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岂止。
作为匆匆结束第一场试炼的罪魁祸首，观众恨不得把他们扒皮吃肉。
伽文无奈的耸耸肩，脸上的酒窝却很明显：“不招人恨是庸才，谁让我们这么厉害。”
一句话夸了他们两个人，葵音扫了他一眼，也笑了。
进入第二场试炼的通道很黑，不过神明的能力近乎万能——虽然有权柄和神职的限制，分为擅长和不擅长的，但只要有想象力在，祂们几乎可以做到所有的事。
只是看清楚黑暗里的东西，对他们而言小事一桩。
葵音没忘也往伽文的眼睛里多加一份能力，让他夜能视物。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经历过这长长的黑暗通道，再往里面走依然是黑不见光的昏暗。
能让他们夜能视物的能力好像只是昙花一现一般，除了偶尔银灰幽蓝色的东西一闪，在黑暗之内，什么也看不见。
现状有一点奇怪，好像黑暗中有什么粘稠的东西在流动一样。
葵音皱起眉，她刚刚才出现过那样的幻觉，现在这些东西就凝聚成实体出现在这里，让她开始怀疑，自己之前看到的东西很可能是真实的。
进入这片黑暗之后，这里面的参加人员就再也没有听到过主持人的解说，连带着场外的欢呼声，一起泯灭在寂静的黑暗中。
究竟应该往哪里走？哪边的方向才是正确的？没有人知道，但并不妨碍有野心又充满恶意的神借着自己的能力，在黑暗中对其他神发起攻击。
他们看不到黑暗里的东西，并不代表看不到黑暗里的其他神明。
说实话，本质是一团一团五光十色的神力凝聚成的神明，还挺亮眼的。
对比他们在黑暗中的厮杀。
场外的主持人和观众也对此皱起了眉头，这和他们设想的一点也不一样。
主持人忍不住花神家族的发言人：“怎么全都是黑的？你们家族是故意设计成这样的吗？”
像黑屏了一样看不到里面的投影，他们还搞什么娱乐啊。
花神家族的发言人同样充满疑惑：“不是啊。”
作为花神别的不说，审美能力可是一等一的好，为了让整个试炼场看起来赏心悦目，他们可是耗费了不少心神，把场地设置成了如同童话一般的仙境。
现在里面全黑了，他们自己也很懵。
听了花神家族的解释，主持人只能给负责维修场地的人做暗示，让他们检查一下到底是出了什么意外。
“哈喽！哈喽！试神会里面的参与者们，你们能听到我们说话吗？”
主持人问完拿着话筒等了一会儿，依然什么都没看到，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回应，就知道对方没听见。
外面和里面很有可能彻底隔绝成了两个空间。
“这可糟了……”
主持人忍不住说。
“怎么样？我们要现在行动吗？”
感觉糟糕的不止主持人，被同伴压低了声音问话的修女看看黑屏的投影，再将观众席上所有的旧神巡视一遭。
缓缓吐出一口气：“还没到约定的时候。”
“但是！”
他的同伴激动的说道，微微提高的音量依然很小。
“现在这个时机就很合适。”
“但是。”
修女利用同一个词来回答自己的伙伴。
“此次时机变数太多，如果我们输了，如果我们因此有一个地方出现失误，这样的责任你能担当的起吗？”
修女难道就不急切吗？
她比自己身后所有的伙伴都要恨在场所有的旧神，恨不得他们现在就灰飞烟灭。
但现在并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为了她的计划、她的野望，她可以暂时抑制自己的仇恨和感情。
没人能担当的起失败以后的责任。
猎神集会的人只能按耐下来，最后不甘心的说：“如果对方死在了这场试神会里……”
那到时候他们的计划又怎么办？
不等别人问出口，修女就已经给出了答案：“如果她死在试神会里，对方给了我们另一个计划，都听我的命令行事。”
无论有多少种假设，对方都有安排应对。
黑暗里的试神会还在进行。
听到周围时不时传来的惨叫和闷哼声，葵音带着伽文，干脆去找欧皇。
欧皇那条金色的鱼尾巴在黑暗里非常显眼，去找他无疑是也将自己暴露在大众的视野范围内，很危险不说，还会暴露他们两个早有交情的事。
所以看到他们两个过来，欧皇忍不住露出诧异的神色：“你们怎么来了？”
想了想，觉得不对，像老朋友在打招呼，于是恶声恶气的说：“来了正好，看我吸光你们的好运！”
葵音翻了一个白眼。
“别装了。”她强行忍住自己口吻中的嫌弃，“估计这里和外面的联系已经彻底断开，其他人看不到的。”
欧皇放松下来，但又瞬间意识到现状，露出严肃的表情。
他急切又快速的问：“我们的计划怎么办？”
葵音没回答，而是左右张望：“萝蔻呢？”
说起这个人，欧皇的表情扭曲了一下，悄悄压低声音：“我们真的要和对方合作？我总觉得她很邪门，每次和她碰上，我都觉得自己的精神很差。”
事实上，这正是因为萝蔻的神职和权柄。
她诞生于人类对于克苏鲁神话系列的执念，所以，她既可以化身为阿撒托斯，又可以化身为奈亚拉托提普，同样的，克苏鲁是她，黄衣之王也是她。
如果不是葵音的权柄能力，以意志觉醒永远保持冷静和理智，恐怕以她和萝蔻的接触时长，没多久就会发疯。
所以面对欧皇的抱怨，她只是淡然的说：“那是你太弱了。”
欧皇：“？”
他不知道，如果不是他自身的好运加持，从来没有正面对上过萝蔻，他早就失去理智了。
“我们说好的，禁止人身攻击。”欧皇闷声闷气的提醒葵音。
“你如果找萝蔻的话，她往黑暗里面去了。”
现在还用不到萝蔻的能力，葵音点点头，略过这个话题。
“现状有点奇怪，不过为了我们计划，这场你一定要活下去。”
闻言欧皇觉得不对劲：“那你呢？”
他活下去，那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