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踹了影刺老巢
墨色衣摆轻微扬动,翩出暗红色内衬,沈长延跃上走廊,手托着被救上来孤本,送到池秧面前,妖冶容颜绽出一抹玩味的浅笑,灼灼望过去:“你东西掉了。”
池秧和丁姝玉同时一怔。
她们都没想到,沈长延会突然冒出来。
“啊!你你你……”丁姝玉骤然回神,手指向沈长延,杏目瞪圆了都没能吐出完整话语。
“发生了什么事?”青柏山长听到声音,从书斋内推门出来。
三人回头看去。
池秧还没说话。
丁姝玉神色一变,指着沈长延的手指蓦地移向池秧,告状道:“祖父,池秧她根本不想接您给的孤本,刚刚还差点把这些珍贵孤本都扔水里去!”
池秧:“???”
她讶异看向丁姝玉,还是头回见这样倒打一耙的。
“丁大小姐,你是不是忘了这里还站着个人证。”池秧出声提醒。
丁姝玉怔了下,眼睛往沈长延身上一瞥,立即打上补丁,“祖父,这人也是跟池秧一伙的,他们都想把书丢水里去!”
池秧:“……”
这怕不是智障。
沈长延笑了声,也没帮着辩解,反而饶有趣味地看着池秧。
“老师明鉴,是丁大小姐使坏,想将这些孤本都丢水里,学生一时不防,只护住了几本,剩下的书,还多亏了沈侯爷相救才得以幸免。”池秧如实道。
“你嘴闭!闭嘴!”丁姝玉在旁边喝止,想要打断池秧的发言。
池秧根本没听。
“祖父,您别听她瞎说!”丁姝玉奔到青柏山长身边,愤恨不满地刮了眼池秧,“她就是不想要那些孤本了!您将孤本给她,要是她再找其他理由将书弄坏,岂不可惜了这些孤本!”
“这倒也是。”青柏山长颔首赞同,蔼然扫过池秧两人,笑道:“孤本得之不易,要是有所损失乃文坛一大损失,嗯……”
他沉吟了稍许,眼中笑意渐浓,对池秧道:“不如这样吧,为了防止孤本损失,你回去各临摹一本,以防不备。”
“都抄一本?”池秧愣住了。
她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孤本,再瞟了眼沈长延手中托着的书,心里有那么点难受。
丁姝玉脸上一喜,顿时昂首挺胸,满是傲然:“对!就是要你都抄一本,看你以后……”
“姝玉,你回去罚抄两遍。”青柏山长不紧不慢地继续道。
丁姝玉一呆,不可置信地看回来,“祖、祖父,您刚刚说什么?”
“你回去罚抄两遍,我检查,要是有错字或字迹不整者,重抄。”青柏山长话语随淡。
丁姝玉整个人都呆住了。
随即,她不服道:“这明明是池秧的错,为什么要罚我?!!”
“不抄也行,你回丁家去,明年开春就要嫁人了,该在家好好待嫁。”青柏山长仍是一副和蔼模样。
丁姝玉张了张嘴,哭丧下来。
丁家门第不高,她要是从丁家出嫁,那就只是个小官的嫡女,别说跟大皇子正妃比了,连另一个侧妃都能随意碾压她。
可若从青府出嫁,那她就是青柏山长的侄孙女!
别说侧妃了,就是大皇子本人都得疼她护她。
丁姝玉虽然不甚聪明,对这还是清楚的。
她当即认罚,瘪嘴委屈道:“我抄就是了。”
“祖父您别赶我走,我答应过表姑表姐,要替她好好孝顺您的。”丁姝玉拉住青柏山长的手臂,撒娇求饶。
“不过……”她又朝池秧刮了眼,“孤本都在池秧手上,我要抄也得……”
“无妨,我这里还留有手抄本,你且拿去临摹。记住,切不可有所损坏。”青柏山长微笑断了她后路。
“是。”丁姝玉委屈应着,心里对池秧恨意更深。
池秧听着顿时舒坦了。
她抄一遍是为了防止书本损失,对方却是实实在在地被罚。
这一对比,幸福感立马上来了。
“是,那学生就先回去临摹准备。”池秧躬身行礼告退。
“嗯,去吧。”青柏山长颔首。
池秧扫过旁侧的沈长延,“多谢沈侯爷出手相助,这书……”
“我来吧。”沈长延嘴角勾着笑,眼底趣味仍在,“这可是珍贵孤本,要是再被弄水里,岂不可惜?”
池秧眸光轻转,扫过沈长延又收了回来。
虽然书本不重,但有人愿意帮忙,她也乐得轻松。
“那就多谢侯爷了,顺便这些也帮忙拿着吧。”她顺手将剩下的书本也推给沈长延,自己则空手往前走去。
沈长延微顿,笑容愈发粲然,对青柏山长点了下头,随着池秧离开。
两人沿小路往东院走去。
太学院风景雅致,青山绿水似都环绕在眼前。
“沈侯爷出现得可真及时。”池秧瞥了他一眼。
沈长延随口答道:“虽然昨日‘影刺’的刺客被抓,使得他们不得不另寻他处躲藏,对你算是有所忌惮,但谁也不敢保证,‘影刺’的人就不会继续暗杀你了。”
他转眸过来,眼里笑意浮动,“能得我贴身护卫,除了陛下外,你是第一个。”
“哦,那还是我的荣幸了?”池秧语调怪异。
对他的防备,始终没法彻底卸去。
沈长延一笑,“自然。”
池秧:“呵!”
沈长延也不在意她这表现,随意道:“今日清晨,定国公调动池家暗卫去了南诏。”
“嗯?”池秧怔了下,很快明白过来。
影刺的大本营就在南邵,她爹派人去南诏,是想踹了对方的老巢吗?
旁侧走着的沈长延,步伐忽的顿了下。
池秧收起想法,顺着看去,就见严景钰从另一条小路走来。
他穿着一袭月白色华袍,挺拔俊朗,身姿颀长,迎面见到两人,剑眉立时一拧,面色顿显阴郁。
“严世子。”沈长延勾起嘴角,出声招呼。
池秧平淡看了眼,懒得说话。
严景钰面色郁沉,没理会沈长延,瞥向池秧道:“你我虽退婚,但你也不是没得选,跟这人走在一处,是想着他救了你一命,要以身相许?”
池秧莫名其妙,“关你什么事?”
虽然孤男寡女走在一处,很有嫌疑,但也轮不到他来指责吧?
“我这是提醒你,为你好。”严景钰面色冷沉,凉凉扫向沈长延,“就算你跟他好,定国公也不可能同意你们……”
“严世子与其操心我,还不如想想你跟你那落姑娘的未来。”池秧冷语打断。
“我倒想知道,众目睽睽之下,你能揽着我长姐的细腰为她说话,将来要是娶不到她,这名声又该如此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