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第 122 章
除了扮演宫蔷的伊慕榕外, 其他所有演员都已到齐。肖慧给伊慕榕调整了行程安排，把原本是未来一个月的行程，压缩至半个月, 剩下的半个月时间, 伊慕榕就可以进组来客串了。
凌笑诗饰演的女主角名叫陆怀瑾, 是渭海县公安局的一名警察，任职于档案科。
影帝林弗雷德, 饰演的男主角名叫郑宜修，是公安局副局长。
伍思竹扮演的女配角孙小蕾, 是一名心理医生。
剧本经过了几次修改，最终版剧情和人物设定都与最初版有些不同，还改了个大胆的结局。不过很幸运地都过审了。
电影采用非线性叙事结构。
电影的开场，就在公安局审讯室里。
这是一个几乎怼着陆怀瑾的脸拍的大特写镜头，“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记得”她脸色苍白目光涣散, 声音有气无力。镜头逐渐拉远，可以看到陆怀瑾身穿着医院病号服, 坐在嫌疑人椅子上，垂着脑袋, 长发披散。
坐在她对面的女警叫余鲤，是刑侦队副队长。余鲤的脸上又多了一丝愤怒，她克制着想要怒吼和拍桌的冲动, 双手交叠抱胸，同时身子向后靠到椅背上。
坐在余鲤旁边的男警小黄, 手握着笔，摊开在他面前的笔记本上还是空白一片。陆怀瑾已经在这里坐了三个小时了，一句有用的话都没说。
这时, 两位警察头戴着的的耳塞里响起一个声音：“余队，心理医生来了。”
余鲤站起来，打开右手边的门，走出审讯室，来到隔壁候审室。
年轻男警员向介绍道：“余队，这位就是陆怀瑾的心理医生，孙小蕾。孙医生，这位是我们刑侦队副队长，余鲤。”
身穿深灰正装扎着马尾的孙小蕾朝余鲤点头，又向另一边坐在监视画面前的三位警察点头致意。她看看墙上的挂钟，此时是夜晚8点10分。
孙小蕾往房间里走动两步，透过单向透视玻璃往审讯室里看。
陆怀瑾仍然耷拉着脑袋，不停地小幅度摇头，“我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可能是我，我为什么在医院，我昨晚明明回家洗澡就睡觉了”
孙小蕾和余鲤一起走进审讯室，坐到陆怀瑾对面。
“怀瑾，”孙小蕾温柔地叫她，“怀瑾？是我。”
陆怀瑾抬头，“孙医生！”她的双手从座椅扶手上离开，激动而又克制地拍打桌面。她的手掌有些颤抖。她的眼神就像看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她又看着桌面，“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记得了，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你跟她们说我的情况，你可以帮我作证的！你相信我！”
“你放松，放松，没事的，别害怕，我相信你。我跟他们说了你的情况，你会没事的，你慢慢想想，把你记得的都说出来，慢慢想，你可以想起来的”孙小蕾温和冷静地循循善诱。她听着耳机里的指示，对陆怀瑾说：“3月6号，郑宜修生日的那天，你记得的吧，那天你干了什么从早上说起。 ”
陆怀瑾盯着桌面，“宜修生日那天”她像在回忆，“那天早上”
画面回到了3月6号那天上午。
“怀瑾～”档案室响起咚咚咚的敲门声。
“哎～”陆怀瑾答着话，把手里最后一份资料归类放进档案柜，转头看门口方向，对同事露出一个甜美笑容。
“帮我找个资料。”同事站在门边说。
“好的～”陆怀瑾从档案柜间走出来。
大家都知道她是孤儿，9岁时父母在家中吵架，双双坠楼身亡。警察赶到她家，破门而入，在床底找到了昏迷不醒的她。之后她跟随外婆生活了四年，外婆去世后，她就一直是一个人住。靠勤工俭学完成本科学业，之后顺利考到公安局。
同事们私下感慨，像她这样的人生经历，能做到不抑郁不堕落不暴躁不报复社会就算很不错了。而她不仅如此，还能这么积极乐观，笑容常在，这真是难得，太难得了。所以同事们私下评她为“警花”，人美心善笑容甜。
不对，是男同事们以及少部分女同事给她评选的警花荣誉。大部分女同事并未参与投票。极少部分女同事，比如余鲤，不仅对这投票活动十分厌烦，还说，那是什么警花，我看是“警茶”吧，绿茶的茶，西湖龙井都没她绿。
有男同事反对她，说，果然啊，嫉妒使女人面目全非。
余鲤说，哼，男人就是肤浅，都喜欢绿茶。
渭海县是南州市下辖县，将于明年撤县设区，变成南州市渭海区。县里很多年没发生过重大案件，公安局里日常工作氛围轻松愉快，堪称养老。
郑宜修是副局长，也是大家公认的大帅哥。他是个混血儿，但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混的哪国血，他也是在孤儿院长大的。
他脾气好性格随和，脸上常挂着微笑，他单身的时候，是包括余鲤在内的女同事们暗恋的对象。
陆怀瑾进来上班后没过三个月，郑宜修就跟她在一起了。他有事没事经常路过档案室，然后跟里面的陆怀瑾眉来眼去，嘘寒问暖。
余鲤远远看见郑宜修站在档案室门口对着门里面抛媚眼，她转身就走，气得她心绞痛。
每次她在局里碰到陆怀瑾，不仅视而不见，甚至偶尔还会故意撞人家肩膀。一会儿叫陆怀瑾帮找这个资料，一会儿要拿那个文件，一会儿又说不用找了不过陆怀瑾对此丝毫不介意，每次见到余鲤依然微笑点头。
郑宜修提前一天订好了饭馆，在微信群里通知大家今天晚上下班后聚餐，他请客吃烤全羊。
晚上，按时下班。郑宜修开自己的车，陆怀瑾坐副驾，后面载两个同事，去往饭馆。
一顿饭吃得热热闹闹皆大欢喜。除了陆怀瑾，其他人都喝大了。
陆怀瑾有个雷打不动的习惯，晚上9点半之前必须要上床睡觉，9点钟前必须要回到家。所以这晚8点半，她就先行离席回家了。没有人阻拦她，同事们都习惯了。大家拉着寿星留下，继续灌酒。
回到家关了门，习惯性把门反锁，能锁几道就锁几道。
玄关与客厅之间有一个大鱼缸，里面欢快的热带小鱼色彩鲜艳。她不记得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买的鱼缸和鱼，有一天下班回到家，看见这鱼缸，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屋子。后来她翻自己手机购物软件的记录，才发现真是自己买的。
她怀疑自己有健忘症，不光是这鱼缸的事，还有卫生间里的大浴缸。她当初找房子的时候，没想要找带浴缸的，因为她怕水，不会游泳，泡浴缸她也会怕。后来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就稀里糊涂租了这套房子。
不过泡了几次澡后，她现在没那么怕水了。
喂了小鱼，洗过澡，她就上床睡觉了。第二天照常上班。一切如常，除了郑宜修。她能感觉到郑宜修情绪不高，偶尔心不在焉。两人一起在食堂吃午饭时，她问郑宜修是不是有心事。
郑宜修看着她，怔了两秒钟，说，没事，就是昨晚喝多了今天不舒服。然后郑宜修给她夹了两块排骨，叫她多吃点，别想太多。
下午，天空飘起了小雨。这雨连绵不绝，没完没了。
那天下班后，陆怀瑾想约郑宜修一起吃饭的，可郑宜修说他有事，于是陆怀瑾一个人回家。那天晚上依旧很平常，她早早睡下。
次日来上班，她就听到副市长夜晚去河边散步，溺水死亡的消息。
整个警局忙忙碌碌，气氛沉重。副市长吴良的尸体是早晨八九点的时候，游泳的市民在河边发现的。吴良的妻子儿子很快赶来警察局，又哭又闹。
吴良的妻子陈叶芝，说吴良昨天下午就跟她说了，晚上要来渭海县，见两个朋友，也许会住在这边一晚。
“见什么朋友！以为我不知道吗，一定是来见她那个小三！一定是那个死女人害死了他！死女人把他推下河的！”陈叶芝的声音响彻警局一整栋楼。她边哭边喊，碰到个穿警服的就像疯了一样，使劲拽着人摇晃。
吴良是会游泳的，法医验尸结果说他死因是溺水，死前喝了少量的酒。陈叶芝一口咬定是谋杀，说吴良的酒量是一瓶茅台打底，法医鉴定出来的那一点点酒精根本不足以让他醉到掉河里忘了游泳的程度。郑宜修亲自带队去吴良落水的那一段河边勘查现场，但并没发现任何疑似谋杀的线索。从警察调取的监控看，吴良是自己驾车来到了渭海县，晚上8点去x酒店办理入住后，在酒店里待了两小时，然后又独自离开，乘坐出租车去到河边。下车地点距离推断出的落水地点有四百多米。监控里未发现有尾随的车辆或人员。落水地点较偏僻，没有摄像头。
经调查，吴良每次来渭海县入住的都是x酒店，酒店老板正是陈叶芝口中说的小三，名叫宫蔷。
警员上门给宫蔷做笔录，宫蔷承认自己与吴良有亲密关系，不过事发当晚，宫蔷本人一直在酒店里，没离开过，有人证也有监控录像为证。而且根据酒店工作人员描述，宫蔷与吴良关系很好，从未见过两人吵架。所以宫蔷也没有杀人动机。
吴良的通话记录里，最后两通电话都是跟同一个号码打的。但那个号码未经实名认证，查不到机主本人的有效信息，只能从通话内容判断，此人与吴良关系挺近。
两天过去，仍没有新的发现。最终，这件事被定性为意外事故。
期间，陆怀瑾发觉，郑宜修的情绪有一些变化。事发第一天，他心情很愉快。她去他办公室的时候，见他在办公室里哼小曲，看起来比前天过生日时还要高兴。第二天下午，就开始心不在焉。
陆怀瑾看着桌面回忆道：“下班时他开车送我回家，路上我两次叫他名字，他都没反应。”
“你看着我。”余鲤冰冷地说。
陆怀瑾抬眼看她。
“你说你周四那天晚上回家之后，就没出来过？”
陆怀瑾垂眸，答：“嗯，我睡很早的”
“可是你的邻居说，晚上9点半左右在路上见到你出门了。”
陆怀瑾惊慌地抬头看孙小蕾，“我不知道，我睡下了，我睡着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孙小蕾安抚陆怀瑾，叫她放松。余鲤很不耐烦，起身去隔壁间拿了个电子时钟进来。
“你看现在是几点。”余鲤观察着陆怀瑾的神情。
时钟上显示的时间是21点29。
陆怀瑾怔了一下，“我不行，我要睡觉了，我马上要睡了。”
她看起来手足无措，看看时间，再看看对面的人，最后干脆交叠双手作枕趴桌子上。她的身体轻微颤抖，呼吸紊乱。
孙小蕾缓缓地深呼吸，她看着陆怀瑾，心情有些复杂。
余鲤的嘴唇抿成一个讽刺的弧度。
陆怀瑾趴着不动了。
“何忘忧？”孙小蕾小心试探。
刚刚还如受惊小鹿一样的陆怀瑾，慢慢坐起身，嘴角向上翘着。她非常嚣张地深呼吸一口，仿佛此时身处的不是警局的审讯室，而是在户外的青草地上，她终于可以好好呼吸一口新鲜空气。
她直勾勾地盯着余鲤。脸上虽然挂着笑，但那笑容让人不寒而栗——像变态一般的诡异笑容。
原来陆怀瑾有双重人格。白天，她是陆怀瑾，9点半后，她是何忘忧，是一个与陆怀瑾性格完全相反的人。
孙小蕾在进来之前已经向警方交待，陆怀瑾应该是自从父母双亡后就开始出现第二人格了。主人格，也就是陆怀瑾，意识不到有次人格存在，所以她会不记得晚上发生的事情。但是次人格何忘忧应该是能感知主人格的存在的。
余鲤调来了当年陆怀瑾父母坠楼事件的档案。“当年你父母坠楼，是不是你把他们推下去的？”
何忘忧嗤笑，“余鲤，余警官，你问的是陆怀瑾的父母吧？我是我，她是她，能分清吗？”她看着余鲤笑，她有点嫌弃余鲤的智商。“她父母那天晚上我确实想推他们下楼，谁知道我还没动手，他们就掉下去了。她爸要把她妈从阳台推下去，她妈掉下去的时候拉住她爸一起。要死一起死嘛。”
余鲤一下还不适应眼前的同一张面孔实际上已变成了另一个完全不同的人格。
“他们掉下去以后呢，你干什么去了？”余鲤问。
何忘忧又笑，“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那一年的那一天晚上，余警官你在干什么？仔细想想，回答我。”她虽然笑，但眼里是冷的，是自负而且不屑的
。
孙小蕾安静地看着她。
余鲤发现这个何忘忧比陆怀瑾讨厌多了。
“那你知不知道她爸为什么想要杀她妈？”余鲤问。
何忘忧的手指放在桌面上悠闲地敲节奏，“好像是，红杏出墙吧。你那档案里应该都写有。”她瞧一瞧余鲤面前放着的文件。
“你的邻居经常看见你大晚上出门。”
“是。”
“你出去干嘛？”
“见郑宜修。”
“郑宜修约你晚上在外面见面？约的是你还是陆怀瑾？”
“约我。他知道。他爱的是我，不是陆怀瑾。对了，他死了没有？”她仔细盯着余鲤的表情，她的语气就好像在问“你吃饭了吗”。
“没有。人在医院，情况稳定，还没醒。”余鲤整理了一下面前的档案，问：“你除了出来见郑局见郑宜修，最近一个月，你见得最多的是宫蔷，你们第一次见面是在3月10号，吴良出殡的那天，在城北路的老华面馆见的面，我没说错吧。”
何忘忧收回视线，“没错，是那天。”
“吴良的死跟你有没有关系？”
“跟我能有什么关系？我不会游泳。”
“是陆怀瑾不会游泳，你不是说了你是你她是她？吴良落水当晚，监控拍到你也去了河边。”余鲤道。
“我是去了河边，监控应该也拍到了郑宜修，他先去，我后到，所以呢？”
余鲤道：“你们两个一起杀了吴良。”根据所有线索推断，吴良落水案的最大嫌疑人就是郑宜修和何忘忧。
何忘忧平静地看着她。
余鲤继续说：“吴良就是陆怀瑾母亲生前出轨的男人，你想替陆怀瑾报仇，因为这个男人害死了她双亲。而郑局，是吴良的私生子。”
何忘忧的情绪没有一点波动，“我要帮陆怀瑾杀那个男人的话，没必要等到今天。”她摇摇头，“你们太小看我了。郑宜修是他的私生子，一直恨这个爸爸。他过生日那天，吴良没来看他，去看家里的乖儿子去了。所以他就决定要杀掉这个亲生父亲。”
画面回到了郑宜修生日的那天晚上。
夜里，郑宜修喝得酩酊大醉来到陆怀瑾家里。他坐在沙发上，抱着何忘忧哭，哭得像个小孩，边哭边倾诉这些年因为没有父母而受的委屈。
何忘忧其实不喜欢哭哭啼啼的人，但她能勉强接受这个男人抱着她哭。她的脑海里没有父母这个概念，她也不记得自己是从哪里来，只记得从9岁那年以后的事情。她不喜欢陆怀瑾的性格，表面上嘻嘻哈哈阳光温暖，其实内心懦弱无能。不过她也并不想改变陆怀瑾，或者说懒得去改变她。很多事情，都是何忘忧默默替陆怀瑾去做了。
对于这个男人，一开始，她是讨厌的。后来不知怎么的，也跟陆怀瑾一起，慢慢喜欢上了他。
郑宜修哭着说，吴良从没把他当儿子，只把他当工具，当棋子。他这么多年来的努力，全都是为了得到这个父亲的一句认可。可吴良从来没有表扬过他一句话。郑宜修说他累了，他要杀掉吴良，还说要杀掉那个一事无成的人渣儿子，吴芝彰。
郑宜修要何忘忧帮忙，还说出了一个让何忘忧震惊的秘密，原来吴良竟是陆怀瑾母亲当年出轨的渣男。陆母与吴良从高中开始就是同学，两人曾在一起过，后来吴良抛弃陆母，为了仕途，入赘到陈家。陆母结婚后，没过几年，吴良又开始勾搭她，玩婚外恋陆怀瑾父母坠楼双亡后，吴良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好好过他的生活。
郑宜修生日的第二天，他把吴良约来渭海县。他们见面的老地方是河边散步道，那里有一段路是没有安装监控的。
对于二人的父子关系，他们都不希望被人发现，所以见面地点没有监控是最好不过的。
吴良下了出租车，接到郑宜修打来的电话，问他到了没。他说到了，刚下车。
河对岸有灯光，光线使两人刚好能分辨脚下的路。两个人慢慢走着，郑宜修说，昨天晚上同事们聚餐庆祝他生日，喝了挺多。
吴良说，嗯，不光要跟上司搞好关系，同样要跟下属搞好关系。
吴良其实不太懂该如何跟这个私生子相处。这个孩子在他眼里，只是自己少不更事时犯下的一个小错误。面对这个孩子，他通常没有太多话要说。
郑宜修没有得到想要的一句生日祝福。他于是向吴良要点实质性的好处。他想要升官。
两人一直走到了散步道的尽头，依旧没谈拢。
“扑通”一声，郑宜修抱着吴良坠入河中。一直在暗处悄悄跟着的何忘忧，悠哉走到河边观望。
是郑宜修要她来，跟在暗处，以防万一见机行事。
吴良在水中给你拼命扑腾了几下，听见他想要呼救，但一直被呛水。没一会儿，他被郑宜修拖拽着沉下去。
何忘忧双臂倚着栏杆，看看手表。
“不可能！！”余鲤粗暴打断何忘忧的口述。
何忘忧停下来，抬抬眉毛看她。
“郑局根本不会游泳！你撒谎！”余鲤有点激动。
何忘忧双手抱臂，对余鲤不予理睬，并且要求喝杯咖啡。
余鲤被换了出去，进来了另外一位警察，手里拿着杯咖啡。他斯文地把咖啡放到何忘忧面前。
何忘忧慢慢品尝了咖啡，“奶加多了。”
“将就一下。”新进来的警察微笑着说。
何忘忧正眼瞧他，勾唇笑笑。“郑宜修会游泳，他在你们面前是装的。他在水下闭气的最高记录是8分钟。吴良被他拖下去，没动静以后，他才冒头上来。”
吴良溺亡被发现的那天，下午，郑宜修收到一条短信。短信发自宫蔷，宫蔷说她知道吴良是被他杀的，她手里有录音。随后，一段截取的录音片段被发到郑宜修的邮箱里，录音里的内容正是从吴良落水前半分钟，直到落水时，这段时间里两个人谈话的声音。
宫蔷要求跟他见面聊聊。郑宜修脑子里乱了套。千算万算，没想到吴良身上竟被这女人偷偷粘了个窃听器！
郑宜修想，有把柄在这女人手里，今后的日子不会好过。定时炸弹迟早会爆炸。
他没花太多时间考虑，便决定要除掉这个女人。
但是不能他亲自动手，要借刀杀人。
“所以，我就开始去接触宫蔷了。”何忘忧喝完了那杯咖啡，“麻烦再来一杯。”
“郑宜修让你帮他去杀宫蔷灭口？”
何忘忧“噗嗤”笑出声，“你以为我是什么人？为爱痴狂？就凭他，也配让我亲自动手去帮他杀人？”
负责笔录的警察一直埋头飞快地写，孙小蕾专注地看何忘忧。
又一杯咖啡送来，何忘忧喝了一口，这一杯的味道比上一杯好点。
她缓缓道来：“吴良出殡那天”
宫蔷本人终于要上场了。
伊慕榕答应出演宫蔷后，还要求给这角色加了一点点戏。加戏后，她的戏份几乎跟余鲤的戏份一样多。
于舟舟充分怀疑她是想用公费谈恋爱。凌笑诗对于伊慕榕要求加的戏没有任何意见。导演充分考虑后，觉得给宫蔷加戏，也未必不可行，或许正合观众胃口。
但是，要求加戏的伊慕榕本人，临到了要上场拍戏的当天，坐在化妆间里，她又开始紧张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1-25 21:59:40~2021-02-04 18:03:5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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