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使命必达
柏娅第一时间先检查了自己的身上是否有追踪器和窃听器, 这是最擅长使用这些的提姆教给她的，但是作为一只新手小鸟，她也不确定自己排除了所有监控设备。
在基地里转了一会, 看到第一个摄像头的时候, 柏娅就决定立即离开此地, 否则塔利亚醒来后想找到她简直轻而易举，毕竟[猫的舞步]只能在生物体面前隐藏自己。本想找到自己的制服，但因为刺客联盟的基地太大, 只好作罢。
尾随着塔利亚的手下走出错综复杂的基地内部, 寒风带着冰雪气息拂过柏娅的脸颊。建立在高山之上的停机坪外，是一望无际的皑皑雪色。刺客联盟的基地是在雪山上, 柏娅打了个激灵，有点惆怅。
“达米安之前说自己四岁爬雪山, 五岁荒岛求生, 六岁和鲨鱼搏斗，我还不信来着。”
达米安是一个非常有傲气的小孩，你倒不必怀疑他说的话是否是真的，但亲眼见证和听人口述还是有很大不同。
塔利亚给柏娅准备的衣物相当单薄,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她是不可能穿着这些翻越雪山的，也就彻底打消了她逃跑的可能。
……在没有系统存在的前提下。
考虑了片刻, 柏娅打开了商城。
[c-137的使命必达盒]召唤一个使命必达先生为你完成相对简单的愿望。
系统曾经警告过柏娅，使命必达盒只能完成简单命令，如果使命必达先生认为自己无法完成召唤者的愿望, 那么它会再次使用使命必达盒召唤另一个使命必达先生, 并且达成无限套娃的结果, 最终可能为了完成愿望而杀死召唤者。
系统：到了你最喜欢的时候了, 一个按钮，解决所有问题！
柏娅：“我什么时候成了那种不爱思考的人了？”
使命必达盒是一个沉重的、靛蓝色立方体，极具科技感的外壳上附带一个蓝色的大按钮。
按下之后，出现在柏娅面前的是一个不太符合人体比例的、通体为蓝色的大脑袋人形生物，看起来非常谐，有一双黑色的豆豆眼，像是某种动画里会出现的精灵，它聒噪的声音暂时在冰冷而寂静的雪山中带来了一丝热气。
感觉画风都变得奇怪起来了。
柏娅直来直去：“把我带到最近的公路旁边，活着。”
系统：啧，真是爱思考啊。
蓝色大头精灵快乐极了：“yes，siree——”
戴上刺客联盟兜帽的少女并未打算让对方把自己背下去，缺乏运动的话极有可能会冻死在半路。连拖带拽地，使命必达先生带着她往山下走去。
她没有费心思遮掩自己的行迹，[猫的舞步]让她不会在雪地留下脚印，至于使命必达先生的脚印，随缘吧。她没有受过此类训练，在塔利亚面前遮掩也无疑是班门弄斧，没有什么用。
“还好这些好心阿姨的英语不错。”披着毛毯蜷缩在车后座的柏娅道。
离开雪山之后，他们又走了很远才看到了公路，途中为了保温，还升了几次火。尽管山上有一些动物，但是柏娅的技巧并不能让她成功地抓住其中一些。天已经黑了，使命必达先生在把她弄下来之后就消失在空气中，柏娅一个人孤零零站了几个小时才看到一辆路过的车。
但是，她运气不差。
这是一辆修女的车，她们从因特拉肯小镇去伯尔尼的教堂参加活动，看到路边几乎冻僵的柏娅，就停下来了。尽管她们对她的装扮和□□有所担忧，但还是无法不对这个冻得面无血色的女孩施以援手。
听到她们的德语时，柏娅这才知道，塔利亚把她带到了瑞士。
从欧洲回哥谭可不是一段很短的旅程。
柏娅借到了手机，输入了一串烂熟于心的数字。无论是迪克和提姆的手机号，还是大宅的固话，她都记得清清楚楚，然而，看着拨号键发了半天的呆，她始终不能下定决心。
来接她对于家里任何一个人都不是难事，也是最安全的选择。
系统：你怎么不拨出去呢？快叫你提摩西哥哥来救你呀。
它绝对是看到了电话号码而挤兑她。
柏娅则在为另外的事而怔怔看着前面：“但我想证明自己不是累赘。我……”
她停了停，这样未免也太任性了。
但随便换一个人，无论是达米安，还是迪克，都能轻而易举地做到这样的事，布鲁斯也不会为他们感到担心。如果她不能证明自己的能力，那么蝙蝠侠将永远不会放心她加入他们的事业。
柏娅担心，可能就连偶尔半夜出去援助他们的机会都没有了。
毕竟第一次就出了这种事。
她不想当总是等待被援救的公主，而且，她觉得自己有办法自己回去。
她用手机稍微查了下所在地，决定从伯尔尼火车站转车去苏黎世，然后从苏黎世国际机场坐飞机去美国。最近的贝尔普机场只有国内航班，她不想再节外生枝。
至于没有身份证明这种问题，对拥有[猫的舞步]技能的柏娅不算什么大麻烦，毕竟只要隐身混进去就好了，就算事后被安检摄像头发现，她也早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下定了决心，柏娅慢慢删掉了已经打出来的手机号。修女们给了她一些面包和水，靠在车窗上，望着窗外的夜色，柏娅陷入了并不安稳的梦境之中。
与此同时，刺客联盟基地。
塔利亚对于失去自己的武器略显不适应，她的徒手搏击能力非常强，但显然没有蝙蝠侠那么强。
“你捡回来的女孩儿很不简单。”战斗间隙，塔利亚冷冷说道，同时一个后空翻拉开距离，躲开了蝙蝠侠的攻击，随之而来的则是三枚蝙蝠镖，其中一枚划破了她黑色的外套。
蝙蝠侠的声音不含感情：“我要知道她在哪里。”
塔利亚抬手抹了一下唇角的血迹，打了个手势挥退听到动静赶来的刺客们。因为激烈的战斗，她的胸口剧烈起伏着，但同时，仍然冷静地观察着蝙蝠侠。
他担心柏娅远超过罗宾们，因为她手无缚鸡之力。这是他们都知道的。
但是，在没有改变这个认知的同时，柏娅超乎了塔利亚的想象。她拥有一些报告里没有显示的奇特能力，这可能来源于某种魔法，还有待进一步的考量。
“她离开了，”塔利亚说，“用一种不知名的方法让我睡着，然后离开了刺客联盟，我还没有来得及派人去追她。”
蝙蝠侠来得太快了，而塔利亚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达米安对刺客联盟的基地了如指掌，稍微推测一下就知道他们会在哪一个。
蝙蝠侠停顿了一下，被夜色所包裹的侦探正在判断她是否说了谎，但他们之间的关系非常……复杂，不是一句“敌人”或者“情人”就能概括的，因此，塔利亚并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欺骗对方。
欺骗世界第一侦探本身就是一件意义不大的事。
“你最好不要那样做。”黑暗骑士冷冷抛出一句警告，然后转身离开。
塔利亚注视着他的背影：“我需要那个女孩。”
“他已经活得够久了。”蝙蝠侠头也不回，如是回应。
在晚上，因特拉肯的气温足以在数小时之内让一个人失去意识，并很快冻毙于风雪之中。在柏娅下山时，她并没有想到追踪着自己痕迹复盘的第一人会是蝙蝠侠，那些脚印、火堆和延伸至公路边的痕迹，本是无奈之举，此刻却成为了某种告慰。
蝙蝠侠发现他的燕子试图捕捉过一窝雪鸡，但是失败了。他紧皱着眉头担心柏娅挨饿，一边又因为她逃出刺客联盟的聪明劲和路上的种种努力而感觉一种奇妙的情绪在胸中酝酿。
因特拉肯并非繁华之地，公路上没有监控，布鲁斯心如乱麻，只能猜测她搭上了什么人的便车。有可能是好心人，也有可能是罪犯。
他在公路边静静伫立片刻，不能确定柏娅是逃脱了刺客联盟的掌控，还是将自己陷入更大的危险之中。他会查出来，但不是站在这里。臂甲上的通讯器响了起来，红罗宾的消息传来，告诉他人蝠的事情已经基本解决，gcd正在帮忙收尾，维护哥谭市的秩序。
柏娅和塔利亚离开后，弗朗辛醒来，重新化身人蝠女逃离了现场，下落暂时不得而知。蝙蝠侠也知道关于柯克博士的杀人案是一场误会，那些人是死于人蝠女之手。
布鲁斯告诉提姆，自己找到了柏娅的痕迹，她已经靠自己从刺客联盟逃走，后续的下落他会继续追踪。
提姆紧绷的声线放松了些许，他们所有的话语都是关于情报交换，听起来却更像是相互安慰。他又抽空打字安慰了一下远在布鲁德海文，给他发过来一堆问号的迪克，告诉他不必过于担心。
忙碌的一夜，没有金莺。手边的咖啡已经凉透，提姆靠在蝙蝠洞的椅背上，用手背遮住双眼，轻轻呼出一口气。
另一边，蝙蝠翼也从皑皑雪山中起飞，金色的阳光洒满了黑色机，新的一天已经到来。
总归是有希望，不是吗？
总归是有希望。
草草包扎了伤口的塔利亚，盯着dna鉴定的结果，目光仿佛能把那张报告单烧出一个洞。
“这……”塔利亚低声说道，“这不可能。” w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