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如遇此书
“不要跟达米安到处乱跑。
为了表示对斯塔格集团员工的关怀，展现韦恩集团的社会责任感, 提摩西负责代表韦恩集团对斯塔格旗下一些的产业进行保护性收购，顺便从一些小股东手里收购股权, 因此三天两头跑来大都会, 中午和晚上就在柏娅家里蹭饭吃。闻到鲜血味道的财团们也纷纷出动，像白鲨们分食受伤的猎物一样瓜分着斯塔格集团的利益。
自家的事, 就不能说是落井下石了。
当然，论心脏还得卡洛琳, 现在柏娅举了外债, 背着一大笔的诉讼费，把那些商业间谍全都告上了法庭。等判决下来, 恐怕赚得比星期五的营收都多。
柏娅也煞有介事地翻着书, 回答得相当敷衍：“嗯唔。”
周末没事儿干，跑来大都会的达米安准确捕捉到了他的名字, 尽管那在伽里弗雷语中重音稍有变化：“你就没觉得你们两个有点旁若无人吗？”
“是吗？”柏娅笑嘻嘻地靠到提姆肩头，开始说中文, “现在呢？”
提姆是在香港待过许久的, 虽然说话还有一点别扭的口音，听和交流却是没有问题的。
达米安感觉自己被孤立了。
餐桌上杯盘狼藉，原本和她同住的麦克斯、卡洛琳虽然搬了出去，但时常来蹭饭, 再加上两只罗宾鸟, 柏娅找到了一开始在哥谭喂猫的感觉。她伸脚轻轻蹬了蹬提摩西的小腿：“去洗碗。”
提姆从善如流地点点头, 看向达米安：“去洗碗。”
大懒支小懒。
“现在倒想起说英语了，”达米安说，“要让我-干这种下人的伙计是不可能的，德雷克，女巫喊的人是你。”
提姆轻咳一声，举起手中的诗集，遮住眼睛：“噢燕子，书法家不受时间限制的秒针早期的鸟类哥特式建筑……”
“别念无聊的辛波斯卡了！”达米安扑过去抢夺他手里的书，提姆大笑着把书举高看达米安跳脚。
“还有最后一句！”
提姆一本正经地把书翻了几页，然后凑到了柏娅的耳边：“玫瑰是红的，紫罗兰是蓝的糖是甜的，你也是。
柏娅一下子把书盖到自己脸上，露出半截泛红的耳根，提姆心情愉悦地哼着歌站起来走向厨房，就连枯燥乏味的洗碗工作都变得有趣起来。达米安烦透了提姆动不动就拽几句外星话，闹着也要学，可柏娅不肯教。
于是恶魔崽子决定干些恶魔才会干的事情。
厨房的汩汩流水声忽然断了，提姆莫名其妙地看着一池子满是泡沫的碗碟，这栋建筑供水绝对良好，不应该出这种差错才对。他用半湿的手拧了几下，扬声喊道：“达米安，看看水闸！”
达米安正站在水管总闸旁边，露出胜利的微笑。
下一秒，激烈的水柱从水龙头喷涌而出，提摩西手里的盘子充当了很好的阻碍物，让飞起的水花溅得到处都是，提摩西首当其冲，被淋了个通透，衣服也就罢了，顺着刘海都在往下滴水。提姆手忙脚乱地关掉水龙头，愤怒地拿着盘子找达米安斗殴。
恶魔崽子满屋子地飞蹿，赤手空拳地和狂暴的德雷克总裁搏斗，最后被摁倒在了地毯上。
柏娅睁着一双翡翠一样的大眼睛，完完全全地惊呆了。
因为下午还有个会要开，提姆穿着很正式。早先他把西装外套搭在了沙发背上，穿着特别显那劲瘦窄腰的修身黑色马甲和暗红绸面衬衫，现在湿漉漉的全都贴在身上，衣料随着喘息一起一伏着，让柏娅看了个清清楚楚。
系统：别看了，再看眼珠子都要贴到人家身上去了。
柏娅连忙收回视线，装作正人君子似的视线到处乱飘，一会儿发现提姆没看她，又偷偷瞧回去。
“打情骂俏能不能小点声——”住在隔壁的麦克斯推开了门，看到提姆把达米安摁在地上，正要挥拳，“哇哦”了一声，“就算你爸要了二胎也不至于这么激动吧？”
“没，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提姆放开了达米安，拍了拍裤子，跟麦克斯打了个招呼。
还好楼下车里还有备用的衣服，要不然今天可被恶魔崽子坑惨了。
因为下午还有事，提姆又和柏娅、达米安一起待了一会，便匆匆离去。
柏娅倒是闲来无事，斯塔格集团遭受重创之后，主线任务的第一个分支也完成了。她心情不错，准备给自己放个小假。
“唉，”她忧愁地站起身去收拾厨房，“我总算知道为什么阿尔弗雷德不让除了我之外的任何人进厨房了。”
提姆换了衣服，楼下司机正在等着。
“德雷克先生，”司机说，“刚刚有个包裹要我转递给您。”
提姆接过包裹，薄薄的一个小包裹，手感很轻，像是一本书。上面寄件人的地址也写得很清楚——剑桥大学，克罗诺蒂斯教授。
提姆稍显困惑，心里总觉得有些蹊跷，尽管这本书的收件人是提摩西·德雷克，那么也就没多大可能是来自阿卡姆老朋友们的恶作剧。但他还是暂时把这包裹放到了车后座，等到回蝙蝠洞再仔细查看。
到了晚上，他打开了包裹，里面放着的是一本暗红色绒面的小书，只有五英寸宽、七英寸长，封皮上没有文字，类似烫金效果的环状图样组成了封皮奇妙花纹。
噢，但他认得这个，提姆想，这上面写的是——《伽里弗雷尊贵的……》，大圆环左下角的两个同心圆被一根指向右方的金色直线所贯穿，类似日纹的小波浪线为短语收尾，这意味着这是一个完整的名词，但他不太认识。
他翻到书后，背面写着一句浅显易懂的话——
“如见此书在外游荡，劳烦打晕送回本馆。
提姆哗啦啦地翻动着内页，里面则是一片空白。
“这可真是怪事一件。”提姆自言自语着，在剑桥大学的网页上找到了这位教授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
“请问是克罗诺蒂斯教授吗？”提姆耸肩把手机夹在耳侧，一边把这本来自伽里弗雷的尊贵的书摊开推到蝙蝠洞的光谱仪底下去。电话“嘟——嘟——”地响了好一会才有人接听，但并不是提姆意料之中的任何人。
“克罗诺蒂斯教授的情况不是很好，恐怕暂时不能接听。”一个温和的，提姆似乎在哪里听到过的男性声音传了过来，正好光谱分析也出了结果——屏幕上显示出一串乱码，然后变成了花屏，开始乱闪，一股焦味从机器的缝隙里传了出来。
提姆拔掉电源，看着冒烟的机器，心想要去借用孤独堡垒的设备：“那么您是？”
“查尔斯·泽维尔，人们有时也叫我x教授。”
“噢，”提姆肃立，“久仰大名。”
“克罗诺蒂斯教授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我恐怕我有紧急的事情需要问他——”
“不，等等，年轻人，”查尔斯在桌子上凌乱的便签中成功地找到了他需要的那一张，“按照克罗诺蒂斯教授的备注，你需要先发誓。”
“什么发誓？”
“这上面写的是……你必须对着一本书发誓，这是一切的前提。”
“是的，这是有一本书。”提姆说着，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敬意，同时试图对那本尊贵的书进行一些破坏，但无论是锐器还是火焰，似乎都对它无效。
“你得把手放在书的封面上。”
“这都什么事儿啊，”提姆喃喃道，但是某种奇特的力量驱使他按照泽维尔教授的要求去做了，“这又不是圣经。”
查尔斯也叹了口气：“是克罗诺蒂斯教授写信给我，说自己需要帮助。我赶到的时候他已经晕倒了，所幸没有生命危险，现在我只能按照他留下的记录去做，接下来你需要说——‘我立誓尽我所能守护《伽里弗雷尊贵的古老律法》，捍卫正义与尊严，直到生命的尽头。’”
提姆：“其实我不确定我很想守护这个。”
“那你可以挂电话了。”
“好吧，好吧。”提姆认输，按着教授所教的话照本宣科地念了一遍，他忽然感觉到手下的书页变得有些滚烫，似乎在某个瞬间与建立了某种的联系。
不该对外星科技太过大意的，提姆想，尽管对方是在“也许可信任”列表里的x教授，尽管这个名为伽里弗雷的星球与柏娅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尽管这玩意看起来只是一本书。
他重新翻开了书页，在震耳欲聋的涛声中，提姆心跳如擂鼓。纯白色的书页上漾起金色的光彩，他在一片虚无之中看到了——
“你还好吗？”查尔斯关心地问，“你在书里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提姆喃喃，发觉自己置身于大都会千疮百孔的废墟之中，他面前残破的红色披风落在地上，像一滩干涸的血，“毁灭日。” w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