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他的阴谋
安斐冷并不是天生就这样偏执阴郁, 由于他身份的特殊性,他和母亲被囚禁在荒凉废弃的城堡里,受尽了人们的白眼与欺凌。
长大后, 满身伤痕的安斐冷一个一个的,把欺负过他的人都杀了。
在那之前, 年幼的他还是一个每天只知道捉蝴蝶的快乐小孩。他爬上开满花朵的苹果树捕捉一只蓝色闪光蝶, 在高高的墙上他看到了母亲依偎在另一个男人怀里。
那个男人是伯三克利的弟弟, 不久之后,他就被冠以反叛的罪名受了火刑。
那时, 母亲海蓝色眼眸中,荡漾着无比欢喜的光彩, 好像那蓝色天空中, 绽出绚丽的花朵来。那是他从未在她眼中见过的喜悦。
因为自从他出生起, 母亲就满面憔悴,眼神忧郁,让他不敢亲近。
那时候,母亲对他说, 要找一个爱你的人。
什么才算爱?
是伯三克利那样把年轻美丽的母亲囚禁在城堡的角落里,在他乐意的时候过来施与同情地看上一眼?
还是像波尔克利亲王一样, 在太阳落山的时候偷偷穿过重重阻碍与哥哥的女人交欢,然后被绑上火刑?
在被兄弟们嘲弄放肆的铁拳打倒在地, 被肮脏的鞋底踩着脸摁进泥土里, 不得不吞下猩红的血沫时,安斐冷没有机会思考这个问题。
直到不久前, 他被人暗算之后撞伤了脑袋,失忆了。在看到救助自己的omega第一眼起,早就不记得仇恨的他脑海中响起了慈爱的话语。
“找一个爱你的人。”
现在想想, 安斐冷觉得十分可笑。他如今是亚忒里斯帝国大权在握的王子,强大势力的alpha,从来不缺少omega的追求。
他却对这样一个,不听话的公爵小姐产生了兴趣。
他从黑暗之中浴血而来,看惯了世间冷暖和人情淡漠,第一次见到柔弱的女孩,全心全意地为了一个陌生人奔波劳碌,不图回报。
哦,也许她一直以为这位“受难者”是她崇拜的盖文骑士长,所以才尽心尽力地照顾他。
在他看来
,这样的行为甚至称得上愚蠢,但就是这样一个愚笨无知的女孩,让他产生了一丝将其玩弄于掌心兴趣。
不爱他,没关系。
凄冷的寒夜里,壁炉的光火闪烁跳跃着,安斐冷深沉的的眸光熠熠生辉。
他的王妃,如果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他不是英勇无畏的盖文,而是她口中恶魔般的三殿下,会如何反应?
是惊慌失措得像受惊的小鹿一样仓皇逃走,还是被吓得愣在原地绷着小脸哭泣?
每一个反应,都楚楚可怜得让他想要把她狠狠按住,力地标记一番安斐冷恶趣味地笑起来。
他回头望着躺在床上,丝毫不知发生了什么的楚楚。
像是一只野兽蛰伏在草丛中,随时准备上前扼住猎物的喉咙,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战栗的兴奋。
浓烈的白兰地味信息素在娇小的身躯四周萦绕,睡梦中的人微微颤抖了一下,又毫无防备地陷入了沉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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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降临,光明撕开墨色的沉重天幕,紫黑色的霞光布满了天际。
森林中的一切都还未苏醒。
处理完殿下交代的事情之后,一晚上没睡的盖文强打精神,准备进来汇报,为了不引起注意,他选择翻窗户。
身形矫健的骑士长长腿一跨,翻身跃上窗户板,他刚要破窗而入,“砰”地一声,窗户被猛地关上。
他的鼻子狠狠撞上了玻璃窗,整个人摔倒在地上。
盖文:?
一股刺痛酸涩之感涌上来,他不明所以地从地上爬起来,捂住疼痛的鼻子,垂头恭敬地站在窗外向里面看去。
安斐冷手里把玩着盖文的骑士勋章,漫不经心地从床边踱过来。盖文毕恭毕敬地垂着眼眸,耷拉下来的脑袋看起来有些委屈。
他手一掷,将伯三克利命他负责授予的荣誉骑士勋章丢在盖文面前。
盖文敏捷地伸手接住,他双手捧着那枚闪着金色光芒的勋章,亮晶晶的眼睛一改垂头丧气的模样。
他裂开嘴笑了起来,郑重地捧着代表荣耀的勋章,手指小心翼翼地摩挲了几下,又把它放在唇边亲了一口
。
他的勋章早就该颁发了,然而随着殿下的失联,他的勋章也一起消失了。他猜想,这枚勋章在强烈的爆炸中,一定被毁掉了,他多少有些遗憾。
现在殿下找到了,他的勋章也归来了。他心里十分高兴,就连熬夜长出来黑眼圈里都透着兴奋。
话虽如此,他很快恢复了冷静,庄严地曲起膝盖,将手贴在胸前,对窗前的安斐冷行礼:“感谢殿下。”
他兴奋地注视着安斐冷,却望见对方深沉阴冷的表情,那冰蓝的眼睛好像千里冰封的即将爆发的冰川,让人看了心在颤抖。
盖文:?
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办事勤勤恳恳从没有纰漏殿下做错了什么你要这种眼神看?
盖文愣了一下,最后还是恭顺地低下了头。
“殿下,消息已经传送出去了,就等着对方上钩。”他们从奸细口中撬出了敌人的一些信息,现在有了怀疑的对象。
随后,安斐冷命他将人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去,再假意给锁定的目标人物透露消息。不想暴露自己的嫌弃人必定会趁机将落入他们手中的同伙杀死,就在这个时候,谁有了行动,谁就是奸细。
盖文将近来的行动事无巨细地汇报给安斐冷,天渐渐快要亮了。
安斐冷静静地听着,他看向晨光中沉寂的楚楚的卧室,淡淡地点了点头,挥手示意他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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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楚醒来时,以为自己感冒了。昨晚睡觉时,她明明记得门已经锁紧了,但还是漏了风进来。
她昏昏沉沉地从床上爬起来,一照镜子,看到了自己充满血丝的眼睛和红肿的腺体。身体发生了某些变化,她浑身软趴趴的。
她迷迷糊糊地伸手按了按肿胀发热的颈侧,那里有点疼,镜子里,她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啊,她的发热期到了。
作为一个在地球上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平民女孩,楚楚经常忘记这个世界的设定。她顶着一头凌乱的长发,在镜子前思考了一会儿。
哦,对,去拿抑制剂。
她蹲下来翻找床头柜最底层,浑身难受的
她并没有发现,她珍藏在这里的,装有盖文骑士勋章的小盒子已经空了。
最底层的抽屉坏了,是拉不出来的,里面的东西看不到。
她迷迷糊糊地伸手在抽屉里摸了摸,朦胧的眼睛突然睁大了。
她的抑制剂呢,她放在这儿的,好大的抑制剂去哪儿?
上次注射的时候,楚楚隐约记得这里面还藏着两只,而她平时并没有什么异常,发热期已经很久没有到来了。
自从上次出事以后,盖文先生总是陪伴在自己身边,就算在小镇上购物,也是寸步不离的。
小镇只有一家贩卖抑制剂的小店,就在上次那个欺负她的裁缝的店铺旁边。楚楚上次心里想着别的事,就忘记购买了。
现在怎么办?
这波发热来势汹汹,让楚楚几乎瘫在床上,她满脸透着不健康的红色,像是枝头上招摇的海棠花,浑身散发着浓浓的白茶香味。
这信息素的味道从大门紧闭的卧室里飘荡出去,一直飘到敏感强大的alpha的嗅觉中。
安斐冷缓缓从床上坐起来,踏进楚楚的房间,他打开门,居高临下地望着神色痛苦又迷糊的少女,扬起一个无害的笑容。
“需要帮助吗?梅格桑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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