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宴海生注意到他眉宇间的松动, 他望着他眼睛语气温和诚恳,“阿琛,就算你不认我, 连你妈也不认了吗?我陪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你知道吗?你是被人害成这样的。”
他说着就往前进了一步, “阿琛, 这些事情都交给我,爸爸帮你, 好不好?”宴海生已经很多年没有这么近距离的和儿子讲话了, 想到这儿,他神色有些激动想伸手抓住宴琛的手臂。
手臂一寸一寸的抽开, 宴琛目光垂下来带着疏离戒备,“不好, 我的事, 我自己可以解决。”他用手抚了抚刚刚宴海生抓过的地方, 压下心头的恶心。
宴海生与宴琛不足一米左右的距离,可宴海生却觉的他们之间有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不管他怎么想靠近,都跨越不过去这道鸿沟。
两人沉默着谁也没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宴琛面无表情的问他:“说完了吗?”
宴海生心底生出从未有过的挫败感,他极轻地苦笑了一声。
“你还真像我一样, 薄情寡义。”
宴琛没说话,看了他一眼毫不犹豫的转身。
“你不怕以后连那小姑娘也忘了吗?”
宴琛脚步一顿骤然转身,目光警惕的望向他。
宴海生恢复了里智,他抬了抬下巴淡淡的开口:“你身上的药物如果不早点检查治疗,造成的后果可能会让你后悔一辈子。”
他看的出来,那小姑娘对这孩子很重要, 从在乎的人下手,最容易不过。
“你什么意思?”
宴海生扯了扯嘴角无奈道,“意思就是,我担心你,这个药物的影响究竟什么样,谁也不能保证。”
“等我几天,我会联系你。”
宴海生看着他有些不解的问道,“有什么事,能急过你的身体?阿琛,我不会阻碍你和那姑娘的关系,你喜欢就好。”
宴琛哂笑一声,“我的事,你凭什么阻碍?”
宴海生的脸渐渐变沉,他拧着眉直直的盯着宴琛,心头的火不断的往上拱。
“我会找你的。”宴琛丢下一句
话转身离去。
宴琛离开后,宴海生在原地站了很久,他转身看向走廊的玻璃窗出神,过了一会儿,他透过玻璃窗看到从酒店大门走出来出来的一对身影。
他盯着那对身影发怔。
楼下的宴琛侧着头,微微弯腰,目光随着眼前的人移动,狭长的眼尾上扬着,连睫毛似乎都在上扬着,他抬手揉了揉那小姑娘的发顶,眉宇之间全是欢喜。
宴海生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么开心的表情,他表情顿了下,目光跟随着两人移动。
“董事长,医生已经连联系好了,什么时候带阿琛过去。”老陈快步走过来,额前因为走路急已经冒起来了汗。
“过几天吧,你找人看着他,约好医生,我要先见一面。”
老陈听完有些意外,他顿了一下悄悄打量宴海生的脸色,“董事长,您不是很但心阿琛吗?”
宴海生视线依旧落在窗外,他没有回答,只是目光一直跟随着远处的身影移动,很久之后那背影消失在他视线里他才缓缓的开口说:“做父母的哪有不担心自己孩子安危的,就让他开心几天吧,他这孩子,记忆真的恢复了,对那姑娘还不知什么态度。”
“董事长的苦心,阿琛有一天会明白的。”老陈抬头注意到宴海生鬓角新长出的白发,在心里叹了口气。
宴海生挥了挥手,没再说什么,背着手往电梯的方向缓步走去。
——
一晃几天过去,关晔晔的家里一室红色,房间里贴满了喜字,关晔晔望着墙上红红的喜字,有种很恍惚的感觉,今天她就要嫁给宴琛了,从此之后,她的人生路上就不再是一个人。
窗外蝉声叫的连绵不绝,似乎也在替她庆祝似的,她垂眼看到身上的红色中式礼服,嘿嘿得傻笑。
“晔晔,有必要笑成这样吗?人家闺女出嫁时候都抱着父母哭,你倒好,笑的像八百年没嫁过似的。”李英走进卧室白她一眼,可眼角眉梢却都是喜气。
“我就嫁在咱家里,有啥好哭的,要哭也是宴琛哭,他等于嫁给
我了。”关晔晔笑的嘴巴快要裂到后脑勺,一点没有害羞的意思。
李英坐到她旁边,手轻轻摸摸她的头还没开口眼睛就红了起来,“我的晔晔真的要嫁人了,妈妈的心里那块石头也算放下了,晔晔,妈妈希望你永远幸福。”
这些年,关晔晔极少能和李英有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说话,她也很少听到她妈妈会用这么温柔的语气和她说话,她目光落在李英的脸上。
她脸上皱纹居然已经那么深了吗,为了张罗自己的婚礼,她连头发都没有顾得上染,已经白了一多半,心突然抽痛几下,什么时候,她的妈妈居然这么老了。
她摸摸李英脸,像小时候一样把头埋进她怀里,“妈,这些年,辛苦你了,对不起。”
这话让李英的情绪一下子破防,她抱着关晔晔眼泪哗哗得往下掉,过了一会儿,她压下心头的酸楚用手给女儿抹了掉脸上的泪,“别哭了,要不然就不好看了,今天你要做最漂亮的新娘子。”
她话音刚落,外面就有人推门进来,珠珠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愣了愣,然后立马回神跑过去催促两人:“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新郎要过来迎亲了!”
关晔晔和李英对视一眼,马上手忙脚乱起来,关晔晔把红盖头蒙在头上时,外面正好传来了礼炮声。
接着就是哄笑嘈杂的声音,关晔晔紧张的咽了咽口水,从红盖头下面偷偷瞄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心跳的也越来越快。
直到她看到一双长腿停在她眼前。
“挑新娘红盖头了。”司仪哄亮的嗓门喊着。
关晔晔感觉到一阵灼热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她屏住呼吸等着,可过了一会儿红盖头还在头上,她仰起头手顺手就把红盖头抓下来。
宴琛拿着秤杆的手顿住,就看到一双圆眼睛对看眨巴了几下语气十分不满:“宴琛,咱能快点吗?”
凤冠霞披,雪肤红唇,宴琛失神的望着她,就听到身后一片哄笑声。
“你矜持点,晔晔。”老关都没眼看自己女儿那猴急的样了。
关晔晔看着一室的
人都对着自己笑着,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干了什么。
司仪在一旁笑的声音最大,还一边起哄着,“你看看,新娘子怕是急着要入洞房了。”
哄笑声口哨声,关晔晔瞪了眼前的人一眼小声嘀咕,“都赖你太慢了。”
宴琛狐狸眼里深深的望着她,他往前探了探用只有两人的桑音说:“男人新婚当天太快可不行。”
关晔晔:……红晕慢慢爬上脸颊一直蔓延到了脖子。
“呦,两人在说悄悄话了,咱们也快点,让他们赶紧入洞房好好说说悄悄话。”
这时,关晔晔脸上的红晕已经蔓延到了脑门,连粉都快要遮不住了,她瞪着宴琛埋怨:“都赖你。”
看着她红扑扑的小脸,宴琛忍不住伸出手指捏了捏她脸。
关晔晔看着他眼睛,此刻他的眼晴里只有她,然后就听到一声:“抱新娘子下楼喽。”外面又响起了礼炮的声音。
她还来不及反应,身体一轻就被抱在了他的臂弯里,她能听到他心脏“扑通扑通”快速而有节奏的跳着,她看着他,他正好也低头看着她。
狐狸眼亮的惊人,他贴在她耳边悄悄说了句:“晚上再赖我。”
声音又低又哑,关晔晔只觉的一股酥麻感从耳朵传遍全身。
婚礼进行的很顺利,因为每次关晔晔的动作都比宴琛快一步,到后来司仪甚至成了摆设。
终于到了最后的环节——入洞房,宾客散去,连关晔晔的父母为了让两人过二人世界都回了关晔晔的外婆家去住。
脱去繁复的嫁衣,关晔晔穿着一套红色的仿古真丝睡衣,衬的她肤色如雪,好像一只仿古的瓷娃娃。
她视线毫不掩饰的望着正在换衣服的宴琛,他背对着自己,刚刚外衣脱了,露出宽而平直的肩膀,她视线慢慢下移,一直落到他腰上,然后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
这身材绝了,她拿起桌上倒的交杯酒直接灌进嘴里,胆子一下肥起来,撸起睡衣袖子就朝着那个背影扑过去。
宴琛刚脱了上衣想回头看一眼,然后就被扑了个满怀,他眸色渐深,喉
结滚动。
关晔晔点着脚尖按着他想把他抵在墙角里,她一只手撑着墙,一只手托起他下巴嘴里带着酒气,“美人,今晚之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她话音刚落,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她反被他按在墙角,他手捏住她的脸唇贴在她耳边微带着喘息,“我还是习惯在上面……”
闻言,关晔晔一下子抓住了重点,“习惯?和谁?”
“和你……”
“哎,别亲……话说清楚,我什么时候和你那个了……”
“在梦里……”
……
关晔晔还想问什么,但后面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只觉的她犹如波涛中的一只小船,不停的被海浪冲击着晃动着,直到被冲向了最高的那朵浪花。
夜色渐浓,弦月如钩,室内的两道身影渐渐的融为一体。
整晚上,关晔晔的耳边一直有个低哑的起音不停的对她说:“晔晔,我的晔晔。”
——
晏琛醒来的时候,是早上七点,他垂眸看了眼臂湾里的人,她眼睛轻轻闭着,嘴唇微微张开,脸上还有未散去的红晕,他喉结滚动,心头的那股火又往上蹿。
怀里的人轻轻哼了一声,“别了,别再来了……”
晏琛低低的笑出声,他摸了摸她的小脸轻轻把托着她的头放到枕头上移开手臂,狭长的狐狸眼里有着毫不掩饰的爱意。
他找到衣服穿好,又弯腰半跪在床上,唇轻轻的印在她额头,如获至宝,他把薄毯往她身上拢了拢,目光落在她身上的密密麻麻的红痕顿住,他昨晚有些太放纵了些,他蹙了蹙眉眼底闪过一丝懊悔。
他凝视了她一会儿,才轻手轻脚的推门离开。
他先在药房买了些治瘀伤药膏,又往街头的早点店走去,他拎着保温桶想着她买点什么东西补一下身体,在经过马路时,背后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
“宝宝!”
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突然冲过马路,而这时恰好有辆货车疾速驶来,小男孩停在路中央回头突然大哭了起来,晏琛看着飞奔而来的货车他扔掉了手中的保温
桶冲着小男孩飞奔过去。
千钧一发之际,他抱着小男孩扑过去,刺耳的刹车声响起,宴琛把小男孩护在怀里,头撞在了马路牙子上,在失去意识之前他嘴里喃喃的说了句:“晔晔……”就晕了过去。
——
医院里,时月望着病床上的人,不停的抹着泪,她伸手拉着床上的人的手带着哭音叫着:“宝宝,宝宝,你快醒醒啊。”
此时,宴海生推门进入病房,看到时月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复杂,他走过去看着时月红肿的眼睛有些不耐道:“别哭了,我问过医生了,药也都给他代谢出去了,头上的伤不重,很快就能醒过来。”
时月听完嘴唇一扁带着浓浓的哭音白他一眼,“要你管,离婚了,你还想再管我吗?我心疼儿子不行吗?呜呜呜。”说着她又哭了起来。
宴海生来了医院几天,每次都要被她的哭声折磨一回,他眉头皱成个川字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和她说:“心疼儿子,就让他安静会儿,你哭哭啼啼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啊。”
时月听完柳眉一竖,指着他努道:“我就不改,你管我啊,你怎么和以前一样招人烦,啰嗦的像个死老头。”
死老头?从没有人敢和宴海生这么说话,哪个女人对他不是言听计从,只有她,敢说他死老头?向来威严的神色竟露出几分气急败坏来,他指着时月气的说不出话来。
“你……”
时月看着他气的黑脸,就冲他做了个鬼脸,“我气死你,死老头。”
宴海生:……他这辈子,只对这个女人没辙。
病床上的人,眼皮轻轻动了动,然后缓缓的睁开,他费力的转动了下脖子,与时月的目光对上。
时月瞪大眼睛,一副大白天见到了鬼的表情。
宴琛唇勾了勾,“妈,你上次拍鬼片如果有这表情,绝对能拿奖。”
时月一下子握住他的手嘤嘤嘤地哭起来,晏琛眉心蹙了下,伸手下意识去扶脸上的眼镜手指却落空了,余光看到错愕的宴海生,他眸色一冷,“你为什么会来?”
宴海生看
着他指着自己不确定的问:“你认识我是谁吗?”
宴琛眼睛微眯了下,“宴董事长,几日不见,你是失忆了吗?”
宴海生复杂的看着他,没说话。
宴琛抬手习惯性的捏了下眉心,很随意的问:“左沉呢?那案子的文件……”说着他怔忪了片刻眼晴突然眯了起来,“昨天有人尾随我还用车,我出了车祸。”
时月听着他的话突然止住了哭声,她吸了吸鼻子摸了摸宴琛的头带着哭音道,“宝宝,你傻了吗?你都失踪一个月了,说不见就不见了,害我哭了好多次。”
“一个月?”宴琛的错愕的看向时月,眼神有些迷茫。
时月点点头,“嗯,你给我发短信说你出国了,我以为你交了女朋友就不要妈妈了。”
闻言,宴琛沉默了一会儿看着时月目光里有丝疑惑,“我的人生里不会有女朋友这种生物,你忘了吗?妈。”
时月听完止住了哭,“难道你交了男朋友?”
宴琛:……
宴海生复杂的看着他,心道,你这一个月可是没闲着,不但交了女朋友,连婚都结了,现在却把人给忘了。
“你们先出去吧,我想休息一会儿,帮我把左沉叫过来,顺便让他把我的眼镜拿过来。”
宴琛掀了掀眼皮,看着两人。
时月还想再说些什么,被宴海生硬拽了出去。
室内恢复了安静,宴琛眼睛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好一会儿疑惑着自言自语?一个月?”那他这一个月去干什么了,他好像忘记问了,算了,不重要。
重要的是那案子。
他闭上眼睛,闭目养神,心头不知道为什么有种空落落的感觉,他手慢慢抬起来按住心脏的位置。
过了一小时左右,左沉急匆匆的赶到医院,他进入病房的时候,医生正在给宴琛检查身体,看到他进来,宴琛抬眼看了他一眼,“眼镜带来了吗?”
左沉看到他略苍白的脸松了一口气,他手拿着眼镜盒在空中晃了晃,“我宝贝说的话,我能不听吗?”
晏琛嗤笑一声斜睨他一眼:“gun”
医生给他做了基本的检查,身体指标一切正常,只让他好好休息,医生走后,左沉拉了个凳子坐到床边,“你知道你这一个月不在,律师师务快被你的追求者们踏平了吗,还好你回来了,要不然那帮女的非逼死我不可,不过,你这一个月有什么艳遇没有。”
宴琛打开眼睛盒,捏着镜架戴在脸上,那双勾人的狐狸眼被隐在镜片后,他用食指轻推了下镜架缓缓道:“我不婚,艳遇与我何干?”
左沉听完抱着手臂盯着他突然道:“你不会这一个月时间惹了什么桃花债吧?”
宴琛唇边勾了下似笑非笑:“这种失误永远不会出现在我的人生里。”
作者有话要说: 宴狐狸有句老话说的好,嘴炮一时爽,追妻火葬场。
提裤子就把人忘了,你可真行。
今天本章留言发红包哦,别让我发不出去,嗐。
恢复记忆的宴狐狸可能会有点狗,大家做好准备揍人。
如果明天时间充足我会再更一章,或者第二天接着肥章,大家放心我会经常肥章或者加更
你们的乖乖小宇宙要爆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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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芝芝生在京剧世家,父母早逝,打小就跟着爷爷学戏,唱念做打,样样精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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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望着男人的妖孽脸直接抱住他长腿:“你还记得万山腰下的阮芝芝吗?”
妖孽的桃花眼玩味一眯:“就,小时候胖的像汤
圆那个肉球吗?”
阮芝芝抱紧大腿梨花带雨猛点头:她抱的不是大腿,是钞票。
戏班子振兴指日可待!
阮芝芝开始撒娇、卖萌、骚里骚气的穷追猛打,长达数月的努力下,她收服了他全家上下——包括狗,可妖孽还是不冷不热。
没办法她只剩下生米煮成熟饭这一招了,当晚她穿着婚纱进了他卧室,第二天一早,他支着长臂桃花眼潋滟动人:“忘和你说了,你要找到那人姓言,就在我家隔壁。”
阮芝芝:……此颜非彼言,中国文化真是博大精深!
擦,极尽所能追错人了怎么办?
当夜,阮芝芝跑路了。
倚在大门旁的颜晟桃花眼慵懒掀起,“既然你自己送上门,那我还就不还了。”
女追男,追错人,最后上了贼船下不来。
刀马旦女主 vs 妖孽霸总
超甜超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