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不要这么变态吧!
花岑的鲜血顺着他胸口处的伤,汩汩的淌,因为之前的伤并没有好全,如今新伤加旧伤,显得格外惨烈!
祁衍拔出他胸口的剑,看他踉跄着后退,手捂伤口,最后无力跌坐。
花溺来到祁衍身前,挡住他,道:“花岑,我今日饶过你,不过,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胸口上的莲花是怎么回事?”
不知为何,她看着他受伤,总有一种莫名的冲动,就仿佛,自己的亲弟弟被人殴打了一样。
花岑抬起惨白的头,看着她,嗤笑:“关你屁事,要杀就杀,哪来这么多废话!”
死在和年年长得一样的人手里,也未尝不是种解脱。
只恨,没能替年年报仇!
花溺微微敛眉,知道问他也不会说了,便拉着祁衍道:“我们走吧。”
她抱着怀里的画,带着祁衍轻功而去。
路上,祁衍的心情愈发得低沉。
心道,她果然是舍不得的。
花岑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眼里挣扎,他似乎透过她看见那个曾经给过她希望的少女。
他吐了口血,坐在地上半哭半笑地说:“年年,我到底要多久才能再见到你。”
自从花溺假扮鬼面人之后,她就给了祁衍练武的时间,场地,而他也夜以继日的练习,可谓是一日千里。
花溺则坐在房檐上,对着月光,看着那幅画,微微出神。
紫苏说,无花宫曾经是有三位少主,也确实有一位早夭的,名为花年,和花溺本是孪生姐妹。
而那时的花溺也不叫花溺,叫花岁,是孪生姐妹中的妹妹。
花年少主自小就喜欢跟花岑公子玩儿,小时候,花岑公子常被上任宫主苛责叱骂,又因出身不祥,经常遭到排挤。
而孩童时的花岑,只能躲到池子旁边哭。
而那时,只有花年陪着他。
花年少主天姿烂漫,多以莲花安慰他,说他是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经常给他采莲藕吃。
后来,花年与花岁发生了争执,幼时的花岁将她一把推下了莲花池,从此花年消失不见,任由无花宫的人再怎么打捞,把莲花池翻了个遍,放干了水,也没找到花年少主的尸体。
当时,花岑少主找疯了,三天三夜不睡觉,只为了找花年,直至后来,莲花池水放干见底,他才死了心,并发了高烧,从此性格大变,阴险狠厉。
就这样,无花宫再也没有莲花,再没有花年,也再没有那个任人欺负的花岑。
据后来人的猜想,有人说花年少主的尸体是被池子里的蛇吃了,还有说鱼吃了的。
总之都不太靠谱,一时都没有个合理的解释。
毕竟当年的无花宫铁桶一般,也没有现在的密道。
花年少主跌入池子后就跟凭空消失了一样,实在诡异。
故此,花岁改名为花溺,也算悼念亡姐,宽慰她自己的‘无心之失’。
花溺不由看着画像出神,目光落在那句诗上,久久不语。
“春风不负年年信,长趁花期。”
别人不知道花年是怎么消失的,但她知道。
当初她在设定这本书的时候,花溺曾以自己为原型,写过一个人物,这个人物就是花年。
只可惜,她对无花宫的设定是邪教,以自己为原型,实在不适合故事环境,所以改稿的时候,便把她删掉了。
当初她设定花岑时,曾一直找不到灵感,不知道疯批反派该怎么写,或许是日有所思,那段时间,她便常常为此夜有所梦。
梦中的她,化为一位幼女,与孩童时期的花岑玩闹。
她一直以为那些只是她的梦境,现在却反应过来,只怕那个时候,她就已经穿到了这里。
而当年,花年尸骨无存,恐怕也是因为她忽然梦醒的缘故。
院子里的祁衍一套剑练完,一个飞身就来到了花溺身边。
他看着她手里的画,眸光黯了黯,压下了眼底的情绪,在她身边坐下。
他温声道:“宫主可是感觉哪里不对?”
花溺摇头。
祁衍又道:“但是奴发现了一件事,想说与宫主听。”
花溺不禁抬头,看着他刚刚练完剑,微微出汗的脸,点头:“你说。”
祁衍的脸白净透亮,在月光的照映下像小仙男一样,美得不真实。
晚间的风,轻轻吹拂起他纯白的衣襟,显得他更加清冷矜贵,俊美出尘。
祁衍自怀中拿出那本,她从祁褚手里偷来的下半卷,递给花溺看:“宫主看看,这本书的笔迹和这幅画上的,是否相同?”
花溺接过,打开对比,不由愕然吃惊,她有些错愕地看向祁衍。
这本书是花岑写的?
他研究各国皇室干嘛?
祁衍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他微笑:“无花宫与各国皇族通商,花岑想要了解各国皇族不难,但”
他将书翻到最后一页,指给花溺看。
“但他想要收集全材料,可就难了。”
就见上面画着一个人体图,旁边还记载着密密麻麻的小字,标题名为尸骸重组术。
上面详细记载了,如何将不同人的尸块,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拼凑成一具想要的身体。以及,青玉柄具有保存尸体不腐,稳定尸体的能力。
花溺不禁想起花岑藏在密室里的瓶瓶罐罐,也怪不得花岑会将青玉柄与尸块分开存放。
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不由脱口而出道:“难道花岑想要制作一具属于花年的尸体?”
不要这么变态吧!
祁衍却默默点头:“所以,花岑的目的并非是您的宫主之位,而是宫主您自己。”
“我?”
祁衍指向她手中的画,同她道:“听闻,宫主与花年是双生姐妹,想必容貌也十分相似,而花岑的诸多罐子里,唯独没有尸体的头颅。所以奴猜想,花岑真正觊觎的,恐怕是宫主首级。”
花溺不觉瑟然一抖。
她怎么感觉现在吹的风都有点诡异了!
她这还没做啥呢,就已经有人惦记上她的脑袋了?
那她要是做完最后一个任务,还不得被两面夹击?
花溺不由看着眼前被点亮的最后一个任务,咽了口口水。
她怕了,她现在是真的怕了!