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零号囚犯(4)
“提姆少爷, ”提姆戴上隐蔽式通讯器之后，阿尔弗雷德的声音便立刻传了过来，“您要找的人出现在了8层, 不过很快就变成了另一位受害者乔恩·吉勒姆的样子, 现在在b13号走廊。”
“知道了。”
柏娅接住提姆抛过来的通讯器，也有样学样戴在右耳。
系统：来了来了，上分的时候到了！最佳辅助总不能让只狗拿到吧！
柏娅：住口, 别毒奶。
她把艾斯的牵引绳在手心绕了几圈，和狗狗一起追在提姆身后。
“柏娅, ”提姆回头，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你已经做得够好了, 现在, 回车上去。我一会就到。”
“我能帮到你的, ”柏娅眨眨眼道，“给我一次机会嘛。”
只能说蝙蝠家的小鸟注定没有一只是真正听话的, 这可能是某种奇特的家族传统。摆脱了昨天夜里的那种恐怖氛围, 而且也知道了敌人的身份, 她就没有那么害怕了。
自然想要留下来帮忙。
更别提她也不放心提姆一个人去面对那只外星生物。柏娅对自己的能力心知肚明, 她只要照看好提姆即可, 并不打算亲自上阵去抓变形怪。
提姆就怕柏娅会自己偷偷地跟上, 毕竟他自己作为蝙蝠侠的罗宾也没少干这事。与其让她一个人冒险，还不如带在自己身边。
“好吧，”提姆退让道，“就这一次, 保护好自己, 否则以后都不要想参与到什么危险事务之中了。”
这段对话让他想起自己刚刚成为罗宾的那段时间。布鲁斯比他想象的要更为抗拒, 他只能日复一日地证明自己，远赴世界各地去提升自己的能力，得到蝙蝠侠的承认并不容易。
现在，则换成了他们的小女巫要得到他的认可。
“成交！”
此时时间紧迫，二人并未做过多交流。
提姆迈着大长腿一步两三个台阶跑得飞快，连气都没有喘，看起来轻松得不行，柏娅主要靠艾斯拖着，倒也没有被落下。就是脸红红的，真的需要加强锻炼了。
因为带着艾斯，他们从楼梯上了八层。根据阿尔弗雷德的语音指示，在病人和医生之间穿梭着。
“零号囚犯消失了。”阿尔弗雷德说，“8层无法找到与数据库中人脸匹配的对象。”
“看来它刚刚在这一层找到了新的目标。”柏娅有自己的判断，“也许艾斯能帮到我们。”
大狗听到自己的名字，立刻摇了摇尾巴。
柏娅的推断与提姆所想的一样，他蹲下来对艾斯打了几个手势，示意它寻找昨天晚上那个入侵者的气味。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太重，而且人多眼杂，对艾斯来说，在这种情况下寻找到正确目标并不容易。
然而，没有困难的工作，只有勇敢的狗狗。
艾斯立刻低下头在光洁的地板上嗅闻着，它目标的气味并不寻常，带着一丝丝潮湿和酸腐的气息，与医院里人的气味格格不入。
他们穿过几扇金属门，从b13号走廊串到了危重症区，周围的人一下子变少了许多。
一个抱着洋娃娃的金发女孩出现在他们面前，她蓝色的双眼含泪，看起来楚楚可怜。
“大哥哥，大姐姐，救救我，怪物吃掉了我妈妈。”
“呜——”
一向驯顺的艾斯此时朝着对方呲出了森白的犬齿，伏低身子刚要露出攻击的姿势，提姆就隐蔽地打了个手势，德牧立即安静下来了。
柏娅担心地瞥了提姆一眼，他慢慢地朝对方走过去。如果提姆愿意，他可以表现得非常温柔，并不逊于他的大哥。
“别害怕。”
提姆纯粹是艺高人胆大，他当然知道面前这个假扮成女孩的生物非常不对劲，但如果现在掉头就跑，那就不是他了。
尽管柏娅对他近距离接触外星生物的行为并不赞同，但显然此刻不宜出声阻止。
柏娅：我可以怎么帮下提姆？
系统：你要问我的话，我是觉得你别拖后腿就得了。
系统别的本事没见长，说废话的能力倒是日渐提升。
金发女孩的嘴角露出了一丝隐蔽的笑意。
提姆也一样。
温柔大哥哥张开双臂似乎想把女孩抱住，除了柏娅，没人看到他手心里扣着一枚蝙蝠镖。
她眼前又开始闪烁系统提示。
[零号囚犯]试图与您的队友建立精神链接……
成功率：34
柏娅抬手刷了个金莺。
[零号囚犯]试图与您的队友建立精神链接……
成功率：0
显然这个变形怪对它所身处的宇宙不同，不知道这里每个蝙蝠家族的成员都有着超乎常人的意志。
那枚带着少许爆破效果的高频声波蝙蝠镖开始发出尖锐暴响时，提姆一个战术翻滚离开了变形怪的攻击范围。
蝙蝠镖半截没入对方背后，根本不可能被击毁或者甩开，金发女孩开始尖叫并且融化，他们的攻击是有效的，显然，她的变形在几秒内失败了数次，最终不得不恢复成自己本来的模样从通风口逃离。
提姆仰头看着通风口。
“好消息是声波攻击对她有效。”
“坏消息呢？”
“那是唯一一枚声波蝙蝠镖。”
“问题不大，”提姆接过艾斯的牵引绳，一马当先小跑起来，“上次被小丑炸毁之后，哥谭医院是韦恩集团出资重修的，设计图我亲自把过关，所有通风口都有防逃逸机制，就算是笑气也不可能从通风系统扩散到整个医院。”
当然，为什么能从蝙蝠洞远程遥控哥谭医院的安保系统，那就是和提姆与蝙蝠侠一脉相承的控制欲有关的故事了。
“阿福，关闭通风口k162，k8，k71，是时候做个了断了。”提姆指挥道。
“h7-19通风口不关吗？”阿福问道。
“不，”提姆信心满满，“我正希望它去那里呢。”
“走吧，柏娅。”他转头说道，“我们去看诺拉。”
放置诺拉冷冻舱的病房也在这一层，之前提姆就和柏娅提到过，为了保证诺拉的安全，这里被层层检测和防御机关所包围着。只有中间的消毒室里，为了换气，留了一个通风口。
只要它从那里出来，就是有去无回。
就算提姆真的打不过这个只会耍阴谋诡计的家伙，也能通过那里的防御机关及时带着柏娅安全逃生。
趁四下无人，提姆从医院拆了一根棍子当做武器。
读作棍子，写作不锈钢走廊栏杆。
霍莉曾经给柏娅科普过，现在跟蝙蝠侠搭档的红罗宾，是几任小鸟里最为温文尔雅的一个，格斗能力比起他的两个前任来说，有点不太行。
开什么玩笑。
再温文尔雅的罗宾，那也是罗宾。
在哥谭，罗宾就是武德充沛的代名词。
西装革履的斯文人提摩西三下两下就踹弯了金属栏杆然后徒手拆了一截下来时，柏娅整个人都看呆了。
说到底她也没有真的看过蝙蝠侠、夜翼或者红罗宾痛殴敌人的现场，红头罩打急冻人那次则没有那么残暴，开了两枪就结束了。
提姆甩了甩他的新武器，虽然有点轻但还算顺手，朝柏娅笑了笑：“别发呆了，走吧。”
发现几个通风口全都出不去的零号囚犯已经意识到这是个陷阱，不过它并没有太过恐慌，哼，毕竟只是区区几个人类罢了，一个五级文明，能对它有什么威胁？
通过h7-19通风口落到地面的它，发现提姆和柏娅已经在那里等它了。
没有任何寒暄或言语交锋，除了通风口关上的声音，就只有一枚迎头飞来的蝙蝠镖。
它打心眼里看不起这种又薄又脆的金属片。
直到蝙蝠镖上的蓝色光标闪动了两下，随后在接触到它的一瞬间爆发出了耀眼的蓝色电弧，电流包裹了它的全身，空气中立刻弥漫着一股皮肤被烧焦的糊味。
零号囚犯发出了愤怒而痛苦的尖叫。
这种飞镖本来是针对皮糙肉厚的鳄鱼人所准备的，但显然对它也非常有效。
系统：这是个啥？鳗鱼精？
因为提姆的游刃有余，柏娅也并不恐慌，反而有空去观察了一下面前现出原形的外星生物，它非常巨大，看起来至少也有五六米长，不过没有手脚，就像一条在空气里游动的巨大鳗鱼，满口都是尖锐的黄色利齿。
没有给它任何反应的机会，提姆已经与剧烈挣扎着的零号囚犯缠斗在一起。
他是真的不想让辛辛苦苦才建好的哥谭医院再爆炸一回。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提姆把那枚爆炸蝙蝠镖交给了柏娅，让她遇到危险就使用。
这更像是在赌，尽管她没有经历过任何训练。如果最后被爆炸蝙蝠镖放倒的是德雷克本人，那他也只能认栽。但也许柏娅会成为一个很好的助手，只有试过才知道。
柏娅虽然紧攥着那枚蝙蝠镖，却没忘了自己的本质工作，当个尽职尽责的奶妈。
长得像鳗鱼的变形怪脊背上有一排尖锐的骨刺，恐怖的尖牙也足以对提姆造成极大的伤害，好在提姆足够灵活。
这比他想象的要难一些。
匕首一样的骨刺划过他的小臂，鲜血立刻染红了衬衫，提姆眼也不眨，拖得越久越危险。不过随后他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口很快就愈合了，而柏娅正在角落轻轻地唱歌。
在零号囚犯试图张大嘴把他从头吞进肚子时，那根金属栏杆被他竖着怼进它的血盆大口里，尖锐的断茬立刻刺破了它的上颚。变形怪疯狂地摇着头，但是无法闭上嘴或把金属杆吐出来。
消毒室不算特别大，这种密闭空间里，体型较大的那一方总是占尽优势。提姆擦了擦额角的汗，调整着不稳定的呼吸。
他就快要做到了。
趁变形怪在地板上痛苦翻滚时，他牵住柏娅的手把她拉向了另一道门。 w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