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39章仙魔同契
“公子,他……他不见了!”
花朝觉得稀奇,便伸手去碰方才林彦俊站在的地方,才发现林彦俊人还是在那里的,只是肉眼却看不到他了。
柳扶余解释说:“这是隐身咒。我只是暂时隐去了他的肉身,平常人虽看不见,但碰上道行高深的,还是能一眼看出来的!”
花朝恍然:“原来是这样!”
也不知是碰到了林彦俊的缘故还是怎的,待再看时,花朝却发现她竟也能看见隐了身形的林彦俊。虽然惊诧,但还是强装镇定,并未多说。
鬼见愁棺材铺。
柳扶余直接解了林彦俊身上的隐身咒,推到鬼见愁面前,“此人是仙门弟子,也是九魔子的结契之人。人我已绑来,就看你有没有法子帮他解灵契了。”
鬼见愁啧啧两声:“真没想到啊!你这难得的仙缘道人竟也会绑人。”说着指着一旁的花朝:“该不会单纯的为了帮她吧?”
花朝不服气了:“帮我怎么了?公子心善,才不会像某些人只按惯例行事。怎么样?答应我的事可还作数?”
“自是作数的。”说着目光在林彦俊身上一阵细观打量,忽的凝眉问一旁的柳扶余:“他什么时候会醒?”
柳扶余说:“我一掌劈晕了他,下手有点重,怕是一时半会也醒不来。不过我觉得他现在这样正好,我们对他做什么也方便。”
鬼见愁托腮道:“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不让他与九魔子通灵,你们确定九魔子不会生疑?”
“这我倒是没想过。不过就算他醒了,也不会心甘情愿通灵的。”
鬼见愁啊了一声,不可思议道:“竟然还有这样的人?你们不是说他是仙门中人吗?”
花朝说:“不错!只是也不知他跟九魔子之间是个什么情况,好像是他自愿的!不然我们也不会打晕他了。”
鬼见愁撇撇嘴:“这小子该不会心术不正,企图走什么弯路吧?”
花朝耸耸肩:“谁知道呢?反正古里古怪的!那现在这个情况帮他们解绑灵契还能吗?”
“有个法子倒是可以一试!”
“什么法子?”
“你们知道人魔之间通常都是怎么结灵契的吗?”
对于鬼见愁的这个问题,花朝自是不清楚这些,一脸茫然。柳扶余想了想说:“若是人为契主,只要血脉相融,被契主服下即可。若是没为契主,直接饮下结契人的血便可。只是前者不可随意解契,除非结契妖魔自愿,不然人魔惧灭。后者契主可随意斩杀与之结契之人。”
鬼见愁点头:“说的很对!”
花朝诧然:“这不明摆的霸王条约吗?”
鬼见愁道:“这有什么不服气的。这世界本就是弱肉强食,强者吞噬弱者,人若无歪念,也不会同妖魔扯上关系。”
花朝忸怩道:“可他说结契是意外!这世上的事也不可能都是绝对的!他护过我,又是修仙之人,我相信他不会这么糊涂!”
“真是天真!”鬼见愁也懒得同她讲这世上之理。朝柳扶余道:“既然这家伙是自愿,又不同意主动解契,那我想的这个法子可能就有些不厚道了!”
花朝抢道:“你这鬼道人做事从来都不厚道,拉拉扯扯说了一大堆,这次铁定又不靠谱!”
柳扶余只是笑笑。“有法子就好,不厚道总比看着一个颇具天资的仙门子弟误入歧途的好。”
鬼见愁挠挠头:“是这样的,既然结契用的是血,那我们干脆就以血诱之。我相信只要契主消失,契徒就一定慌到主动寻上门来?”
柳扶余也觉得这个法子可行,只是还有一个问题,怎样才能让契主完好只让契徒消失呢?”
花朝却是没有耐心了,没好气白了眼鬼见愁:“你有法子就直接说出来啊!拖拖拉拉,婆婆妈妈的,扯了这么久还没弄清楚你到底要怎么做。”
鬼见愁贼贼一笑,招手将二人聚到一起,就是一阵嘀咕。二人听得连连点头,皆表示心中明了。
入夜,皓月当空,特别的圆。按照计划,主仆二人分开行事,柳扶余去了外头,花朝则乖乖呆在太子府,并未乱跑。李清荣跟李清松兄妹二人这两日则日夜错开轮番看守在皇城外的难民窟。
忽觉外头夜风吹过凉飕飕的,花朝便直接回了房等候柳扶余回来。可才入房,就听得房门“哐当”一声被突起的大风吹得关上了。
这风来的极不寻常,但花朝并没有带怕的,反倒欣然期待。猛一回头,却什么都没瞧见,并没有什么精怪蛇神那些进来,顿觉失望,但转而想到血魔每次出现都是这般毛骨悚然的,便闭眼等了一会,可等了半晌都没什么动静,这才睁开了眼,在房内的角角落落一阵翻找,发现的确没什么不由泄气。
转而想想又不甘心,试探性小声唤着:“血魔?血魔大哥?哈哈,我找到你啦!”
一哄二诈,直接掀开吊帘一看,才发现后面什么都没有。丧气道:“真是的,找你的时候没影,不找你每每又不请自来!也不知道公子那边怎么样了?”
屋外又是一阵诡异的大风刮过,吹得门窗直接大开。花朝猝不及防顿时被强灌了口大风,不得已,只好顶风先去关门再去关窗。心下这般打算着,可才把门关上,就瞥见对面楼顶有人影闪过,那飞速闪过的人影看着有些眼熟,趁着月色,还可以看出是个暗红的人影。
不及多想,花朝将才合上的门又重新拉开,直接朝那人影闪离的方向追去。花朝不会飞檐走壁,又怕走了弯路,直接寻着大门的方向追了出去。
那人影飞奔够快,花朝不会术法,只能靠脚徒奔,出了太子府之后追了没多久就将人跟丢了。
细看周遭,才发现以至皇城大街。皇城里有宵禁,一到晚上子时就门窗紧闭,根本就看不到一人。放眼整条大街,除了风声,就只有屋檐上的猫叫,不觉荒凉。花朝想着那人影消失得古怪,既然跟丢便也不打算追了,于是便决定打道回府。
可才回头,一群手拿弯刀地皇城禁卫军已经过来将她围了起来。
领头的严声厉喝:“你是何人?”
花朝看这阵仗不对,举着双手,讪讪作答:”太子府侍婢花朝。”
一听是太子府的,那领头的也很给面子,抬起一手,其他人便都收剑撤到身后。领头的说:“既然是九殿下府上的,怠慢了!”
花朝也客气道:“军爷哪里话,倒是我贴乱了。”
领头的见花朝只身一人,又开始审视起来:“只是花朝姑娘,现在正值宵禁,皇城里常有不太平的事,要是没什么事还是不要独自出门的好。”
“的确是不太平。”花朝告知说:“我方才就是追着一个人影出来的,冒昧问一句军爷,你们方才过来可有看到什么可疑人影?”
众人摇头。
这时一直坐在轿子里头的人却开口了:“九殿下倒是粗情,明知不太平还敢让花朝姑娘单身匹马追出来!”
这声音……
“薛墨!”
此时薛墨已经撩帘出来,众禁卫军颔首:“左相大人!”
薛墨站在轿门中居高临下地看着下方脸色红扑的花朝,嘴角噙笑:“今晚是本相担职,可要本相捎花朝姑娘一程?”
花朝也不客气,“也好。”便直接上了薛墨的当职轿辇。
这是花朝来皇城后第二次搭乘薛墨的便车,上次是私车,还有柳扶余陪着,相对自在些,这次是职用车,就她跟薛墨二人,虽不觉尴尬,但总觉着冷清了些。
想到那红影的出现到消失,花朝不由觉得古怪。方才情急只顾着追没有多想,现在安静了,反倒越觉不对。那红衣人影她只是主观上觉得像是血魔,可到底是不是还真不一定,毕竟血魔每次出现都是神出鬼没,来去不察,不可能做这么明显的引诱才是。
薛墨盯着只顾埋头分析的花朝,打断她的思绪道:“花朝姑娘就不怕我?”
“怕?”花朝还没反应过来,呆萌问他:“为什么要怕?”
薛墨睨笑:“你说呢?”
看着眼前这个俊美不可方物正经到不行的左相,忽的想起初次在皇城大街上见面时喝花酒后的不正经,真的很容易让人忘了他的劣行,花朝瞬间醒悟,呵呵陪笑:“其实大人的事只跟大人有关,小孩子是不用怕的。”
血魔笑了:“可男人眼里没有小孩,只有,男人,女人!”
说到“女人”二字时已然伸出一手暧昧地搭在了花朝的肩上。花朝古怪看他,也没觉得他这手放的不妥,反倒一脸迷惑地问:“是这样吗?”那柳扶余是不是也这么想?难怪说他早上会盯着她前面看了,难道说在他眼中已经清心寡欲到看男的女的,大的小的都一视同仁了?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色即是空”的修道盲人?
花朝不禁感慨柳扶余境界的确是高。她原本还担心他红鸾心动会阻碍他的修行来着,看来是她想多了。
薛墨看着花朝一人在那冥思苦想,想入非非,根本就没在意他的暧昧举动,大致看出这丫头在男女之事上还未开窍,她现在这神情许是被他所说的话自个绕得跑题了。也觉逗她没意思,便直接收回了那不安分的手。
这一撤手,花朝倒是愣了,“左相大人,你将手抽走做什么?”
“……”
“我看你挺享受,我好像也挺有灵感的!你还是搭着吧!挺好的!”
见花朝说着就来拿他的手,薛墨尴尬抽过,郁闷拒绝:“不了!马上就到太子府了!”
“这么快!”
花朝说着就拨开马车里头的窗帘一看。“果然!”回头朝薛墨做谢:“今晚还真是劳烦左相大人了,我这又省了不少脚程呢!”
薛墨看着她:“运动运动也好!只是下次可别再一个人出来了!不安全!”
“知道了!不会再有下次了!”
此刻马车已经停了下来,花朝刚想下车,转而想到什么,回头问他:“左相大人也是修道的吗?”
薛墨微微扬了扬唇角:“花朝姑娘为何突有此问?”
“没什么!就是看你值班宵禁,想来本事很大,一时好奇才随口一问。冒昧了!”
薛墨坦然回她,“未曾修道,不过会些旁门左道的术法。花朝姑娘若是感兴趣,我可以传授姑娘几招。”见花朝唇瓣微张,似要应他,还不待她张口,随即又说:“不过姑娘现下跟着九殿下,学得怕是更多,本相若再教法,倒有些班门弄斧了。”
“……”
花朝尴尬地收口不语了。她本还以为可以拜个师父了来着,没想到反被言语油了回来,一时郁闷,也不知回什么好,安安分分的行了个拜礼就下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