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十七章进展
“你说细胞再生技术又有了新突破？真是难以相信，这才几个月，居然接连突破。可惜都还是理论上的东西，等到真有了实际的作用，估计不知道多少年了。算了，我早对我的腿不抱希望了……”一个瘦弱的棕红发青年坐在轮椅上，情绪低落地抚摸着膝盖上卧着的一只玥胡猫。
“话不能这么说，技术是一点一点发展起来，但是累计到一定程度就会发生质变。可能有了这个发现，一下子就研究出什么医疗器械或者方法能治你的腿了呢。”另一个也有着棕红色短发的男子拉开了厚重的绒布窗帘，让这个昏暗的房间终于照进一缕阳光。
“葛鸫，不要总是这么死气沉沉，看看窗外天气多好啊，咱们出去转转吧。”拉开窗帘后，棕红发男子蹲在轮椅男子的膝盖前，挠着那只褐色眼睛的玥胡猫的下巴：“你看，噜噜也同意了。走吧，我推你出去。”
葛鸫望向外面的夕阳，又看了看发出呼噜声的胖猫，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把它抱给了棕红发男子：“葛鹬，你带它出去转转吧，记得晚餐前带回来。”
葛鹬抱起噜噜掂了掂，无奈地说道：“噜噜你又重了，是不是该给你减轻食量了？”
噜噜无辜地喵了一声，在葛鹬怀里悠闲地舔起前爪。只见它身上深浅不一的褐色皮毛被保养得油光锃亮，四爪的白毛像四个白手套，黑色的尾巴垂下来左右晃荡着。
“我要接着工作了，你下楼的时候跟刘姨说一声，晚饭等八点做好再叫我。”葛鸫自己控制着轮椅来到书桌前，翻看着公司的各种文件。
葛鹬看着葛鸫忙碌的身影想再劝劝，但最终没有开口，抱着噜噜离开了书房。
他边下楼边逗着怀里的猫：“噜噜，你说咱们要不要联系一下卞教授，最近这几个月都是他的报道。也许他真有办法帮葛鸫的腿恢复知觉呢？不过他好像不在浩金，而是在务阑。搞不懂为什么在务阑做研究，明明浩金有更好的资源……”
噜噜并没有回答，而是跳到地上，自顾自地快步奔向一楼，刘姨已经准备好它的下午茶，一碗猫咪小饼干，还有两个肉条。
葛鹬好笑地摇摇头，这小胖猫就知道贪吃，完全不关心主人的状况。然后他转向刘姨嘱咐道：“葛鸫说八点吃晚饭，刘姨你今天晚点做饭吧。我晚上也和你们一起吃。”
刘姨恭敬地回道：“好的，鹬少爷。”……
与此同时，在浩金市的一个幽暗的地下室，五个身着黑袍，头戴银色金属面具的人，围着一个青色的石头。他们虔诚地双手在胸前紧握，低头祈祷着。看不清他们的表情，但是一种兴奋的情绪弥漫在这个阴冷的房间中。
“呜呜呜……”这块平平无奇的石头竟然发出阵阵风声。仔细一看，这块不规则形状的石头上密密麻麻布满了黑色小圆孔，声音就是从这些小孔流出。
这风声断断续续，一直不停。然而这地下室根本就没有通风的窗户，声音完全是从石头内部传出来。如此奇特的现象却没人在意，这五个黑袍人仿佛习以为常。
过了好几分钟，这安静的地下室依然只有石头发出的微弱风声和这几个人的呼吸声。这时其中一个从身形看高大健壮的黑袍人有些按耐不住，低声询问道：“什么时候才能出现启示？”
另一个佝偻着背的黑袍人透过面具看了眼健硕黑袍人，沉声警告道：“等待，不要打扰它。它自会给予启示。”
于是屋内，五人又回归沉默的祈祷……
此时在务阑出租屋里的汤算生挂断电话，没有马上去滋美面包店，而是继续理着思路。她不觉得去面包店询问会得到答案，不然她不会失去两个周六的记忆。
相反，她决定下周一去，因为二月十号，二月三号，一月二十七号都是周一。虽然这些只是她的推论，但就这些日期来说，都给她以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所以她觉得这个推论有一定可靠性。
汤算生并没有看过什么科幻小说或者学过什么时间空间的理论，但是根据规律来说，如果神秘人每个周一都给汤算生订一个三个多月后周六的生日蛋糕，只要这件事一直持续下去，总会轮到下周一。
只是不知道这件事一直持续的条件是什么。汤算生内心琢磨着，自己做了什么导致这个事件会一直重复发生？还是说因为自己没做什么，才一直无法脱离这种情况？
“要报警吗？这件怪事可能和柯弦的幻听，还有什么一二七案有关系，当然也可能毫无关系。最主要的是我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我前两个周六都收到过这个奇怪的蛋糕。贸然跟别人说只会招来更大的怀疑。”汤算生心中做着衡量，然后拿起圆珠笔在纸上记录起目前的想法。
“不要慌，不要乱，从头理一遍思路：
哪些是真实发生的事？
1我失去前两个周六下午三四点后的回忆。
2今天收到了错误日期的蛋糕，蛋糕纸条上的留言‘不能哭，要笑’和我脑中这几个月的话语相符。
3听见了柯弦的古筝曲幻听。
哪些是我个人的感觉？
1对一二七这个数字很熟悉。
2对于送蛋糕小哥和面包店员的话还有收到蛋糕这件事很熟悉。
3事件发生前有强烈的预感，而且是偏向不好的预感。这种感觉是我很抗拒这件事的发生，但是并没有感受到很清楚的危险的讯号。这件事没有给我带来什么实质性伤害，至少目前来说是这样。
由此得到哪些猜测？
1失去记忆的两周发生了同样收到蛋糕事件。
2第一次送蛋糕是在一月二十七，可能和一二七案有关。
3脑中时不时出现的‘不能哭，要笑’可能是和柯弦类似的幻听。”
写下来后，汤算生觉得混沌的大脑一点点清晰起来。
如果这是人为的，是某一种实验或者犯罪手段，那么就肯定能找到科学的解释。
比如用药物使人幻听或者失去特定的记忆，外卖小哥和面包店有意识的故意不断重复送蛋糕这件事。至于汤算生之前感觉垃圾桶里少东西，可能是有人进屋里把这些和蛋糕相关的东西偷走了。
但是汤算生很快否定了自己，这些推论太牵强了。且不说现在的科技水平能不能做到直接抹去一个人特定的记忆，就是送蛋糕这件事，如果要达成，那外卖小哥和面包店员都是同伙。还有悄无痕迹来屋里偷东西，虽说是老小区也是有监控的，难道保安都是同伙？而且自己能听到另一个人脑中的古筝声幻听，还是根据远近不同听见或听不见，能达成这种现象的技术更是想象不到。
如果是超自然事件，自己是没什么能力解决的，应该上报有关部门，虽然也不知道什么部门会负责这种离奇事件。
“从之前两次蛋糕事件没有任何痕迹来看，我都没给自己留下什么提示线索，或者是有人暗中处理了。那我这次要怎么做才能让周一的我去面包店调查？毕竟过了今天有可能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即使写了纸条或者手机备忘录，这些信息也可能消失。”
汤算生不断思索着，觉得当务之急是想办法周一去面包店探查一次，看看会不会遇到神秘人。如果真遇到了，那可能真是像科幻小说一样，陷入了某种循环。
只不过不是重复时间，而是重复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