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钓鱼执法
身着一身黑色镶金线露肩长裙的麦克斯闭着眼睛, 难得乖巧坐着，任由卡洛琳帮她的眼尾扫上闪粉。真正在背后打理一切的金发女士身着一件香槟金色的短款礼服，露出两条修长笔直的双腿。
斯塔克工业第一款产品的发布会比想象中声势浩大。
之所以媒体云集，还邀请到了不少头部企业, 不仅是因为前期预热宣传了第一款面向公众的人工智能“fairy”——也就是星期五的简化版, 而且, 因为托尼耐不住寂寞, 终于让钢铁侠和托尼·斯塔克画了等号。
就连卢瑟也不免心动，想要与斯塔克见一面，最后还是按捺住了。
今天托尼并没有来到现场，而作为第二大个人股东的柏娅·韦恩和现任ceo麦克斯·布莱克则携带着上一版本的钢铁侠战衣抵达了现场。
韦恩, 又是一波噱头。
虽说麦克斯个人信用记录一塌糊涂，但是和托尼·斯塔克这个身份信息全靠星期五编、庞氏骗局之女卡洛琳、凭空出现在公众面前的柏娅和达米安比起来, 简直是清清白白。用公司的帐还了麦克斯的贷款，又叫星期五黑掉了一些不良记录, 麦克斯如获新生。
至于带资进组的金主达米安·韦恩, 权衡了情况之后还是决定暂时隐于幕后，毕竟ceo是个八岁小孩实在太影响风险评估了。
卡洛琳拿着星期五辛辛苦苦谈下来的投资, 还是要珍惜一点为好。
“肯特先生？”
穿着星空色长裙的少女灵巧地避过记者，克拉克都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跑到自己身边的。胸前挂着星球日报记者名牌的未来普利策奖获得者低下头，温和一笑：“怎么了，韦恩小姐？”
“就是, ”柏娅踮起脚，想附在对方耳边说话, 又想起超人的超级听力, 于是只压低声音说, “今天无论发生什么事情, 都不用担心，我们心里有数。”
克拉克点了点头，并不意外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听起来小蝙蝠崽还另有计划，克拉克握紧了相机，感觉这次发布会可能不太寻常。站得这么前，他怎么也能抢到一口瓜吃。
而柏娅抬头看着克拉克，顿时感到大为震撼，偷偷打量了老半天。但还是很难把克拉克·肯特和威风凛凛的明日之子挂钩，倒不是说肯特记者身上没有闪光点，只是那种气质是完全不一样的。
就像耀眼的钻石和温润的翡翠之间的区别。
怪不得没人能认出来，如果不是系统，她也只当是两个人呢。
记者们的□□短炮已经架了起来，在会场内，业内精英们相互寒暄着。而他们所等待的、真正了解“fairy”技术的那个人却迟迟没有出现。
麦克斯把立在台上的话筒取了下来，轻轻拍了数下，一时间闪光灯和众人目光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嗨，姑娘们，小伙儿们——盯着这儿看。”麦克斯眉梢挑了起来。
“布莱克女士！”一个记者举起了话筒，“请问演示视频是否确保真实？‘fairy’研发团队资质如何？‘fairy’真的有宣传所描述的那么聪明吗？”
“至少比你聪明，”麦克斯抱臂，“至于其他的问题，不如让‘fairy’本人来回答你们吧。”
麦克斯蹬着黑色高跟鞋不紧不慢向左侧卖了几步，轻巧打了个响指。背后巨大黑色屏幕上原本只亮着斯塔克工业的标志，但是随着响指声，蓝色光粒汇聚一处，数据流组成的立体投影组成缓缓旋转的光球。
“大家好，”friday说，“我是fairy。”
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任何人都可以在现场对friday进行图灵测试，而这对friday而言简直就是小儿科。
不仅与记者、其他公司的科研人员对答如流，玩梗讲笑话也是一流。斯塔克工业的产品发布会与众人所想大不相同，星期五没有任何机械呆板的感觉，反而让引爆了气氛。
灯效，音乐，狂欢。
这场发布会变成了大型arty，可以说是极具托尼·斯塔克个人风格了。
“我们要看‘钢铁侠’！”有人喊道。
“钢铁侠？”friday说，“没问题！”
演讲台的地板向两侧分开，金红装甲缓缓出现，引来一阵欢呼。
在他们眼里，所谓的“钢铁侠”托尼·斯塔克帮助正义联盟，完全是商业行为。他和超英最大的不同就是，他很清楚地表明自己需要赚钱。
那么，所有的技术，就都标好了价格。
“你确定有人会上钩？”麦克斯拿着一杯香槟凑到柏娅身旁，把眼睛一瞪，吓跑了围着柏娅的一大圈记者。
柏娅：“连保安都没怎么安排，如果真的有人觊觎着我们的技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其实并不是“如果”，而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这几天来应聘的人员，friday统统把背景资料调查的清清楚楚，有好几个都是其他公司派来的商业间谍。
“先养着吧，”卡洛琳如是道，“抓住证据就能告个倾家荡产，这钱不拿白不拿。”
其中嫌疑最大的是斯塔格工业，这个公司的商业间谍没有急着打探人工智能技术，反而，自从钢铁侠装甲会出现在会场的消息一出，就打听着各种安保安排等等。
实在太可疑了。
柏娅话音刚落，会场的灯突然暗了下来，代表星期五的数据流闪了一下，然后熄灭。现场瞬间骚乱了起来，
“有人关了电闸。”柏娅抬起头。
耳麦里传来星期五的声音：“备用电源已经接入，要现在恢复会场灯光吗？”
“恢复麦克风就好。”麦克斯说，“再等等，客人还没来。”
一声枪响。
刚刚混乱的人群瞬间如同羊群一般安静了下来。
枪口抵在了麦克斯的后腰上，一个经过变声的声音恶狠狠地问道：“柏娅·韦恩在哪里？”
“在这里呢。”
劫匪回头，看到矮个子女孩站在他的身后。
虽然心中还有疑虑，但时间紧迫，也顾不得什么了，抓起柏娅，跟上其他佣兵，掉头就走。
人群里，一个蓝眼睛的记者单手扣在了领带上，似乎正在犹豫。而女孩扭头和他对视了一眼，克拉克迟疑片刻，又把手放了下去。
“别紧张，诸位，”麦克斯拿起话筒，扬声道，“一切正常。”
星期五的声音也轻灵地响起：“大家不要惊慌，断电只是小小意外。不过，本次产品发布会也接近了尾声，请大家有序离场。”
灯光并未恢复，而人群发出一阵惊呼。
原来，是在一片黑暗中，墙壁和地板倏地亮起条条绚丽的光带，流动着指引向出口的位置。
竟然……都是屏幕。
其实，麦克斯感到有些可惜，如果不是突发事件，那么这次发布会一定会更加圆满的。
“别担心，”卡洛琳说，“好戏还在后头呢。”
因为在场目击者众多，钢铁侠战衣和柏娅·韦恩失踪的事情很快见报，在网络上引起了轩然大波。
“对被绑架这件事已经驾轻就熟了，嗯？”
被蒙住眼睛的柏娅几乎已经习惯了黑暗，她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尾音带着些许无奈。
柏娅僵了一下：“你不懂，这是钓鱼执法！”
红罗宾叹息了一声。
反绑住她手腕的绳子被锐利的镖刃所割断，柏娅活动着僵硬的手腕，解下了蒙着自己眼睛的布。
提姆出现在她眼前，正关切地看着她。
“西蒙·斯塔格抢走了钢铁侠战衣，”柏娅飞快地解释道，“还想用我交换星期五的源代码。”
要是在托尼原本的世界，绝对不会有人有想抢走马克系列的想法。毕竟所有人都知道，即使托尼不在，在有ai操控的情况下，马克系列自己也能一打好几十。
只能说西蒙太天真了。
单知道战衣里没有人，不知道里面还有个星期五。
“证据拿到了吗？”提姆问。
柏娅点点头。
“那我们走吧，”红罗宾说，“你都不知道我刚听说这事的时候有多担心。”
他看起来有那么一点点的生气，柏娅不禁心虚起来，低着头抬眼看他：“噢。”
“你就说个‘噢’？”提摩西拉着少女穿过走廊，打算从通风口离开。
“那我错了还不行嘛？”柏娅可怜巴巴地忽闪着眼睛。
一队巡逻队员从转角聊着天走来，他连忙拉着柏娅躲进了配电室。
配电室里空间不大，十分昏暗，柏娅只能像个小猫崽儿似的躲在红罗宾怀里。
外面的人声越来越近，柏娅突然抬头，头顶碰到了大男孩的下巴。
“害怕？”他做了个口型问道，蓝色的眼睛在黑暗中亮得像是一片星子。
柏娅点了点头。
系统：害怕？你？
柏娅当然不害怕。
提摩西当然知道她不害怕。
谁在乎？
“我会保护好你的。”提摩西低头贴在柏娅耳边安抚着她，空悬在空中的手落在柏娅的肩胛上。柏娅穿着那件星空色的裙子，露出半截光滑的颈背，红罗宾制服的手套有些粗糙。
那是一片平静的大海，可有时候，只要一滴雨，便能掀起一片惊涛骇浪。 w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