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询问
嗡的一声，汤算生没有听到外卖小哥后面说了什么，但是那句“不能哭，要笑”像一根针管一下把她浑身大半的血抽走一样，她突然感到一阵眩晕，甚至站不稳，手连忙扶在墙上。她张了张嘴竟不知说什么，对讲机那边小哥不断地催促着她，她缓了几秒深吸了口气，才回道：“不好意思，我马上下来，稍等一下。”
汤算生随手抓起一件黑色外套穿在身上，换了双运动鞋，拿起钥匙和手机便出门了。这是一个老小区了，电梯都在吱吱作响，等到了楼下，汤算生看见外卖小哥在门外拿着一个白色盒子装的蛋糕。
“你好，汤算生是吧，这是你的蛋糕。”小哥一看汤算过来了赶紧把蛋糕递给她，“生日快乐，再见。”又补充了一句，小哥就转身骑着小电瓶准备继续送外卖了。
“谢谢，辛苦了，再见。”汤算生冲着小哥飞驰而走的背影挥了挥手。
汤算生没有马上上楼，而是低头看着蛋糕的单子，这是她家附近的面包店的六寸蛋糕，这个白色盒子也是这个面包店的盒子，那个快递小哥穿着快递的工作服骑着对应的车。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是正常，除了单子上写的字，以及今天不是她的生日。
这个蛋糕应该是今天做的，这个面包店她以前看到过别人订蛋糕，都是当天做好找个时间来取或者配送。而且他们这个白色盒子周围是白色，上面是透明的，不打开也可以看见蛋糕的样子。是一个白色奶油蛋糕，上面有点水果，还有粉色巧克力牌子上写的汤算生，生日快乐。中规中矩，看不出有多用心，也看不出是有什么别样的目的。
汤算生翻来覆去看了一会，没有找到送她蛋糕的人的任何信息。但是她没有打开，毕竟打开以后就不好再装回盒子了。她提着蛋糕往那个面包店走去。
一路上人来人往，各种喧闹声都显示着这是一个普通的周六午后。没几分钟就到了，这家据说历史和她租房的小区一样老的面包店。
一开门还是熟悉的店员，毕竟汤算生虽没订过蛋糕也算是来买面包的常客了。
“欢迎光临。”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女收款店员微笑着朝她打着招呼，然后又低头忙着手头的事。这家店除了面包很合汤算生口味外还有一个好处就是，没人会跟她搭讪。不会给她推荐面包，也不会跟她热络地聊天。她就是纠结个半小时在面包店里转来转去，也不会有店员用眼神催促她快点选好付款。
可是这次汤算生得打破公事公办的氛围：“你好，我想问一下，这个蛋糕是你们今天送出来的吗？”说着，她把蛋糕放在店员面前的桌上。好在现在没什么客人，也不会太影响店员工作。
收款店员似乎没想到汤算生会带个蛋糕来，毕竟一般都是从面包店买走蛋糕。
“嗯……这个蛋糕看样子应该是我们这做的，但是具体我得问问，稍等。”店员检查了一下蛋糕和单子，然后回头朝烘焙屋喊道：“王姐，你来看看这是咱们今天做的然后配送的蛋糕吗？”
“啊？来了。”说着从里屋走出来一个四十多岁的女店员，手上还带着手套，可能刚才还在挤奶油。只见王姐看了一眼蛋糕，又看了单子，肯定地说：“对，这是我今天中午做好的，然后下午送的货，怎么了？蛋糕有问题吗？”说着疑惑地抬头看着汤算生。
汤算生连忙摆摆手：“不是，这蛋糕我还没拆封。是这样的，我今天突然收到这个蛋糕，但是今天不是我生日。虽然单子上写了我的名字，可我想会不会是有什么误会？我想来问问是谁订的这个蛋糕，你们还有印象吗？”
王姐一愣，看了看收款店员：“小刘，你还记得吗？蛋糕一般是你负责记录信息的，这个是什么时候来人说要做的？”
小刘也有点懵，赶忙找出一个本子翻了起来：“我看看，这个是……奥，这个是一月二十七号有一位客人来定的，选了这个款式，说是今天做好送到。至于是什么样的客人，这我还真不记得了。”
汤算生吃了一惊：“一月二十七？可是现在是五月九号了。你们接受这么早的预约吗？我以为一般是前一天或者前一周左右订的，而且做好蛋糕，客人还会来看看有没有问题之类的，确认一下。这么说订蛋糕的人今天也没有来过吗？”
小刘解释道：“你说的是没错的，一般会提前几天订，然后大部分客人也会来看看最后蛋糕做的什么样。但是偶尔我们也接受比较久的预定，这种一般是有很多要求的大型蛋糕，可能有一些原料准备都要一段时间，而且也比较贵。像你今天的这种蛋糕一般确实都是提前一两天来订，但是提前久一些也不是不行。我们每天订蛋糕来来往往很多人，确实记不住。当时可能觉得有点奇怪，但是这都好几个月了，也不会放在心上。”
汤算生觉得难以置信：“麻烦你回忆回忆，任何信息都可以。一点都回忆不起来吗？或者你们店的监控应该可以拍到吧。”
王姐和小刘苦思冥想了一会，实在想不起来，王姐无奈地说：“确实没印象了，监控我们一般是三个月就自动覆盖了。现在也查不到一月的监控了。”
汤算生听罢抿了抿嘴唇，有些凝重，又问道：“那我可以看一下今天外卖小哥取蛋糕的监控吗？我想看一下是不是给我送货的小哥。因为这事确实太怪了。送蛋糕的人知道我的姓名住址，但是我生日日期确实错的。而且还这么早订，我觉得有点吓人，不会是跟踪狂什么的吧。”
小刘有些为难：“这应该不会吧，而且我们监控也不是能随便调的……”
王姐倒是爽快：“你就给她看看吧，这事确实挺奇怪，这也是咱们老主顾了，你帮帮她。我先回去继续做蛋糕了，我那个蛋糕还没做完呢。”说着王姐就回到里屋了。
小刘听到王姐发话了就给汤算生看了监控，确实是今天给她送货的小哥来拿蛋糕，没什么特别的。从蛋糕做好到小哥来取，订蛋糕的人也没有出现。
汤算生有些失望，不过还是谢谢店员，并且拜托她们如果后面想起什么可以告诉她，反正她经常来买面包。小刘连连答应，目送着汤算生离开面包店。
汤算生走后，小刘又接着做自己的事，突然抬头，好像想起来什么。赶紧打开门追出去，可是汤算生已经不知走哪去了。小刘赶紧回到店里，来到里屋问王姐：“王姐，我突然想起来，当时来订蛋糕的人是不是特地说要写上：不要哭要笑。咱们还当时觉得这虽然是鼓励的话，但是听着有点怪，劝他换一个，但是那人强调必须是这句。而且是留言形式，蛋糕上不用写。而且蛋糕样式也有点敷衍，好像是随便选了一个。”
王姐挤奶油的手一顿：“你这么说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不过这些蛋糕和单子上都看得出来啊。她也知道吧。她主要想问的还是订蛋糕的人长什么样之类的吧。不过也确实奇怪，我现在一点也回忆不起那人的样子。甚至他是男是女我都不记得了。你记得吗？”
小刘想了想说：“确实，我也不记得。就一点印象也没有，只记得好像是说了这些话，声音也没印象，高矮胖瘦也没印象。真是奇了。哎，等她下次来我跟她提一嘴吧，不过感觉没什么帮助。诶，你说真有可能是跟踪狂吗，感觉有点吓人。”
王姐摇摇头：“谁知道呢，这年头啥人都有。咱们啊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赶紧去收银台吧，万一有客人别让人家等。”
小刘点点头继续工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