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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我们和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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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秧的马车很快远去。

    崔氏没给定国公一个眼神,先领着人返回府内。

    定国公嘴角微动,似想要将人唤住,身后先传来薛落哀切痛苦的声音,“父亲,我知道今日之事全错在我,要不是我,妹妹也不会烧了院子跑去崔侯府,我……”

    她话语哽咽住。

    定国公回眸看来。

    薛落还跪在地上,眼中泪水摇摇欲坠,眉间脸上全是懊悔,“父亲要打我骂我罚我,我都认了,我……”

    她呜咽着低下头来。

    眼泪一滴滴落在地上,仿佛还能听到响。

    定国公抿唇看着,一时未置可否。

    “母亲病逝后我吃百家饭长大,还是回到国公府后,才知道原来人可以不用挨饿受冻、不用遭人白眼地长大。”她声音轻颤,好似哽咽在喉,艰难自述。

    “我承认见到妹妹的第一眼就嫉妒上她,嫉妒她从小过得比我好,从小就有父亲陪伴,今日见青柏山长即使相中我,也还是要先收妹妹为徒,再转而收我为弟子,好似他能收我为徒全是因为妹妹,我一时不忿,鬼迷心窍下没控制住自己,便……便对妹妹动了手。”

    薛落抽泣着,突然磕头拜下,言辞切切:“我知道我该打,我不对,但……但我对严世子从无非分之想,我也未曾料到,我就跟他在入京时有过一面之缘,他便会这般……还请父亲明察!”

    她脑门重重磕在青石板上,几乎叩出血来。

    “够了。”定国公轻喝,面上不见有多少动容,反而眸色深深看不到底。

    薛落停下动作,又止不住抽泣,眼泪像雨水般滴落,将青石板打湿。

    “我知你从小流浪在外,吃了不少苦头,见到秧秧后心有不平也可以理解……”定国公稍顿了下,似轻叹了声。

    “初时你说你不会水,是在挣扎下才将秧秧踹入池水深处的,我信;后来,秧秧种的花卉被人下了毒,你说你不知道这事,我也信;到今日,你说你是鬼迷心窍、一时糊涂才对秧秧动的手,我暂且就当你是一时糊涂。”

    “但犯了错,就得受罚。从今往后,你就好好待在柳院修养身心,未经我许可,不得踏出院门一步!”

    薛落低着头,眸中愤恨汹涌而出,脸色瞬间阴沉,哽咽着答了声:“是。”

    定国公轻叹,语气又软下来,“起来吧,地上凉,仔细别冻着。”

    “是,多谢父亲。”薛落擦了把泪,要起身时,羸弱的身躯微晃了下。

    定国公稍动,似下意识要去搀扶,动作到一半又生生克制住了。

    薛落将这点收入眼里,仍旧垂着头,一副知错模样。

    “来人,让人扶大小姐回去休息。”

    “是。”有丫鬟迅速过来,扶着薛落朝府内走去。

    定国公背过身,在两人即将要擦肩而过时,他又忽然唤了声:“落儿……”

    薛落停下步子。

    定国公没有转头去看她,“过去是我亏欠了你……但这一切与秧秧无关。”

    薛落眼底有阴翳划过,轻弱答道:“父亲没有亏欠我,是我不对,是我不够好。”

    定国公没再说话。

    丫鬟扶着她进到府里。

    暮色遮盖下来,城中各处亮起灯火。

    定国公在府门前站了好一会儿,才抬步朝里走去。

    暗卫长池坚跟上来,道:“已经让人带着画像去核实了。”

    定国公颔首。

    池坚退开去,身影渐渐与暮色融合。

    薛落回到柳院。

    院里的东西大部分搬去了禾央阁,被池秧一把火烧了,此刻看着稍显萧条,丫鬟婆子们正忙前忙后,重新为主子准备用品。

    其貌不扬的丫鬟靠近过来,压低声音道:“夫人让你先小心蛰伏,不要再将心思浪费在小事上了,要是引起怀疑,耽搁正事,你知道后果的。”

    薛落神色乍寒,整个人阴郁下来。

    ……

    春棠院。

    屋里烛光不甚明亮,崔氏坐在梳妆台前,散下青丝,卸去妆容,哪怕早已不在年少,镜子里的贵妇却仍旧姿容昳丽,丰韵犹美。

    定国公从外进来,一眼就见妻子坐在梳妆台前,看着一个木匣子上发呆。

    “这个时辰还未就寝……”他大步过来,眉间染上些许温煦暖意,唇角微勾,靠近妻子俯身轻道:“莫不是在等我?”

    崔氏倏然回神,移开视线朝他看去,神色比平常要淡上许多。

    定国公立时察觉到不对,“你……”

    “是。”崔氏抬眸直视他,没有任何掩饰和过渡,“池落暗害秧秧证据确凿,你就只禁她足?”

    定国公静了刹。

    稍许,他道:“她做下这事,名声已经差不多毁了,我原想让青柏山长收她为弟子,借名号改善挽回一二,现在禁她足,明日便只有秧秧去拜师。”

    言下之意,不仅是禁足,还剥夺了薛落拜师的机会。

    “她三番两次暗害秧秧,差点要了秧秧的命,你对她就只是禁足?”崔氏根本没听这解释。

    薛落的名声是她自作自受。

    且她做下这事,就算去拜师,青柏山长也未必会收!

    本就未必成的事,又算什么惩罚?

    定国公眉头皱起,听出她大概要找事,“那你想怎样?”

    “前不久焕儿害她落水,你让人压着打了他二十大板,这次,我要她也受上这二十大板!”崔氏道。

    定国公不同意,“男孩皮实,打上几板不碍事,女孩娇弱,岂能受这惩罚?”

    “焕儿上回差点没撑过来,秧秧两次被她弄下水,都差点没命上来!”崔氏语里含了怒意,凛凛直视,“池斐……你长女的命娇贵,我的焕儿和秧秧就不重要吗?”

    “我何时说过焕儿和秧秧不重要了?”定国公也有点恼了,“倘若今日之事秧秧和落儿易地而处,我也不会让人责打秧秧……”

    “是,你不会让人责打秧秧,你只会委屈她无视她。”

    “崔婉……”

    “池斐,我们和离吧。”崔氏突然低下来。

    定国公脸色蓦地一沉,咬牙寒凉道:“就为了这点事,你要跟我和离?”

    “不是因为这点……”崔氏深吸口气,又轻轻呼出,“我只是累了。”

    当初年少时的爱慕,早在日复一日的冷漠里消耗殆尽,何况,她爱着的这个人,从来就没有真正的喜欢过她。

    “你……”

    “我占着这位置这么久,也该让了。”崔氏垂下眼帘,话语极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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