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天色渐晚，江律绕着路走到马路边上，因为刚刚发生了枪击事件，行人都跑的精光，就算有路过的也发现这地不对劲而绕远路，所以马路边倚着车门的少年就格外显眼。
芥川龙之介垂眸看手机上的时间，察觉到有人靠近，头也不回的说：“你让在下等了好久。”
谁知迎面就是一个暴怒的拳头，芥川龙之介瞳孔一缩，迅速的后仰躲开攻击，拉开距离，问道：“你干什么？”
“哈，你也好意思问？”江律心头的火炽烈燃烧，看到芥川就忍不住攻击过去。
“你今天干了什么你自己不清楚吗？”江律简直要气炸了，赤司差点因为他有生命危险，芥川居然还好意思一副茫然的表情。
“刚刚袭击我的人，是你派来的吗？”江律见揍不到芥川，恨恨的收了手，厉声问道。
芥川沉默了一瞬，斩钉截铁：“不是。”
“你犹豫了！”江律眼尖的发现芥川脸上闪过的神色，大声嚷嚷，“果然和你有关系，芥川你到底什么毛病！”
“人不是在下派的，在下也不需要用这种手段，他只是恰好知道你是港黑的人罢了。”
芥川龙之介冷静解释，江律却冷笑一声：“所以你就顺理成章的看戏，看我会不会露出马脚，好让你逮住对吗？”
芥川龙之介沉默了，沉默就是默认，他猜对了。
“好算计，芥川龙之介，好心机啊，该不会我加入港黑的消息也是你传出去的吧。”江律越想越有可能，他气笑了，他本以为同是港黑员工，他和芥川只算得上是有矛盾的同行，万万没想到，芥川龙之介的手段这么狠辣。
真不愧是黑手党啊，对自己人都这么狠，哦不对，芥川从头到尾都没把他当做自己人，下手自然也没负担。
芥川龙之介冷漠的看着他：“不是。”
看霜越律那副掩盖不住愤怒的神情，芥川龙之介很费解：“你并没有受伤，所以你在生气什么？”
江律：“？？？我去你妈的！”
忍不住了，他现在就要把芥川往死里揍。
芥川轻轻松松镇压了暴怒的霜越律，试图和他讲道理，他并不觉得这是件需要在马路上争辩的问题。
“你居然能问出这种问题？你想试探我，就没有想过可能会伤及无辜吗，要是他没有射偏，赤司不就……”
江律想到赤司有可能因为他的缘故失去性命就浑身发抖。
芥川龙之介皱眉：“这就是你愤怒的原因？不可理喻，弱者没有生存的价值。”
江律被他这幅死了也是他活该的态度惊到了，这人怎么回事，还有人性吗，他眼里的弱者指的是什么？他打的过的人，还是没有异能的普通人？
芥川龙之介见霜越律不说话，以为他已经解释清楚了，于是说道：“结束了吗，回去吧，训练要开始了。”
江律手指微微颤抖着，他想狠狠地揍他，想把芥川那张冷漠的脸揍成首领都认不出的模样，想撕烂他的冷静的表皮，但是他打不过。
江律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汹涌的怒火，僵硬的回道：“知道了。”
一个月后的深夜，太宰治完成任务从训练室经过，意外的听见里面有道熟悉的声音，他停下来静静听了一会，脸上浮现一丝笑意，转身把报告递给部下，让他们送上去。
然后自己打开训练室的门，和满脸震惊的霜越律面面相觑。
“啊……您还没休息呢。”
江律声调僵硬的说道，手指飞快的暂停歌曲，那是他专门为芥川买的歌，专业diss，可不能让芥川上司听到了。
太宰治听见了两句，但没说什么，左右霜越律和芥川不对付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私下想做什么他都不会阻止。
“我倒是挺意外你现在还在训练，你不是一向很抵触吗？”
太宰治饶有兴致的问道。
江律摆摆手：“现在不同往日，我可是迫切的想成为体术高手呢。”
说着嘴上抱怨：“中原先生怎么还没回来啊，他体术一流，我还想请他指教。”
太宰治笑了声，“你是怪我让中也出差的太久的吗。”
江律瞥他神色，见没有生气的迹象舒了口气：“我没这么想。”
想想又加了一句：“中原先生是您对象，您想让他出差多久不就是您一念之间嘛。”
太宰治笑容危险起来：“说起来我很好奇，你为什么总是把我和中也扯一块呢，明明我们互相讨厌，我就算喜欢男人，也不会喜欢他那款。”
江律：“太宰先生，您知道傲娇吗？”
太宰治：“嗯？”
“傲娇您也算不上，您知道口是心非吗，您现在就很像在立flag。”江律真诚的说道。
太宰治：“霜越君，你后天就要出任务了，我想想，该把你分配到谁手下呢……”
江律：“！！怎么这么快就要出任务了，我还什么都没学会啊！”
他急了，他可不敢杀人，也不知道出任务的时候有没有人专门盯着，他能不能划水啊。
“对不起太宰先生我错了，您和中原先生一点cp感没有，您就该美女环绕美男争宠，芥川都只配当您的洗脚水，您放过我吧，我觉得我还要再训练训练。”
江律当机立断的求饶。
他可算是看出来太宰治要么是不想在任何人面前暴露他和中原中也的关系，要么是真的没什么，不是欲盖弥彰就是直男丑拒。
太宰治：“我忘记说了，只是在处理叛徒的任务当下手而已，霜越君这点做的到吧。”
江律松了口气，太宰治说话可真他妈气人，一句话一个意思，差点没急死他。
“打下手是绝对没问题的！”江律心想，就当观摩投影了。
“那我到时候要跟随谁啊？”江律问道。
只要不是芥川龙之介，一切都好说，他怕自己忍不住会和他杠上。
“跟随我。”亮如白昼的白炽灯下，太宰治未被绷带缚住的鸢色眼眸波光流转，声音柔和，恍若深情。
江律一个激灵，他可不觉得跟随一位干部是多么轻松的事情。
说完了事，太宰治转身就要离开，临走前突然回头问道：“最近有发生什么事吗，在你身上。”
江律愣了愣，然后意识到太宰治说的是他突然转变的决定，他沉默了一会，说：“我讨厌不尊重别人生命的人……”
想阻止这种人，就要有与之相匹敌的力量。
太宰治顿了一下：“我知道了。”
在他走后，门口站岗的黑手党在他收拾完东西出去的时候一直用羡慕的目光盯着他，看得江律浑身发毛。
“你们干嘛用这种眼神看人，怪恶心的。”江律问道。
黑手党：“羡慕啊，你才加入没多久就能和干部一起出任务了，这是多好的机会啊，能学到宝贵的经验，你太幸运了。”
“不过也是你潜力高，我们这些底层黑手党，平常站岗也就算了，有的兄弟去收保护费，有的去调节附属公司领头人的家庭矛盾，有的要捡尸，干的都是琐碎的活，也没晋升机会，你有福气啊。”
说着他们蹭了蹭他的衣袖，仿佛这样也能沾上好运似得。
江律哭笑不得，怎么黑手党也跟社畜似得，“只是打下手而已，这能学到什么。”
说到处理叛徒的任务，江律还似懂非懂，正好专业人士在，他询问道：“你们知道处理叛徒的任务，是怎样一个任务吗？难吗？”
设下百十个陷阱去抓捕叛徒，然后关进地牢用吐真剂吐出情报再用鞭刑，应该大差不离吧。
两个黑手党对视一眼，他们知道规矩没错，这是每一个黑手党加入后第一时间都该知道的，但是看新人明显不知道的样子，显然带领他加入的引路人没有把常识告诉他，说不定这次处理叛徒的任务就是用来教导新人的，他们还是别多事了吧。
“嗯……其实还好，毕竟你是打下手，轻松的很。”
“对对对，没错，除了血腥了点没有其他问题。”
江律：！！什么叫除了血腥没有其他问题，问题很大啊！别闭口不谈啊！
最终他也没套出情报出来，两个黑手党大哥看着憨厚好说话，该说的情报一字没有。
江律在课堂上焦虑的叹了口气，他愁的晚上都没睡好觉。
在港黑，不知道是因为他上学的缘故，还是得罪了芥川龙之介的缘故，他熟悉的黑手党很少，基本没两句话就没话题了，搞得他想正常交友都不行。
虽然在港黑里交友好像是弱智行为，但是人是群居动物嘛！总要有个熟人聊八卦骂骂上司的，比如骂芥川，他就不信逮不到个讨厌芥川的。
越想越累，江律眼皮沉重，渐渐合上。
“霜越君……霜越君……”
有人似乎在喊他，江律还没意识到这是谁的声音，就被班主任一声厉呵惊醒，还躲开了扔过来的粉笔头。
“霜越律，我还以为你学好了，居然在课堂上明目张胆的睡觉！”
班主任气势汹汹，江律挺直腰背，老实认错：“我错了，下次不敢了。”
惊讶他认错态度良好，班主任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嘀咕了几句，继续讲课。
趁班主任不注意，江律偷偷向后桌的黑子哲也道谢。
这个蓝发少年似乎设定是超隐身，存在感超低，虽然他一头发色挺显眼的，但他总是无意间忽略了他，江律还挺好奇的，黑子哲也从小到大这么生活居然没产生心理问题，真是天使性格。
黑子哲也悄声道：“我们中午在天台吃便当，霜越君一起来吗，我带了很好吃的蛋卷。”
“可以是可以，就是你们别后悔。”江律想到自己带了什么过来，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黑子哲也：？
天台——
“呕——”
“霜越律你带了什么玩意过来？”
“你在煮屎吗，你这个混蛋！”
一群人被一股臭味熏的嗷嗷直叫，幸亏天台有风能带走一些味，这要是在教室吃，下午就不要上课了。
“喂喂喂，尊重一下美食好吗，什么叫煮屎，这叫做螺蛳粉，很好吃的。”
江律把煮完的粉倒在白色的大碗里，白色的米线加上酸笋和娃娃菜，汤上还浮着一层辣油，鲜香无比，江律好久没吃过中国美食了，一闻口水都要下来了。
这综漫世界代购很麻烦的，他好不容易才买到的，他还想吃麻辣烫，钵钵鸡，小鸡炖蘑菇，酸菜鱼，臭豆腐，烤鸡爪，呜呜呜，他好想念。
“而且是你们邀请我来的，我免费让你们品尝一下美食你们还不乐意了。”江律指指点点躲在上风口的一群人。
个个人高马大，躲的比谁都快。
他们一群人互相推诿，似乎谁都不想上来尝试第一个试毒人。
“黄濑别躲，你是模特，见识的比我们多吧，快上。”
“就是，就是，黄仔上。”
黄濑哭丧脸：“你们干嘛害我。”
江律笑了一声：“算了，逗你们玩的，我出去吃好了，其实它真的很好吃，就是有点挑人。”
最后也忍不住为美食辩解，江律端起大碗就准备下楼，然后被绿间真太郎拦住了。
江律疑惑的抬头，这位初中生长的太高了，他不得不仰头看他。
绿间真太郎扶了扶眼镜，状似严谨的说道：“螺蛳粉是华国备受追崇的美食，虽然气味不尽人意，但那也是美食的一种——”
说完，他就用筷子猛夹了一串，大概三根米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塞进嘴里，闭着眼睛一脸英勇就义。
“绿间……”
“小绿间……”
绿间真太郎紧锁的眉头越嚼越松，他睁开眼，迷茫：“味道居然真的不错……嘶——好辣。”
嘴上说着辣，身体却诚实的又夹了一次，筷子上全是米线那种，吓得江律连忙把绿间自己的饭盒递过来盛住。
有了试毒人，接下来那几个接受能力就强悍多了，颤抖的吃了一小口后，就开始抢起来了。
江律一开始骄傲的看着，眼看螺蛳粉越来越少，配菜都所剩无几，他急了：“你们给我留点啊。”
黑子哲也拍了拍霜越律的肩，说道：“我给你留了蛋卷。”
江律深受感动，“黑子，你真是一个大天使。”
下午上课的时候，几个人因为身上臭味过重，被禁止进入教室。
江律也不意外，他撅着嘴，明明他都没吃上几口，却要罚站。
不过他把那群人胡闹的照片拍下来了，发给妹妹看看。
鼓捣手机的时候，迎面有人来，他吓了一跳，手机啪的到了地上。
赤司征十郎捡起来还给他，“一惊一乍的，身上味道散了吧，进教室吧……这是什么？”
好巧不巧，相册显示的是中原中也洗完澡逼近他的那张照片，四舍五入等于裸照！
“你……”赤司征十郎眼神复杂，看得让江律心一颤一颤的。
“你回家后别用照片做奇怪的事。”赤司征十郎艰难开口。
江律：……
艹，你以为中原中也是gv男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