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囚禁还珠王府
玉飘被押回府前,士兵粗暴的将门打开,站在一旁。
玉飘自觉的走进去,前脚刚进,后脚他们就将门猛的关上,发出巨响。
着院子里一阵乱糟糟,空无一人,他朝着启明殿的方向走,启明殿附近也是空落落的,游走的门卫一个未见,好似进入了一座空王府。
走进启明殿,只见着张解提与甄环站在树下,在说着什么,见他回来了,张解提原地站着盯着他看,甄环急忙朝着他迎去。
“我的皇长孙,你可算是回来了,昨天半夜,黎王带着人,把我们王府给抄了,我们这还是多亏了于清廉,才没人进来乱搜乱抓的,只是除了我,渊羊,张法师,我们殿中其他的下人都被抓走了。”甄环在他的跟前之主,两只手抱在一起,愁眉苦脸哆哆嗦嗦。
“黎王将我关在王府,不多久便会处置,甄环你是皇爷爷派来的人,你回皇爷爷那吧。”谋反是重罪,身为他的儿子,可能处死,可能贬为庶民,可能流放千里。
总之不会有好下场,更何况是王府的下人,玉飘的身上被寒气过了一遍,不想连累他们。
“皇长孙,我既入了你的殿,就是你的人,生是你的人,死也是你的人,我是绝对不会离开的。”甄环怔了一下,心中一暖,猛的跪在地上,抬起头,眼神坚定的看着他。
玉飘看他如此强硬,便也不让他走了,叫他起来。
甄环嘴角带着笑意,开心的站了起来,往着旁边退了退,将路让给他。
“张解提,看来你要换栖身之所了。”玉飘朝着他走去,站在他的身前。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不是王府之人,只是一名出家行者,他们不会难为我。”张解提手中执着念珠,念珠在光的照射下,一闪一闪,总是让人忍不住多放一眼那。
“我就给你一次机会,你走还是不走。”玉飘眨了一下眼睛,微微侧身。
张解提朝着他走近两步,微微低眼温和的看着他,嘴唇微启:“我陪你。”
“好,这是你说的,出家人不打诳语。”玉飘心中突然开朗了起来,怎么会担心张解提受自己牵连呢。
张解提是什么人,目前都没有看见他破格受伤狼狈的模样,实力高深莫测,心眼也坏,遇见危险,一定能化解,随便他了。
一扇一直关着他的门,有着身影隐隐约约站着,玉飘凝视着门。
门缓缓打开,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玉飘的眼中,只是比以往消瘦了许多。
“你终于醒了。”玉飘看着渊羊说道。
“刚才的话,我全部听见。”渊羊在每个人的脸上扫了一遍,多停留在甄环脸上,眼神冷冷渗人。
“呃,渊羊……老大,我是皇长孙的新侍卫,请多多指教。”甄环看着他要吃人的眼神,不由一惊,忙点头行礼问候。
“其他侍卫呢?”渊王眼观四方,耳听八方,发现找不到一个人气息。
“都走了,只言片语,难以讲清。”玉飘道。
渊羊眼神冷锐,怔了一小下,便恢复了原状,端着脸,沉默不语。
用了晚餐后,玉飘与张解提在树下小坐了一会,到了天色灰沉沉,玉飘有些乏累了,便回了房间。
甄环端来水为玉飘洗漱,渊羊冷着一张脸,将他打发到外间,自己亲自伺候着。
玉飘想自己来,他却是强硬拒绝,他的脸比以前冷酷,甚至带着一丝冷暴戾,随时都能爆发一般,也许是刚醒的缘故,起床气。
他的手法粗糙,玉飘不敢说什么,也没心情说,渊羊给他洗漱好之后,就将盆丢给甄环拿出去了,等到甄环离开之后,他站在玉飘身前,微微垂眼,盯着他看。
玉飘知道,他想要听自己讲关于其他侍卫的事情。
玉飘受不了他这般看着自己,只叫他搬着一张椅子过来坐着,渊羊很是听话的搬来椅子,正襟危坐,神色严肃认真。
玉飘便将他晕倒之后的事情,都简单的讲了一遍给他听。
渊羊在听的过程没有任何的反应,仿佛一只未启动的机器一般,但是玉飘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杀气怒气不断的起伏控制。
渊羊缓缓的站了起来,他刚才坐的椅子,瞬间碎裂炸成灰。
“乾羊?”玉飘喃喃喊道。
“我无事,希望你忘记流萤言辞。”讲完,渊羊便转过身去,朝着外间走去,只听他对甄环说:“好生伺候。”甄环带着一丝讨好,笑着说:“是,老大。”
玉飘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很长时间睡不着,进入非睡是睡的状态,梅村的那个小孩,因为自己而死,忽然睁开眼睛,朝着自己扑去,紧接着全村的人都复活了,朝着他扑去,梦没头没尾,他手中剑穿透师尊的身体,血花四溅,喷了自己一脸。
他额头冒着冷汗,身体一阵酸疼,好似被众人拳脚打踢,好似有着烧红的针,在自己体内扎着。
他猛然坐起身来,盘膝而坐,运着内功调息,一直调息修炼到第二日早上才缓解下来。
洗漱完后,四人在树下一起用了餐,因为全府上下,就只有他们四个人,也不好单独开灶,再分出一桌子来。
春天的脚步已经进了,阳光都变得温暖了许多。
甄环与渊羊两人收拾完碗筷桌子,一个消失,一个候一旁,思绪也有些神游,不知道在想什么。
玉飘和张解提坐了一会,又起来散步,走到一处台阶上,坐下。
玉飘昨天一夜没睡好,被暖阳照的舒服,想要躺着阖眼,张解提总是给这他想要枕着的欲望。
他挑着一个张解提不注意他的时候,猛地躺在了下去,脑袋好似用地太猛,好像硌到地面一般,不由吃痛一下,抱住他的腰。
张解提身子紧绷一下,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有讲话,过了一会,感受道玉飘用着他的腿揉脑袋,温声道:“你慢点,我又不会跑。”
“想要吓唬你一下。”玉飘不以为然道。
“我被吓到了。”张解提温淡道。
“你讲话一点感情都没有,假。”玉飘瞥了他一张清雅的脸,有一点不满道。
张解提抿着嘴,没有再讲话。
“要是我们一直能这样该多好。”他觉得如果这样,他被囚禁一辈子也愿意,反正不愁吃不愁喝,还有着好枕头,既可以逗着玩乐,也可以当做枕头来睡。
“享受当下,多一时便是一时。”张解提拿着念珠的手,微微垂下,放在玉飘的肩膀旁。
“是啊,你今晚来我屋陪我睡觉。”玉飘说完,便闭上了双眼。
张解提蠕动了一下嘴角,又抿上了唇,耳根微红,手中的念珠往着身下垂了几分,显得暗淡无光。
皇宫,寝室。
皇帝躺在床上,虚弱非常,头发几乎花白,四周无人,鸿王缓步走了进来,看着躺在人,双膝跪地。
皇帝本来身体就不怎么硬朗,现在又和王琦花与顾王大战,已然油尽灯枯。
他尚未立太子之位,玉飘完全可以从顾王的谋反中摘出来,他并未参与谋反,而且给皇帝暗示,有功无过,诛杀两大首恶,更是大功一件。
“儿臣参见父皇。”孤王跪在他的床前,恭恭敬敬,温温柔柔。
“朕并未传你。”皇帝躺在床上,声音虚弱,带着一分冷淡知命。
“父皇身边总要留有人照顾。”
“你和假太子的小手段,别以为朕不知道。”皇帝抬眼瞥着他说道。
顾王面上沉静,微微颔首,似一个温顺儿子在听训。
“你想要朕的皇位,从小就想”皇帝看着一脸冷静自若的长子,继续道:“朕本来就是想要将皇位传给你,你是朕的长子。”
顾王心中一怔,面上出现了一丝的变化,微微抬首,眼睛有神的看向自己父皇,不知道现在父皇表达的想法有几分真假,毕竟现在他只能将皇位传给自己。
“太子之位随时可以废除,玉飘是朕孙子,朕在他身上享受天伦之乐,也接受他是个永远长不大孩子。”皇帝微微侧着他,虽然已经命若游丝,但是他的眼神依旧是明亮有神的。
“父皇……”鸿王轻声的喊了一声。
皇帝的眼神变了变,凝视着鸿王,小声道:“鸿修,作为你的父亲,我希望你能善待释兒”他顿了一下,面色沉沉,眼神中透着淡薄的无情犀利:“作为一国之君,如果他阻碍了你,我允许你杀他。”
鸿王看着皇帝阴冷的眼神,心中泛起淡淡寒意,沉默了一会,道:“父皇,释兒是一个好孩子。”
“你也可以养之……”皇帝幽幽道,开始不停的咳嗽,口中咳出大量的鲜血出来。
“父皇?”鸿王紧张的喊着,转身就要去喊太医。
皇帝一把抓住他的手,沉声道:“不用。”他自知自己已经不行了,这一刻好似回光返照,紧抓着鸿王的手,渐渐的松了,最后彻底的垂了下去,闭上了双眼。
鸿王扑跪在前,口中大呼父皇,急匆匆的站起来,大喊传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