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无人应答歧路茫茫
在某一个瞬间, 卡拉几乎以为她自己是在做梦。且不提上次见到蝙蝠侠的时候，他已经变成了一具活的机器，而就是她印象中对方最巅峰的时候, 也是出拳沉重、招式简洁, 断然不像今日这般敏捷。
仿佛一正值青壮年的黑豹。
“我们没有太多时间。”蝙蝠侠简洁道, 心知此刻超人必定已经听见了孤堡中的动静。自从他被斯塔克劫走, 整个超人政权便处于紧绷的状态之中。
全副武装的钢铁侠迅速入侵了红太阳监狱的系统, 随着红太阳光线渐渐暗了下去, 卡拉脸上灰暗无助的表情也消失不见。
超人也知道, 如果蝙蝠侠想要逆风翻盘, 势必需要救出卡拉。
他们就没有想要在超人眼皮子底下暗渡陈仓, 只是在赌，塔迪斯能够顺利突破古堡ai的封锁。
孤独堡垒的ai迅速反应，拉响了入侵警报。不出半分钟, 一个杀人不眨眼的超人便将如期而至。
卡拉被拉进了塔迪斯的门，为这次营救任务收尾的是托尼。他将一个闪着绿光的铅面炸弹贴在了红太阳室的内侧之，也迅速进入了塔迪斯之中。
柏娅毫不犹豫推下拉杆，在只求速度的工作状态下，塔迪斯出了一阵尖锐啸鸣。而伴随着这啸鸣声而的，是一道蓝红间的残影。
门已经被上, 柏娅并未见到那双目闪烁着暴戾红光的超人。只听见一声巨响从塔迪斯外面传，似乎是什么东西撞在了塔迪斯的原质外壳上。已经在起跳状态的塔迪斯顿时剧烈晃动起。
“没问题吧？！”托尼声问道。
柏娅尖叫了一声：“我不知道！”
“我。”
提姆迅速按下几个按键, 在第二声巨响, 塔迪斯终于从原地消失。
孤独堡垒的警报声仍然单调地响着。超人双拳攥紧，站在原地，面『色』阴晴不定地向塔迪斯消失的地方。
孤独堡垒内外已经被严密防守，除了他本人无法时刻留在这里——毕竟蝙蝠侠已经失踪有一段时间, 而他还有整个地球需要统治。
但是，就这样，凭空出，又凭空消失……
他的老对手又了新把戏。
只是，他本以为蝙蝠侠已经死了，但没想到他还能回。
就像一只始终徘徊在阴影之中的幽灵，在他稍稍放松警惕时，就从背偷袭，将他撕成碎片。
“卡尔？”
不义宇宙的黛安娜忧心忡忡地着他，轻轻把手放在他的胸膛上。
超人恍然，冷声道：“我没事。”
“不用太担心蝙蝠侠，”不义女侠说着，将手按在腰间的剑柄之上，声音很是冰冷，“哪怕是他和他的拥趸最为嚣张的时刻，我们也已经将他击败。下次他出时，一定有去无回。”
“他敢旁若无人地闯进孤堡，一定是有了新的底牌。我等下让布莱尼亚克人工智能检测一下残留的能量痕迹。”
超人转身，准备离开。
只冷冷抛下一句话。
“加强巡视。”
……
柏娅偷偷观察着卡拉。拥有一耀眼金『色』短的女氪星人起虽然有些虚弱，但是并无碍。
不知是因为超人手下留情，还是氪星人的质实在名不虚传。
都没有用柏娅治疗，她的命值就缓慢回复到了100。眼下正惊讶地探索着塔迪斯的控制室，这里所使用的科技，已经超越了氪星科技的水平。
“塔迪斯内部有多少房间？”蝙蝠侠毫不遮掩地用各种仪器测量着塔迪斯的内部，时问道。
“理论上可以创造无限的房间，但给塔迪斯带很负担。”柏娅翻了几页『操』作手册，解释道，“它在独立运作时是由一颗封存在引擎室的恒星供能的。”
蝙蝠侠没有立即回答，于是气氛便陷入一片沉默，让柏娅感到有些不安。她偷偷打量着一袭黑披风的正义斗士，反抗军的领袖。
虽然由于是位的缘故，两个布鲁斯的长一模一样。不义蝙蝠侠起经历了更多风霜，尽管柏娅治好了他的身，但眼神和紧抿的嘴角还是能够暴『露』出他的苍老和疲惫。
这让柏娅意识到，实际上，他和自己所认识的那个蝙蝠侠截然不。
一想到或许有一日，自己的养父也变成这副模样，她便周身冷。
“你在考虑用塔迪斯收拢队伍么？”提姆问道。
对提姆的这种说法，柏娅几乎立刻就要出言反驳。就连她自己也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有一些想要保证塔迪斯安全的私心。这毕竟不是如布莱尼亚克战舰一样的武器，没有那么的攻击力和防御力，如果被超人攻击，还是很难全身而退的。
不，柏娅还没想好怎么说，蝙蝠侠便毫不犹豫地否认了这一点：“不。”
……或许是不够信任吧。
柏娅也不知道自己是该庆幸还是遗憾。
还没等柏娅想清楚，蝙蝠侠便飞快地报出了一个坐标。
“先去这个临时基地吧。”
“超人控制地球太久，之前建立的基地已经多数被了，并不安全，但这个应该没有被。”
“为什么不能去我的？”托尼问道。
蝙蝠侠了他一眼，次投入手的工作之中，试图用塔迪斯联系上之前失散的队友。
托尼嘁了一声：“好歹欠我一条命呢。”
除了能用云淡风轻的态度应对一切情况的托尼·斯塔克，其他人可不敢开这种玩笑。
毕竟，那团从地狱爬回的孤魂，几乎只是站在那儿，就不断向外流溢出情绪。那与卡拉双眸中的悲伤有些似，却能燃烧起，就像是一团火。
“找到基地，联系战友……可是接下呢？我们做什么？”
卡拉坐在一旁，用手捋一把金，向塔迪斯的某个角落。
“战争？”
她的声音有些麻木。
“直到一方杀死另一方为止？”
“几年前，”蝙蝠侠也不回地说道，“我还可以说服我自己，我所做的一切，只不为了拯救我误入歧途的朋友。”
“但是在，如果你想要我给一切下定义的话——”
“是的，这就是一场战争。”
蝙蝠侠说道，他声音沉重，似乎并不含任何情感，仿佛铅锤落地。
“我几乎……认不出这是地球了。”
“几年了？”他问道，随又纠正了自己的说法，“不，应该问：这才多少年？”
“塞尼斯托，布莱尼亚克，天启星的君主，我已经不出他和这些人有任何区别。”
或许，克拉克·肯特比蝙蝠侠更早死去。
迪克本不该英年早逝。琼恩本不该死于烈火。达米安本不该变成在的模样。蝙蝠侠本可以让悲剧不。黑金丝雀本可以让这出闹剧早早结束。地球本可以拥有……
更好的未。
他握紧双拳。
在一阵巨鲸悲鸣般的引擎呼啸声中，塔迪斯静止在地下深处。
“我去侦查情况。”布鲁斯说，率先迈入黑暗。
温暖朴素公寓外形的塔迪斯门前投出一道光亮，在巨空旷的地下洞『穴』中，仿佛是唯一一处安全的所在。
“翼手目动物与洞『穴』的不解之缘，哈？”托尼站在柏娅身边，挑起眉梢向不义蝙蝠侠的背影。
“别开这种玩笑，他是值得尊敬的战士。”柏娅犹豫了一下，说道。
“不是所有值得人尊敬的战士都一副苦仇深的惨样。我可听说他是曾经数次可以杀了那氪星傻个的。”托尼说，“只不，那些机，他都没有抓住。”
“你在暗示是他导致了今天的局面？”柏娅皱眉。
“绝没有。”钢铁侠伸了个懒腰，“我是在明示每个人都需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善行也可能导致恶果，为自己所选择的未负责，可算不上是什么惩罚吧？”
“好了，”他拍了拍柏娅的顶，“我去能不能找点机器给星期五安个家。”
“有时候真不知道我们在这里是为了什么，毕竟每个世界都有自己要打的战争。唉，或许只是一时情心作祟……”
“布鲁斯去了多久了？”
提姆突然问道。
“有一阵了。”
“要么我去找他？”提姆抓了抓，他们顶上安置的洞『穴』应急照明灯，闪了几下之，终于缓缓亮起。
不太稳定的电流导致灯光不停闪烁着。
“好。不我觉得，”柏娅叹了口气，“这个布鲁斯的心结可不太好解开。”
“妄触未愈合的伤疤就是白费力气。”提姆向洞『穴』深处，远处的平台上陈列着几套蝙蝠装，有些只是便携的轻甲，另一些则已经很破旧了，起像是被氪星野兽扯碎，还有许许多多的弹痕，“你说……我不是在恶意揣测，只是——”
“只是什么？”
提姆转，若有所思地着柏娅：“如果在失去一切之，有个机摆在你面前，使你能够让曾经的一切悲剧统统消失，使破镜能够重圆，使离开的人次回……这个机，你不抓住？”
提姆是在指塔迪斯。
就连他也无法揣测，修改去的吸引力，对不义蝙蝠侠而言究竟有多。
“或许……”
这话立刻让柏娅有些忧心：“可改变去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我不知道，一定是有某种代价……否则这个世界不是『乱』套了吗？”
系统出声了：你知道另外一个世界的事情吗，在时间领主身上？
柏娅：“嗯……那我可不太清楚。”
系统：人们将这场战争称之为“时间战争”，半个宇宙被战火所波及，战斗在全时间线上着，无数种族因此而灭绝，时至灾厄临，许多文明对自己的命运仍然毫无所觉，因为屠刀是千百年前落下的。无数文明作历史，千万行星变成尘埃……
柏娅：“他们动用了时间科技？”
系统：——是的。这就是伽里弗雷如何陨落，燕子啊，我的朋友，你最好把它记牢。
柏娅：“在这之前，人们从不改变去么？”
系统：为什么这么问？你想做什么？
“柏娅？”
提姆的手在她面前晃了晃：“你在什么呆？”
柏娅猛然回神：“没什么，只是有些累了，你去帮布鲁斯吧，我能不能给你们做点吃的。”
“好。”
……
蝙蝠侠行走在黑暗中，步履沉重。
他原想先打开灯，然搜寻一些氪石储备，能不能和其他人取得联络。
直到他意识到——从山洞顶蝙蝠们不安的拱动，夹杂在溶石滴水声中的轻轻呼吸声中，他觉，这里是有人在的。
一个早已长成人的孩子，离经叛道者，绿眼睛的恶魔之子。
刀刃隐约闪烁光亮，不如达米安眼中的怒火灼人。
幼狼低吼。
“——是谁给你的胆子，敢假扮成蝙蝠侠？！”
布鲁斯哑然，从某种角度上说，他确是已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