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是时候做个了结了。
“不必!”祁衍直接拒绝。
且不说东宫有太医,就说阿溺本身带来的方郎中也是极好的。
犯不着让阿溺在这里累心演戏。
他将轿帘放下,李墨渊似乎还想说什么。
就见花溺掀开了轿子窗帘,对李家众人道:“你们今天说得,本宫主回去会查,但愿你们不要欺骗本宫。”
说罢,她放下轿帘,吩咐轿夫抬轿离去。
众人的心瞬间升起一抹希冀。
轿子上,祁衍一直在检查花溺腿上的伤。
花溺看着他眼下的乌青,不由心疼。
这个傻子,不会一夜没睡吧。
而祁衍却是看着花溺的腿愈发心疼。
心中开始动摇,为了皇权,他的阿溺已经伤了数次。
他真的还要走下去吗?
可是下一秒,眸光又忽然坚定。
阿溺也希望他走完这条路,而且付出了这么多的努力,他怎能放下。
祁衍将花溺抱回了东宫,宣来太医,及方郎中共同诊治。
这段时间,祁衍可谓将花溺照顾得无微不至,就连办公都在凤来朝,从未离开过花溺。
直到此日,她的腿伤已经好了个大概,祁衍听着欲崖的禀告,眸中晦暗不语。
“主子,丞相那边传来消息,说解决了。”
“解决了,什么解决了?”花溺忍不住的问。
这些时间,她隐隐能感觉到祁衍在忙什么事,但因为她养伤,被开了许多安神药,不免困倦,便一直没问。
祁衍放下手里的奏折,来到床边,抱过花溺,将她搂在怀里温声道:“金羽郡主前几日从狱中逃脱,刺杀丞相未果被擒,大理寺查出南平世子之死与金羽郡主有关,着,收实权,赐剔骨。”
他淡笑着说出金羽郡主的死法,又补充:“现在手握军权的,是为夫的人。”
那个当初守在边塞杀敌的小将军。
现在已经平息了战乱,被他调回来了。
不仅如此,现在就连南平侯,也因此事,成为了他的人。
花溺不由吃了一惊,问:“所以你这几日都在忙这件事?”
不过几日,祁衍就拿到了金羽郡主的军权,并丰满羽翼,这效率实在是高!
祁衍为她揉着右手腕,道:“也不是,还有明日饮宴的事情。”
赵家的事,是时候做个了结了。
还有那个假贵妃,她也活不了多久了。
花溺一懵:“明日宴会?”
“嗯,还有十几日便是你我大婚之日,自然是要宴请诸大臣氏族,及文贵妃饮宴,一同商讨具体事宜。”
其实,婚宴要准备的东西,他早已准备完了。
明天这场,不过是一场践行酒,为他们践行。
他温和的外表下,掩藏着一丝不易被发觉的疯性,仿佛那温润的壳子里住的是另一个野兽的灵魂。
花溺似乎也察觉出明日饮宴会有大事发生,祁衍只揉了揉她的发心,温声道:“阿溺放心,明日阿溺只随为夫正常赴宴就好,一切交给为夫。”
次日,祁衍花溺皆一身紫色华服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
携手相伴,一亮相,便让人想起,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一对绝世良缘的众多匹配成语。
祁衍扶着花溺在主位坐下,受众人拜见。
祁衍淡淡一声:“免。”
众人方回座位,可祁衍却并没有回到主位坐下。
道:“今日,本宫请诸位大臣,及贵妃前来是为商议婚娶事宜,劳诸位大臣费心。”
祁衍客气一句。
众臣及文贵妃不由皆起身,忙到:“此臣分内之事,殿下客气。”
心中暗忖:今日太子怎得这般客气?
又看了一眼坐在主位的花溺,心中了然。
也对,太子一遇见这位宫主的事,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不过又怀疑,难道殿下今天叫他们来,真的只是为商讨大婚之事?
他们有点不信。
毕竟,皇家婚宴自有司礼制负责,怎么也轮不到他们。
不过殿下叫他们来,又是以迎娶未来太子妃的大事相邀,他们不敢不来。
李家人的目光从始至终都在花溺身上,这段时间,他们也曾扣过东宫的门,但都被祁衍三推两推的给推了出来。
许久未见自家女儿,李家的心头宝贝,不由多看了两眼。
还好,女儿似乎长了些肉,被祁衍养得很好。
李墨渊及其夫人心中皆松了口气,李家的四位公子,也终于放下了心。
祁衍唇角勾着一抹浅淡的笑,道:“为表谢意,本宫将母后当年,亲酿的美酒奉上,数量不多,愿诸位爱卿浅尝。”
先皇后酿的酒,这话听着怎么这么瘆人?
众人面面相觑,就见一位侍女端着一壶酒来到了祁衍面前,微一福身行礼,祁衍便一挥手,着那宫女将酒分发下去。
祁衍浅笑补充道:“因为此酒在窖里埋存时久,有些冰冷,母后当年又只酿了这少少一壶,所以诸爱卿可莫要错过。”
众人看着那宫女在每人杯子里都倒了一满杯,上面漂浮着碎冰,映着酒色,十分诱人。
但他们各个无言,纷纷看向三大家,最后赵萧两家也看向李墨渊,求救。
众世家中,就属李家势力最大,这酒恐有问题,他们实不敢喝。
可又因为是皇后亲手酿制,珍贵无比,他们又不敢拒绝,唯有寄希望于李墨渊,让他出面阻拦,方才能合理拒绝。
李墨渊似乎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不由道:“殿下,这酒毕竟是先皇后遗物,臣等品尝实在是”
“诸位爱卿莫不是怕本宫在酒中下毒吧?”
祁衍笑意薄凉,出口便打断了李墨渊的话。
众人陷入一阵沉默。
这还不明显吗?
莫名其妙赐酒,还是赐先皇后亲手酿制的酒,皇家势微,与三大世家不睦日久,而他们之中的大部分都是三大世家的人,不免害怕。
当然,最害怕的还属赵盈,假贵妃。
她看着桌上的酒,吞了口口水,眼前似乎看到先皇后当年被杀的惨状,血淋淋的让她血债血偿。
她不由吞了口口水,手心开始冒气冷汗来。
祁衍却轻轻一笑,召来了那宫女,取来了杯子,自满了一杯,对着他亲祖父丞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