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请您节哀,研究圭表
慕柯还在犹豫,盛如歌却突然插嘴道:“很抱歉,女士,但我不得不通知你,你的丈夫他去世了。你的丈夫是一个好人,因为他的牺牲,很多人得以活下来。”
慕柯多看了一眼盛如歌,没有阻止,也没有揭穿。
王琴丈夫的死亡,实际上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他并没有保护任何人,他是被应二月活生生虐杀的。
但是,人已经死了,何不给他编个好听一点的死因。
这至少能让王琴心里面好过一点。
王琴愣在了那里,她感觉到大脑传来轻微的眩晕感,这让她有一种置身在梦境中的感觉。
“你……说什么?”
王琴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哪怕她的大脑实际上已经清醒的接收到了内容,她的情感依然在抵制。
“很抱歉,女士,你的丈夫为了救其他人牺牲了。”
盛如歌重复完这句话,就见王琴整个人都愣在那里,她没有崩溃大哭,没有晕死过去,只是整个人仿佛陷入了死机状态。
所有人安安静静的等待着王琴的情绪平复,最后等来了一句——
“你们说他死了……那我丈夫的尸体在哪?我要亲眼见见他!”
王琴的眼眶微红,有泪水在里面打转,但是执拗的没有流下任何一滴。
慕柯开口道:“您丈夫的尸体还在鬼屋,您要带他回去,随时都可以。我们来的目的,主要是给您送这个。”
慕柯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王琴。
“这是鬼屋老板给的抚恤金。密码是您丈夫生前自己设计的,是您和他的结婚纪念日。”
王琴没有伸手接卡,于是慕柯放在了桌子上,然后缓缓鞠了一躬:“很抱歉女士,但请你节哀。这也是您丈夫的遗愿。”
说完这些,慕柯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也许是见多了生离死别,哪怕王琴那么伤心,她的触动也不大。
她似乎已经很难和陌生人共情了。
陈洁曾经吐槽她变了。现在看来,她的确是变了,只是这种变化,她自己并没有发现。
这种变化,客观来说,是说不出好坏的。
在离开王琴家后,王磊主动问道:“要不,我们留个人守着一下?万一她想不开跳楼怎么办?”
王磊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但是电视剧里面都是这样子演的。
慕柯摇了摇头:“我觉得没必要,这个王琴怕是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得知丈夫的死讯,王琴的反应真的不算大。
当然,也说不上漠然,她只是没有那么歇斯底里而已。
因为王琴清楚丈夫的工作,也清楚其死亡率之高,她也许会悲伤会难过,也许会很长一段时间都走不出来。
但是丈夫死了,她就去殉情?
成年人的世界并不只有爱情。
为了谁谁谁要死要活,那只能说明,心智还不够成熟。
王琴有父母,王琴的丈夫也有父母。对于王琴来说,最好的选择应该是拿着这笔钱,赡养几位老人,让她们安享晚年。
王磊没再说什么,更没坚持留下。
在今天之前,他甚至都不知道王琴这个人的存在,当然不可能为了她考虑更多。
回到美满公寓后,慕柯就开始研究圭表。
无论是百度还是美满公寓的“文化熏陶”,对于圭表的记载相当有限,慕柯只能自己摸索圭表的使用技巧。
时间改变很难看出什么,所以,必需一个研究对象。
而研究对象当仁不让,得是应二月。
最后总结出来的规律是,圭表的确具有改变时间的能力,但是只能对范围内五米的东西生效。而且,必须要对方远离圭表五米后,被改变的时间才会显示出来。
就像慕柯改变时间后,本来已经残废的应二月恢复了正常。
而且,当目标远离圭表后,已经产生的效果不可撤回,不可改变。
如果当初慕柯并没有意识到,自身时间被圭表改变,远离了圭表,那慕柯就会直接因为一个月没吃饭,而被饿死。
最重要的一点,圭表不能改变生死。
比如,在黑袍男子死后,慕柯就算改变时间回到黑袍男人死亡之前,取消调快五分钟,黑袍男人还是会因为其他因素和不可抗力,在被调快的时间内死亡。
“目前能摸索出来的就只有这些了。”慕柯看着圭表,神色郑重。
因为她发现,伴随着使用圭表的增多,酆都大帝之前留下的东西在一点点模糊。
也就是说,当使用圭表超过一定限度后,酆都大帝留下的黑色文字就会被彻底抹除。
“还是得尽量少用。”
酆都大帝可不可信,目前还不清楚,但是圭表是厉鬼之上的武器,它是一定不可信的。
摸索出几个大概规律后,慕柯就不再研究这个,而是拨打了平昼鬼屋的老板的电话。
圭表虽然目前在她手上,但是还没有真正归她所有,必须得经过四大鬼屋老板同意才行。
不过,这基本上就是走个流程,以四大鬼屋老板对她的态度,不太可能从她手中抢走这个圭表。
应二月被圭表复原了一次又一次,但是这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好消息,因为这意味着,他会被折磨一次又一次。
只不过,陈洁本来就不恨应二月,玩了两把觉得没意思,就将主动权还给了应三月。
应三月想不出太极端的折磨手段,所以只是以对付应季桃的办法去对付应二月。
当他推着断手断脚的应二月找到应季桃的时候。
应季桃正在为了一块面包,给别人磕头。
“好人会有好报的!上帝会保佑您的!”
应季桃的语言逻辑已经胡乱得不成样子了,她脸上被划破的伤口,因为没有得到及时的处理而开始溃烂,流脓流血。
她浑身散发着馊味和汗臭味,已经很难看出之前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仙姑模样了。
而在和应三月相遇之前,应季桃就是这个样子的。
衣衫褴褛,浑身恶臭,仿佛一个小乞丐,她跪在门口,给每一个踏入自己家门的人擦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