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小狼崽子
因为那段对话与孤独堡垒资料库中所有外星语言都不匹配, 提姆单独给超人发了一条消息。
结果当天半夜就收到了超人的回复，克拉克可不是什么闲人，当通讯请求发过来的时候, 提姆还小小地惊讶了一下。
当时他正在帮迪克追踪人蝠的位置。
“晚上好, 红罗宾，”超人温和且磁性的声音传了过来，“我听了你发给我的那段音频, 那个女孩是谁？”
“家族成员。”提姆简洁道，“晚上好, 有什么对这种语言的线索吗？”
为了在战斗中保护联盟的其他成员，比如他整天都不高兴的黑漆漆朋友, 超人很少闪避攻击, 有时布鲁斯会愤怒地质问他, 在行动之前到底能不能用他的超级大脑多想想。
人们有时会忘记他的超级大脑。
而事实是, 超人对语言非常敏感，他的超级大脑允许他同时掌握数百种截然不同的语言。
“具体的内容不得而知, ”克拉克道, “但这种语言非常高级, 至少——我说的是至少拥有几十种不同的时态和变位, 这太罕见了。为什么不问问她本人？”
有时候光是凭借语法, 就能推测出一个文明的特征。
这座城市的风格就是不问本人, 一般而言我们都去问企鹅人。提姆想道。
“好提议，如果你感兴趣的话，我——”
红罗宾侧耳，听到瀑布那边传来的引擎声, 他挂断了通讯：“谢谢你超人, 布鲁斯回来了, 我得去跟他聊聊。如果你感兴趣的话，我破译后会把相关资料发你一份。”
他猜布鲁斯不会非常乐意红罗宾背着自己调查他们的小女巫。
“好的，红罗宾，回头再见。”好脾气的克拉克只是笑了笑。
蝙蝠车穿过瀑布，停在蝙蝠洞下面的平台上。
此时阿福也到了蝙蝠洞，他站在提姆身侧，看着车门缓缓打开的蝙蝠车：“布鲁斯老爷通知我，今晚我们还会有一位小客人。”
“什么？”提姆震惊地回头，“在蝙蝠洞的是我，为什么我不知道？”
“唔，也许是布鲁斯老爷还没想好该如何面对您和迪克少爷。”
哦，所以直接先斩后奏，还真是布鲁斯的风格。
提姆噌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看着消失了两天的蝙蝠侠和率先从车上跳下来的男孩：“认真的吗布鲁斯？三天两个是不是也太过了？”
风尘仆仆的布鲁斯只是答道：“这是达米安，他会在家里住…一段时间。”
此时迪克还在哥谭的寒风中替布鲁斯夜巡，而布鲁斯呢，居然还在加班加点的往家里捡崽。
提姆立刻按了几下蝙蝠电脑的键盘，给迪克发了一条紧急消息，大意就是家里出大事了，让他赶快回来。
迪克收到消息的时候还以为天启星入侵蝙蝠洞了。
在他们接受柏娅的加入之前，所有人都知道她的存在，而且女孩并没有什么攻击性，而这个孩子看起来就很难搞。达米安走路的姿态，观察蝙蝠洞的方式，脸上的表情，无一例外都表明他曾经经历过长时间的训练。
而且布鲁斯还直接把他带到了这里。
此时提姆正站在蝙蝠电脑的主屏幕前，与正打算走过去的达米安视线交错了一瞬。达米安抬头用半秒钟时间观察了一下红罗宾，并且决定忽视他。
不论如何，提姆某种程度上捍卫了他在蝙蝠洞的位置。
“蝙蝠洞比我想象的要小，”那是一个故作严肃的奶音，“但至少功能还算齐全。”
盛气凌人。
提姆只能这样评价。
八岁或者九岁，达米安有着一头稍短的黑发和绿眼睛——但比柏娅的要深得多，接近深翡翠色，被他盯着的时候会让人感觉那是一头小狼，他的脸上并无半点笑意，反而带着远超出同龄人的傲慢和冷漠。达米安衣服的风格暴露了他的来历，还有那把长剑，可以说是刺客联盟的标配了。
再给我点更深层次的东西，提姆想，哦——他有点不安。
“出什么事了？”迪克的通讯接进了迪克的耳麦，迪克有点气息不稳，耳麦那边还传来凛冽的风声。
“一句话两句话很难跟你说清，”提姆回答，“你怎么还不回来？”
“可能因为我正他-妈被一个身高8英尺的蝙蝠怪拖到三百米的高空吧——那就长话短说！”
迪克听起来有点狂暴，倒不是因为提姆。他用蝙蝠镖割开了人蝠抓住自己一侧肩膀的尖锐利爪，一串血珠洒落，人蝠尖叫一声松开了他，蓝鸟在坠落之前，奇迹般地拧身抓住了怪兽的一侧翅膀，用一种布鲁斯很少会用的高难度动作翻身骑到了人蝠背上。
人蝠嘶叫着试图把他甩下来，在极度不稳定的气流中，迪克剧烈地喘息着，抓住它又尖又硬的鬃毛，试图改变人蝠的飞行方向，同时将一支血清扎入了它的脖颈之中。
两个黑影旋转着双双从空中坠落。
迪克一只手抓着正在快速变回人类的朗斯通博士，改变姿势试图减缓下落的速度，在坠落途中射出了两次钩爪，拉断了好几层楼的金属栏杆，终于堪堪勾住了一个露台，但有点晚。对他来说足够了，为了不让朗斯通博士丢掉性命，他背朝下砸在居民楼13层的遮雨棚上，后背疼得像是脊椎正在咔咔断裂。
他到底为啥不披个披风？
迪克一翻身，躺在不知道是谁家的阳台上喘着气。
“布鲁斯又捡了个孩子。”提姆长话短说。
“我的老天爷。他到底想干嘛？”迪克只觉眼前一黑，不知道究竟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提姆的消息。
在通讯时提姆并没有避着布鲁斯和达米安，而后者在短短几句话的功夫里成功惹怒了阿福，老管家面色不佳，提姆很庆幸自己没有关注到新来的狼崽子是如何挑衅韦恩大宅食物链顶端的老人的。
达米安很显然听到了提姆和迪克的通话，他原本并不在意，但当提姆说到“布鲁斯又捡了个孩子”时，他“嘁”了一声，傲然道：“和你们不一样，我的身上流着父亲的血。”
而且他也没有错过德雷克提到的“又”。
而提姆被这个瓜镇住了，用了好几秒钟来理解这句话的含义。
他把探询的目光投向布鲁斯，布鲁斯点了点头。
“什么？”耳麦另一边的迪克也听见了达米安的这句话，惊得直接回魂，“他刚刚说什么？”
很难说迪克回蝙蝠洞的意愿是变强烈了还是完全消失了。
他抬起一只手捂住脸，心里想的是自己应该立刻逃回布鲁德海文。
“难以想象布鲁斯竟然还好意思一直跟我说要做好措施——”迪克在提姆的耳麦里疯狂抱怨，提姆则面无表情，就你这个换女友的频率可不得做好措施。
达米安的发色和五官轮廓都很像缩小版的布鲁斯，而肤色和那双绿眼则遗传自塔利亚。他从容地在蝙蝠洞里巡视着，作为未来的继承者，他并不把自己当成客人。
布鲁斯并没有阻止他，而是转而和提姆交流起这两天的一些事件，尤其是零号囚犯的事。
迪克回来的时候，达米安正站在那套罗宾制服面前，当他们目光交错时，迪克意识到这个孩子可不像柏娅那么乖。
“夜翼，我听说过你。”达米安审视了他一番，“但我以为你已经离开这里了。”
“大宅还是有我的房间，”用湿毛巾擦了擦头发，迪克决定当个友好的大哥，“欢迎你达米安，希望你在这里住得习惯。”
达米安轻轻哼了一声。
“这件制服看起来太娘了。”他看向展示柜里的罗宾制服。
“呃，在我看来比杀手装好那么一点点。”迪克答道。
迪克的制服破了，尽管没有看起来那么严重，他依旧伤得不轻。
柏娅这会儿正在厨房研究给大哥和提姆的夜宵。
她没把头发梳起来，趿拉着拖鞋端着一碟蓝莓奶油司康就去了蝙蝠洞。
电梯门一打开就和另一双绿眼睛对上。
一个比她还矮的男孩，长得蛮可爱就是表情太严肃了，看起来像蝙蝠侠的缩小改色版。柏娅朝他笑了一下，没有得到回应，于是自然而然地越过他的头顶看向蝙蝠洞内，布鲁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提姆正在和蝙蝠电脑相亲相爱，阿尔弗雷德则在帮迪克清理伤口。
“父亲，你的仆人很没礼貌。”
她听到面前的男孩说。
“注意你的言辞，达米安，”布鲁斯对待儿子可不像对柏娅那么纵容，“她是你姐姐。”
达米安不喜欢这个称呼，他没有姐姐。
“柏娅，这是达米安。”迪克一边抽气一边打着圆场，“达米安，这是柏娅。”
“难以想象你们会让一个普通人住在这里。”达米安说，从柏娅的举止中发觉她可能从未经历过任何训练，看起来也一副人畜无害的蠢萌样。
柏娅看了达米安一眼，没搭理他，主要是担心迪克：“迪克，你受伤了怎么不叫我？”
提姆笑了，没想到她对达米安会是这个反应。他原本很担心柏娅会受达米安欺负。
但其实霍莉也不是什么好相处的孩子，在柏娅面前还不是没脾气。
“本来想等明天再说的，”迪克眨眨眼，他已经很习惯夜巡之后带着伤口休息，一时间忘记家里还有个小医生，“不过既然你还没睡就太好了。”
柏娅先是把司康饼精准投送给提姆，然后走过去开始吟唱天使之歌。
“所以家里养了一个女巫。”达米安眼也不眨地看着在黑暗里发光的少女。
“没有人在家里养女巫。”提姆一手咖啡一手司康饼，终于第一次和达米安对线，“她是你姐。”
等到迪克的伤口彻底愈合——刚到97％的时候迪克就想溜，被强迫症的柏娅摁在原地刷满数值，提姆和布鲁斯也报告得差不多了，后者看向柏娅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探究的意味。
阿尔弗雷德带着达米安去看他的房间，蝙蝠和小鸟们也纷纷准备去休息。
尽管达米安对柏娅很好奇，但他还是耐住性子没有主动和柏娅搭话。
最后，柏娅还是搭理了家里新来的崽。在走廊处分开时，她突然回头看向达米安。
达米安紧张地绷紧身体。
“听见了吗？”柏娅耐心道，“我是你姐。” w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