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想娶她?
傍晚,花溺在青鸾殿缓缓醒来,一睁开眼就是青色的床帐,以及昏暗的天。
她揉着太阳穴起身。
她怎么真喝多了?
身边的床褥深陷,一个人的手将她扶起。
习惯了祁衍在身边,花溺很自然地把手放到了那人手里,可刚一起身,就瞬间意识到不对劲,人猛然看向身边的那人。
花岑?
“你怎么在这!”
花溺猛然松开他,连忙看向自己的身上,早晨的记忆蜂拥而来。
她尤有惊恐地躲开花岑,看着他大脑开始疯速运转。
不对不对!
这家伙的眼神不对!
他不是应该一副随时摘她脑壳的模样吗,现在怎么这么温和?
花岑看着她躲闪的模样,眼底的眸光更深了。
好像,动作也好像!
可她不是花溺吗?就连手腕上的痣都还在,怎么会变化这么大?
花岑起身,回答:“师妹喝多了,师兄被你封了武力,手无缚鸡,无法对你做什么的,放心。”
他淡笑着放屁。
生像白天那个,趁她喝醉想摘她脑袋的人不是他。
花溺看着一边站着的紫苏,紫苏也点头:“是的宫主,花岑公子见您喝多了,叫来了奴婢,奴婢这才带您回宫休息的。”
她手里还捧着一碗醒酒汤,过来递给花溺。
“宫主这是方郎中调配的醒酒汤,您请。”
花溺微微地松了口气,不由看了眼目光不明的花岑,她总感觉哪里不对劲,还说不出来。
接下紫苏递来的醒酒汤,喝下。
醒酒汤味酸,酸得她微眯了眼。
花岑藏在袖下的手指微弯,指尖泛白,嘴唇也轻颤,他眼底闪过一丝复杂不明的情绪。
怎么就连细微表情也这般像!
如果说花溺是故意模仿花年,企图接近他,那这近乎本能的反应,还有安慰他的话,怎么都一模一样?
这细看之下,他自是十分震惊。
一个大胆的想法,浮出他的脑海。
都说青玉柄还有引魂的功能,他原本只当做传说,难道,是真的不成?
紫苏见花溺喝了醒酒汤,就又走到桌前,取回一个圆盒,递给花溺道:“宫主,这是苍虞国太子,着人送来的礼物。”
苍虞国太子?
祁衍?
他还能记得她,还给她送了礼物?
花溺不由喜笑颜开,连忙放下喝完的空碗,放到一旁,接过紫苏手里的圆盒,打开,瞬间惊呆眼!
只见里面赫然放着一块金灿灿的东宫太子的令牌,还有一个紫色的香囊。
花溺拿出令牌,又打开香囊。
只见里面放着诸多牡丹花瓣,以及一块精致小巧的圆镜。
她拿出那块镜子,不由疑惑。
祁衍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看她经常占他便宜,让她照照自己?
那又何必给她令牌?
花溺不解,就听花岑的声音,冰凉地响起:“看来这人是盯上师妹了。”
花溺一楞:“此话何解?”
她不由看向花岑。
只见他已然恢复了平时讥诮冷漠的神态,唇角还挑着一抹不太正经的弧度,解释道:“牡丹乃东宫之主的象征,除了皇后,就只有太子妃能用。而圆镜又是太子妃求婚的物件。以寓意太子妃姿容秀丽,花容美好。看来小师妹魅力挺大啊!”
他说到后来几乎冷笑了出来。
花溺看着他现在这个模样才终于松了口气,把镜子放进香囊里拉好,道:“你可算正常了,刚才你一副痴呆模样,我还以为你要憋什么大招呢。”
花岑:“”
她又看向紫苏:“你怎么看。”
花岑说得实在太不靠谱,她不信。
命运的宿敌,他不将她扒皮实草就已经很阿弥陀佛了,还想娶她?
怎么可能?
可她又不禁想起这三个月内的朝夕相处,以及他那句:“宫主,您可以不对我好,也可以给我吃毒药,但是别不要我,好不好?”
她的心跳悄悄地加快。
紫苏笑着回答:“回宫主,奴婢也这样认为。这祁公子在无花宫对宫主可谓是体贴入微,如今已然回到宫中,按说并不需要再与宫主联系,但公子还是送来了礼物。是否是太子妃的定份奴不知道,但是这令牌确实是可以自由出入东宫太子殿的金令。如不是十分信任,又怎能将令牌随意赠与呢?”
她的话有理有据,可一旁的花岑却不爽了。
不由冷哼:“小孩子的把戏而已,说不定,人家就等着你自投罗网,别忘了,他可是太子,你见过哪个太子给人当过奴隶,还能不记仇的?不长脑子!”
说罢,他拂袖而去,殿里只剩花溺和紫苏两人面面相觑。
“怎么回事儿,他吃错药了?”
紫苏摇头,表示她也不明白。
花溺看了眼外面的天,掀开被,一下子跳下床去。
几下穿好了鞋,就对紫苏吩咐:“去,把那身行头拿来,本宫主要进宫一趟。”
不管怎么样,她还是想进宫看看的。
紫苏有些犹豫:“宫主,其实花岑公子的话也不无道理,万一是个陷阱怎么办?”
花溺笑着摇头:“没事,你家宫主也不是面团捏的,任人揉搓。”
大不了到时候她再跑不就好了!
毕竟她轻功第一!
再说,她只是右手不能握剑而已,大不了她用左手,她根本没在怕!
她根本没意识到,她的不惧,完全是因为对方是祁衍。
上次见花岑的时候,她都是胆战心惊。
紫苏为花溺换装梳头,花溺趁着夜色,拿了令牌香囊就飞向了苍虞皇宫!
这夜,祁衍一如既往地在大殿里批阅奏折。
因为老皇帝病榻缠绵,几乎把所有的奏折都压到了他的身上。
三大世家虽然暂时消停,但手里的小动作,却从未停息。他们几乎一直在试探他,看他的底线到底在哪儿,妄图寻机挑衅。
而丞相的权利在老皇帝亲政的时候削减了不少,从中能够给他的助力十分有限,他只能用朝中诸臣相互牵制,再逐渐放权于自己的亲信,在不让三大世家发现的情况下,让自己的人手一点点渗透朝堂。
他简直焦头烂额。
祁衍抬头看了眼外面的天,也不知她收到东西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