疲惫的声音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该死！你怎么能逃避历史所赋予的责任？」
「真是个懦夫！我就知道高卢人除了又浪又慢之外简直一无是处！当初决定拉你们进来简直就是最大的错误。因为你们根本不配！」
眼见对方不上当，共轭父子立马撕下伪装开始了赤裸裸毫不掩饰的咒骂跟羞辱。
因为按照他们的想法，只要这位代表投下关键性的一票，自己所承受舆论压力的大部分就会转移过去。
毕竟在投票决定某件事情的时候，愚昧民众往往关注的并不是谁最先投了赞成或反对，而是会盯着最后投下决定性一票的人。
到时候再稍微操控一下媒体和舆论，高卢鸡就会成为全世界关注乃至口诛笔伐的焦点。
只可惜，人家也不是傻子，压根不接这口黑锅。
所以一时之间谈判陷入了僵局。
更要命的是他们根本不敢没完没了的拖延下去。
因为那笔天价债务、每个小时、每一分钟、每一秒都在以利滚利方式不断增长。
见到这种情况，看了半天好戏的阿尔维斯突然用力咳嗽了一声，笑着提议道：「诸位，既然你们暂时拿不出太好的偿还债务方案，不如听听我的专业建议如何？」
「请说，我们在听。」
代表们迅速上演变脸绝活，上一秒还在相互争吵辱骂，下一秒就有一次团结在人联的旗帜下。
没办法，谁让他们现如今就像是被摆在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呢。
如果再不团结一点，怕不是要被一口吞下彻底沦为悲惨的殖民地。
以魔鬼对于灵魂无止境的渴求，搞不好会直接把人类当成圈养的猪。
「我的提议很简单。
既然你们一下子拿不出十五亿灵魂，那为什么不尝试着改变一下思路呢？
比如说暂时不去管这笔债务，直接通过融资的手段时期暂时延期。
然后再继续借贷去搞克隆人或利用人造子宫系统来繁衍壮大自身，甚至是把他们组织起来发动战争掠夺其他外星人的灵魂。
到时候你们不仅可以获得更多的土地、人口和资源，同时还能通过债务和利息的方式与地狱的金融利益高度绑定。
这样一来我们就会逐渐形成一个利益共同体。
到时候就算你们遇到什么困难，我也会竭尽所能的提供帮助。
毕竟谁也不会真的眼睁睁看着一只会下金蛋的鹅死掉，不是吗？」
在说这番话的时候，阿尔维斯的眼睛里透露出无与伦比的真诚，仿佛他根本不是一位要命的催债人，而是设身处地为地球人着想的朋友和可靠盟友。
「你的意思是…让我们像大航海时代一样，派出战舰和军队对其他已经诞生文明的星球进行掠夺和殖民？」
带英代表一下就理解了其中的意思。
作为大航海时代最重要的参与者，以及维系海上霸权时间最长的国家，他们从十六世纪开始就已经开始在该领域崭露头角。
着名的亨利八世国王更是亲手创立了后来鼎鼎大名的「皇家海军」，并且不惜花费巨资打造快速灵活的新式战舰、培养军官和熟练水手，为后来伊丽莎白一世击败西班牙无敌舰队奠定了从零到一的关键性基础。
所以如果要从在场所有人代表中找出一个掠夺、殖民和金融相关的专家，那他绝对是当之无愧。
阿尔维斯笑着点了点头：「没错。
首先你们要更新一个认知。
那就是以地球眼下的科技和实力在这个宇宙中可能还比不了克里帝国、希阿帝国这样的霸主，但早就已经不再是处在食物链的底层。
所以你们已经拥有了最基本殖民扩张的能力。
而人工智能、克隆人、通过人造子宫催熟技术，则可以解决掉人口不足的问题。
你们要做的仅仅是稍微渲染一下威胁，通过宣传改变社会对于伦理道德的认知，最后通过法律允许这些技术被运用到军事领域。
如此一来，你们就可以摆脱人口带来的限制去大肆扩张。
毕竟不管是克隆人还是催熟的人类，本质上都是人类、拥有独立的人格和灵魂。
只不过他们经历的事情太少，所以其灵魂价值远不如一个正常长大、生老病死的人那么高。
但如果他们活的时间足够长，依旧可以成为不错的灵魂货币。
与此同时，在战争中杀死的外星人灵魂还可以用来偿还债务。
像这种一举多得的好事，我完全想不出有什么拒绝的理由。
相比起直接消灭一个拥有十几亿人口的国家，它所承受的道德跟舆论压力差不多可以忽略不计。
最重要的是，你们还可以通过之前齐塔瑞人和黑暗精灵的入侵煽动民众情绪，塑造一种人类至上主义的思想转嫁科技爆发所带来的剧烈内部矛盾。
据我所知，在这方面你们根本不需要别人来教，对吗？」
伴随着最后一个字脱口而出，魔鬼阿尔维斯从口袋里掏出一本名为《我的奋斗》轻轻放在五位代表的面前 ，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因为他已经可以想象得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脚下这颗星球上的人类很快就会上演当年世界大战时的景象，通过煽动仇恨来让民众痛恨外星人，甚至是毫无心理负担的杀死他们、将掠夺他们的财产视作一种正当化的行为。
而且一旦尝到甜头，从上到下所有人都会陷入一种莫名的狂热，最终永久性的改变思想、社会意识形态等方方面面。
「事到如今，我们似乎已经没有了其他的选择。」
一位代表满脸无奈的叹了口气。
「是啊，就算前方是深渊，我们也不得不跳进去了。」
「把新的协议拿出来给我们看看吧。」
「星图！如果是进行殖民扩张的话，我们首先需要一份更加详细完整的星图。」
「关于战争理由正当化的工作交给我们来搞定。在这方面我们可是最专业的。」
短短几句话的功夫，地球的命运和人类的未来就这样在不为外人所知的秘密会议中敲定了。
某自我感觉良好的南亚大国，甚至都没有察觉到就在几分钟之前，自己刚刚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差点被两位「带善人」安排的明明白白。
其眼下正在人联大会的讲台上慷慨激昂挥舞手臂发表讲话，想要通过展示「人口」和「实力」的方式让更多国家代表自己加入那个最核心的小圈子。
因为这些接受过精英教育的高层很清楚，由于工业水平实在太过于拉胯的关系，他们根本没能从上一次国际分工中获得什么份额。
这样下去的话，随着科技与工业能力差距不断拉大，其影响力与地位迟早会下降到令人不忍直视的程度。
所以如果不能趁着最后的机会搏一搏，以后就真的只能靠卖人口来度日了。
当然，这些权力的博弈和乱七八糟的破事情都跟普通人没什么关系。
毕竟他们既没有参与的资格，也没有获知第一手消息的渠道，在网络上所看到的一切、听到的一切，统统都是经过不知道多少个版本加工后的产物，有的压根早就扭曲到跟原本的真相截然相反。
无论是愤怒的反对也好，还是开心的拥护也罢，普通人归根结底都是舆论霸权操控的傀儡。
至于所谓的「独立思考」，在连获取到的信息真假都不清楚的情况下又何谈起呢。
要知道人在做出判断的时候，最重要的依据就是围绕这件事情所能得到的信息，以及围绕信息所展开的逻辑推理。
不过正在与阿尔维斯讨论新契约的代表们并不知道，九头蛇的领导者亚历山大·皮尔斯已经利用职权之便得知发生了什么，眼下正坐在自己的家里向手下发表战前动员演讲。
是的，你没看错。
这个老家伙终于坐不住打算利用这次机会让九头蛇君临天下成为地球的唯一合法政权。
毕竟人联犯了一个如此巨大的错误，一旦曝光绝对足以激起全世界民众的愤怒和不满。
最重要的是眼下复仇者们被派去巴托地狱第九层抓捕叛徒，而他又从驻扎在这里的魔鬼代表口中获得了不干涉人类内政的保证。
此时要是还不动手更待何时？
正所谓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
从九头蛇在神盾局内部完成重生之后，他们已经整整潜伏了大半个世纪，甚至可以说神盾局就是九头蛇的一部分。
「诸位，多余的废话我就不说了。
你们只需要铭记一点。
人类的未来、地球的命运就掌握在我们手中。
眼下的人联 中到处都是愚蠢、贪婪且自私自利的虫豸。
跟他们在一起怎么能搞好政治开启星辰大海的时代？
唯有我们才能摒弃无处不在的内耗，把所有权力集中起来让人类再次伟大。
为此，哪怕付出再大的牺牲和代价都是可以接受的。
现在行动起来吧，先让全世界的民众看到这些脏脏政客的丑态，以及隐藏在背后的残酷灵魂交易。」
当亚历山大·皮尔斯一声令下之后，刚才九头蛇利用魔法手段拍摄到会议室内的画面和声音直接被上传到了公共互联网上，并且以病毒式的去中心化方式快速传播。
还不到三五分钟的时间，这段经过精心剪辑仅有不到十分钟的短视频就被推送到了每一台电子设备上，甚至包括部分大型的电子屏幕牌。
至于效果，当然也是相当炸裂。
一些人流量比较多的街道，行人在看完后不到半分钟就聚集到一起形成了浩浩荡荡的队伍。
震惊！
恐惧！
愤怒！
尽管最开始的时候他们仅仅只是聚在一起发表看法并痛骂政府和官员的不做人。
但很快这种情绪就快速蔓延开来，演变成为浩浩荡荡的乃至暴乱。
更可怕的是许多原本负责维系秩序的警察在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之后，也愤怒的脱下警服加入其中。
之前政府给他们配备的先进武器跟动力机甲，一下子就变成了巨大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