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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箫长琴短衣衫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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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敏回到客栈歇息了一日,第二天便得了阿大探寻到的丐帮总舵的地址,直往那处奔去。她一路行一路思考,为何周芷若要陷害于她?莫非她一直记着那杀师之仇,与她虚与委蛇的么?赵敏甩甩脑袋,不管如何,先将周芷若救出,再好好盘问她便是。于是到了丐帮总舵,她运起轻功,飞上屋顶,掀开一块瓦片往里瞧去。

    只见那陈友谅正同宋青书在屋内讲话。赵敏想起昨日听到那些消息,思考片刻,将头又低了一分,想竭力听清他们的对话。

    只听宋青书道:“陈大哥,你昨日说芷若在你这处,是也不是?”

    陈友谅道:“自然。她眼下正在你身后那间房中,只是中了迷烟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

    宋青书激动道:“还请陈大哥赐解药。”

    赵敏见陈友谅从衣袋里掏出解药,将它扳成两半,只给了宋青书一半。宋青书疑惑道:“陈大哥,为何不给我全部?”

    陈友谅道:“宋兄弟同周掌门青梅竹马,难道不知她性格刚烈?若是将她毒解全,她跑了该当如何?”

    宋青书低下头,叹道:“既然如此……一半就一半罢。”说罢便走进身后那间房里,关上了房门。赵敏悄悄移到身后那间房上面,揭开了瓦片。只见周芷若果然被绑在床上,宋青书正站在她面前。

    宋青书关心道:“芷若,你还好么?”

    周芷若睁开双眼,抬眸见是宋青书,惊道:“宋师兄?怎么会是你?”

    宋青书道:“芷若,先别说这么多。我这有一半解药,你先把它服下去罢。”

    周芷若一听,脸顿时冷下,道:“宋师哥怎么会有解药,还只有一半?”

    宋青书低下头道:“陈大哥说,说怕你逃跑,于是给了我一半解药。”

    周芷若冷冷道:“陈大哥?是陈友谅么?你怎地和陈友谅混在了一起?”

    宋青书支吾道:“我,我……”

    忽然房门大开,只见陈友谅笑眯眯地走了进来,笑道:“周姑娘,我的这位宋兄弟从小就对你情根深种,他知晓你被那张无忌拐去了海外荒岛,紧张不已,于是便拜托我合作,让我来寻你。既然现在你已被我们请来,我看明日就是黄道吉日,不如就和我这位宋兄弟拜堂成亲,永结夫妻之好。”

    宋青书忙道:“对不起芷若,事出仓促,婚礼会简陋一些,但是芷若,我保证,我日后一定会很隆重地给你补办一场。你放心,虽说简陋了些,但证婚人却是帮主,你一样可以风风光光出嫁。”

    周芷若嗤道:“帮主?你是加入了丐帮么?宋青书,你对得起张真人和宋大伯他们对你的辛苦栽培吗?你居然因为一个情字,背叛武当,背叛你的尊严?让我周芷若嫁你,那叫休想!”

    宋青书脸色铁青,终于怒道:“什么辛苦栽培?他们一直都关心那个魔教头子张无忌,哪有我的分量在?连你也对那个张无忌关心不已,你想嫁的人是张无忌对不对?那个短命横死的,说不定早被朝廷捉住给杀了。”

    听到此处,赵敏一个飞身破瓦而入,从腰间取下折扇飞射而出,将宋青书与周芷若隔了开。群丐听到瓦片破碎的声音,慌忙提了竹棍赶来,将屋子团团围住,丐帮史火龙帮主和几个执法长老已经破门而入。

    赵敏接过飞回的折扇,喝道:“张无忌在此,哪个小兔崽子咒我短命横死?”只见她方巾青衫,神态潇然,面莹如玉,眼澄似水,出尘之气已然显现。

    周芷若见赵敏现身,激动不已,但想起自己对她做的种种事,只觉没脸瞧她,将头转到了一边去。

    丐帮众人都不识得张无忌,只知明教教主是个二十来岁的少年,武功极高,见赵敏甩出折扇这一招身法轻灵,确属一流高手,均以为确是明教教主到了,无不凛然。

    陈友谅皱眉道:“张无忌早死了,你究竟是何人?”

    赵敏道:“我就是张无忌。你咒我短命早死,我便咒你断子绝孙。”说罢,还做了个古怪的鬼脸。

    宋青书冷笑道:“赵姑娘,旁人不识你,我宋青书难道不识?启禀帮主和各位长老:这女子是汝阳王的女儿。她手下高手甚多,须得提防。”

    只听执法长老喝道:“来人,给我拿下了!”瞬间便有几个七袋弟子扑了过来。赵敏武功奇强,身形灵活,几招便将那几个弟子打退。可涌入的丐帮弟子愈来愈多,她已经快招架不住,此时宋青书又提掌攻来,眼看一掌要打中赵敏背部,忽然一人闪身来挡,伸手来与宋青书对掌。宋青书内力远远不足那人,这样一对掌,便被硬生生逼退至墙边,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那人紧张道:“宋师哥,我不是故意的!”转头朝赵敏关心道:“赵姑娘,你无事么?”

    赵敏、周芷若和群丐闻之一怔,皆转头看去,竟是张无忌。只听史火龙喝道:“你是何人?为何擅闯丐帮总舵?”

    张无忌一袭白袍,大踏步走了过去,舌绽春雷,喝道:“在下明教教主张无忌。丐帮众人听了,快叫史火龙出来见我。”偏头看见周芷若被绑在床边,惊喜道:“芷若妹妹!”

    似乎是看见了赵敏冷下脸,周芷若顿了顿,道:“张公子。”听声音瞧不出什么喜怒。

    史火龙往前一跨,道:“在下便是史火龙。张教主不在光明顶日理那个什么……万机,跑我丐帮总舵作甚?”赵敏趁众人发愣,一个闪身飞到周芷若旁边,将她抱了过来,一齐站在张无忌旁边。张无忌忙道:“芷若,义父呢?”

    周芷若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和老爷子在屋内聊天之时,忽然飘进来几缕迷烟迷倒了我们,醒来时我就被关在这,再也没见过老爷子。”

    史火龙朗声道:“张教主,你是没听见史某的话么?”

    赵敏眉头一皱,冷声道:“吵吵什么?再扰我们讲话,当心我拔了你的舌头。”

    张无忌朝赵敏摇摇头,转身抱拳道:“在下擅闯贵帮总舵,是在下的不是,还请史帮主恕过无礼之罪。”

    史火龙道:“张教主近年来名震江湖,在下如雷……这个贯耳,今日见到老兄身手,果然厉害得紧,嘿嘿,佩服,佩服。”

    张无忌道:“在下来得鲁莽,倒教史帮主见笑了。我义父金毛狮王在哪里?请他老人家出来相见。”

    史火龙脸上一红,随即哈哈一笑,说道:“张教主年纪轻轻,说话却如此阴损。我们一番好意,请谢狮王来……来那个……喝一杯酒,哪知谢狮王不告而别,还下重手伤了敝帮八名弟子,他奶奶的,这笔帐不知如何算法?却要请张教主来打打算盘了。”

    张无忌道:“义父伤丐帮好汉,张无忌在此赔个不是。只是这位周姑娘呢?贵帮又为什么将她囚禁在此?”

    史火龙一怔,道:“这个……”

    陈友谅插口道:“人道明教张无忌武功虽强,却是个蛮不讲理的小魔头……哈哈……”

    张无忌沉着脸道:“怎样?”

    陈友谅道:“今日一见,嘿嘿,果然是树的影儿,人的名儿,半点也不错。”

    张无忌道:“我怎么蛮不讲理了?”

    陈友谅道:“这位周姑娘乃峨嵋派掌门,名门正派的首脑人物,跟贵教旁门左道之士又有什么干系?这位宋青书兄弟是武当派后起之秀。他和周姑娘郎才女貌,珠联璧合,当真是门当户对,一双两好。他二人预备在我丐帮成婚,正是一桩好姻缘,何以明教教主竟来横加干预?真是好笑啊好笑!”群丐随声附和,哈哈大笑。

    张无忌怒道:“既然周姑娘欲与宋师哥成亲,何以你们又点了她的穴道?”

    陈友谅道:“周姑娘一直好好的,谈笑自若,谁说是点了她的穴道?丐帮和峨嵋派渊源极深,世代交好。峨嵋派创派师祖郭女侠,是敝帮上代黄帮主的亲生女儿。敝帮上代耶律帮主是郭女侠的亲姐夫。武林中若非乳臭小儿的无知之辈,这些史实总该知晓。我们丐帮岂能得罪现任峨嵋派的掌门?张教主信口雌黄,怎不教天下英雄耻笑?”

    赵敏抱着臂冷笑道:“如此说来,周姑娘是自己点了自己的穴道?”

    陈友谅道:“那也未必。这儿人人亲眼目睹,郡主娘娘您飞纵过来,一把将周姑娘抱了过去,欲给张教主强加非礼。周姑娘挣扎不服,尊驾自是顺手点了她的穴道。”转头又朝张无忌道:“张教主不愧为魔教教主,竟将魔教那采花之法学得是炉火纯青。大家都知晓这位朝廷的郡主娘娘做事雷厉风行心狠手辣,没想到她竟然甘心将周掌门替你掳来,供你欺辱。”

    周芷若听罢脸色铁青,赵敏更是怒不可遏,欲飞身越出,却被张无忌拦了下来。张无忌道:“赵姑娘,望你忍辱负重一时。等盘问出义父下落,你再去报仇也不迟。”

    赵敏气极反笑,嗤道:“张教主,你看眼下这形式,他们愿意将老爷子的下落告知于你么?看着两个女子白白被一群男人言语羞辱,如此软弱无能,算我敏敏特穆尔看错了你!”

    张无忌教她说得脸色发白,又不好对她发作,只好踏步向前,向史火龙冲去,心想擒贼先擒王,抓住史火龙逼问出义父的下落,再给两位姑娘道歉。见张无忌飞来,掌棒龙头和执法长老双双拦上。掌棒龙头挥动铁棒,执法长老右手钢钩、左手铁拐,两个人三件兵刃,同时向他打来。张无忌一声清啸,乾坤大挪移心法使出,叮当一声响,执法长老右手钢钩格开了掌棒龙头的铁棒,左手单拐向他胁下砸去。旁边传功长老长剑递出,开口喝道让大家小心,刷刷刷三剑,吐势如虹,连指张无忌胸口小腹。张无忌见他招数凌厉,赞了声好剑法,侧身避开,左手食指点向他大腿。传功长老长剑圈转,剑尖对准张无忌指尖戮去。这一下变招既快,剑尖所指更是不差厘毫,单此一剑,已是武林中罕见的高招。瞬息间,丐帮三老已和张无忌拆过了二十余招。

    陈友谅突然高声叫道:“摆杀狗阵!”群丐荷荷高呼,刀光似雪,二十一名丐帮好手各执弯刀,将张无忌围在垓心。这二十一人或口唱莲花落,或□□呼痛,或伸拳猛击胸口,或高叫:“老爷、太太、施舍口冷饭!”张无忌先是一怔,随即明白,这些古怪的呼叫举动,旨在扰乱敌人心神。只见群丐脚步错杂,然进退趋避,却是严谨有法。

    赵敏在一旁看得着急,可她此时抱着周芷若,不敢擅自前去相助,只得朝张无忌喝道:“张无忌,用乾坤大挪移和圣火令武功!”

    张无忌点头道:“知晓。”他说罢,身形一晃,已从杀狗阵中闪出,双手分在陈友谅与宋青书二人肩头一按,夹手夺了二人手中长剑,侧身斜退,又回入阵地。他一出一入,二十一名舞刀急奔的帮众竟没碰到他一片衣角。

    群丐正自骇然,只听他朗声说道:“贵帮‘杀狗阵’的名字取得甚好。只是杀狗容易,要想降龙伏虎,此阵便不管用。”说着双剑一振,一股劲力传到剑身之上,但听得喇喀两响,双剑从中折断。

    掌棒龙头大呼:“大伙儿上啊。”铁棒向他胸口点到,执法长老的钩拐也舞成两团雪花,疾卷而至。张无忌向左一冲,身子却向右方斜了出去,乾坤大挪移手法使将出来,但见白光连连闪动,噗噗噗之声不绝,杀狗阵群丐手中的弯刀都被他夺下抛下,一柄柄都插在房中的正梁之上。二十一柄弯刀整整齐齐列成一排,每柄刀都没入木中尺许。他倒退两步,向后一个空心筋斗,凌空落下,双足已骑在丐帮帮主史火龙的肩头,正是圣火令武功。他右掌平放在史火龙的顶门,左掌拿住史火龙后颈的经脉。这一招圣火令武功竟如此轻易得手,连张无忌自己也颇出意料之外。群丐见帮主被擒,齐声惊呼。张无忌右手手掌平平按在史火龙顶门的“百会穴”上,那“百会穴”是足太阳经和督脉之交,最是人身大穴,他只须掌力轻轻一吐,史火龙立时经脉震断而毙,无药可救,使得群丐谁也不敢动弹。一阵呼喝过后,大厅上突然间一片寂静,人人睁大了双眼望着张无忌和史火龙,不知如何是好。

    正在此时,忽听得屋顶上传下来轻轻数响琴箫和鸣之声,似是有数具瑶琴、数枝洞箫同时奏鸣。乐声缥缈宛转,若有若无,但人人听得十分清楚,只是忽东忽西,不知是从屋顶的哪一方传来。赵敏、周芷若和张无忌大奇,实不知这琴箫之声是何含意。陈友谅朗声道:“何方高人驾临丐帮?若是明教群魔,不妨就此现身,何必装神弄鬼?”

    瑶琴声铮铮铮连响三下,忽见四名白衣少女分从东西檐上飘然落下庭中,每人手中都抱着一具瑶琴。这四具琴比寻常的七纺弦琴短了一半,窄了一半,但也是七弦齐备。四名少女落下后分站庭中四方。跟着门外走进四名黑衣少女,每人手中各执一枝黑色长箫,这箫却比常见的洞箫长了一半。四名黑衣少女也是分站四角,四白四黑,交叉而立。八女站定方痊,四具瑶琴上响起乐调,接着洞箫加入合奏,乐音极尽柔和幽雅。悠扬的乐声之中,缓步走进一个身披淡黄轻衫的女子,左手携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女童。那女子约摸二十七八岁年纪,风姿绰约,容貌极美,只是脸色太过苍白,竟无半点血色。那女童却相貌丑陋,鼻孔朝天,一张阔口,露出两个大大的门牙,直有凶恶之态。她一手拉着那个美女,另一手却持一根青竹棒。

    赵敏一眼便认出,那个黄衫女子正是那日在客栈照顾她的、清风道长口中的“杨丫头”。只是现下有太多人对他们不利,若是兀自前去相认,反而会拖累这位杨姑娘。于是赵敏抿了抿唇,紧盯着这几人,不再言语。

    黄衫女子目光一转,犹似两道冷电,掠过大厅上众人,在赵敏、周芷若和张无忌三人之间变幻不定。最后定在张无忌身上,冷冰冰地道:“张教主,你年纪也不小了,正经事不干,却在这儿胡闹。”这几句话中微含责备之意,但辞语颇为亲切,犹似长姐教训幼弟一般。

    张无忌脸上一红,分辩道:“丐帮将我义父抓来,却不让我同他相见,在下这番只是被逼无奈。”

    黄衫女子微微一笑,柔声道:“将人家帮主当马骑,是不是太过分了些?”

    史火龙突然大叫:“张无忌你这小淫贼,快快下来!”想伸手去扳他腿,苦于后颈经脉被拿,半点劲道也使不出来。张无忌听他当着妇道人家的面斥骂自己为“小淫贼”,又羞又怒,左手一股内力从他后颈透了过去。

    史火龙全身酸麻难当,忍不住大声“啊哟,啊哟”的□□起来。群丐见张无忌如此无礼,而本帮帮主却又这等孱弱,无不羞愤交集,均觉史火龙在敌人手下居然出声□□,实大失英雄好汉的身份,别说他是江湖上第一大帮之主,便是寻常一个丐帮弟子,也不该对敌人低头示弱。

    执法长老上前一步,拱手说道:“芳驾惠临敝帮,不知有何教言?尊姓大名,可得见示否?”又问那丑陋女童道:“小姑娘,你这根竹棒是哪里来的?”

    黄衫女子冷冷道:“混元霹雳手成昆在哪里?请他出来相见。”

    赵敏等听到“混元霹雳手成昆”七字,心下大奇,抬眼瞥见陈友谅脸上陡然变色。但他神色迅即宁定,淡淡道:“混元霹雳手成昆?那是金毛狮王谢逊的师父啊。你该问明教张教主才是。”

    黄衫女子道:“阁下是谁?”

    陈友谅道:“在下姓陈,草字友谅,乃丐帮的八袋长老。”

    黄衫美女嘴角向史火龙一撇,问道:“这家伙是谁?模样倒是雄纠纠的一副英雄气概,怎地如此脓包?给人略加整治,便即大呼小叫,不像样子。”群丐都感脸上无光,暗自羞惭,有些人瞧向史火龙的眼色之中,已带着三分轻蔑,两分气恼。

    陈友谅道:“这位便是本帮史帮主。他老人家近来大病初愈,身子不适,你是客人,我们让你三分。若再胡言乱道,得罪莫怪。”说到最后两句,已是声色俱厉。

    黄衫女子冷笑道:“那你可识得这是何物?”说着向丑女童手中的青竹棒一指。群丐早认出这是本帮帮主信物打狗棒,却不明何以会落入旁人手中,各人的眼光都瞧着史火龙,但见他脸色惨白,不知所措。

    陈友谅镇定道:“我怎地不识?那是本帮镇帮之宝打狗棒。”

    传功长老这时朝史火龙问道:“帮主,这女孩拿着的打狗棒,是假的么?”

    史火龙道:“我……我看多半是假的。”

    黄衫女子道:“好,那么你将真的打狗棒取将出来,比对比对。”

    史火龙道:“打狗棒是丐帮至宝,怎能轻易示人?我也没随身携带,若有失落,岂不糟糕?”群丐一听,都觉这句话不成体统,身为丐帮帮主,怎会怕打狗棒失落?

    那女童高举竹棒,大声道:“大家来看。这打狗棒是本帮……本帮一代代传下来的棒儿,怎么会假?”

    群丐听她口称“本帮”,暗自惊奇,走近细看,见这棒晶润如玉,坚硬胜铁,确是要本帮帮主的信物无疑。各人面面相觑,不明其理。黄衫女子道:“素闻丐帮帮主以降龙十八掌及打狗棒法二大神功驰名天下。小虹,你先向史帮主讨教讨教降龙十八掌的功夫。小玲,你待小虹姐姐胜了之后,再向史帮主讨教讨教打狗棒法的功夫。”两名手持长箫的少女应声跃出,分站左右。

    史火龙冷汗直冒,支支吾吾道:“史某近日身体抱恙,怕是不宜动武。”

    黄衫女子冷笑一声,转头朝那张无忌道:“张教主,可否请你帮个忙?”

    张无忌抱拳道:“姑娘请讲。”

    黄衫女子道:“请你让这个假冒史帮主的奸恶之徒现出原形。”

    张无忌点头应了一声,转身双掌拍出,朝史火龙攻去。史火龙大惊,连忙以掌来抵,却被张无忌一掌打飞了出去。

    张无忌冷笑道:“降龙十八掌是如此脓包的么?我早就对你的武功有所怀疑,果真是个冒牌货。”

    那丑女童突然放声大哭,扑将上来,抓住史火龙乱撕乱打,叫道:“你害死我爹爹,害死我爹爹,你这恶贼。”他身材高大,那女童的小拳头只打到他肚子。假帮主再怎么脓包,也不会随意被小孩子欺辱,刚想动手抓她时却又被张无忌缚住了手脚。张无忌手臂一拗,将他脑袋按了下来。那女童抓住他头发一扯,史火龙满头头发忽然尽皆跌落,露出油光晶亮的一个光头。原来他竟是个秃头,头上戴的是假发。乱抓之下,那女童忽然又抓下了他一块鼻子,却无鲜血流出。众人惊奇已极,凝目细看,原来他鼻子低塌,那高鼻子也是假装的。

    群丐一阵大哗,齐问:“你是谁?怎地来冒充史帮主?”张无忌提起他身子重重一顿,只摔得他七荤八素,半晌说不出话来。

    掌棒龙头性如烈火,上前左右开弓,啪啪啪啪打了他七八个重重的耳光。那假帮主双颊红肿,大叫:“不干我事,不干我事。我本是乱石岗上的一个头目,不幸被陈长老和他师父擒住……这件事,是,是陈……陈长老叫我干的。”

    执法长老心头一凛,喝道:“陈友谅呢?”却已不见陈友谅人影,料想他一见事情败露,早已逃之夭夭。而宋青书此时也不见踪影,想必是被那陈友谅带着一齐溜之大吉了。

    执法长老愤怒无比,立马派人出了总舵,要抓那陈友谅回来。他转身朝黄衫女子拜谢,又得知了史火龙帮主丧生在了陈友谅师徒手下,这女童正是史火龙留下来的女儿史红石。执法长老不知陈友谅与丐帮究竟有何仇恨,只知晓他之前是少林弟子,少林高僧皆得道僧人,不应该会胡乱杀人。张无忌听完大惊,表示成昆正是少林弟子,法号圆真,看样子就是陈友谅的师父。众人这才知晓这是成昆师徒的奸计,目的便是挑拨明教和丐帮之间的关系,意图坐收渔翁之利,而陈友谅挟持峨嵋掌门、胁迫武当弟子宋青书迫害张真人,其意图更为明显,怕是要祸害武林,独霸天下。张无忌又连忙询问谢逊的下落,只得到谢逊同周芷若一同被掳来后,醒了打死几个丐帮弟子便离开的消息。

    黄衫女子讲完,将史红石留下,带着八个女子正准备徐徐离去。赵敏将周芷若暂时交与张无忌,自己跑出去同她会见,只见黄衫女子等果然在总舵外面停留,似乎是在等她。

    赵敏走至她面前,行礼道:“当日走得仓促,还未同杨姐姐告别便独自离去了。请问杨姐姐,师父现在何处?”

    黄衫女子微微一笑,道:“你师父可为你操心不少。这成昆意图控制丐帮一事便是他发现的,于是拜托我前来相助。我有一言相告:既然成昆遁回了少林,你便要派人前去少林多加探查才是。”

    赵敏道:“成昆曾来投靠朝廷,六大派围攻光明顶一事也是他从中挑拨,虽说意在帮朝廷劝降六大派,现在看来事情并不简单。而这些迫害丐帮、峨嵋、武当等事果也是朝廷不知晓的。幸好我之前看出这位成师父野心勃勃,便早派人在少林暗中监视于他,还请杨姐姐放心。”

    黄衫女子微笑点头,身形一闪,几人顿时不见了踪影。张无忌同丐帮等人告别后,和周芷若一同走将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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