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让她立马滚出国公府
池秧笑了下,“你下一句是不是要说,要不是我将你家小姐推下荷花池,你家小姐也不会生病,对吧?”
晴月眸光闪了下,“二小姐难道要否认这点?”
“我要是否认,你是不是又要说:‘我家小姐自幼孤苦无依,二小姐说是我家小姐的错,那我家小姐也只能受着了’?”
晴月顿了下。
这确实是她想要说的话。
池秧止不住咳嗽两声。
她犹记得前世这一天发生的事。
当时晴月也像现在这样跪在地上,一边卖惨一边指责她母亲苛待庶女,还暗示定国公,薛落落水生“病”,全是她的错。
前世她不甘受冤,陈述事实。
晴月只轻飘飘甩出一句:“我家小姐自幼孤苦无依,二小姐说是我家小姐的错,那我家小姐也只能受着了。”
定国公一听,唯有心疼,哪还管什么真相。
呵。
池秧冷笑。
她现在可不在意这渣爹怎么想。
“我不否认我推了她,但我为什么推她,你比我更清楚,况且她也将我拽下水去,还在水里踹了我一脚,让我差点没能游上岸。”池秧平述道。
“什么!”崔氏面色一变,怒从心起:“她怎么敢!”
定国公眸色也是沉了分。
“二小姐休要血口喷人!”晴月凛然高声,“明明是你推我家小姐下水,还害我家小姐病重……”
“我精通凫水,却被压到池子底,耗尽力气,花费好长时间才游上岸;而你家小姐不懂水,却马上被救上岸,比我还快呢。”池秧笑着,目光停在她脸上。
“你说,我这是血口喷人?”
晴月面色微变,听出她话里意思。
会水的好不容易才游上岸,那不会水的,反倒轻松就被救了上来。
这要说没猫腻,只怕没几个人会信。
晴月扫过旁侧未言语的定国公,立即道:“二小姐这话,是暗指我家小姐,不该那般好运地被人救上岸?您是觉得我家小姐淹死在池子里更好?”
“她会不会淹死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差点被淹死。”
“你……”晴月大怒,“二小姐是忘了,我家小姐为什么会落水了吗?”
“为什么会落水?”池秧反问。
“二小姐这是明知故问!”
“我是明知故问,那你就是故意装傻!”池秧声音骤凉,“我会推她,是她先拦路对我耀武扬威,将禾央阁视作她的囊中之物!”
“她觉得她能将我玩弄于鼓掌之中?呵。”池秧冷笑了声,转向旁边听着的定国公。
“父亲,我改变注意了。”
“嗯?”定国公诧异,“你……”
“要我让出禾央阁可以,我还有一个要求 。”
池秧伸手指向晴月,道:“让她立马滚出国公府,永不得入,我就老实搬走。”
晴月面色一变。
“秧秧,这是你长姐的贴身丫鬟。”
定国公面露难色,商量道:“昨天是爹不对,不该强迫你让出禾央阁,路上你长姐也不是有意刺激你的,回头我让她给你道歉,好不好?”
“不好!”
池秧眼里顿时蓄满泪水,委屈道:“我知道我比不过长姐,却没想到我连她身边的丫鬟都不如,阿娘……”
她一把扑进崔氏怀里,嘤嘤哭泣。
“秧秧!”崔氏心疼地抱住女儿。
定国公立即解释道:“秧秧,爹不是这个意思……”
“你走!”崔氏怒火瞪向定国公,“那庶女想要秧秧的命,而秧秧不过是赶她的丫鬟,你这都不同意,不是这意思是哪个意思?!”
“阿婉,我……”定国公还想要说什么。
崔氏不听,“来人,送国公爷和这位大姑娘出去,这里招待不起!”
“是!”周围丫鬟婆子领命。
她们不敢去动定国公,便扯着晴月往外推。
定国公尴尬不已,叮嘱道:“你让秧秧好生养病,我回头来看她。”
崔氏甩脸不理。
定国公只得先从屋里出来,晴月跟随在旁。
出了禾央阁。
定国公池斐脸上尴尬散去,眉宇尽显冷色,“胆子不小,敢跟主子顶嘴。”
晴月面色一变,当场跪了下去,“国公爷,奴婢……”
“以后你不用跟在落儿身边了,回去收拾东西,出去后不要再靠近国公府半步,省得惹秧秧不快。”池斐没听辩解,甩下话语大步离去。
晴月脸色阴沉,瞪着定国公的目光有如毒蛇。
……
禾央阁内。
定国公走后,崔氏挥手让身边人退下,又轻拍着女儿的后背,道:“好了,你爹他已经走了。”
池秧立即抬起头,小脸除了略显苍白外,哪有半分哭过的痕迹。
崔氏叹了声,“一个丫鬟罢了,你要是不喜欢,我找个理由打发了就是,哪值得你这般。”
“值得!”池秧握紧母亲的手,郑重道:“父亲不会让她再靠近国公府,而薛落身边少了她,便少了一大助力。”
“且我来对付她是姐妹不和,要是您出手,那就是苛待庶女,不说名声不好,父亲也会怪您。”
“那就让他怪吧。”崔氏眸色暗了下,淡淡道:“这些年他怪我的事还少吗?”
“娘……”池秧张嘴想要安慰,又不知从何说起。
书里面,薛落的生母是定国公挚爱的白月光,哪怕那白月光现在已经“死去”,定国公仍对她念念不忘。
也正是如此,定国公对薛落才那般特别。
“秧秧……”崔氏似察觉到什么,反拉住女儿的手,柔声道:“你要是无法忍受那庶女,娘带你和离,远远离开他们好不好?”
“什么!”池秧惊了下,霍然看去。
崔氏眉目浅淡,轻声解释道:“你父亲另有心悦之人,过去这么多年,我以为他已经放下了,直到那庶女出现,我才知道他一直未曾放下。”
她叹了声,继续道:“你是女儿,我带你走,你父亲不会阻拦,且你已经订婚,以你父亲的权势,对方不会舍弃这段婚约。
你跟我离开国公府,等到适婚年龄我送你出嫁……”
“娘!”池秧拉住母亲的手,急切道:“父亲心里是有您的!”
她清楚记得书里面,当崔氏悬梁“自尽”后,定国公怔怔看着崔氏的尸体,那描写说不出的凄凉。
崔氏自嘲般地笑了下,“那只是表象,京城谁不知定国公与我伉俪情深、琴瑟和谐?可实际上啊……你爹他一直在等我后悔呢。”
池秧心口一颤。
书里面,崔氏留下的最后话语便是:“池斐,我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